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相似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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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民间管过年有叫年关的说法,只不过年时乾元帝没想到,有一天过年也会成为一种难过的关卡。

    云潜和众大臣的折子压在案上,像是要压到他最后一根到此,而他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大年二十七的前一天,云潜的长子,也就是李晟未来的岳父云兆廷亲自登门长孙府见了李晟一面,云兆廷是乔装打扮来了,身边只带了一个许冠一。

    李晟郑重迎接,云兆廷的脸色却极其的凝重。

    “殿下不必如此多礼!”云兆廷拱手说道,“事情紧急,请殿下寻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几人来到书房,李晟命人在外守着,这才与云兆廷进屋谈话。

    这是李晟第一次正式面见云家的人,可是他们根本来不及喧嚣。

    “一转眼,殿下已然长大了,家父当真是欣慰的很。”云兆廷感慨了一句,便接着说道:“家父接到消息,陛下的身体怕是要不好了,家父的意思是,胜败在此一举,还请殿下早做打算。”

    李晟神色一凛,急忙问道:“不知道云太师的意思是……”

    云兆廷也不拐弯抹角,当机立断地说道:“家父认为,必须要控制近卫军,完全掌控皇宫内苑,只有先出手,我们才能取得先机!”顿了顿,他神色凝重:“我们云家虽然已经远离朝堂,可是还是有些可用之人,可供殿下差遣!请殿下早做决断!”

    李晟神色凝重,云兆廷的意思他明白,现在乾元帝身体不行了,宫里群龙无首,只要他进宫先占得头筹,他又有先皇遗旨在身,名正言顺,先定下名分,以绝后患。

    说白了,其实就是逼宫,只是这个举动也算是有些冒险,因为宫内的情况不明,乾元帝是不是真的不行了?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他的未来只在这一念之间。

    全看他的勇气,他的选择。

    时间紧迫,这个时候没有人能给他建议,全要靠他一人决断。

    李晟绷紧了下颌,眼神坚毅而锐利,透着一股寒光。

    大年三十,大户人家都是有守夜的习惯,为了来年顺顺当当过好这一年。

    苏家的人在凌云院吃了一顿团圆饭,虽然因为今年发生了太多事,几房人之间都有了嫌隙,好在书香门第讲究食不言,也不用相互寒暄避免了尴尬,吃过了饭,苏老太太便放了他们回到各自的院子里守夜。

    陈氏心疼这几日苏霑太过忙碌,齐夙英也是死里逃生,便体贴的让小两口回院子里了,自己陪着苏云来守夜。

    母女二人在正房里,窗子上倒影着二人的影子,院子里的丫鬟们给主子磕了头,说了吉祥话,得了封赏,都很是兴奋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今日过年,倒也不拘着她们。

    陈氏看着烛光发呆,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样了,一个人在徐州,身边也没个人,唉。”

    苏云来心中一动,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道:“明年我们一家人就会在一处了,娘,我跟您保证。”

    陈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蹙眉道:“还有你三哥,每日这么忙,整日不着家,你三嫂何时才能传出喜事……”

    她絮絮叨叨的,不过都是丈夫儿女,这个并不聪慧的女人,用她全部的心思在爱他们,那是最平凡的,却也是最动人的真挚的爱。

    苏云来微笑着听着,并没有不耐,经过一次的人才知道,如今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有多么的珍贵。

    陈氏到底年纪大了,不一会脸上便露出倦怠。

    苏云来便道:“娘,您先去睡吧,我一个人守着就好。”

    守夜是为了图一个吉利,一家人有一个人守夜便可以了,苏云来不愿坏了规矩,却也心疼母亲。

    陈氏抚了抚她额角地发,柔声说道:“可是娘亲想陪你,也不知你还能在家过几次年。”说着,她便有些伤感了,女儿大了,也就该嫁人了。

    可是当年明明只是那么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怎么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呢?大得要嫁人了。

    苏云来靠在她的肩头,娇声说道:“我才不嫁呢,我要一直陪着娘。”

    陈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那阿晚该怪娘了,少将军怕是也不能同意吧?”

    苏云来一脸愕然地看着她,心中有些忐忑,可陈氏眼中只有怜惜的温柔。

    “傻孩子,娘也是过来人,少将军是什么身份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往家里跑,若是还不知道他是觊觎我的宝贝女儿,那娘岂不是太失职了?”陈氏微笑着说道。

    苏云来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喃喃地唤道:“娘。”

    “我的阿晚这么优秀漂亮,本就是该人人都喜欢的,连少将军也不能例外。”陈氏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苏云来一脸无奈,心里却觉得很窝心,这就是她前一世想要的,却错过的温情,这一世她终于能守护他们了。

    邻近子时的时候,陈氏到底是受不住先行睡下了,苏云来悄悄地退了出去。

    “把灯放在屋外,别晃着我娘。”苏云来轻声吩咐了一句,自己则走进了偏房里。

    整个府里因为过年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的灯笼,照影着天空都是红色的,突然兰嬷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小姐,刚才门卫传来话来,说是外面有大批的官兵来回经过,街上还有械斗的声音。”兰嬷嬷一脸不安地说道。

    苏云来神色一凝,然后她立刻本能地想到,莫非是皇上终于对长孙殿下动手了?

    乾元帝最近被请立太子的折子逼得喘不过气来,本来就羸弱的身体也越加的不好了,他的计划未能成行,对他的打击很大,难道是他决定孤注一掷,要先除去李晟?

    不过瞬间,苏云来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不会是这样,乾元帝已经是强弩之末,不会也没有精力在这个时候对付李晟。

    既然不是乾元帝,那就是李晟?想到苏霑曾经说过,李晟的事情也就是在年前年后的事了,没想到李晟居然等不及,率先动手了?!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苏云来一脸凝重,当即吩咐道:“去把家里的家丁护院都叫起来,护住家里的门,不管是谁敲门都不准开。”顿了顿,她又道:“再派几个人去我表舅母家里,如果情况不妙,可以先把人……把人送到将军府。”

    苏云来说着,便拿出了一块牌子递给了兰嬷嬷:“带着这个牌子,去将军府。”

    兰嬷嬷接过,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奴婢去寻奴婢的侄子,请七小姐放心。”

    苏云来微微蹙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了窗外,不时的还有鞭炮声响,可是这个年注定要过得不好了。

    外面的动静,苏家其他几房的人也都得到了消息,众人都聚到了凌云院,苏云来不愿吵醒陈氏,便自己带着人过去了。

    五太太见苏云来自己一人来的,便嘲弄地说道:“哎哟,二嫂可真沉得住气,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我还真是佩服她的这份淡然!我可不行,这府里的这么多人呢,总得有人安排才是。”

    齐夙英和苏云来站在一处,闻言,一脸赞同地看着五太太,重重地点了点头:“五婶说的对,这府里都知道,五婶是最能干的!侄媳也是佩服得很!”

    苏云来嘴角诡异地抽了抽,心里越发佩服自己给三哥找的媳妇儿真是太对了,不止能治病救人,还能镇宅!

    五太太表情有些扭曲,没次看到齐夙英她都有一种心塞的感觉。

    苏老太太拧着眉头打断了她们的争锋:“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苏老太太一开口,众人都不敢说话了,苏老太太锐利的眼神看向众人:“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你们有谁能告诉我?”

    五太太眼睛一转,立刻就不说话了,反而往后缩了缩,现在的情况未明,谁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可千万不能露头,否则倒霉的可就是她的夫君和儿子,现在除了他们五房,这府里还能指望上谁?

    苏老太太一看到她这个做派,自然明白了她的想法,心里便觉得有些腻味,她心里憋着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就都守在这府里,要死就死在一块!上路了也能有个伴!”苏老太太赌气说道。

    众人都不说话,苏杰有些欲言又止,被四太太和周嫣急忙拦住了,苏杰只好退了回去。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苏老太太支撑不住,终于沉沉地睡去,徐嬷嬷见状,便自作主张。

    “诸位主子们,就都请先回吧,老太太也累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先回了各自的院子里。

    外面的声息渐渐平息,就算京城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大年初一这一日,本应该是走亲访友的时间,街上却没有行人。

    就在苏府里的人忐忑不安的时候,一队近卫军,却突然把苏府给围住了。

    苏老太太睡醒之后一听这个消息,扬手就给了徐嬷嬷一个耳光,厉声喝道:“你怎么不早说!”

    徐嬷嬷不敢去摸脸颊,跪在地上道:“也是刚才的事,奴婢不敢打扰老太太。”

    “快,去让老五和晨儿打探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苏老太太急忙说道。

    如今家都被围住了,五太太也拦不住了,苏之敏和苏晨打开大门,本想与看守的将领套套话,可是对方一脸冷若冰霜,看到有人出来便立刻有人上前,把人逼了回去。

    “所有人不得外出!”一身盔甲的将军眼神锐利,冷冰冰地看着二人说道。

    苏之敏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刚要塞到将军的手里,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苏之敏不敢再动。

    “好,好,我,我们不出去,不出去!”苏之敏急忙赔笑着说道,腿都开始发软了。

    将军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看着他们又退回了府里,这才收好了剑,把守在了大门。

    苏之敏和苏晨回到了凌云院。

    “老五,老五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老太太急忙问道。

    苏之敏脸色难看:“还不清楚,不容人打听,我刚问两句,对方就拔了剑,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苏老太太脸色一变,“这,这可如何是好?你看到别人家了么?是只围了我们家?还是所有人家都围了?”

    苏晨回道:“我刚才看了一下,隔壁的张家门前就没有士兵。”

    苏之敏闻言骂道:“蠢货,什么士兵!那是近卫军!”

    “多使点银子不行么?”苏老太太焦急地问道。

    苏之敏一脸烦躁,有些不耐地说道:“娘,那些可是近卫军,和御林军一样,那都是直接归皇上管辖的直系军队,除了陛下,无人可以命令他们,又岂是银子能驱使的?”

    苏老太太听完却是一愣:“近卫军?只听皇上的命令?”

    “对啊。”苏之敏烦躁地应了一句,然后突然就愣了。

    母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一丝的深思。

    “皇上派近卫军来围了我们家?”苏老太太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看着苏之敏:“我们家又有什么惹到陛下的?”

    苏之敏和苏晨对视一眼,不由得把眼神落在了听雨轩的方向,苏霑是李晟的伴读,而且还深受李晟的重用,只有这一个理由,只有这唯一的理由!

    “莫非!莫非皇上已经动手了,除掉了长孙殿下?!”苏晨最沉不住气,一脸狂喜地说道。

    皇上除掉了李晟,那么,最得利的人不用问,第一个就是四皇子!苏晨想到这,心中不禁一阵火热。

    苏老太太也振奋了精神,高兴地说道:“这还用问么?定是如此了!好,好!我孙儿是个有福气的!”说到最后,竟是哽咽了两声,红了眼眶。

    苏之敏也是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

    苏老太太的脸色一变,突然说道:“这是晨儿的造化,也是我们苏家的福气,我们苏家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了这么一个机会,万万不能让人给毁了!”说完,她眼中闪过一抹坚毅。

    “娘的意思是?”苏之敏试探地问道。

    苏老太太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份凛然:“苏霑,不能留了!不能因为他,而让陛下和四皇子猜忌到我们霑儿!”顿了顿,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大义灭亲,斩草除根!”

    苏之敏神色一凛,看了一眼苏晨,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这件事对苏晨百里无一害,抓了二房的人,把他们交给皇上,一来是成全了他们大义灭亲的忠义形象,二来也是为了给四皇子留一个好印象,作为四皇子坚定的拥护对象,这份功劳是不得不抢的。

    皇上的身子不行了,四皇子登基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苏之敏亲自带着家丁向听雨轩走去,君瑶得知消息,急忙过来禀告苏云来。

    苏云来脸色一变,她怎么都没想到,最危险的不是来自外面的官兵,而是家里的这些人!

    “为什么?”苏霑一脸不解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云来低头沉思了一下,不禁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是因为那些近卫军吧。”

    “他们以为……以为那些近卫军是为了抓我们的?”苏霑一脸愕然地说道:“可是你不是说,这些人可能是殿下派来的么?”

    “可是他们不知道啊。”苏云来轻飘飘地说道。

    苏霑不由得一顿。

    好在君瑶回报的及时,齐夙英听说,二话不说就开始翻东西。

    “三嫂?”苏云来愣了一下。

    齐夙英拿出了各种的药粉,挨个丫鬟分一份:“这些都是我自制的毒药、迷药,你们视情况尽管洒,毒死人了我管救!”

    苏云来看着她的眼神几乎是膜拜的!

    “七小姐、三少爷、三少奶奶,五老爷已经带人到了门口了!”君瑶急匆匆地说道。

    齐夙英闻言,冷笑了一声,率先走到了外面,苏云来和苏霑急忙跟了出去,就看到她走到院子里的梧桐树前,抬手劈断了树上的一根手臂粗的树干。

    齐夙英握着手里的武器,冷笑连连:“我看谁敢闯进来!”

    苏霑惊得半响都回不过神来,然后急匆匆地扑了上去:“你给我住手!你这个疯女人!你想干什么?你是个女人,应该躲在男人的身后!我让你念的《妇德》《女戒》你都忘了是不是?”

    “你一边去!”齐夙英怒声回道:“平日里我让着你就算了,今日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家人的头上了!我还管什么德不德的?谁都别想欺负你们!谁都别想!”

    苏霑被她吼得震在原地,看着那个姑娘雄赳赳地冲了出去,一股暖流涌入心头,他突然觉得,自己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就算用一万个会《妇德》的姑娘都不换。

    她是那么珍贵。

    苏之敏带人刚到院子门口,就看到齐夙英冲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道:“五叔这么大阵仗,可是有何要事?”

    苏之敏对他一脸不耐:“我与你说不着,我今日是来抓苏家的不肖子孙的!”

    苏霑院子里走了出来,看着苏之敏道:“五叔说的不肖子孙,莫非指的是我么?侄儿还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废话少说,你都要给苏家带来灭顶之灾了!不是不肖子孙是什么?!”苏之敏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背信弃义,不孝长辈,我们苏家容不下你这样的子孙!来人,把三少爷给我绑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家丁便上前了一步,齐夙英棒子一挥,前面的家丁便被撞翻在地,躺在地上哀号。

    还好苏之敏躲得快,否则就要家丁给压着了,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齐夙英,气得浑身直哆嗦:“反了!反了!居然敢对长辈动手!没有半点规矩!我们苏家没有这样的媳妇儿!来人,全都给我拿下!”

    苏霑还想着上前展示自己的男子气概,就被齐夙英一把抓住了衣领,往后一带,自己冲了上去。

    在齐夙英的怪力之下,苏之敏带来的人马损失惨重,可是齐夙英也因为体力消耗过度,累的站不起来,不过好在是先把人逼退了。

    齐夙英回到院子里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吓得苏霑脸色都白了。

    齐夙英摆了摆手:“我没事,先让人把我的药粉都拿在手里,如果他们强攻就用这些迷药对付他们。”

    苏霑一脸心疼:“都是我没用,居然还要你来保护我。”

    齐夙英虚弱地笑了笑:“保护你,我很愿意啊。”

    苏云来被秀了一脸恩爱,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现在真的不是你们他谈情说爱的时候啊。

    晚上的时候,苏之敏又派人强攻了一次,被齐夙英的迷药给打了回去,齐夙英别的不说,医术却是连乾元帝都夸赞过的,所以苏之敏不敢再强攻了。

    听雨轩过了提心吊胆的一整夜。

    第二日,门外的近卫军还没有散去,苏老太太咬了咬牙,决定不能这么下去了。

    “用火攻!”苏老太太眼中闪过一抹癫狂。

    苏之敏想了想,然后便带着人火把围住了听雨轩。

    苏云来看着门外的火光,一瞬间,让她有一种回到了前世的感觉,那时苏老太太以苏霑的安危逼迫她嫁给一个老头当妾,苏霑为了不让她为难,用蜡烛点燃了窗帘,漫天的大火,染红了整个天空。

    苏云来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恨意。

    “阿晚!”苏霑担忧地唤了一句,他低声道:“阿晚别怕,三哥会保护你。”

    他总是忽略苏云来只是个小姑娘,是应该被哥哥保护的,只是因为她的聪慧,总是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苏霑的声音让苏云来从前世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她看向苏霑,眼中的冷意渐渐散去,她相信苏霑的话,因为上一世他就做到了。

    “现在出来,毕竟都是姓苏的,我也不想赶尽杀绝,霑儿,你还是别负隅抵抗了。”苏之敏大声喊道。

    苏云来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一阵沉重规律的脚步声,苏之敏愕然地抬起头,就看到许冠一带着守在门外的近卫军闯了进来。

    许冠一一看到这个情况,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来人,拿下!”

    近卫军立刻围住了苏之敏等人,苏霑打开院子的大门,看到许冠一,松了一口气,“你要是来救人能不能早一点?别这么吓人?”

    许冠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了苏云来的脸上,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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