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姬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刚睁开眼睛，就被眼前一张苍白的脸庞吓了个半死。这张脸其白如纸，绝无血色，竟然丝毫没有一点儿人气，就像影视作品里的厉鬼，活生生地从电视机里走了出来一般。
惊吓过后，仔细观瞧，发现“脸”上两个咕隆后面有一双如秋水般澄澈，黑白分明的眼珠，眼珠还调皮地向自己眨了眨。紧接着听见旁边响起一阵哄笑，然后面前的那张苍白脸庞就被一手揭开。原来那不过是一张净白的面膜。面膜后面露出毛明美莹润润、水亮亮的娇美秀靥，她见恶作剧得逞，正开怀地抱腹大笑。
“哈哈哈，真可惜没有拍下你刚才那副样子，笑死我了，鸡凡，你是三岁小屁孩吗？这么不惊吓。”
姬凡没好气，“人吓人没药医，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点好。”
毛明美不依不饶，“民调局的第一战力，竟然是个胆小鬼！说出去这面子可就丢大了。看来我们局前途一片黑暗啊！”
旁边响起子乔的声音，“小凡，你没事就好。”
姬凡向他点点头，开玩笑道：“本来挺好的，刚才吓一吓，好像喘不上气了，可能心脏出问题了。”
毛明美装出凶恶的模样，在胸前拍响拳头，捏了捏说：“要不要本小姐帮你缓缓！”
姬凡连忙摆手，一迭声道：“用不着用不着。”
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不但毛明美和子乔，民调局的其他人都来齐了。
原来大叔在和蚯蚓妖怪的战斗中旧伤复发，并且又添新伤，正和姬凡在一个病房就诊，现在就坐在旁边的病床上，和姬凡一样穿着病号服，头上缠着绷带，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眼睛炯炯有神的。
姬凡于是和大叔互相点头问候。
难得的是王卫国和李玲也都出现在病房里。两人一双，正站在窗户旁边望着窗外，听见姬凡醒过来后，才回过头来。
王卫国走过来问道：“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姬凡摇了摇头，“休息了一天，已经没事了。”
“辛苦你了。”王卫国点了点头，语气既诚恳又郑重。
子乔在旁边附和道：“小凡虽然进入民调局的时间很短，可是真是非常出色呢，特别是作战时候那英勇的身姿。”
被子乔这么一夸，姬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末了，他垂下眼睛，看着被单，仿佛自己对自己说话一般说道：“我只是……我只是看到妖怪们的痛苦，尽自己的所能地让他们能够安息罢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突然都静了下来，就连平时最闹腾的毛明美也收敛了起来。
“那些都是可怜的家伙啊，猴妖、蚯蚓、蝉，一直以来安安静静，勤勤恳恳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息，却无端端被我们人类驱赶至走投无路，同伴被杀，家园被毁。他们的悲泣，我确确实实地听到了。为了捍卫家园而互相仇杀，互相敌视吗？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法。可是我能感受到它们并没有恶意，它们也并不是可恨的家伙，它们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已。这种想法并没有错，就像我们也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家园一样。但是这样的心情，却被那家伙利用，被那家伙改做成战斗的工具，成为他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我是绝对不能让他如愿的，我绝对不会让他继续为非作歹下去的。”姬凡双手攥紧床单，激动地说。
过了片刻，王卫国说：“你和他接触过来了吗，和那家伙？”
姬凡直视着王卫国的眼睛，点了点头，然后眼睛慢慢失了神，仿佛回忆起什么似的迷茫了来，喃喃道：“仇恨，我感觉到了他对人类，对人类世界强烈的仇恨。”
回忆起那因为仇恨而无比狠厉的双眼，以及因为仇恨而无比歹毒的诅咒，姬凡不禁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又回过了神来。
他接着说：“无论他在私底下计划着什么，但是一定不能让他得手，如果一旦让他达到目标的话，这个世界……”
姬凡突然止住不说，因为他不知道以他的身份适不适合说这出那个词，那个沉甸甸的词。本来每个人都在沉默着听他说话，他这么戛然而止，病房里的沉默更加深了一层，仿佛就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灭亡吗？”
沉默了片刻，李玲蓦地说出姬凡不敢说的话。只见她抱起双手，目光望向窗外。
沉默，病房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可是现在的这种沉默与之前的程度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叫人窒息的沉默。一种无可比拟的沉重感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几乎让在场的每一个都因为不堪重负而呼吸不畅。
灭亡，这个词汇大家都认识，可是大家确确实实，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汇本身的恐怖。家族的灭亡、物种的灭亡，世界的灭亡，这个词汇每次使用都离不开死亡。可是这个词汇却与悲伤和可惜无关。它干脆果断，丝毫不留情面。它超越了死亡，超越了时间。让人感到更多的是迷惘和无助，让人感到更多的是彻骨的恐惧和战栗，好像被人用双手死死地掐住喉咙，怎么挣扎也没有办法摆脱，只能任由它把一切生命、一切时间卷入宿命的漩涡，永恒的黑暗之中。
这次面对的敌人与过去的完全不一样，面对的战斗也不是过去的能够比拟的。过去的民调局就像普通的政府机构，虽然工作的内容有些特别，但是性质还是公务机关的性质，受理来自民间的涉及妖怪的各种事务，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地解决掉，保护各地的老百姓不受这些传说中的生物伤害。然而，现在，压在民调局头上的却是保护全人类，维护人类世界不被覆灭的千斤重担。工作的性质一下子从日常事务转变成拯救苍生的重任，怎么能不叫人暗自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能不叫不满心忐忑和不安。
午后的阳光照在对面大厦的玻璃外墙上，阳光反射病房，把病房映得明亮洁白，仿佛什么都在泛着白光，花瓶、桌椅、衣服看起来都是白茫茫的，就连人的心也是白茫茫，白茫茫地着虚，白茫茫地仿佛什么也抓不紧。
良久，姬凡抬起头来，用恳切的目光望着王卫国：“局长，能告诉我，妖怪到底是什么吗？”
王卫国直视着姬凡的眼睛，吁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台旁边，用深沉的声音说道：“妖精、鬼怪、魑魅魍魉，这些在我们的神话传说中经常出现的生物，其实很多时真实存在的。它们能够随意变幻身型，可以修复受伤的身体，有着比人类顽强得多的生命力，可以存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听起来，跟植物很像吧。在我们与这些生物战斗的过程中，通过对收集回来的残骸进行生物学研究，我们发现，的确，一直以来，被我们称为妖怪的生物，其实是植物和动物的结合体。它们的细胞拥有植物细胞和动物细胞的特征，或者说，拥有两者的优势。譬如，植物细胞厚实的细胞壁可以赋予妖怪坚硬的表皮；植物细胞的全能性能让妖怪受伤的躯体恢复，完好如初；同时妖怪像植物一样拥有漫长的寿命。反过来，动物的机能构造，例如肌肉构造、骨骼构造、还有实现运动的基础------呼吸系统、体液循环系统等等，则让妖怪拥有杰出的运动能力，这杰出的运动能力就变成了妖怪恐怖的攻击能力。所以，植物和动物的融合，就是我们看到的妖怪了。当然了，并不是简单的融合，那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过程，而且为什么、在什么时候两者融合在了一起，更是不得而知，这也正是我们一直探究，苦苦追寻的真相。”
他一口气说完，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虽然除了姬凡，其他人似乎都早已知晓真相，但是这样的事实，却是任何时候听起来都会叫人头皮发麻，没来由地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因为这压根就是超越常理的，与现代的科学全然不合的，推翻人类早已习以为常的进化理论的。
生物从最原始的状态向更高级发展，从来只有沿着一个方向进化，那就是不断分化。随着物种不断分化，物种之间的分隔也越来越远，彼此之间泾渭分明，特点鲜明。在适合自己的环境以适合自己的方式生存，这就是生物存活的方式。跨越种族的结合在生物进化的历史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如同梦话一般的想法简直就是荒诞无稽。如果真的能够将物种之间的优势结合，那就相当于让生物得以彻底脱离环境和时间的限制，那么生物之间的制衡将会被打破，获得动物和植物种种优势的物种，从此将会站在生物链的最高端，成为万物生灵的主宰。
真的能够做到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够……不！如果那不是人，而是神的话……
正在众人沉浸于各自的思绪中的时候，一把声音把众人拉回到现实中。
“能给予我们答案的人，却是我们的敌人蚩尤。”大叔紧紧攥着拳头，用低沉的，蕴藏着怒气的声音说道，“所以我们就被引诱，被狠狠地摆了一道，很多人因此送命，都是些很年轻的人啊！”
姬凡看着大叔，嘴里不知不觉地念叨道：“12年前？”
12年前，这三个字让房间里面所有人，除了潘子乔，都浑身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毛明美突然扑过来，揪着姬凡的领口，撕扯着嗓子问：“鸡凡，你说什么，什么12年前？”
虽然毛明美经常一言不合就会毫无先兆地发飙，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姬凡从她的眼睛里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了不可遏制的愤怒和令人心惊的寒意，他不知所措地说，“不，不知道，我只不过是突然想起他……不，是蚩尤，口中提到过而已。你怎么了？”
毛明美一手甩开姬凡的衣领，狠狠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啪”地摔倒，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很远。
李玲嘴角咧了咧，用平淡得近乎冷漠的语气说出了令姬凡震惊不已的真相。
“12年前，毛明美的父母被蚩尤杀死了。不单单是明美，建邦也是在那时候失去所有的伙伴的，当然还有……算了，那个不说也罢。”
姬凡一听之下，不由得目瞪口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一个一个地扫过各人的脸，仿佛要从各人的表情，确认刚才听到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每个人的神色都是那么沉重，肃穆，悲伤愤慨，明明白白地告诉姬凡，毫无疑问，那是真的，没有半点儿虚假。
毛明美突然冷笑一声，用阴冷而陌生的语调对姬凡说：“所以，拜托，不要说什么可怜妖怪的话了，恶心死了！”
扔下这么一句狠巴巴的话，她猛地一转身，快步跑出了病房。
姬凡想向毛明美解释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李玲盯着毛明美的离开淡淡地说：“真是的，又发小姐脾气。你呀，不用事事都迁就着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对着一帮前辈，妄谈大道理，说什么体谅妖怪的话，虽然自己内心深处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姬凡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别扭，他也预感到这样的话不一定谁都能接受。因为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每个人也有各自不同的经历，特别是在民调局内，每个人每天都在与妖怪战斗着，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拥有灵玉，能与妖怪的灵魂相通。
所以能得到李玲的这番鼓励，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于是，姬凡感激地向李玲点了点头。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惊吓过后，仔细观瞧，发现“脸”上两个咕隆后面有一双如秋水般澄澈，黑白分明的眼珠，眼珠还调皮地向自己眨了眨。紧接着听见旁边响起一阵哄笑，然后面前的那张苍白脸庞就被一手揭开。原来那不过是一张净白的面膜。面膜后面露出毛明美莹润润、水亮亮的娇美秀靥，她见恶作剧得逞，正开怀地抱腹大笑。
“哈哈哈，真可惜没有拍下你刚才那副样子，笑死我了，鸡凡，你是三岁小屁孩吗？这么不惊吓。”
姬凡没好气，“人吓人没药医，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点好。”
毛明美不依不饶，“民调局的第一战力，竟然是个胆小鬼！说出去这面子可就丢大了。看来我们局前途一片黑暗啊！”
旁边响起子乔的声音，“小凡，你没事就好。”
姬凡向他点点头，开玩笑道：“本来挺好的，刚才吓一吓，好像喘不上气了，可能心脏出问题了。”
毛明美装出凶恶的模样，在胸前拍响拳头，捏了捏说：“要不要本小姐帮你缓缓！”
姬凡连忙摆手，一迭声道：“用不着用不着。”
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不但毛明美和子乔，民调局的其他人都来齐了。
原来大叔在和蚯蚓妖怪的战斗中旧伤复发，并且又添新伤，正和姬凡在一个病房就诊，现在就坐在旁边的病床上，和姬凡一样穿着病号服，头上缠着绷带，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眼睛炯炯有神的。
姬凡于是和大叔互相点头问候。
难得的是王卫国和李玲也都出现在病房里。两人一双，正站在窗户旁边望着窗外，听见姬凡醒过来后，才回过头来。
王卫国走过来问道：“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姬凡摇了摇头，“休息了一天，已经没事了。”
“辛苦你了。”王卫国点了点头，语气既诚恳又郑重。
子乔在旁边附和道：“小凡虽然进入民调局的时间很短，可是真是非常出色呢，特别是作战时候那英勇的身姿。”
被子乔这么一夸，姬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末了，他垂下眼睛，看着被单，仿佛自己对自己说话一般说道：“我只是……我只是看到妖怪们的痛苦，尽自己的所能地让他们能够安息罢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突然都静了下来，就连平时最闹腾的毛明美也收敛了起来。
“那些都是可怜的家伙啊，猴妖、蚯蚓、蝉，一直以来安安静静，勤勤恳恳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息，却无端端被我们人类驱赶至走投无路，同伴被杀，家园被毁。他们的悲泣，我确确实实地听到了。为了捍卫家园而互相仇杀，互相敌视吗？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法。可是我能感受到它们并没有恶意，它们也并不是可恨的家伙，它们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已。这种想法并没有错，就像我们也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家园一样。但是这样的心情，却被那家伙利用，被那家伙改做成战斗的工具，成为他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我是绝对不能让他如愿的，我绝对不会让他继续为非作歹下去的。”姬凡双手攥紧床单，激动地说。
过了片刻，王卫国说：“你和他接触过来了吗，和那家伙？”
姬凡直视着王卫国的眼睛，点了点头，然后眼睛慢慢失了神，仿佛回忆起什么似的迷茫了来，喃喃道：“仇恨，我感觉到了他对人类，对人类世界强烈的仇恨。”
回忆起那因为仇恨而无比狠厉的双眼，以及因为仇恨而无比歹毒的诅咒，姬凡不禁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又回过了神来。
他接着说：“无论他在私底下计划着什么，但是一定不能让他得手，如果一旦让他达到目标的话，这个世界……”
姬凡突然止住不说，因为他不知道以他的身份适不适合说这出那个词，那个沉甸甸的词。本来每个人都在沉默着听他说话，他这么戛然而止，病房里的沉默更加深了一层，仿佛就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灭亡吗？”
沉默了片刻，李玲蓦地说出姬凡不敢说的话。只见她抱起双手，目光望向窗外。
沉默，病房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可是现在的这种沉默与之前的程度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叫人窒息的沉默。一种无可比拟的沉重感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几乎让在场的每一个都因为不堪重负而呼吸不畅。
灭亡，这个词汇大家都认识，可是大家确确实实，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汇本身的恐怖。家族的灭亡、物种的灭亡，世界的灭亡，这个词汇每次使用都离不开死亡。可是这个词汇却与悲伤和可惜无关。它干脆果断，丝毫不留情面。它超越了死亡，超越了时间。让人感到更多的是迷惘和无助，让人感到更多的是彻骨的恐惧和战栗，好像被人用双手死死地掐住喉咙，怎么挣扎也没有办法摆脱，只能任由它把一切生命、一切时间卷入宿命的漩涡，永恒的黑暗之中。
这次面对的敌人与过去的完全不一样，面对的战斗也不是过去的能够比拟的。过去的民调局就像普通的政府机构，虽然工作的内容有些特别，但是性质还是公务机关的性质，受理来自民间的涉及妖怪的各种事务，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地解决掉，保护各地的老百姓不受这些传说中的生物伤害。然而，现在，压在民调局头上的却是保护全人类，维护人类世界不被覆灭的千斤重担。工作的性质一下子从日常事务转变成拯救苍生的重任，怎么能不叫人暗自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能不叫不满心忐忑和不安。
午后的阳光照在对面大厦的玻璃外墙上，阳光反射病房，把病房映得明亮洁白，仿佛什么都在泛着白光，花瓶、桌椅、衣服看起来都是白茫茫的，就连人的心也是白茫茫，白茫茫地着虚，白茫茫地仿佛什么也抓不紧。
良久，姬凡抬起头来，用恳切的目光望着王卫国：“局长，能告诉我，妖怪到底是什么吗？”
王卫国直视着姬凡的眼睛，吁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台旁边，用深沉的声音说道：“妖精、鬼怪、魑魅魍魉，这些在我们的神话传说中经常出现的生物，其实很多时真实存在的。它们能够随意变幻身型，可以修复受伤的身体，有着比人类顽强得多的生命力，可以存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听起来，跟植物很像吧。在我们与这些生物战斗的过程中，通过对收集回来的残骸进行生物学研究，我们发现，的确，一直以来，被我们称为妖怪的生物，其实是植物和动物的结合体。它们的细胞拥有植物细胞和动物细胞的特征，或者说，拥有两者的优势。譬如，植物细胞厚实的细胞壁可以赋予妖怪坚硬的表皮；植物细胞的全能性能让妖怪受伤的躯体恢复，完好如初；同时妖怪像植物一样拥有漫长的寿命。反过来，动物的机能构造，例如肌肉构造、骨骼构造、还有实现运动的基础------呼吸系统、体液循环系统等等，则让妖怪拥有杰出的运动能力，这杰出的运动能力就变成了妖怪恐怖的攻击能力。所以，植物和动物的融合，就是我们看到的妖怪了。当然了，并不是简单的融合，那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过程，而且为什么、在什么时候两者融合在了一起，更是不得而知，这也正是我们一直探究，苦苦追寻的真相。”
他一口气说完，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虽然除了姬凡，其他人似乎都早已知晓真相，但是这样的事实，却是任何时候听起来都会叫人头皮发麻，没来由地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因为这压根就是超越常理的，与现代的科学全然不合的，推翻人类早已习以为常的进化理论的。
生物从最原始的状态向更高级发展，从来只有沿着一个方向进化，那就是不断分化。随着物种不断分化，物种之间的分隔也越来越远，彼此之间泾渭分明，特点鲜明。在适合自己的环境以适合自己的方式生存，这就是生物存活的方式。跨越种族的结合在生物进化的历史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如同梦话一般的想法简直就是荒诞无稽。如果真的能够将物种之间的优势结合，那就相当于让生物得以彻底脱离环境和时间的限制，那么生物之间的制衡将会被打破，获得动物和植物种种优势的物种，从此将会站在生物链的最高端，成为万物生灵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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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众人沉浸于各自的思绪中的时候，一把声音把众人拉回到现实中。
“能给予我们答案的人，却是我们的敌人蚩尤。”大叔紧紧攥着拳头，用低沉的，蕴藏着怒气的声音说道，“所以我们就被引诱，被狠狠地摆了一道，很多人因此送命，都是些很年轻的人啊！”
姬凡看着大叔，嘴里不知不觉地念叨道：“12年前？”
12年前，这三个字让房间里面所有人，除了潘子乔，都浑身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毛明美突然扑过来，揪着姬凡的领口，撕扯着嗓子问：“鸡凡，你说什么，什么12年前？”
虽然毛明美经常一言不合就会毫无先兆地发飙，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姬凡从她的眼睛里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了不可遏制的愤怒和令人心惊的寒意，他不知所措地说，“不，不知道，我只不过是突然想起他……不，是蚩尤，口中提到过而已。你怎么了？”
毛明美一手甩开姬凡的衣领，狠狠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啪”地摔倒，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很远。
李玲嘴角咧了咧，用平淡得近乎冷漠的语气说出了令姬凡震惊不已的真相。
“12年前，毛明美的父母被蚩尤杀死了。不单单是明美，建邦也是在那时候失去所有的伙伴的，当然还有……算了，那个不说也罢。”
姬凡一听之下，不由得目瞪口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一个一个地扫过各人的脸，仿佛要从各人的表情，确认刚才听到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每个人的神色都是那么沉重，肃穆，悲伤愤慨，明明白白地告诉姬凡，毫无疑问，那是真的，没有半点儿虚假。
毛明美突然冷笑一声，用阴冷而陌生的语调对姬凡说：“所以，拜托，不要说什么可怜妖怪的话了，恶心死了！”
扔下这么一句狠巴巴的话，她猛地一转身，快步跑出了病房。
姬凡想向毛明美解释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李玲盯着毛明美的离开淡淡地说：“真是的，又发小姐脾气。你呀，不用事事都迁就着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对着一帮前辈，妄谈大道理，说什么体谅妖怪的话，虽然自己内心深处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姬凡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别扭，他也预感到这样的话不一定谁都能接受。因为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每个人也有各自不同的经历，特别是在民调局内，每个人每天都在与妖怪战斗着，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拥有灵玉，能与妖怪的灵魂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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