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两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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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有些人的思想肮脏却常自诩是这世上最纯粹最有大爱的人,他们骨子里高傲从不对生活妥协。他们看不起那些为了五斗米折腰,小心翼翼在苍白的现实世界里摸爬滚打的平凡人,坚信“生而不凡”。他们是被称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贵,或者说富二代、官二代。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出生不同就注定了周围环境赋予他们从人生的开端就“高人一等”。他们很容易就能通过良好的物质条件获得精神上的满足,所以他们从思想上就觉得与众不同。这样的思想之所以肮脏,是因为他们所认知的世界不过是一个关乎别人命运的名利场处处勾心斗角,而他们却习惯并乐于接受通过摆弄“愚民”在名利场中的命运而获得满足:哪怕这种满足只是最简单的羡慕、嫉妒和恨。哪怕这种满足是社会的认知、包容和无奈。他们认为自己最纯粹也最有大爱,可不是吗!他们不需要在这虚伪无情的现实世界中当一个唯唯诺诺的顺民,他们随性而为觉得自己能分辨得出谁是“金钱的奴隶”,谁是“感情的骗子”,因为他们清楚明白人们接近他们是为了金钱,并坚信这一点!

    吴松就是这群人中之一,也始终冷眼旁观的注视着周围的人对他的接近和奉承。金冠量贩KTV中一群穿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簇拥在他周围,谄媚并极尽讨好。吴松其实厌倦了这样活着,可自己的人设似乎就该是这样,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听着黄开说着店里大大小小的琐事吴松有些意兴阑珊。

    打发走了众人吴松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桌子上唯一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猛地灌了一大口。喝完正准备放下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怔怔的停在半空中:“这哪里来的矿泉水,刚好像没有啊!”

    “呵呵……还挺警觉的!唉,看你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喝点矿泉水正好‘解解渴’!”

    “谁!你是谁!”吴松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包厢可哪里有什么人在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恶寒,浑身如坠冰窖。就在吴松心底越来越恐惧打算落荒而逃的时候,包厢的一角阴暗处幽光闪现,不一会儿幽光便凝聚成一个少年模样的身形。

    吴松愣了一会儿才想着尖叫,可才发现无论怎么用力就是张不开口。这时他看着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的少年人心底的怯懦油然而生也就似乎忘记了还能自由活动的身体安静的坐着!等待着!

    好一会儿他看着少年走到自己身旁的少年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红酒细细的品着,嘀咕着:“原来高档的酒就是这个味道,和九块的鸡尾酒没什么区别嘛!还有这个果盘里的橘子也太酸了点,这就是有钱人的腐败嘛,看着挺高档不过徒有其表啊!”吴松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悠闲的在包厢里逛着:摸摸这碰碰那心底开始盘算起来。

    好一会儿少年似乎兴致缺缺了来到吴松眼根钱淡淡的笑道:“吴松,辛丑年腊月二十六生,吴氏国际董事长吴谓文的儿子,富二代。性格马马虎虎,德行马马虎虎,学习马马虎虎,生活也是马马虎虎!对了出生倒是还过得去,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听完少年的话吴松翻了翻白眼,心里更是一阵委屈:什么叫性格马马虎虎老子也是有脾气的好吧!德行马马虎虎,老子好歹也经常爱心捐赠的好吧!虽然没达到天天扶老奶奶过马路,帮走失的孩童找妈妈的地步但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好人”了吧!至于学习,呃……确实是马马虎虎!但是生活马马虎虎就说不过去了吧,老子可是富二代,出生不用说但老子的生活一向追求的是简约、细致而典雅这也算马马虎虎!至于你为什么找我,我问谁去!你就这么突然的诡异的出现,然后又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连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回答你!

    两人尴尬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哈,忘了给你下了禁言咒了!我这就给你解开!”

    吴松见少年嘴角轻启念了句所谓的“咒语”顿时浑身的寒意立减忙慌忙的站起来退缩在沙发的边角处瑟瑟地发问道:

    “你是谁?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要钱还是其他的!”

    少年笑眯眯的就这么盯着吴松看了会儿,见他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问题问的条理也还算清楚似长辈赞同晚辈的慢条斯理说道:

    “我叫钱亥,你可以称呼我:钱亥大人,至于我为什么找你稍后晚一点我会告诉你!一会儿我们可能还得去找一下你的同伴,到时候一起解释省得我麻烦!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要给你一场造化,对于你来说或许是好事。”

    吴松听完更是一脸错愕但从心底来说他还是不想也不愿意相信少年的话,主要是少年的出场方式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开始还以为可能是自己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可仔细一想这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切!但总得来说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我能拒绝吗?”吴松想试一试少年的底,甚至还有先应付着等自己脱了身再作计较的想法。

    “呵呵!你不能拒绝,也别想着脱身这些把戏了。有些人,有些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其实很多时候你会发现或许换一种生活你能得到的更多也不一定!”

    吴松看着钱亥回答后脸上似乎有些淡淡的落寞的神色不禁好奇起来可依旧试探道:“那好吧,如果你能把我从这里带走我就认了,也只好认了,你说呢?”

    钱亥知道这是吴松的试探,这也是让他能勉强接受的条件,等价的条件。

    “好吧!显然你不认为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你离开,你猜对了我不能带着你凭空消失,就算是我自己要不是刚才你们都喝了酒我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混进来。”

    吴松听完愣神道:“你说你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早就来了!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怎么可能没发现你?”

    钱亥又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和我走吧,一会儿你不要出声跟在我身后,当然我也会给你下禁言咒也不要想着跑。你可是‘名人’就算跑了要找你还是很容易的。我建议你跟我一道,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别样景致可好?我既然能出现在你面前这或许是另一种灿烂生活的开端,你觉得呢?”

    吴松跟在少年身后心里就没有被钱亥所说的“另一种”生活诱惑的意思,他只有一种仿佛在梦中的感觉。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当然更多的是无奈,自己好好一个富二代怎么就混成了如同跟班一类的角色。而且还是一个根本不知道路在何方的跟班,自己所谓的“大人”倒是挺文艺的拽了一大堆什么奇人异事之类的,可上苍明鉴自己并不想如此啊!要是自己现在能说话吴松肯定会大喊一句:我说命运哪!

    两人出了包厢,吴松亦步亦趋地黒着脸走在钱亥身后,他发现似乎每一个走过他身边的人除了看见他跟他问好之外似乎根本是看不见钱亥的,而钱亥也走马观花似的一边小心地避开迎面向他走来的人,一边好奇的观察着KTV内的各处景:时不时的还左一句奢侈右一句腐败的,最后还将自己从国外请来的著名设计师和暴发户比较,显然钱亥眼中的各种上乘建筑还不如暴发户的来得典雅、和谐!

    等到出了KTV吴松总算稍微自在了一些,总之这一趟下来他发现钱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屌丝:不懂享受却批判奢靡,不懂妩媚却批身段。这一点从他见着身着旗袍的许多女服务员一边满眼的艳羡,一边又说着“伤风败俗”就可以看出来了!

    吴松最终还是没让司机来接两人,打了个车便稀里糊涂地跟着钱亥来到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下车的时候又尴尬了,吴大公子身上只有一张又一张金灿灿的卡片,而钱亥也“大方”的借了50块的“零钱”给他,一时间吴大公子羞红了脸深深地低下了头。两人七拐八拐的总算在一条还算干净的街道里找到了钱亥口中的目标人物。

    简单的街口出支起了一家馄饨摊,而此时有个比较显眼的顾客正埋头对付着碗里的吃食。说他显眼是因为他一边埋着头却在啜泣着,身体伴随着情绪颤抖着,碗里除了吃食再加上鼻涕不是鼻涕眼泪不是眼泪的。

    钱亥皱了皱眉上前将他的身子板正叹息道:“段涛,现在你能体会到失去亲人一无所有的滋味了吗。本来的你应该是一个无论各种煎熬都能承受的可怜人,可是什么让你变了:是这纷繁复杂的社会还是你亲手扼杀了心中那本来还算纯净的赤城!跟我走吧,去把你自己找回来!”

    桌上的男子茫然地抬起头含糊不清的说着:“我是个骗子,是个瘸子,是个连老妈和妹妹都骗了一次又一次的小人,我这样的人和废人有什么区别:利用母亲的期待,妹妹的宽容一次次地给她们希望又给她们绝望。一次次我看着母亲一把年纪还在厂里搬着铁板,看着妹妹出嫁却连件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母亲含辛茹苦吧我养大,可我却提不起勇气来报答她,我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保证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活着!可我又不敢死,我就是这样一个半途而废的废人,总想着得过且过!我没用,我没用……”

    钱亥看着眼前二十来岁却衣衫褴褛得像个中年人的段涛心里一瞬间感概万千:

    “段涛,辛丑年腊月二十六生人,三代贫农。一岁时因高烧就医学药物感染导致小儿麻痹,四岁父亲因过失杀人被通缉后逃亡至广州,几经辗转一家四口至江苏小姨家打工。十年后父亲被抓,高考失利再加上身体隐疾缺陷导致:自卑,懦弱,却极好面子。后逐渐懒散害怕与人交流,靠骗取至亲之人存活。说实话你真的挺废的,不过人活这一世有许多东西是没办法割舍的,而且我知道本质上其实你有着别人没有过的纯良和感恩!”

    段涛摸了把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好奇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对我的事这么清楚,你不应该是有什么企图才对!”

    钱亥眼角一抬微微有些欣慰道:“你看起来也不傻吗!放心!不用试探了,我不是你在网上借钱那些公司的人,我只是想给你一场造化而已!我叫钱亥,你可以称呼我为钱亥大人!这是吴松,马马虎虎的一个人!刚好人都到齐了,有些事一时间我还没法跟你们解释,我这里有两把钥匙,想清楚了两天后就到我家来找我,地址我写在了包裹钥匙的纸上。选择权在你们手上,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有些事是注定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而我能给你们的是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如果你们不愿意来可能最近会遇到些奇怪的事!到时候你们还是会来找我的。特别是吴松,我知道两天后你一定不会来,可一个星期后你还是要来的!至于段涛,我想你现在需要一份工作,你说呢?两天后我在家等你!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吴松记得一会儿把你借我的五十块钱给段涛,一分都不能多!”

    钱亥说完就不再理二人径直向街角的暗处走去。不一会儿两人彻底失去了钱亥模糊的身影,此时萦绕在段涛两人心头的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特别无厘头。

    而走进街角的钱亥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就像他说的有时命运往往是注定了的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呢!

    抬头看了看远方深邃的夜幕,钱亥知道属于他的命运也到了,一如既往的准时,无法抗拒!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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