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放学回家，方鸣谦把套在脖上的钥匙解下来，试了三回都没打开自家大门，这才醒悟，外公把门锁换过了。
在外公家吃了晚饭，李锡生拿了新钥匙过来吩咐：“要是你爸回来叫你开门，你喊我们一声。”
“后门的锁也换了吗？”方鸣谦问，要确定屋里没有安全死角。
李锡生点点头：“你这几天晚上好好看家，不要到处乱跑。”
方鸣谦用新钥匙开了房门，坐在桌前写完作业，发呆时，看见一轮新月把阳台照的银光闪闪，就关了灯锁了门出来，拿了擎天柱玩具，独自坐在阳台破沙发上，盘腿打坐，两手托腮作犀牛望月状。
你们要是都不想要这个家，当初又何必把我生出来？方鸣谦撅着嘴，高燕曾经的感慨，如今自己终于能感同身受了。
对于成人世界的感情，方鸣谦觉得好玩又可笑，小孩玩过家家，用的都是玩具，至多女生们出一个洋娃娃，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扮演乖宝宝。
大人玩过家家代价就大了，什么都要真刀真枪，连小孩都是活生生的。你们不想玩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小孩呢？
方鸣谦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倒霉的小孩。从小就寄养在外公外婆那，按道理自己爸妈感情应该更好才是，我都没来烦你们，你们就不能把自己的感情问题处理好吗？
尤其是方木根同志，你要好好检讨，虽然我们知道，你是从穷苦乡下出来的，过苦日子的时间比较长，对你的身心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摧残。
但你也是个三十五六的人了，怎么比小孩子都不如，一遇见不顺心的局面，要么想投机取巧发横财，要么就脚底抹油打退堂鼓，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呢？
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尽，我们就跟着倒霉，慢慢填你挖下的坑？
方鸣谦内心对方木根鄙夷起来，这就跟袁虎他们天天抄作业一个道理嘛，学习上不肯努力，天天只想偷懒耍滑到处玩，到了期末考试，就想方设法要抄试卷作弊，被老师抓到，百般狡辩，实在不行就装病不来上学了。
方木根没有病可装，只能选择离婚，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
躲去采场单身宿舍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当面承认呐，严父人设完全崩塌，露出了滑稽可笑的真面目。
“谦谦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
方鸣谦一看，喜上眉梢，高燕的小圆脸在皎洁的月光下，宛如一个银盘。
“过来过来，”方鸣谦招手，“我在思考问题。”
高燕走上阳台，在方鸣谦身边坐下：“还在担心你爸爸妈妈的事情？”
“是也不是，”方鸣谦搂着高燕，“我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高燕笑起来：“原理你个大头鬼原理，你还以为你是科学家啊，别想了，我搬家搬完了。”
“新家怎么样？”方鸣谦感觉到高燕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气，“你叔叔和孙小军对你还好吗？”
“我有一个独立小房间，我才整理完东西，过来看你一下。”高燕揪着方鸣谦耳朵，“你要是难受，就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山人姐姐和猴子姐姐都不说。”
“有什么难过的？”方鸣谦嬉皮笑脸，“你看，你爸爸妈妈不也是离婚了，你妈妈现在又结婚了，不都挺好的？我不难过。”
“你少逞强，我最讨厌你这点，打肿脸充胖子，都憋在心里。”
“我在想我妈去广丰，找我爷爷奶奶有什么用。把他们喊来，劝我爸不要离婚？”
“应该是这样。”
“可我爷爷奶奶平时又不住这里，我爸也不花他们的钱，凭什么听他们的？我爸离婚，他们村里也不会知道。”
“我爷爷奶奶住矿里，也没劝住我爸。”高燕把头靠在方鸣谦肩头，“说点好玩的事情。”
“什么事情好玩？”
“那个放火的，你同桌，问我要不要参加什么钓鱼比赛。”
“你敢参加？我打断你的腿！”方鸣谦想到那得分手段，顿时瞪大了小眼睛，“跟人牵手啊亲脸什么的，你不许参加。”
“我参加一下嘛，”高燕看到方鸣谦的表现，顿时得意起来，“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个鬼的醋，”方鸣谦一脸大义凛然，“这种事对你影响不好，我不许你参加。”
“我参加了就只喊你一个人去，这样行不行？”高燕捂嘴偷乐，“我保证不喊其他人。”
“那不行，去的男男女女都不是什么好人，”方鸣谦捏捏高燕的脸，“你长得这么好看，到时候别人看上你了，我就麻烦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高燕笑得前仰后翻：“难得你会夸我了。”
“方鸣谦！今天是不是你放了我自行车的气？”阳台下走来一个黑影，厉声问道。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穿着工作服的方木根。
“方叔叔，你回来了啊。”高燕站起来，挡在父子之间。
“高燕你怎么来了？”方木根走上阳台，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你是不是搬家了？”
“我搬到工人村了，”高燕掩护方鸣谦往后退了两步，“方叔叔你下班了吗？”
“我回来拿点东西。”处于某种原因，方木根不看方鸣谦，只顾把钥匙往锁孔里插。
试了七八回，发现钥匙对不上锁孔，方木根这才转过头，看着方鸣谦：“怎么回事？我的钥匙怎么开不了门？”
“换过锁了，”方鸣谦说，“你回来拿什么东西？”
“你的钥匙呢？把门给我打开，我拿几件衣服就走。”
方鸣谦一拉高燕：“那你等一下，钥匙在公公他们哪里，我去给你拿。”
方木根迟疑了一下，对方鸣谦挥挥手：“快去，别和他们说我来了。”
方鸣谦拉着高燕跑进了外公家院子：“公公婆婆！我爸来了！他要我给他开门！我没开！”
沈勤囡二话不说，操起一柄竹扫把冲出了院子，方鸣谦目瞪口呆，从没见过外婆发脾气，今天居然直接抡家伙上了。
李锡生也跟着走了出去。
方鸣谦立刻拉着高燕跟在后面去看热闹。
“方木根！你不要跑！你说说我们哪点对不起你了？！”
方鸣谦跑出来，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阳台围栏上跳过去，躲过了沈勤囡的竹扫把，头也不回，朝着公厕方向蹬蹬蹬跑了。
高燕拉拉方鸣谦莞尔一笑：“你爸跑得好快！”
“你有话跟他好好说，拿扫把打他干嘛，”李锡生跟着笑起来，“这下吓跑了，又不知什么时候才来了。”
沈勤囡扶着扫把，捶着心口：“我看见他就生气，我们家对他是百依百顺，他居然干出这种事！不打他两下，我咽不下这口气。”
方鸣谦暗暗竖起大拇指，偷偷对高燕说：“我也想打我爸两下解气。”
四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方木根跑得无影无踪，嘱咐了方鸣谦和高燕几句，李锡生和沈勤囡回了院子，方鸣谦连忙开门，把高燕拉进房间，随即关上了房门。
“饿不饿？要不要吃零食？”方鸣谦翻出一桶巧克力饼干，又拿出擎天柱，“我找到擎天柱了，这个要九十八块呢。”
高燕接过擎天柱，把玩了一会，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高燕突如其来转过脸在方鸣谦脸上亲了一下。
“你干嘛？”方鸣谦故意装作嫌弃，“弄得我一脸口水。”
“我得五分！”高燕比出手，“你不许再给其他人得分了，听到没有？”
“那你也不许参加比赛了，我的分都给你了！”方鸣谦伸出小手指，“拉勾！”
方木根的声音又从后窗那里飘来：“谦谦！谦谦！方鸣谦！”
高燕忍着笑推了方鸣谦一把：“你爸在后面喊你。”
方鸣谦摇头：“就当没听到好了。”
“你怕什么？隔着窗户和门，你爸又打不到你，去看看嘛。”高燕怂恿方鸣谦。
“你又想害我挨打是吧？”方鸣谦转转眼珠，带着高燕走去了卧室。
“谁？谁喊我？谁在那里？”方鸣谦拿着手电按下开关，照得方木根用手挡住了眼睛。
“你不要拿手电照我，我是你爸爸。”方木根喊，“快点给我开门。”
方鸣谦意犹未尽，继续把手电对着方木根的脸乱晃。
“外公说了，不许我给你开门，你要开门，自己去找他们拿钥匙。”
高燕发出嗤嗤的笑声。
“你外婆要打我，你没看见吗？”方木根褪去了老子光环，变得可怜巴巴起来，“你听我的，还是听他们的？”
“那你还要不要跟我妈离婚了？”方鸣谦趁机提出了条件。
“这事以后再说，我是回来拿换洗衣服的，你开下后门。”
“那不行，给你开门，公公知道了，要打我屁股的，你又保护不了我！”方鸣谦理直气壮起来。
“你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你个小兔崽子，快点开门！”
“我开门你会打我吗？”方鸣谦隔着窗棂问，“你昨天晚上还说要打死我。”
“我不打你，你让我进来，我拿几件衣服就走。”
“走了还回来吗？”方鸣谦才不想这么快让方木根过关，“你干嘛要住单身宿舍？”
“我住几天就回来，我跟你妈吵架了，我们要互相冷静一下。”
方鸣谦转转眼珠：“你跟我道歉我就让你进来。”
“什么？！我跟你道什么歉？”
“昨天晚上，明明是你错了，你还要打我，还和我妈吵架，还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你是不是错了？”
方木根频频点头：“是是是，是爸爸错了，是爸爸不对。行了吧？给我开门吧。”
“你等一等啊。”方鸣谦拉着高燕跑回客厅
“你干嘛不开后门？”高燕觉得奇怪。
方鸣谦来到窗口，举起双手比成喇叭，对着李家院子高呼：“公公！婆婆！我爸爸在小房间后面！你们快去抓他！不要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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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公家吃了晚饭，李锡生拿了新钥匙过来吩咐：“要是你爸回来叫你开门，你喊我们一声。”
“后门的锁也换了吗？”方鸣谦问，要确定屋里没有安全死角。
李锡生点点头：“你这几天晚上好好看家，不要到处乱跑。”
方鸣谦用新钥匙开了房门，坐在桌前写完作业，发呆时，看见一轮新月把阳台照的银光闪闪，就关了灯锁了门出来，拿了擎天柱玩具，独自坐在阳台破沙发上，盘腿打坐，两手托腮作犀牛望月状。
你们要是都不想要这个家，当初又何必把我生出来？方鸣谦撅着嘴，高燕曾经的感慨，如今自己终于能感同身受了。
对于成人世界的感情，方鸣谦觉得好玩又可笑，小孩玩过家家，用的都是玩具，至多女生们出一个洋娃娃，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扮演乖宝宝。
大人玩过家家代价就大了，什么都要真刀真枪，连小孩都是活生生的。你们不想玩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小孩呢？
方鸣谦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倒霉的小孩。从小就寄养在外公外婆那，按道理自己爸妈感情应该更好才是，我都没来烦你们，你们就不能把自己的感情问题处理好吗？
尤其是方木根同志，你要好好检讨，虽然我们知道，你是从穷苦乡下出来的，过苦日子的时间比较长，对你的身心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摧残。
但你也是个三十五六的人了，怎么比小孩子都不如，一遇见不顺心的局面，要么想投机取巧发横财，要么就脚底抹油打退堂鼓，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呢？
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尽，我们就跟着倒霉，慢慢填你挖下的坑？
方鸣谦内心对方木根鄙夷起来，这就跟袁虎他们天天抄作业一个道理嘛，学习上不肯努力，天天只想偷懒耍滑到处玩，到了期末考试，就想方设法要抄试卷作弊，被老师抓到，百般狡辩，实在不行就装病不来上学了。
方木根没有病可装，只能选择离婚，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
躲去采场单身宿舍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当面承认呐，严父人设完全崩塌，露出了滑稽可笑的真面目。
“谦谦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
方鸣谦一看，喜上眉梢，高燕的小圆脸在皎洁的月光下，宛如一个银盘。
“过来过来，”方鸣谦招手，“我在思考问题。”
高燕走上阳台，在方鸣谦身边坐下：“还在担心你爸爸妈妈的事情？”
“是也不是，”方鸣谦搂着高燕，“我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高燕笑起来：“原理你个大头鬼原理，你还以为你是科学家啊，别想了，我搬家搬完了。”
“新家怎么样？”方鸣谦感觉到高燕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气，“你叔叔和孙小军对你还好吗？”
“我有一个独立小房间，我才整理完东西，过来看你一下。”高燕揪着方鸣谦耳朵，“你要是难受，就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山人姐姐和猴子姐姐都不说。”
“有什么难过的？”方鸣谦嬉皮笑脸，“你看，你爸爸妈妈不也是离婚了，你妈妈现在又结婚了，不都挺好的？我不难过。”
“你少逞强，我最讨厌你这点，打肿脸充胖子，都憋在心里。”
“我在想我妈去广丰，找我爷爷奶奶有什么用。把他们喊来，劝我爸不要离婚？”
“应该是这样。”
“可我爷爷奶奶平时又不住这里，我爸也不花他们的钱，凭什么听他们的？我爸离婚，他们村里也不会知道。”
“我爷爷奶奶住矿里，也没劝住我爸。”高燕把头靠在方鸣谦肩头，“说点好玩的事情。”
“什么事情好玩？”
“那个放火的，你同桌，问我要不要参加什么钓鱼比赛。”
“你敢参加？我打断你的腿！”方鸣谦想到那得分手段，顿时瞪大了小眼睛，“跟人牵手啊亲脸什么的，你不许参加。”
“我参加一下嘛，”高燕看到方鸣谦的表现，顿时得意起来，“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个鬼的醋，”方鸣谦一脸大义凛然，“这种事对你影响不好，我不许你参加。”
“我参加了就只喊你一个人去，这样行不行？”高燕捂嘴偷乐，“我保证不喊其他人。”
“那不行，去的男男女女都不是什么好人，”方鸣谦捏捏高燕的脸，“你长得这么好看，到时候别人看上你了，我就麻烦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高燕笑得前仰后翻：“难得你会夸我了。”
“方鸣谦！今天是不是你放了我自行车的气？”阳台下走来一个黑影，厉声问道。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穿着工作服的方木根。
“方叔叔，你回来了啊。”高燕站起来，挡在父子之间。
“高燕你怎么来了？”方木根走上阳台，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你是不是搬家了？”
“我搬到工人村了，”高燕掩护方鸣谦往后退了两步，“方叔叔你下班了吗？”
“我回来拿点东西。”处于某种原因，方木根不看方鸣谦，只顾把钥匙往锁孔里插。
试了七八回，发现钥匙对不上锁孔，方木根这才转过头，看着方鸣谦：“怎么回事？我的钥匙怎么开不了门？”
“换过锁了，”方鸣谦说，“你回来拿什么东西？”
“你的钥匙呢？把门给我打开，我拿几件衣服就走。”
方鸣谦一拉高燕：“那你等一下，钥匙在公公他们哪里，我去给你拿。”
方木根迟疑了一下，对方鸣谦挥挥手：“快去，别和他们说我来了。”
方鸣谦拉着高燕跑进了外公家院子：“公公婆婆！我爸来了！他要我给他开门！我没开！”
沈勤囡二话不说，操起一柄竹扫把冲出了院子，方鸣谦目瞪口呆，从没见过外婆发脾气，今天居然直接抡家伙上了。
李锡生也跟着走了出去。
方鸣谦立刻拉着高燕跟在后面去看热闹。
“方木根！你不要跑！你说说我们哪点对不起你了？！”
方鸣谦跑出来，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阳台围栏上跳过去，躲过了沈勤囡的竹扫把，头也不回，朝着公厕方向蹬蹬蹬跑了。
高燕拉拉方鸣谦莞尔一笑：“你爸跑得好快！”
“你有话跟他好好说，拿扫把打他干嘛，”李锡生跟着笑起来，“这下吓跑了，又不知什么时候才来了。”
沈勤囡扶着扫把，捶着心口：“我看见他就生气，我们家对他是百依百顺，他居然干出这种事！不打他两下，我咽不下这口气。”
方鸣谦暗暗竖起大拇指，偷偷对高燕说：“我也想打我爸两下解气。”
四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方木根跑得无影无踪，嘱咐了方鸣谦和高燕几句，李锡生和沈勤囡回了院子，方鸣谦连忙开门，把高燕拉进房间，随即关上了房门。
“饿不饿？要不要吃零食？”方鸣谦翻出一桶巧克力饼干，又拿出擎天柱，“我找到擎天柱了，这个要九十八块呢。”
高燕接过擎天柱，把玩了一会，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高燕突如其来转过脸在方鸣谦脸上亲了一下。
“你干嘛？”方鸣谦故意装作嫌弃，“弄得我一脸口水。”
“我得五分！”高燕比出手，“你不许再给其他人得分了，听到没有？”
“那你也不许参加比赛了，我的分都给你了！”方鸣谦伸出小手指，“拉勾！”
方木根的声音又从后窗那里飘来：“谦谦！谦谦！方鸣谦！”
高燕忍着笑推了方鸣谦一把：“你爸在后面喊你。”
方鸣谦摇头：“就当没听到好了。”
“你怕什么？隔着窗户和门，你爸又打不到你，去看看嘛。”高燕怂恿方鸣谦。
“你又想害我挨打是吧？”方鸣谦转转眼珠，带着高燕走去了卧室。
“谁？谁喊我？谁在那里？”方鸣谦拿着手电按下开关，照得方木根用手挡住了眼睛。
“你不要拿手电照我，我是你爸爸。”方木根喊，“快点给我开门。”
方鸣谦意犹未尽，继续把手电对着方木根的脸乱晃。
“外公说了，不许我给你开门，你要开门，自己去找他们拿钥匙。”
高燕发出嗤嗤的笑声。
“你外婆要打我，你没看见吗？”方木根褪去了老子光环，变得可怜巴巴起来，“你听我的，还是听他们的？”
“那你还要不要跟我妈离婚了？”方鸣谦趁机提出了条件。
“这事以后再说，我是回来拿换洗衣服的，你开下后门。”
“那不行，给你开门，公公知道了，要打我屁股的，你又保护不了我！”方鸣谦理直气壮起来。
“你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你个小兔崽子，快点开门！”
“我开门你会打我吗？”方鸣谦隔着窗棂问，“你昨天晚上还说要打死我。”
“我不打你，你让我进来，我拿几件衣服就走。”
“走了还回来吗？”方鸣谦才不想这么快让方木根过关，“你干嘛要住单身宿舍？”
“我住几天就回来，我跟你妈吵架了，我们要互相冷静一下。”
方鸣谦转转眼珠：“你跟我道歉我就让你进来。”
“什么？！我跟你道什么歉？”
“昨天晚上，明明是你错了，你还要打我，还和我妈吵架，还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你是不是错了？”
方木根频频点头：“是是是，是爸爸错了，是爸爸不对。行了吧？给我开门吧。”
“你等一等啊。”方鸣谦拉着高燕跑回客厅
“你干嘛不开后门？”高燕觉得奇怪。
方鸣谦来到窗口，举起双手比成喇叭，对着李家院子高呼：“公公！婆婆！我爸爸在小房间后面！你们快去抓他！不要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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