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爷爷，换成是我，我也会无比自责，我就只是看着他，也只能任由彼此的呼吸化为虚无。
窗外已是深深暮色，看不清有什么，拂过眼前的只有越来越沉的黑暗，我转身似乎就被一股浓重包围，伸手不见五指，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在黑暗中摸索，不料一脚步入深渊，梦入轮回。
我记得我叫召小君，可我不记得我打哪儿来，又将往何处去，仿佛天地初开，一片混沌之中，我由缕缕尘埃结成，呱呱坠地，记忆如同被谁洗去了般，我脑海是一片空白，面对的亦是一片空白。身边萦绕着无数的尘埃，它们发着光，上下飞扬，那是尘埃罢还是生命最原始的形态？
我站起身，懵懵懂懂往前走去，前面是一大片发光尘埃的源地。越靠近，那些尘埃便像见了鬼般嗖嗖从源处飞开去，似乎都在躲着我，又似乎在迎接我，顷刻间，整片空间被点亮，明晃晃的光点犹如漫天星辰，美到不可方物。
近了，又近了，才发现那源处竟是一具人形，此刻仍有发光尘埃周身缠绕却遮不住她脚下露出的薄纱，还有那雪白发着莹莹光芒的脚丫。她就站在那里，一团莹白之上，似乎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我，我听见她的心跳，听见她喃喃细语。我们面对着面，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伴随一丝丝恐惧侵入我的心脏，我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些光点一路散开又将我围在其中，她的面庞也悄然清晰。
光洁的额头下柳叶弯眉略施眉黛如蜻蜓点水恰到好处，双眸轻颔，睫毛长而浓密，似乎是一双很美的眼睛，小巧挺拔的鼻子下两片薄唇血色黯然，略显病态，更显得她精神萎靡的是那头银丝白发，如雪更甚雪，齐腰的头发茂密而不厚重，仿佛一阵轻风拂来，那根根发丝就可化作点点光尘，飞舞而去。额前两缕银丝别致地绾在脑后，温婉又不失威严。身上仅着一层薄纱，婀娜身形影影绰绰。
我看得出了神，三魂七魄全数出窍，五觉七感皆是惘然。直到一丝血色从我指尖溢出，我才渐渐回过神来但并未觉着痛，光点带着那缕鲜红直入她的眉间，顿时磬竹声响，她眉间生出一朵妖冶的花来，薄唇渐入血色，面容忽见红润，似乎那轻颔的双眼马上就要睁开来。身上薄纱舞动带出一股清风，拂面而来的香气让我清醒不少，我忙退回两步，死死盯住那双眼睛。
果不其然，那双眼睛忽然睁开，我一聚目光顿时又给吓退两步。只见她双瞳异色，一只如墨般漆黑沉静，一只却呈棕色，瞳孔细小像是猫眼。我心中不安，想转身逃去却动弹不得。我惊恐地看着她，她却不慌不忙地略微抬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银丝拂动，甚是妖异。
“你来了。”她薄唇轻启，吐出这几个字，声音撩起阵阵波浪四处散去。
心脏已经像活兔般想要通过咽喉逃出去，我颤巍巍地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你啊，你，就是我。”她不紧不慢地答道，嘴角仍带笑意。
“不可能！”我嘶吼着，心生怒火，“你怎么可能是我！你骗我的，你是妖，我是人，我们怎可能是同一个！”
闻得此言，她忽而近我身来，用异瞳注视着我，我感到身上的血液沸腾，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攀附上心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是你唤醒了我，我的乖乖。”她笑着，手附上我的脸庞，那种香气霎时侵入我的鼻腔，我想挣脱却觉得那香气异常好闻。“你说我是妖，你一个人类的血怎能唤醒得了我这么厉害的妖？”她媚笑着。
我脑袋瞬间成了浆糊，疼得受不住，乱得受不住，“不可能，不可能……”，我重复着，跌跌撞撞。
她忽然大笑起来，“我的乖乖，我若告诉你，我不是妖呢？”她漠然地盯着我，却似乎我的回答于她而言异常的重要。
“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会是你！”我狠狠说到。
她收敛了笑容，悠然转身，“那我与你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回去罢。”话毕，她轻抚衣袖，一阵香气传来，我脑袋晕晕乎乎，天旋地转，双眼一闭，意识丧失。
我一激灵挣扎起身，又觉得头痛欲裂，赶忙用手撑住自己，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冷汗。
“醒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我转头对上爷爷温和的目光。
“嗯”我点点头，“但是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梦中……我……”我支支吾吾，梦中场景刚才还历历在目，可现在除了梦中那女子妖冶的异瞳和绝美的容颜竟想不起来半分。
“我……梦到一个女子，那女子……”我依旧支支吾吾，却并非是舌头不利索。
奇怪！刚才我明明记得那女子的容貌，怎么一眨眼就不记得了，我瞪着眼睛暗自称奇，“该不会我一眨眼连梦的是个女子都会忘了吧？”
我试探性的眨巴了眼睛，“嘿！没忘！”我大喊出声，看着爷爷认真地说：“我梦到一个女子……她……她长得……嗯……”
“长得如何啊？你倒是快说啊！”这时对面的东北大哥开腔了，“一个梦还要吊吊咱们的胃口？”
“就是啊！”另有一人也附和道。我心中纳闷，感情大家都是躺在床上听着我说话呢！
“小君，记不起来就不说了呗。”爷爷开口道。
“我明明还记得的，她……长得……长得很漂亮，特别漂亮！”我眼睛轱辘转了一圈，瞟了其他人一眼，随着东北大哥一声阴阳怪气的“嘁~”，终结了这个话题。
我尴尬地看向爷爷，爷爷笑笑没有说话。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早，此时窗外的阳光已铺满了大地，外面是一大片平平整整的田野，雪依然盖得厚厚的，明年开春的麦苗铁定长得很好。如此一片祥和场景，我脑袋里还是浑浑噩噩，隐隐作痛，想不起来昨晚到底梦了什么，但打心底里觉着这梦不简单！
早餐的餐车也来了，“韭菜盒子韭菜包子韭菜饺子~白菜盒子白菜包子白菜饺子了咧，起来吃早饭咯！”
额……看着那铁皮笼屉里冒着白气儿的包子饺子，我一阵反胃，“稀饭馒头豆浆油条了哎，香喷喷的早饭哎~”餐车员继续喊道。
车厢的其他人都在争抢着买早饭，我却无动于衷，倒也不是嫌弃，着实没有胃口。爷爷见我愣在一处，便开口问道：“怎么？没有芽菜包子吃不下早饭了？”
我笑笑：“就……没啥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点儿啊，坐长途火车可不比的短途，你不吃东西更难熬咧！”对床的东北大哥狠劲咬下面盒子的一角，嘟嘟哝哝地说道，顿时一股韭菜味扑面而来，熏得我想呕，但又不好发作，只得躲在床铺一角默默忍受。
这时，爷爷往我面前递上来一碗清粥，说道：“早饭还是要吃的，光吃干粮可不行，身体受不住，这一程还有十多个小时呢。”
我伸手接过粥，嗯了一声。
各种面食蔬菜夹杂着油条特有的油气在车厢里飘飘荡荡，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去，早上吃面食最容易生瞌睡，所以大伙儿收拾完又继续躺上床。
我亦是瞌睡，但却不敢睡，昨晚的梦虽然在脑海已是烟消云散，但在我心里却渐生郁结，我怕待我睡着那女子又入梦而来，盗走属于我的一星半点记忆。我也不知怎么的，虽然知道有些梦醒来就会不记得，辟如有人说，一般而言前半夜的梦大多都是记不得甚至毫无印象的，后半夜的梦大抵都是记得的，那是因为前半夜的梦很容易让人半夜转醒，而醒来时还记着的梦境会被后续新的睡眠清理掉。我虽不能断定这梦就是后半夜做的，但醒来时已是清晨，也确实鲜鲜明明地记着，然而一眨眼就不记得了，就像有人偷走我的记忆般那些场景就在我醒着的时候生生地消失了。
这无端的梦魇困着我好些时候，杂志看不进去，音乐亦显得无味。爷爷察觉我有异象，问我是否因为他讲的故事而有所思，我摇摇头说不是。
我思来想去随后问道：“爷爷，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眼睁睁看着奶奶的‘宿胎’做成，我再无法忽视世间混杂的无形力量，我相信世间有灵有魂，那么，这世间是否也有神有……妖呢？”
爷爷惊奇地看着我，问道：“小君，你见过神又见过妖吗？”
“没有。”我答到。
“我见过。可是究竟成神还是成妖却没有定数，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是如此，保佑我们千年安生太平的神龙最终最成了杀死全村生灵的刽子手也是活生生的例子，尽管无人肯信。包括小君你，我说的那个故事你又信几分？”
我对于爷爷讲的故事并不会有心怀疑，加上爷爷从不骗我，我自然又会多信几分，只是觉得甚是讶异。
爷爷见我不答又继续说道：“我口中的故事乃是旧事，而他人听来却与故事无异，只当笑谈。我从不提起也是有这么一层原因的。”
“我信的，爷爷您从未骗过我，只是……只是我信了，我就更觉得这世间许多许多的事说不清楚，也更觉得那股无形之力的强大，自己如此渺小，或许也是那力量手中的一手棋招罢了。”我垂头说道。
爷爷缓缓言道：“这无形的力量既是无形，无法捉摸，又有何深究的必要？人活一生，不过顺势而为才活得舒畅，小君你只要记着，不管这股力量有多强，不管世间妖神有几何，你只需做你自己，你不是神亦不是妖，既使做一枚棋子也不能失了本心！”
听爷爷一番话，心中明朗许多，世间万千奇事也不差这一桩一件，且不去管那无端梦靥，咽下几口犹有余温的米粥，自顾继续看杂志去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窗外已是深深暮色，看不清有什么，拂过眼前的只有越来越沉的黑暗，我转身似乎就被一股浓重包围，伸手不见五指，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在黑暗中摸索，不料一脚步入深渊，梦入轮回。
我记得我叫召小君，可我不记得我打哪儿来，又将往何处去，仿佛天地初开，一片混沌之中，我由缕缕尘埃结成，呱呱坠地，记忆如同被谁洗去了般，我脑海是一片空白，面对的亦是一片空白。身边萦绕着无数的尘埃，它们发着光，上下飞扬，那是尘埃罢还是生命最原始的形态？
我站起身，懵懵懂懂往前走去，前面是一大片发光尘埃的源地。越靠近，那些尘埃便像见了鬼般嗖嗖从源处飞开去，似乎都在躲着我，又似乎在迎接我，顷刻间，整片空间被点亮，明晃晃的光点犹如漫天星辰，美到不可方物。
近了，又近了，才发现那源处竟是一具人形，此刻仍有发光尘埃周身缠绕却遮不住她脚下露出的薄纱，还有那雪白发着莹莹光芒的脚丫。她就站在那里，一团莹白之上，似乎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我，我听见她的心跳，听见她喃喃细语。我们面对着面，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伴随一丝丝恐惧侵入我的心脏，我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些光点一路散开又将我围在其中，她的面庞也悄然清晰。
光洁的额头下柳叶弯眉略施眉黛如蜻蜓点水恰到好处，双眸轻颔，睫毛长而浓密，似乎是一双很美的眼睛，小巧挺拔的鼻子下两片薄唇血色黯然，略显病态，更显得她精神萎靡的是那头银丝白发，如雪更甚雪，齐腰的头发茂密而不厚重，仿佛一阵轻风拂来，那根根发丝就可化作点点光尘，飞舞而去。额前两缕银丝别致地绾在脑后，温婉又不失威严。身上仅着一层薄纱，婀娜身形影影绰绰。
我看得出了神，三魂七魄全数出窍，五觉七感皆是惘然。直到一丝血色从我指尖溢出，我才渐渐回过神来但并未觉着痛，光点带着那缕鲜红直入她的眉间，顿时磬竹声响，她眉间生出一朵妖冶的花来，薄唇渐入血色，面容忽见红润，似乎那轻颔的双眼马上就要睁开来。身上薄纱舞动带出一股清风，拂面而来的香气让我清醒不少，我忙退回两步，死死盯住那双眼睛。
果不其然，那双眼睛忽然睁开，我一聚目光顿时又给吓退两步。只见她双瞳异色，一只如墨般漆黑沉静，一只却呈棕色，瞳孔细小像是猫眼。我心中不安，想转身逃去却动弹不得。我惊恐地看着她，她却不慌不忙地略微抬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银丝拂动，甚是妖异。
“你来了。”她薄唇轻启，吐出这几个字，声音撩起阵阵波浪四处散去。
心脏已经像活兔般想要通过咽喉逃出去，我颤巍巍地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你啊，你，就是我。”她不紧不慢地答道，嘴角仍带笑意。
“不可能！”我嘶吼着，心生怒火，“你怎么可能是我！你骗我的，你是妖，我是人，我们怎可能是同一个！”
闻得此言，她忽而近我身来，用异瞳注视着我，我感到身上的血液沸腾，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攀附上心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是你唤醒了我，我的乖乖。”她笑着，手附上我的脸庞，那种香气霎时侵入我的鼻腔，我想挣脱却觉得那香气异常好闻。“你说我是妖，你一个人类的血怎能唤醒得了我这么厉害的妖？”她媚笑着。
我脑袋瞬间成了浆糊，疼得受不住，乱得受不住，“不可能，不可能……”，我重复着，跌跌撞撞。
她忽然大笑起来，“我的乖乖，我若告诉你，我不是妖呢？”她漠然地盯着我，却似乎我的回答于她而言异常的重要。
“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会是你！”我狠狠说到。
她收敛了笑容，悠然转身，“那我与你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回去罢。”话毕，她轻抚衣袖，一阵香气传来，我脑袋晕晕乎乎，天旋地转，双眼一闭，意识丧失。
我一激灵挣扎起身，又觉得头痛欲裂，赶忙用手撑住自己，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冷汗。
“醒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我转头对上爷爷温和的目光。
“嗯”我点点头，“但是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梦中……我……”我支支吾吾，梦中场景刚才还历历在目，可现在除了梦中那女子妖冶的异瞳和绝美的容颜竟想不起来半分。
“我……梦到一个女子，那女子……”我依旧支支吾吾，却并非是舌头不利索。
奇怪！刚才我明明记得那女子的容貌，怎么一眨眼就不记得了，我瞪着眼睛暗自称奇，“该不会我一眨眼连梦的是个女子都会忘了吧？”
我试探性的眨巴了眼睛，“嘿！没忘！”我大喊出声，看着爷爷认真地说：“我梦到一个女子……她……她长得……嗯……”
“长得如何啊？你倒是快说啊！”这时对面的东北大哥开腔了，“一个梦还要吊吊咱们的胃口？”
“就是啊！”另有一人也附和道。我心中纳闷，感情大家都是躺在床上听着我说话呢！
“小君，记不起来就不说了呗。”爷爷开口道。
“我明明还记得的，她……长得……长得很漂亮，特别漂亮！”我眼睛轱辘转了一圈，瞟了其他人一眼，随着东北大哥一声阴阳怪气的“嘁~”，终结了这个话题。
我尴尬地看向爷爷，爷爷笑笑没有说话。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早，此时窗外的阳光已铺满了大地，外面是一大片平平整整的田野，雪依然盖得厚厚的，明年开春的麦苗铁定长得很好。如此一片祥和场景，我脑袋里还是浑浑噩噩，隐隐作痛，想不起来昨晚到底梦了什么，但打心底里觉着这梦不简单！
早餐的餐车也来了，“韭菜盒子韭菜包子韭菜饺子~白菜盒子白菜包子白菜饺子了咧，起来吃早饭咯！”
额……看着那铁皮笼屉里冒着白气儿的包子饺子，我一阵反胃，“稀饭馒头豆浆油条了哎，香喷喷的早饭哎~”餐车员继续喊道。
车厢的其他人都在争抢着买早饭，我却无动于衷，倒也不是嫌弃，着实没有胃口。爷爷见我愣在一处，便开口问道：“怎么？没有芽菜包子吃不下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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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胃口也得吃点儿啊，坐长途火车可不比的短途，你不吃东西更难熬咧！”对床的东北大哥狠劲咬下面盒子的一角，嘟嘟哝哝地说道，顿时一股韭菜味扑面而来，熏得我想呕，但又不好发作，只得躲在床铺一角默默忍受。
这时，爷爷往我面前递上来一碗清粥，说道：“早饭还是要吃的，光吃干粮可不行，身体受不住，这一程还有十多个小时呢。”
我伸手接过粥，嗯了一声。
各种面食蔬菜夹杂着油条特有的油气在车厢里飘飘荡荡，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去，早上吃面食最容易生瞌睡，所以大伙儿收拾完又继续躺上床。
我亦是瞌睡，但却不敢睡，昨晚的梦虽然在脑海已是烟消云散，但在我心里却渐生郁结，我怕待我睡着那女子又入梦而来，盗走属于我的一星半点记忆。我也不知怎么的，虽然知道有些梦醒来就会不记得，辟如有人说，一般而言前半夜的梦大多都是记不得甚至毫无印象的，后半夜的梦大抵都是记得的，那是因为前半夜的梦很容易让人半夜转醒，而醒来时还记着的梦境会被后续新的睡眠清理掉。我虽不能断定这梦就是后半夜做的，但醒来时已是清晨，也确实鲜鲜明明地记着，然而一眨眼就不记得了，就像有人偷走我的记忆般那些场景就在我醒着的时候生生地消失了。
这无端的梦魇困着我好些时候，杂志看不进去，音乐亦显得无味。爷爷察觉我有异象，问我是否因为他讲的故事而有所思，我摇摇头说不是。
我思来想去随后问道：“爷爷，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眼睁睁看着奶奶的‘宿胎’做成，我再无法忽视世间混杂的无形力量，我相信世间有灵有魂，那么，这世间是否也有神有……妖呢？”
爷爷惊奇地看着我，问道：“小君，你见过神又见过妖吗？”
“没有。”我答到。
“我见过。可是究竟成神还是成妖却没有定数，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是如此，保佑我们千年安生太平的神龙最终最成了杀死全村生灵的刽子手也是活生生的例子，尽管无人肯信。包括小君你，我说的那个故事你又信几分？”
我对于爷爷讲的故事并不会有心怀疑，加上爷爷从不骗我，我自然又会多信几分，只是觉得甚是讶异。
爷爷见我不答又继续说道：“我口中的故事乃是旧事，而他人听来却与故事无异，只当笑谈。我从不提起也是有这么一层原因的。”
“我信的，爷爷您从未骗过我，只是……只是我信了，我就更觉得这世间许多许多的事说不清楚，也更觉得那股无形之力的强大，自己如此渺小，或许也是那力量手中的一手棋招罢了。”我垂头说道。
爷爷缓缓言道：“这无形的力量既是无形，无法捉摸，又有何深究的必要？人活一生，不过顺势而为才活得舒畅，小君你只要记着，不管这股力量有多强，不管世间妖神有几何，你只需做你自己，你不是神亦不是妖，既使做一枚棋子也不能失了本心！”
听爷爷一番话，心中明朗许多，世间万千奇事也不差这一桩一件，且不去管那无端梦靥，咽下几口犹有余温的米粥，自顾继续看杂志去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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