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母亲……居然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愿意给自己了吗？
可是，她是否会知道自己打这电话，是因为外公呢。
她知道不知道此刻外公正……命悬一线……
就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才会如此的不假思索的切断电话。
电话打了许久，是响起了又响，在洛行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那边终于再一次的接通。
沈秋华皱眉的接着骚扰个不停的电话，语气里的不耐烦和嫌弃，实在是明显的没有隐藏。
“洛行，有事？”
“妈……”洛行忽视她声音中的冷淡，很直接的开口，“外公出事了，正在抢救……”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
她的惊慌失措，还有茫然无助都要把她淹没了。
外公是最疼她的人，没有之一。
洛行不敢想他可能会有的不好的结果，她只希望外公可以健康到老，能够父女团圆，能够解开心结……
希望的那么多，好像没有一个可以帮他做到。
沈秋华把手机拿离了耳朵边，犹疑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屏幕是亮着的，很显然，她没有在做梦，也没有听错。
那个人生病了吗……
嘴唇动了好几下，沈秋华才努力克制住了心里的颤抖，让自己的声音稀松平常的，听不出有一丝异样来，“死了没？”
洛行近乎不敢相信听到的三个字，圆睁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愤慨和怒意，“妈，那是外公！是你的亲生父亲，是正生死未卜的至亲，你没有一句关心和担心的话，不说来看看他，也总该问问他吧，可你呢，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的说这样的话？！”
什么样的怨恨，会在生死面前依旧能站住脚跟的不罢休呢。
“我的冷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吗？！”沈秋华情绪平淡的说，没有被她的话刺激的暴跳如雷，“你不是我的女儿，沈复也不是你的外公，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做人做事的道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便好！”
他不会出事的，更不会……死，沈秋华的心里坚定的认着这一点。
“妈……你真的，真的是……不可理喻……”
洛行脑子里被慌乱扰的一片混沌，一时之间也只找到了这个词来说母亲，可能不太贴切，却可以显示自己不平静的内心。
“你从来都是这样冷静自持的模样，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于你自己，总是在衡量一个合适的自以为是的度，你做的每一个决定，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着自己的思量，感情淡漠的不像一个正常人。”
“外公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几十年如一日的折磨他！不就是外婆的去世吗，那件事情能全部推到外公一个人身上吗？外婆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不够极端的矫情吗？外公没有移情别恋，更没有害死外婆，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的惩罚，惩罚他，惩罚你自己！”
洛行从没有对母亲连续的说了这么长的一串话，而且还是字字句句是谴责的话。
或许经历了身世的种种，心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人也就更放开了一些，语言也更大胆了一点。
“妈，没有外公，就不会有你，没有外公的包容和培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声远播的你！也许外婆还能找到理由怨恨外公，可是你拿什么去讨厌他，去故意给他找麻烦。”
她最后说了一句，“妈，你实在太自私冷血了！”盯着亮着的手术灯，一双星眸里带着浓浓的失望，“也许你不来，将会成为你以后人生中的遗憾，会……抱憾终身……”
洛行不想再听母亲沈秋华说些什么，直接很快的挂断了电话，无声的在心底深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母亲沈秋华的固执与近乎冷血的冷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识到了，她的心里对母亲会赶过来，已经是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唯一希望的，就是里面的老人可以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她还在虔诚的祈祷着，刚好对上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他，手里还拿着薄薄的黑色手机，表情肃穆的不悦。
洛行咬了咬唇，收回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那个……妈会过来吗？”
这个“妈”，是指的柳雪，而不是母亲沈秋华。
江溪砚自然明白她问的是谁，眼眸轻抬起的看着手术室，声音冷冷的，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冰凉，“不过来。”
这三个字，和母亲沈秋华说的三个字，一下子重叠到了一起，一样的让人感觉失望的冷血冰寒。
“为什么不过来？”洛行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叹，“妈她不难过吗，说起来，外公也算是，是……她的养父……”
外公抚养孤苦无依的柳雪长大成人，和母亲沈秋华一样的尽心尽力，没有一丝偏薄。
可是为什么呢，她们一个两个的，眼里都是只有怨恨，没有了柔软的感激。
是外公做人太失败了，还是教育方式太失败？
“行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思考，我们不要强加别人自己的意愿。”
“强加？”洛行摇头，伤感至极的语调，慢慢的说，“我是不懂她们的冷血无情，而不是强加于人想法。”
江溪砚好看的眉头蹙起，伸手摸出了烟盒，打火机点了又放弃，走上前几步抚摸了一下洛行的脑袋，安抚性的轻揉了几下，放缓了声音，“外公会没事的，不要担心，也不要胡思乱想，若是外公知道，一定不会希望你这样忧心。”
是啊，外公知道自己懑母亲，大概会不高兴的吧。
他从来不说，洛行也可以感觉出来他隐藏的父爱，深沉的不轻易叫人发现。
……
沈秋华吃饭的时候心绪不宁，喝水的时候心绪不宁，看电视的时候心绪不宁，睡觉的时候也是辗转反侧……
在去与不去，看他和不看他之间纠结着。
她怕去，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她想去，又是怯步不前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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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是否会知道自己打这电话，是因为外公呢。
她知道不知道此刻外公正……命悬一线……
就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才会如此的不假思索的切断电话。
电话打了许久，是响起了又响，在洛行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那边终于再一次的接通。
沈秋华皱眉的接着骚扰个不停的电话，语气里的不耐烦和嫌弃，实在是明显的没有隐藏。
“洛行，有事？”
“妈……”洛行忽视她声音中的冷淡，很直接的开口，“外公出事了，正在抢救……”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
她的惊慌失措，还有茫然无助都要把她淹没了。
外公是最疼她的人，没有之一。
洛行不敢想他可能会有的不好的结果，她只希望外公可以健康到老，能够父女团圆，能够解开心结……
希望的那么多，好像没有一个可以帮他做到。
沈秋华把手机拿离了耳朵边，犹疑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屏幕是亮着的，很显然，她没有在做梦，也没有听错。
那个人生病了吗……
嘴唇动了好几下，沈秋华才努力克制住了心里的颤抖，让自己的声音稀松平常的，听不出有一丝异样来，“死了没？”
洛行近乎不敢相信听到的三个字，圆睁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闪烁着愤慨和怒意，“妈，那是外公！是你的亲生父亲，是正生死未卜的至亲，你没有一句关心和担心的话，不说来看看他，也总该问问他吧，可你呢，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的说这样的话？！”
什么样的怨恨，会在生死面前依旧能站住脚跟的不罢休呢。
“我的冷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吗？！”沈秋华情绪平淡的说，没有被她的话刺激的暴跳如雷，“你不是我的女儿，沈复也不是你的外公，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做人做事的道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便好！”
他不会出事的，更不会……死，沈秋华的心里坚定的认着这一点。
“妈……你真的，真的是……不可理喻……”
洛行脑子里被慌乱扰的一片混沌，一时之间也只找到了这个词来说母亲，可能不太贴切，却可以显示自己不平静的内心。
“你从来都是这样冷静自持的模样，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于你自己，总是在衡量一个合适的自以为是的度，你做的每一个决定，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着自己的思量，感情淡漠的不像一个正常人。”
“外公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几十年如一日的折磨他！不就是外婆的去世吗，那件事情能全部推到外公一个人身上吗？外婆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不够极端的矫情吗？外公没有移情别恋，更没有害死外婆，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的惩罚，惩罚他，惩罚你自己！”
洛行从没有对母亲连续的说了这么长的一串话，而且还是字字句句是谴责的话。
或许经历了身世的种种，心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人也就更放开了一些，语言也更大胆了一点。
“妈，没有外公，就不会有你，没有外公的包容和培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声远播的你！也许外婆还能找到理由怨恨外公，可是你拿什么去讨厌他，去故意给他找麻烦。”
她最后说了一句，“妈，你实在太自私冷血了！”盯着亮着的手术灯，一双星眸里带着浓浓的失望，“也许你不来，将会成为你以后人生中的遗憾，会……抱憾终身……”
洛行不想再听母亲沈秋华说些什么，直接很快的挂断了电话，无声的在心底深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母亲沈秋华的固执与近乎冷血的冷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识到了，她的心里对母亲会赶过来，已经是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唯一希望的，就是里面的老人可以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她还在虔诚的祈祷着，刚好对上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他，手里还拿着薄薄的黑色手机，表情肃穆的不悦。
洛行咬了咬唇，收回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那个……妈会过来吗？”
这个“妈”，是指的柳雪，而不是母亲沈秋华。
江溪砚自然明白她问的是谁，眼眸轻抬起的看着手术室，声音冷冷的，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冰凉，“不过来。”
这三个字，和母亲沈秋华说的三个字，一下子重叠到了一起，一样的让人感觉失望的冷血冰寒。
“为什么不过来？”洛行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叹，“妈她不难过吗，说起来，外公也算是，是……她的养父……”
外公抚养孤苦无依的柳雪长大成人，和母亲沈秋华一样的尽心尽力，没有一丝偏薄。
可是为什么呢，她们一个两个的，眼里都是只有怨恨，没有了柔软的感激。
是外公做人太失败了，还是教育方式太失败？
“行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思考，我们不要强加别人自己的意愿。”
“强加？”洛行摇头，伤感至极的语调，慢慢的说，“我是不懂她们的冷血无情，而不是强加于人想法。”
江溪砚好看的眉头蹙起，伸手摸出了烟盒，打火机点了又放弃，走上前几步抚摸了一下洛行的脑袋，安抚性的轻揉了几下，放缓了声音，“外公会没事的，不要担心，也不要胡思乱想，若是外公知道，一定不会希望你这样忧心。”
是啊，外公知道自己懑母亲，大概会不高兴的吧。
他从来不说，洛行也可以感觉出来他隐藏的父爱，深沉的不轻易叫人发现。
……
沈秋华吃饭的时候心绪不宁，喝水的时候心绪不宁，看电视的时候心绪不宁，睡觉的时候也是辗转反侧……
在去与不去，看他和不看他之间纠结着。
她怕去，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她想去，又是怯步不前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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