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她这个问题问出来，其实算不上有什么高明之处，那企图是真的太过于浅而易见了。
在他沉默不语的时间里，每一秒都是一场煎熬，又太像是等待一场判刑。
洛行后悔了，后悔问出口的话。
也许一个聪明的女人最成功的地方，不是她引以为傲的才华和能力，而是审时度势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样的话。
有的问题是最好憋在心里最深处，也不要捅出来。
没有一定的把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要学会装傻。
可惜，她还没有学会装傻。
“我……”洛行很想忘记说过的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想到他用沉默来作答，也没有办法忽视心底的失望，咬着唇片刻，即而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不过是很随便的一问。”
“哦，我也就是很随便的一听。”
江溪砚清冷的接过她的话，不用去看身旁女孩的表情，也能想象的出她是怎么样的失落失望。
他现在的人生是完美的吗？
很显然，答案是……不完美。
他还没有找到父亲江暮云死亡的真实原因，还是佳琪故去的始作俑者……那些恩怨情仇都尚且未寻找到完整的答案，也没有一个该有的结果。
他是人生，如何会完美呢。
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她想听什么答案，是江溪砚没有办法给予她的答案。
“行行，如果有一天一起尘埃落定，我们能相伴到终老，你再来问这个问题，我会告诉你一个答案。”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女孩清丽的声音，说，“好。”
他需要时间，那么她就给时间。
所幸的是，人生若为百年，他们的未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
每一个新年，对于沈复来说，都是最为难熬的时光。
没有妻子，没有儿女，也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有的只是一室的冷冷清清。
他擦拭着书桌上阿青的一张年轻时的照片，上面她的音容笑貌还呈现在最美的年华，而自己已经苍老的不敢去看镜子。
“阿青，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咳……我都快要不记得时间了。”沈复对着照片里的人喃喃低语，神情困顿伤感。
“你一走多少年了，我一个人跟傻了一样的苟活着，从此不知道家的感觉……阿青，你想不想知道女儿的消息呢，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等你入梦……入梦的让我们梦里相会，可是，你为什么不来呢。”
他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像是嘴唇嚅动的没有发出声音一样，高大的身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慢慢佝偻了脊背，儒雅的面容也被岁月侵蚀的满是风霜。
“你不来找我也不问女儿，是因为还在怪我吗，阿青，女儿很好，夫妻和睦，儿女双全，也算是圆满的人生吧，我累了，不想再空守着了，我想马上就能来找你……”
江溪砚和洛行来到小院门口的时候，门扉紧闭，轻敲了几下，里面的寂静无声的没有人回应。
洛行秀眉蹙起，像雨过青山留下的水雾，渺渺的让人看不清的清愁，“外公他……不会出去了吧？”
从她记事起，外公每一年的这一天都不会在宁城，而总是在千里之外的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江溪砚站在门廊前，伸出手再一次拍上沉重的木门，一声又一声的闷响。
只是，依旧无人应。
洛行有些心绪不宁的踮起脚尖，把眼睛对着狭小到极致的门缝，很想能探出个一二来，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外公应该还在里面……”
江溪砚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不开门，不过心里也同样觉得不安的紊乱着，“你让，我来撞开门。”
说着，他就后退了好几步的距离，一阵小跑的冲撞过来，一次没有成功，又来了第二次。
外表看起来陈旧又腐朽的木门，在此刻有着说不出的坚固，他连续试了好几次，才把门撞开。
江溪砚迈着苍劲有力的大长腿，阔步朝着院内走去，步伐很快又稍显凌乱。
洛行急急的跟上去，心里急躁担心的连脚步都乱了节奏，下着雨地上湿滑，她穿着细高跟鞋差点一不小心就滑倒，幸好抓住了一旁的一个光秃秃的树干，才免于摔倒的境遇。
屋内没有一点烟火气息，或者该说没有一点儿的人气，铺面而来的冷寒，简直让人心惊。
洛行一下子落下泪来，这是第一次直面老人一个人的新年。
想象的再多，还是不如亲眼一见来的震撼，和让心心酸。
洛行心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外公，外公……”
从厅里到房间，什么都没有。
站在最后一间书房前，从门缝的缝隙里能看见橘色的灯光，让人提起的心是安定下来了一半。
还有另一半自然，是因为尚没有见到人的担忧。
“外公……”
江溪砚毫不犹豫的推开门，一入眼就是老人半趴在桌子上，脸是朝下的让人看不见表情，不知道他是睡着啦，还是怎么了。
“江溪砚，我外公他……会不会……”
她没有说完，也没有说完整，可是江溪砚就是听懂了的摇头，“不会，外公不是一个怯懦的人，他不会走极端。”
他的话像是在安抚洛行，也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睿智的老人，就算是走，也不会让自己徒惹争议的离开。
沈复被人扶起的身子，最引人醒目的，莫过于唇角一抹艳丽的红色。
……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洛行和江溪砚等在手术室外，心烦意乱的也顾不上别的，唯有在心里祈祷，祈祷里面的老人可以顺利的度过难关。
洛行紧紧的咬着唇，用力过度的咬出深深的痕迹，顿了几秒钟，她哆嗦着手掏出了手机，摁了好几次才摁通了电话。
“妈……”
她刚喊出一声“妈”，那边沈秋华是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干净利落的不拖泥带水。
怎么会这样……
她不死心的又一次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哪怕心里难堪着难过，也只是努力忽视不舒服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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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沉默不语的时间里，每一秒都是一场煎熬，又太像是等待一场判刑。
洛行后悔了，后悔问出口的话。
也许一个聪明的女人最成功的地方，不是她引以为傲的才华和能力，而是审时度势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样的话。
有的问题是最好憋在心里最深处，也不要捅出来。
没有一定的把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要学会装傻。
可惜，她还没有学会装傻。
“我……”洛行很想忘记说过的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想到他用沉默来作答，也没有办法忽视心底的失望，咬着唇片刻，即而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不过是很随便的一问。”
“哦，我也就是很随便的一听。”
江溪砚清冷的接过她的话，不用去看身旁女孩的表情，也能想象的出她是怎么样的失落失望。
他现在的人生是完美的吗？
很显然，答案是……不完美。
他还没有找到父亲江暮云死亡的真实原因，还是佳琪故去的始作俑者……那些恩怨情仇都尚且未寻找到完整的答案，也没有一个该有的结果。
他是人生，如何会完美呢。
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她想听什么答案，是江溪砚没有办法给予她的答案。
“行行，如果有一天一起尘埃落定，我们能相伴到终老，你再来问这个问题，我会告诉你一个答案。”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女孩清丽的声音，说，“好。”
他需要时间，那么她就给时间。
所幸的是，人生若为百年，他们的未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
每一个新年，对于沈复来说，都是最为难熬的时光。
没有妻子，没有儿女，也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有的只是一室的冷冷清清。
他擦拭着书桌上阿青的一张年轻时的照片，上面她的音容笑貌还呈现在最美的年华，而自己已经苍老的不敢去看镜子。
“阿青，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咳……我都快要不记得时间了。”沈复对着照片里的人喃喃低语，神情困顿伤感。
“你一走多少年了，我一个人跟傻了一样的苟活着，从此不知道家的感觉……阿青，你想不想知道女儿的消息呢，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等你入梦……入梦的让我们梦里相会，可是，你为什么不来呢。”
他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像是嘴唇嚅动的没有发出声音一样，高大的身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慢慢佝偻了脊背，儒雅的面容也被岁月侵蚀的满是风霜。
“你不来找我也不问女儿，是因为还在怪我吗，阿青，女儿很好，夫妻和睦，儿女双全，也算是圆满的人生吧，我累了，不想再空守着了，我想马上就能来找你……”
江溪砚和洛行来到小院门口的时候，门扉紧闭，轻敲了几下，里面的寂静无声的没有人回应。
洛行秀眉蹙起，像雨过青山留下的水雾，渺渺的让人看不清的清愁，“外公他……不会出去了吧？”
从她记事起，外公每一年的这一天都不会在宁城，而总是在千里之外的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江溪砚站在门廊前，伸出手再一次拍上沉重的木门，一声又一声的闷响。
只是，依旧无人应。
洛行有些心绪不宁的踮起脚尖，把眼睛对着狭小到极致的门缝，很想能探出个一二来，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外公应该还在里面……”
江溪砚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不开门，不过心里也同样觉得不安的紊乱着，“你让，我来撞开门。”
说着，他就后退了好几步的距离，一阵小跑的冲撞过来，一次没有成功，又来了第二次。
外表看起来陈旧又腐朽的木门，在此刻有着说不出的坚固，他连续试了好几次，才把门撞开。
江溪砚迈着苍劲有力的大长腿，阔步朝着院内走去，步伐很快又稍显凌乱。
洛行急急的跟上去，心里急躁担心的连脚步都乱了节奏，下着雨地上湿滑，她穿着细高跟鞋差点一不小心就滑倒，幸好抓住了一旁的一个光秃秃的树干，才免于摔倒的境遇。
屋内没有一点烟火气息，或者该说没有一点儿的人气，铺面而来的冷寒，简直让人心惊。
洛行一下子落下泪来，这是第一次直面老人一个人的新年。
想象的再多，还是不如亲眼一见来的震撼，和让心心酸。
洛行心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外公，外公……”
从厅里到房间，什么都没有。
站在最后一间书房前，从门缝的缝隙里能看见橘色的灯光，让人提起的心是安定下来了一半。
还有另一半自然，是因为尚没有见到人的担忧。
“外公……”
江溪砚毫不犹豫的推开门，一入眼就是老人半趴在桌子上，脸是朝下的让人看不见表情，不知道他是睡着啦，还是怎么了。
“江溪砚，我外公他……会不会……”
她没有说完，也没有说完整，可是江溪砚就是听懂了的摇头，“不会，外公不是一个怯懦的人，他不会走极端。”
他的话像是在安抚洛行，也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睿智的老人，就算是走，也不会让自己徒惹争议的离开。
沈复被人扶起的身子，最引人醒目的，莫过于唇角一抹艳丽的红色。
……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洛行和江溪砚等在手术室外，心烦意乱的也顾不上别的，唯有在心里祈祷，祈祷里面的老人可以顺利的度过难关。
洛行紧紧的咬着唇，用力过度的咬出深深的痕迹，顿了几秒钟，她哆嗦着手掏出了手机，摁了好几次才摁通了电话。
“妈……”
她刚喊出一声“妈”，那边沈秋华是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干净利落的不拖泥带水。
怎么会这样……
她不死心的又一次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哪怕心里难堪着难过，也只是努力忽视不舒服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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