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潮天地相勾连 瘟疫乍起人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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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饭后,婉儿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徐吉和徐莽来到河边。此时两岸已经围满了人群。河中花灯飘荡,星星点点,婉若星辰。每一盏灯都带着一个愿望,承载着一份寄托。

    见婉儿递来的纸条,身边丫鬟在边上磨墨,想了想就随便写了一句:执星星点灯,照亮前程,助迷路稚子,找其归途。

    “大哥,为何如此感慨?”徐莽看到徐吉所写的内容疑惑的问。

    “没事,玩笑之言,莫放心上。”徐吉说道。

    “我觉得最后一句应该改为找到小露才对。”徐莽嬉笑着说。

    “你这小厮,好生无礼,看打!”徐吉说着轻轻的给了徐莽一拳。

    越是如此,婉儿也跟着凑热闹,最后竟然还替徐吉写了一个找都小露的愿望,最后还落了徐吉的名字。兴高采烈的放进了河里。

    看着婉儿胡闹,徐吉并未阻止。反而笑了笑便不再理会,因为徐吉太明白这种事了。越是阻止越会闹个没完没了。

    沿着岸边慢慢走来,看着那些放花灯嬉闹祈福的男男女女。在黑夜里,花灯亮的很妖艳。路旁的酒楼倒是都热闹的厉害。

    熙熙攘攘的酒家,兜售小吃的,兜售鲜花的,兜售花灯的,有唱小曲的,俨然就是一个小型市场。

    陪着婉儿疯玩了一个时辰,三人吃着路边的美食,说说笑笑的往后走。看着意犹未尽的婉儿,徐吉说:“明天一天都不睡觉,晚上可以去看海潮,你都可以一晚上不休息的,你今晚不早些歇息明日你可就没精神游玩的。”

    听完徐吉的话,婉儿这才心情愉悦起来。又开始絮叨着明日的计划。

    徐吉回到家给母亲问安之后,早早的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然洒进小院。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本就是一个出游的好天气。徐谦带着全家分坐三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沿途也有一些相熟的同行,队伍越来越大。一路向东,直奔瓯江入海口而去。

    车辚辚,马萧萧,窗外风景向后跑。看多无聊想睡觉。这就是徐吉的感觉。即使再美的古建筑风景,每日生活其中,习以为常之后,也就不觉得如何惊奇了。

    昏昏沉沉的徐吉,终于在摇篮一样的马车中睡了过去。

    将近午时,出游大部队可算赶到了目的地,无奈的是,这里也堵车。探头望去,一片片的马车牛车行人挤在一起,动弹不得。最后众人不得不下车步行。幸得父亲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定了客栈酒席,不然依目前情况,午时饿肚子的可能居多。

    即使如此拥挤,出游人们的热情丝毫不减。就像一股洪流,不断的向前涌动。母亲紧紧牵着婉儿的手,徐吉亦是牵着婉儿的手,右手是徐莽,徐莽牵着二姨娘的袖子,连成一串随着人流慢慢的走。徐吉就很不解,至于这么多人吗?大宋这么多的人口竟然战力如此地下。这不科学啊。

    忽然徐吉想到一点,那就是从北宋第一次南迁开始,断断续续的因为瘟疫而逃难来不少人,难怪这里人口密度如此之大。

    也不知道到来这是看涨潮的还是来看人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徐吉再无半点兴致。徐吉的性子还是比较喜欢安静的。

    于是乎,到了客栈,用过餐就回房去了,徐莽婉儿却是随着父母去了附近的坊市。

    “娘,我冷。”客栈酒楼外屋檐脚下蜷缩着一对母女,听其口音却是北方人。

    “来,娘抱抱就不冷了。”那妇人仅穿一件单衣,面黄肌瘦。

    “娘,我饿了。”小女孩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次那妇人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徐吉还看见酒楼后面一片也是搭着简易的草棚子。像是从什么地方逃难而来一样。出于好奇,徐吉下楼转到那一片被人遗忘的角落。

    “妹妹,饿了吧,给你吃点心。”徐吉随手把刚从房间拿出来的点心给了那个小女孩。

    “谢谢公子。”那妇人连忙道谢。

    “敢问这位娘子,从何处而来,又去往何去。”徐吉问道。

    “回公子的话,自家从淮安逃难而来,随着众人就走到了此处。原本有此处恩公们接济,倒也能度日。可最近来观潮之人众多。本属于我们的容身之所,都被空出租赁了出去。于是我们现在无处可去。”那女子凄凉的说道。

    “淮安,可有何事发生,要逃难?”徐吉疑惑的问道。

    “好叫公子知道,从八月初开始,村里就开始有瘟疫蔓延,隔壁村都死了好些人,眼看就有些控制不住蔓延局势。我们全家商量还是来南边躲一躲。”那女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路上却是被人流冲散,与自家外人失散。我们母女只好,一边打听,一边寻找落脚之处。”

    “敢问贵姓?”徐吉还是问了问对方的姓名。

    “好叫公子知道,小女之父姓王名朋。小女琳琳。年方九岁。”那女子回到。

    “你们跟我来吧。看把小娘子冻得,今晚你们就住客栈吧,别把小娘子冻个好歹。”徐吉轻叹一口说道。

    “多谢公子关照。”那女子也不推辞,看来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就带琳琳跟着徐吉走去。

    “你们今晚就住这吧,我看那边还有一对母女,你们跟她们可曾相熟,若说的上话,就把她们也叫来一起挤一挤吧,我会让店家加些被褥。”徐吉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对母女说道。

    “自家跟她们倒是说过几次话,毕竟是一路走来的。”那女子回到。

    “好吧,你去把她们叫来吧。”徐吉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跟那女子说。

    “多谢公子,王刘氏在此谢过公子大恩。”王刘氏终是透漏了自己的姓氏,向徐吉施礼道。

    “出门在外不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且去吧。”徐吉说。

    随后,徐吉到门外喊来店家小儿,叫了些吃食,添了被褥。就坐在桌边看着琳琳在狼吞虎咽的。须臾间,王刘氏带着另一对母女来到楼上。

    刚一进门那对母女就给徐吉跪下,徐吉慌忙闪到一旁,连连说:“快快请起,无需多礼,真是折煞我也。”

    好是一通礼让忙活,终是让王氏父母和李氏母女开始吃饭了。无奈的摇摇头,自叹道当次好人都这么累。

    “诸位日后可有打算?”徐吉见她们吃完就问:“毕竟如此下去,亦不是长久之计。”

    “妾身本是妇道人家,却是不知该当如何是好。”徐王氏说道。

    “今夜暂住此处,等家父回来,让他老人家定夺吧。你们看到了,我才十二岁,做不了主。”徐吉头疼的很,于是很光棍的把这麻烦甩给老爹了。

    “但凭公子安排。”四人都是痴痴笑了起来。

    虽嫌麻烦,看着外面风餐露宿之人,还是心有不忍,于是吩咐小儿去厨房熬了一锅浓粥送过去给他们分食。至于住处,富贵人家还有些找不到要住马车呢。没办法。自己就来到徐莽的房间,闭目养神。

    日落之时,全家嘻嘻哈哈的回来,都冲去了徐吉的房间,见识四个陌生人先是一愣。等众人弄明白始末,最后还是容他们留在徐吉房间,明日待打一下找找亲人,如若找不到就先暂时跟着去徐家暂住,慢慢寻找。

    晚饭之后,众人一溜烟的都跑去瓯江边,人山人海的,只见远处海天之间一线白,似有哄鸣之声隐约传来。随后变味万马奔腾之势,地动山摇一般,随之海潮滔天而起,江边众人无边无沿,但众人呐喊之声已是听不见了。

    海潮携天地之威汹涌,凭宇宙之势澎湃。海潮抨击江边,岸上被激起的水花湿透衣物者不知凡几。虽壮观,可人在天地之势面前,更显渺小。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看着窗外逃难而来的灾民,妻离子散。徐吉知道这是灾难将起,现在逃来的其实也是幸运的,更是聪明的。至少可以提前找条活路。等瘟疫控制不住,传染的可就不是几十几百人,最后能活多少,谁也不知。

    徐吉本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只想守着自己的那个小家,不管朝廷怎么勾心斗角和不作为,绝不掺和。可是今日徐吉试着对此视而不见,却是有些良心不安。徐吉明知自己的肩膀扛不起那么重的责任,却又不能过得了自己那一关。

    找到父亲,看他也是有些厌倦了,再壮观的景象一直看下去也会有视觉疲劳的,见父亲衣裳湿透了许多,就提议回去。

    等众人回到客栈,徐吉来到父亲房间,母亲也在。

    “父亲,今日隔壁那两对父女的事,孩儿......”徐吉自觉没错的,只是以此提起话题而已。

    “我儿做的甚好,不必多想。”徐谦说道。

    “我儿没做错,怎生如此难过?”还是母亲了解徐吉。

    “父亲,母亲。我觉得瘟疫这只是开始,逃到此处甚至温州城的流民也会越来越多。现在往后都是冬季,缺衣少食,天寒地冻,朝廷不可能拯救及时,每晚一个时辰,却是死伤无数性命。自家们该早作打算才是。”徐吉说的非常严肃。

    “我儿见微知著,却是有此可能。不过我得到的消息是那边瘟疫已经得到控制?”徐谦也有些疑惑的说。

    “父亲,如果瘟疫发生在温州城附近,朝廷说瘟疫已经得到控制,咱家会不会丢家舍业逃往别处?”徐吉反问道。

    “今日这两对父女,都是知书达理的富贵人家,家境定当不比我们差。身上虽是换了旧衣裳,习惯教养和学识礼仪却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是骗不得人的。”徐吉说。

    “父亲,孩儿并非是善良到舍己为人的英雄,我是商贾之后,将来是要接您肩上的担子的,需要为自己家族着想才是,客栈后面那么多难民,我为何单找她们?无非是为了确认此事而已。”

    这一番话语和心机,去把父母给惊呆了,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亲自养大的儿子了,却是显得有些陌生。徐吉也是没办法,这种事应对不及时可就完了。

    “依我儿之见,自家们又该如何应对?”徐谦想了良久,方才问道。

    “父亲,您高看我了,孩儿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天天守在铺子里,无聊的紧,就跟吴掌柜学得识人之术,多想了一些事情罢了。”徐吉尴尬的说。他可不能透漏的太过老练,只能东扯西扯的把事办了。

    “父亲,如果要做应对的话,是不是缺人手,你看客栈后面不就有许多吗?”徐吉说。

    “哈哈哈,鬼精鬼精的,却是自家息子。”徐谦听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孩儿告退。”徐吉事办完了就要溜之大吉。

    “吉儿,既然丝绸铺装不下你了,以后把这边港口的三条商船也交给你打理。”徐谦看着徐吉说:“你把这些人招揽进来,甩给为父头疼,不如直接让你好人做到底如何?”

    “父亲,怎生这般不讲理,孩儿今年十二。离成年还早。”徐吉脑袋都大了。

    “当初是谁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弃文从商,为父分忧,岂可言而无信?”徐谦皱着眉头反问道。

    “是,父亲。孩儿对此道不懂啊,不会让父亲太过失望就好。”徐吉无奈,只好答应。

    看着徐吉离去,徐谦笑了笑对母亲说:“吉儿,倒是学了些本事,看来我该好好谢谢吴掌柜了。”

    “吴掌柜,自是要谢的,还是自家吉儿勤奋聪慧。”母亲有些许自豪便如是说道。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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