第三十九章 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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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们在沙盗营地只停留一天,便朝向格奥尔根继续行程。格奥尔根坐落在发源于本宁山脉的易勒河河畔,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还有一百多公里。易勒河是帝国三大水道之一的利帕纳斯河,在其上游的名称。而格奥尔根是易勒河上最重要的港口,人口超过三十万,十分繁荣,远甚于当年的埃诺。

    我们用了十天时间,才抵达格奥尔根的远郊,但仍然比其他军队的行军速度,快了很多。

    道路东侧的山岗上,巍峨的城堡,被森林和湖泊组成的广袤风景环绕。天边就像一块画布,描绘出一座涂有彩装的法师尖塔,在整个灰色基调的映衬下,仿佛童话世界一般。我看着塔顶的阁楼,心想:有一位公主在等着我解救呢。

    城堡和周边的森林是费南德大公赐予安妮的采邑。几个刻度前,信使来通知,说大公殿下身体有恙,不能接见我们。请我们在郊外的纽斯顿庄园扎营,由大公妃殿下代为款待。

    一夕欢娱,我们释放出久别重逢的激情。早晨起床后,我屏退进来帮助安妮梳妆的女仆,亲自为她理鬓画眉。

    “安妮,我们私奔吧。”我半开玩笑地说道,一边为她系上一串项链。

    “挺漂亮,珊瑚的?”安妮看着镜子里红色的珠串问道。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这些海红豆是特意挑拣出来做饰物的,颗粒大,颜色深,很像珊瑚。

    安妮低头不语,片刻后才问道:“普尔,约瑟芬长得漂亮吗?听说我父亲很宠爱她?”

    这句没来由的问话,却让我深深感到不安。以前,安妮暗示我不要信任侯爵,我一直没有问过原因。因为我知道,肯定和杰克森有关。而我只希望能平安地带安妮离开,不想节外生枝。

    “还行吧。侯爵大人正当壮年,也需要一个感情的依托。”我为贝尔纳六世辩白道。

    “谁都可以,就是科伦格家的狐狸精不行!你也后也不要和他们往来。”安妮突然发飙,不容分说道。

    安妮是一个理性的人,不会轻易动怒,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我不明就里,只好嘿嘿傻笑,然后转移话题道:“我最近又发现一个赚钱的好项目,是一种轻金属,我们将它命名为‘铝’,比量大约只有银的四分之一。”

    “有什么用处呢?”果然,安妮被我的话题吸引。

    “可以和铜合金,替代魔银。也可以和锌合金,替代黄铜。”魔银是一种银铜合金,其中银占百分之十,是最主要的魔法能量传输材料。

    “这个‘铝’的成本是多少?哦,你说是赚钱的项目,那一定是比银便宜啰。”安妮高兴起来,似乎忘记了心中的不快。

    “比铜都便宜,而且铝铜合金里,铜只占百分之五。”我一面回答,一面从身后搂住她。望着镜子里的明眸皓腕,既欢喜又担忧。

    “真的,那赶快投产,我正缺钱呢。”安妮惊喜道。想起什么,又问道:“能不能把志愿团迁到我的庄园来?”

    “费南德不介意吗?”我知道费南德不会介意我和安妮在一起,但不代表他也不介意,一支几千人马的军队,驻扎在他的宫廷附近。

    “哪里会介意,只怕是求之不得!这种削弱普瓦图势力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安妮不屑道:“他现在对我父亲是畏之如虎,连这个城堡都不敢进来。”

    “你可别小看大公殿下。”我提醒安妮道:“从我进入埃诺的那一天起,他就派雷蒙德接近我,资助我。我看他早就把握了每一个人的心性,也早就预料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安妮若有所思道:“就连我想到请你们搬迁过来,恐怕也是出于他的暗示呢。不过也好,反正不能便宜那个野种。”

    有关杰克森的事情,安妮从来没有和我细说过,我也不想追问。所以,只是说道:“全部搬迁过来,不太可能。不过我们有计划在阿卡湾设立分部,我想在这里也可以建一个。”

    安妮说她缺钱,我有些奇怪。她的收入可不少,虽然我挪用了一些,但每年仍然有数万诺玛。所以,我随口又问道:“怎么还缺钱?”

    “莫瑞亚蒂伯爵夫人修缮庄园,我送了一万金币。”安妮挑起嘴角,轻笑道:“事实上,几乎格奥尔根所有的名媛贵妇,都收过我的礼。就是她们太爱贪便宜了,以至于我现在很没有面子,竟然需要向你伸手。”

    “我的公主,那是我的荣幸!”莫瑞亚蒂伯爵夫人是费南德大公最得宠的情妇。

    安妮松开我的怀抱,转身吻了我一下,然后说道:“快些过来,总是一个人面对他们,太累了。”

    我借口和大公协商设立分部的事情,又在安妮的城堡多逗留了几日。但费南德一直宣称抱病在床,没有接见我们。不过大公原则上同意志愿团在格奥尔根设立分部,并将纽斯顿庄园西侧以北,直至易勒河畔的森林和草地,共三十四平方公里的土地,无偿租借给我们。

    直到我们准备离开的前夕,埃戈尔公爵才来到庄园和我们汇合。公爵是扎里曼陛下的首席大臣,位高权重,在我们面前是倨傲鲜腆。即使和考德恩大司祭,也没有多话,只是应付几句,便匆匆回房。但我看出他心神不宁,多半是担心我们被伏击的事情,会给图尔王国带来不利影响。

    科洛盆地四面环山,东侧是中央山脉,南部是本宁山脉,北部是莱西塔尔山脉。从格奥尔根到卡迪斯,有三、四百公里的路程,中间还需要翻越莱西塔尔山脉。又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我们才到达卡迪斯境内。这段路途很平静,没有再出什么意外。但在距离主城堡三十公里的地方,搜索队报告,发现驻扎有一支千余人的军队。

    根据主帅方旗上的纹章,应该是巴特赖伯爵。在纽斯顿庄园,我就已经打听清楚,上次讨伐卡迪斯伯爵失败的原因。第一次征讨卡迪斯的军队,总共有两万多人,是由周边领主拼凑而成。其中只有巴特赖伯爵,因为企图兼并卡迪斯领地,所以才表现积极,其余领主都是出工不出力,甚至有些领主还会暗地里帮助卡迪斯军队。实际上,如果不是巴特赖伯爵告发卡迪斯伯爵是异端的话,帝国议会也不会批准这次征讨。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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