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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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如果说之前的秦夫人只有三分担心,此刻听到皇后的话,那三分也变成了七分。

    她略一思索,镇定地问:“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什么征兆?那宫女可有记过档?”

    皇后懊恼摇头:“不曾。只怕陛下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要等定下名分才做真夫妻呢。”

    像是被这话里哪个字眼刺激到了似的,秦夫人突然提高声音说:“胡说!陛下的元配正妻是你,除了娘娘,谁敢跟陛下做夫妻?娘娘可不要再说这话了。”

    皇后也觉得自己失言,再次乖乖点头,又叹自己怀胎以来似乎愈发懒怠,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秦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皇后几眼,才问她要止薇的资料。

    “母亲要那贱婢的家世资料作甚?如果本宫没记错,她家乡并不在京畿一带,不好拿捏。否则,当时本宫怎会果断放手?”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愤愤不平:“那贱婢去御前伺候以来,本宫倒是给过她一次机会,只是她不识抬举,哼!”

    秦夫人不动声色道:“娘娘身在宫中,许多事都放不开手去做,幸而臣妇腿脚还算利索,可以为娘娘奔波几回。只要那贱婢不是家人死绝了,或是远在天涯海角,臣妇总能想出法子来的。”

    她又缓和了语气,安慰皇后:“娘娘千万不要跟那等贱婢争风吃醋,没得堕了身份。只要把她家人拿捏住了,不说万事大吉,起码也是高枕无忧。陛下志向高远,品格贵重,即便贪慕几日她的容貌,也不会为了她纡尊降贵去帮扶那么一门卑贱的亲家。娘娘只管好好养胎,盯紧宫权,旁的事由臣妇为您操劳便可。”

    皇后感动不已,果然信了秦夫人的话,转头就让绿芍取来宫人名册给秦夫人过目。

    离宫时,秦夫人心里还在过着那几条简短的信息。

    “宋氏止薇,常州溧阳人,庆德十九年春入侍。家有寡母长兄二人。擅写字、女红。十两银。”

    上头没记录其母的姓氏,秦夫人却有六七成把握。

    因为她知道,当年苏氏离开后,确实是跟着个姓宋的士子南下了,跟常州倒也能对得上号。而且,苏氏现如今确实是寡居的身份,只是没想到,早在那时候,苏氏就死了丈夫。

    秦夫人心中不免多了丝快意,觉得这是上天对苏氏的惩罚。

    谁让她不安分守己,不老老实实做个歌姬了却残生,偏偏要来勾她那位“好夫君”呢?

    秦夫人叫来管事,低声吩咐了几句,后者虽有些纳闷,却还是火速去办了。

    过得两日,还在寻找陈太医的主仆三人就接连得了几个坏消息。

    先是绸缎铺子遇到几个地痞撒泼,竟被他们毁了好些个布匹,还惊吓走了不少女客。

    而后又是香铺出了问题,有女客拿着买过的面脂到店里哭闹,说是用了之后脸上奇痒无比,要香铺给天价赔偿金。

    再之后,就连那间米铺都出了问题,半夜里遭了贼,掌柜第二天去报官,官差一来,却在后院柴房里发现了不少贼赃,当下就把掌柜当做盗贼抓了起来。

    这些都是苏氏近几年慢慢发展出来的产业,除了那间香铺倾注较多心血外,其他都是让得力的管事置办下的产业。如今突然在同一时间倒霉,实在叫人心焦。

    可这几件事太过凑巧,就连最天真的丝萝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嚷嚷着说要不要去寺庙里拜拜、去去霉运。

    锦绣想得多一点,担心是哪位对骁郡王有意的贵人动的手,没准是更上一层的意思,好叫她们夫人知难而退,不要再在京城丢人现眼。

    只有苏氏心知肚明,这些霉运多半跟那位秦夫人有关。

    前些日子,宋止戈随军南下时,苏氏就打算跟着离开的。可刚好这边的香铺出了点事,那会儿掌柜家中又不巧办起了丧事,她不得不留下来处置,碰巧又旧疾复发,只得暂留京城养病。

    不料,一日她撑着病体去香铺走动时,却偶遇了多年未见的秦夫人,还不巧被对方见着了没来得及戴帷帽的自己。

    苏氏心知不好,本想顺势离开,却又碰到骁郡王,后者盛情以待,又给她延请各路名医,甚至包括宫里的太医,她南下的计划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就在她下定决心要走时,女儿突然又有了消息。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像是天意,是天在留她下来,面对昔年不愿再见的故人,面对心底最深处的那道伤疤……

    幸好,那道伤口早在多年前愈合。

    苏氏无奈苦笑:“我放下了,可别人似乎还耿耿于怀呢。这般苦苦相逼,何必呢?”

    先是对她名下那些铺子下手,若是她不识趣,继续留在京城,恐怕还有得倒霉。秦夫人的手段,她年轻时早已领教过,过了这些年,她地位节节升高,想必手段也是更加炉火纯青了。

    苏氏暗道,若不是她从儿子口中得知盗匪事件背后隐情,只怕她这会儿还得疑心那位秦夫人一二呢。

    她不免又有些恨自己太过矜持,早知如此,干脆厚着脸皮央求骁郡王替自己打听一二,说不定现在都能见到女儿的面了,又何必这么进退维谷?

    苏氏细细思量了一整夜,次日便吩咐丝萝点两个伙计随自己南下。临行前,又细细嘱咐了锦绣一番。

    安国公府的女主人很快收到了消息。

    秦夫人却不敢放松警惕,仍派了人手紧盯着那户小院和宋记的几间铺子,尤其是留下来看屋子的那个侍女。

    手下盯了几天,就有了新发现。

    “打听一个姓陈的太医?她想做什么?”

    手下说:“听药铺的老板说,那姑娘听说陈太医金针之术十分高明,想重金聘请他给她家夫人治病。”

    秦夫人略放了心,心道,看来苏氏还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步步紧逼,选择匆匆离开,却留下那侍女,只是为了求医问药罢了。

    陈太医多半就是被骁郡王借去的那个,似乎没什么名气,应该是给低品级宫妃看病的小太医。就算真能被她请到了,应该也没什么威胁,更何况九成九是请不到的。

    秦夫人心念既定,便不把先前没投出去的信笺当烦心事了。恰恰相反,骁郡王突然离京,似乎还回了吐蕃,和苏氏渐行渐远,她也不必担心苏氏飞上枝头变凤凰压她一头了。

    苏氏这头尘埃落定,秦夫人便把大半心神分到了宫里的苏氏女儿身上。

    问皇后看名册,拿捏家人的借口是假,确定其身份才是真。

    她当然不可能花大力气去将苏氏赶尽杀绝,她也不需要这么做。想对付一个小小的御前宫人,只需要一点小小计谋便可。

    机会很快来了。

    进了八月,家家户户开始陆续播种冬麦,隶属于皇家的皇庄也不例外。

    每年春天,第一茬麦子种下去时,勤政的帝王都会去皇庄做个样子,下一回地,给礼部官员提供一点赞美自己的素材。

    但,今年很不凑巧,霍衍之不幸意外受伤,正巧错过了春种,他就把主意打到了秋种上来。

    倒不是霍衍之本人沽名钓誉,形式主义,而是今年大齐国内很不太平。

    南方沿海不止有海寇袭扰、南越叛乱,那场春汛毁了不少良田,而后又是陕甘二省的大旱,更不必提因为这些灾荒死了、逃了多少百姓。

    细数下来,只怕今年能收上来的钱粮最多是去年的2/3,说不定还没这么多,明年的收成也要受影响。

    要是闹得不好,某个地方的灾民吃不饱饭,揭竿起、义,霍衍之就要更头痛了。

    所以,他决心以身作则,让底下的官员也跟着重视农耕,杜绝一切叛乱的源头。

    到了八月初三这日,钦天监测出来这个月最适合栽种的日子,恰好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皇帝就穿着十分简朴的麻衣,在一群穿着更简朴衣服的大臣拥护下,一起去皇庄种地了。

    照例,这种活动都会带上几个后妃,也让她们露露脸,显示下她们在后宫的地位。比如说,去年的春种,皇帝就只带了皇后和淑妃二人过来。

    可奇怪的是,今年皇帝居然一个妃嫔也没带,连个宫女都没带,只带了赵久福赵总管和另一个小太监轻车简从地来了。

    知情的便猜测,说是皇后、淑妃齐齐传出喜讯,这种粗重活计当然不能让她们来操劳。

    可更多明眼人就在心里暗笑,哪怕不下地,换上一身粗布衣服,站在田埂上装装样子,名声都好听点啊。说什么不方便挪动,实则还是圣心不再!

    和赵总管一样,以小太监名义跟着过来的止薇自然也得下地,总没有主子在地里忙活、奴才却在岸上干看的道理。

    她伺弄惯了花草,手脚也不比寻常大宫女细嫩,很快就上了手,捏着小布袋,慢悠悠地往翻好的沟里撒麦种,撒得十分均匀。

    赵总管就不行了,他生得矮胖,肚子又大,持续弯腰劳作对他来说简直是酷刑,还没过上一炷香,他就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跟来的百官们比他们更糟糕的都有,多半是些面白长须的瘦弱文臣,可人人都咬牙坚持着,起码要把陛下坚持久一些。

    这种时候,百官们竟隐隐生出一种诡异的怨念。

    陛下年轻力壮也就算了,为什么耐性还这么好?

    以前不都只是种个两垄做做样子嘛,今天起码有四垄了吧,怎么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啊喂?

    出于某种不可描述的原因,霍衍之今天确实格外的精力充沛。而且,他心里存着事,隐隐将今天的耕种成果跟收成划上了钩,不免要比从前卖力不少。

    过了好半晌,他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大臣们感动得都快哭了,他带来的两个奴婢阶层代表也已经大大落后于他。

    霍衍之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率先走上去。

    在这场全民劳作中,唯一能偷懒的就只有外围的御林军,和内圈的几个宫廷侍卫,以及皇庄里本来就有的几个姿色粗陋的奴婢。

    霍衍之接过小婢递上来的热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视线不自觉落在了边上靠他最近的两个年青侍卫脸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就是李统领给他挑出考核的影卫备选人员之一,今天仍旧以普通侍卫的身份保障他出宫时的人身安全,也是对他们的一道考验。

    他给了赵久福一个眼色,后者虽然形容狼狈,刚爬上来,却很醒目地冲他点了点头。

    霍衍之顿时放心,继续对陆续上来的大臣们表示赞赏慰问。

    就在这时,田里突然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嚷声!

    众人转头望去,远处竟冲过来一头似獐似鹿的野兽,竟不管不顾地朝着人群这边狂奔而来,大有雄狮捕猎的气势。

    “怎么回事?那是皇庄里圈养的畜生吗?”

    “天,那东西好像发狂了!快跑啊!”

    还滞留在田里的大臣们如鸟雀散,纷纷向两头散开,或是朝着岸上跑。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甚至还有人踩到了同僚的脚或衣服下摆,最后两人齐齐跌进旁边挖好的浅沟里,好不狼狈。

    那野兽跑得飞快,一眨眼就冲到了人群最密集处,速度却一点都没减,也不怕人,活像是中了邪,直直地蹦跳着往岸上众人簇拥之处扑去。

    大臣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敢情这玩意是有心之人驯养出来刺杀陛下的?

    众臣子惊恐万分,首辅年纪大了腿脚慢跑不动,次辅稍微年轻点,麻利地就跑到了霍衍之面前挡着,脸上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最后,那野兽终于被旁边的侍卫一刀砍下了头,算是有惊无险!

    霍衍之接受了来自重臣们的亲切问候,又捏着次辅的手说了好几句感动的话,才被人众星拱月似的下去收拾收拾回宫了。

    可人一退下,霍衍之就黑了脸。

    原因很简单,那头被训练过的畜生是冲着赵久福来的,刚刚赵久福就在他跟前,外人看着便像是冲着他来的,是对他安危的极大威胁。

    可是,那个侍卫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护着他,像次辅那样。

    而是主动朝“小太监”方向跑了两步,再回过头来确认情况,发现他被众人团团围住,那侍卫竟干脆一伸手,将那“小太监”扯到自己身后,砍下兽头之后居然还面露关切,对“小太监”问了话!

    霍衍之赫然记起,那野兽未出现之时,这个侍卫的眼神就时不时盯着止薇的方向看。后者获救之后的反应也说明,她认识这个侍卫!

    朕的宫女居然跟侍卫有私情!

    她信誓旦旦地表示人各有志、不愿攀附权贵,就是为了这个人!

    所以,四舍五入等于,朕在一个小宫女心里还比不上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卫!

    霍衍之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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