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苏静回来了，一直躲在车间里埋头干活，万长河几次让他出来都没叫动，这个反常的态度让万长河更加认定小禾是被他所伤。
他不相信小禾会屈从，一定是苏静手持锐器逼小禾就范，小禾宁死不从，他才气急败坏地刺了小禾一下。
报警？还是以暴易暴？总之，万长河不能就这样过去了。
整个下午，万长河满脸的杀气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小禾似乎看出他的心事，示意他进厨房说话。
坐在餐桌前，她把纸笔展开，写了一行字推给他看。
“怎么呢——还没放下？真让我担心呐，祸端如履薄冰，徘徊的越久越危险；再宽的冰面只要一心向岸，很快就会过去。”
万长河在她的文字下面写道：“你是信佛的，讲究的是慈悲为怀，我不信，始终认为佛教是一门哲学，是一门控制人心向善的哲学。苏静也不信，而且是一个没有最基本人格底线的畜生，他不该享受佛学的慈悲和宽仁。我必须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人情和天理这样摆在面前，让我如何过去？”
小禾看了，骇然沉思，挥笔写着：“我认识一位禅师，他有过这样一个亲身经历，早年出家在一座小庙，一年闹饥荒，为了能活下去，老禅师让庙里所有僧人外出化缘。一天晚上，师徒数人化缘归来，看见寺庙院墙外站着一人四处张望，老禅师说，不要惊扰了他。小和尚说，师傅，这人形迹可疑，莫不是来偷窃的吧，咱们寺院还有一袋救命的稻谷呢，万一被他盗了去那可不得了。小和尚的声音很大，故意让那人听见，果真，望风人撒腿逃窜。老禅师吩咐众僧不得靠近，自己走到那人站立的墙边静候，不一会，墙头上探出一个身影，低声说，哥哥接着。老禅师把一袋稻谷接下，随后，双手扶墙，让墙头上的人踩着他的肩下来。这人以为是接应他的是哥哥，喊了一声快跑，扛起地上的稻谷就跑。众弟子围了上来，埋怨师傅不该这样纵容贼人，老禅师说，这个时候，一句话就可以把他给毁了，借给他一双肩膀，他就可能改过自新，你们把这几天化来的粮食放在这里，那位逃跑的弟弟，一定会回来接应他哥哥的。
回到寺院，老禅师对饥肠辘辘的众弟子说，天降大灾，出家人不可以再与众生挣粮，愿意还俗的弟子可以暂且离寺，留来的弟子不得再去化缘，以寺草根落叶充饥。小和尚回到家，不久听说，老禅师为了能让其他弟子多活一个，静坐十天，不吃不喝，安然圆寂。”
万长河看了，鼻子直发酸，翻开一页空白，却写不出一个字。
小禾伸手拉回了纸笔，继续写着：“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在我的眼中，他们都是同胞兄弟，今生有缘相遇，为何不能相容呢？还有一事恳请你允许，看他们一天忙到晚，挺辛苦的，衣服也顾不上洗。我想用你的钱给他们每人做两套衣服，我呢，没事的时候可以帮他们洗一洗，干净的衣着会给人带来好的心情。另外，我觉得服饰是一种标志，代表着一个整体，对人心是一种无形的整合。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谋生，还是多做一点合始的事情好，你说好吗？”
万长河从心里认同，对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于是在下面写出：“好，很好！不过，不用你做，我让杨梅买成品服装就是了。至于他们的衣服，还是让他们自己洗吧。”
小禾看了，轻轻摇头，写下：“还是做吧，可不一样呢。给我买一部缝纫机，让针线带着你的关爱和体恤依附在他们身上，这比买来的衣服要体贴些。”
“好——听你的！我可以不再追究受伤你的人，却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以杜绝此类事情发生的外在因素，请你理解我的心情。”
小禾看了，脸上露出羞涩，低头想了片刻，写下：“昨晚，大家都下班了，我见工房的门没关，想着可能是工人走的匆忙忘记了，去关门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人做活。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他还没走，担心他饿着，端了一碗菜和馒头想让他吃了再干。谁知，他没有接碗，却把我拦住了。知道他是被妖魔迷住了心灵，想挣脱已经不能了。这才顺手拿起一把錾子刺在自己的胳膊上，若是他还不松手，我会刺进自己的心脏。他害怕了，吓得跪在我面前求饶。我知道他是怕我告诉你，才求饶的，挥手让他走，他却不肯。我只好掏出纸笔写着，你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打败了妖魔，我衷心感谢你！怎么会恩将仇报呢。快走吧……”
万长河看了，说不清楚是怎样一种感受，眼睛蒙上一层泪看着她。
小禾望着万长河，眼里传递着这样的意境，别这样啊，没什么的，就是再刺一下也不会被妖魔征服。这一辈子，来的干净，走了也会清白的。生灵本来就是有着相同的来，没有相同的去，何必为早晚和方式担忧。
当然，这是万长河的猜想，她不一定是这样想的，可是，她的眼神传递在他心灵的就是这样的信息。
小禾慢慢站起来，撇下一抹万长河看不懂的目光，到了门外又转过来，望着他，眼睛里布满欲言又止的期待。
因为纸笔被她收去了，万长河用手指在桌面画出“讲”的笔画。
小禾低头想了一会，用微微颤抖的手掏出纸笔，写着：“很想看一下你写的文字。”
万长河欣喜地点头，她也笑了，笑容如春风掠过的花丛。
这时，杨梅在院子里喊他，说笔记本电脑买来了。
杨梅刚进来，小禾要走，杨梅拦住了，用手比划着有事要说。打开了电脑，杨梅飞快地打出一行字：“禾姐，这是哥给你的，以后我们就可以在这里说话了。”
小禾惊喜地摇头。
“来，我教你怎么用，已经给你弄了一个QQ号，从此，我们可以平等的在这里说话，交流。”
杨梅起身说：“哥，你在这里，我去用另外一台电脑给小禾说话，让她感受一下，网络的自由和公平。”
杨梅走了，小禾也要离开，万长河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触电一般地躲开，满脸羞红地离开。
万长河懊恼地呆坐着，见小禾的QQ号闪动信息提示，却不愿意触碰键盘，来到院里，杨梅从房间里出来喊：“怎么啦？”
万长河说：“人家不愿意跟我学，还是你慢慢教吧。”
“呵，这哑姐，还挺封建的。”话音未落，童初辉打来电话，说想把杨梅换了。原因是，最近他们之间为了钱的事闹僵了。到目前为止，万长河这里做出六千多套门，给他的提成有三十万。可是，这些钱都在杨梅手里扣着。
前些天，童初辉想再买一套商品房，问杨梅要钱，她却说，自己挣来的钱凭什么给你。
童初辉生气了，说：“你只是替我打工的，给多少是我的事，惹恼了把你换了信不信？”
杨梅说：“你敢！不想好了你就换。”
童初辉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可怕的决心，只得忍了下来。然而，他算了一笔账，安居工程共有三万多套门，总提成有一百五十万之多，这么一大笔钱都落在杨梅手里，结果一定是人财两空。反过来算一下工作的收益，今年已三十八岁，再干十多年就退休了，一个月工资两千多，加上一倍隐形收入还不到五千元。一年六万，到了退休也就是六七十万元。这与给提成比起来相差好几倍，所以下决心与杨梅决裂。
童初辉问：“哥，不会因为我不给县长开车了，咱们之间的合同就作废了吧。”
万长河说：“当然不能，不过，我还是希望不要闹出事端来。”
“哪里是我想闹啊，别说是我了，换了哥——你能否接受？这女人怎么一沾钱就变了啊！我想过了，落在她手里的三十万我不要了，车也给她，今后，提成的钱不能再给她了。”
“不好操作的，她是我的会计，我怎么能挡得住。”
童初辉叫了起来：“哥，会计不能再让她干了，万一我与她摊牌了，她把你的钱也卷走了，那后果就严重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再给你找一个忠诚可靠的。”
万长河心想，不会已经找到了替换杨梅的人了吧。鉴于他们目前的矛盾，的确不能再用杨梅了，不是担心她会把自己的款卷走，而是担心没法向童初辉承付提成的钱，毕竟合同是与他签订的。他思虑了一会，对童初辉说：“我这边会计的事不用你费心了。你先给杨梅说一下，看她什么态度。”
刚结束了通话，杨梅过来，满脸疑窦：“哥——谁的电话，这么久？”
万长河用一种责怪与怜悯掺杂的语气说：“童初辉的——”
“说什么呢？”
“你应该知道的。”
万长河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想着谁来代替杨梅呢？
孟春凤？脑子里一下闪出她跨上摩托车，原地一个大转弯的画面，可是，唐二月会怎么想？
你心里还是有鬼啊！
耳边响起妻子的声音，万长河看着骨灰盒，笑着，说谁呢，不是对你保证过了吗，以后再也不会犯错误了！我有什么鬼？这就给唐二月商量，毕竟是用人家的老婆吗。
万长河用简短的语言把童初辉和杨梅闹僵的事说了，唐二月听了直咂嘴：“可惜了，你的一位美女坐骑没了。”
“二月，现在是谁来当我们的会计，不是坐骑，想要车，还不简单，咱也买一辆就是了。”
“这好办，你打个广告，再把二十年前的照片贴上去，说，本人单身，招女管家一名，美貌出众，识文断字，年方二八，括弧，必须单身。”
“扯个渣渣你——说正事，二月，我想了一下，这事不能拖，否则会给我们拖出麻烦的。说了你也别介意，我觉得让孟春凤接替杨梅比较合适。”
“她！怎么可以！再说，小禾在那里，她去了，万一小禾走了，还让我活不！不是我说，你用小禾都比她强，不就是送个门，结个账吗？”
万长河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口气生硬地：“二月，做人要坦荡，你这样对小禾我不反对，但要敢做敢当，有种你就该离婚，这样才有资格走近小禾，现在算什么？”
“哎，你是不是觉得是她搬兵救了你，才如此犯浑了！”
“是——也不完全！你想，咱们一个月几百万资金进出，换了一个不熟悉的人，万一发生点意外，我们承受不起啊？另外，还有一个心思，知道你和小禾的关系不是孟春凤所想的那样简单，让她接近小禾有什么不好？”
“唉，你终究不会懂我的心思啊——随便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天意如此，岂能是人所能扭转的。”
电话挂断了，万长河心咯噔一下，唐二月的语气是那样的无奈和哀伤。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他不相信小禾会屈从，一定是苏静手持锐器逼小禾就范，小禾宁死不从，他才气急败坏地刺了小禾一下。
报警？还是以暴易暴？总之，万长河不能就这样过去了。
整个下午，万长河满脸的杀气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小禾似乎看出他的心事，示意他进厨房说话。
坐在餐桌前，她把纸笔展开，写了一行字推给他看。
“怎么呢——还没放下？真让我担心呐，祸端如履薄冰，徘徊的越久越危险；再宽的冰面只要一心向岸，很快就会过去。”
万长河在她的文字下面写道：“你是信佛的，讲究的是慈悲为怀，我不信，始终认为佛教是一门哲学，是一门控制人心向善的哲学。苏静也不信，而且是一个没有最基本人格底线的畜生，他不该享受佛学的慈悲和宽仁。我必须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人情和天理这样摆在面前，让我如何过去？”
小禾看了，骇然沉思，挥笔写着：“我认识一位禅师，他有过这样一个亲身经历，早年出家在一座小庙，一年闹饥荒，为了能活下去，老禅师让庙里所有僧人外出化缘。一天晚上，师徒数人化缘归来，看见寺庙院墙外站着一人四处张望，老禅师说，不要惊扰了他。小和尚说，师傅，这人形迹可疑，莫不是来偷窃的吧，咱们寺院还有一袋救命的稻谷呢，万一被他盗了去那可不得了。小和尚的声音很大，故意让那人听见，果真，望风人撒腿逃窜。老禅师吩咐众僧不得靠近，自己走到那人站立的墙边静候，不一会，墙头上探出一个身影，低声说，哥哥接着。老禅师把一袋稻谷接下，随后，双手扶墙，让墙头上的人踩着他的肩下来。这人以为是接应他的是哥哥，喊了一声快跑，扛起地上的稻谷就跑。众弟子围了上来，埋怨师傅不该这样纵容贼人，老禅师说，这个时候，一句话就可以把他给毁了，借给他一双肩膀，他就可能改过自新，你们把这几天化来的粮食放在这里，那位逃跑的弟弟，一定会回来接应他哥哥的。
回到寺院，老禅师对饥肠辘辘的众弟子说，天降大灾，出家人不可以再与众生挣粮，愿意还俗的弟子可以暂且离寺，留来的弟子不得再去化缘，以寺草根落叶充饥。小和尚回到家，不久听说，老禅师为了能让其他弟子多活一个，静坐十天，不吃不喝，安然圆寂。”
万长河看了，鼻子直发酸，翻开一页空白，却写不出一个字。
小禾伸手拉回了纸笔，继续写着：“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在我的眼中，他们都是同胞兄弟，今生有缘相遇，为何不能相容呢？还有一事恳请你允许，看他们一天忙到晚，挺辛苦的，衣服也顾不上洗。我想用你的钱给他们每人做两套衣服，我呢，没事的时候可以帮他们洗一洗，干净的衣着会给人带来好的心情。另外，我觉得服饰是一种标志，代表着一个整体，对人心是一种无形的整合。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谋生，还是多做一点合始的事情好，你说好吗？”
万长河从心里认同，对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于是在下面写出：“好，很好！不过，不用你做，我让杨梅买成品服装就是了。至于他们的衣服，还是让他们自己洗吧。”
小禾看了，轻轻摇头，写下：“还是做吧，可不一样呢。给我买一部缝纫机，让针线带着你的关爱和体恤依附在他们身上，这比买来的衣服要体贴些。”
“好——听你的！我可以不再追究受伤你的人，却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以杜绝此类事情发生的外在因素，请你理解我的心情。”
小禾看了，脸上露出羞涩，低头想了片刻，写下：“昨晚，大家都下班了，我见工房的门没关，想着可能是工人走的匆忙忘记了，去关门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人做活。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他还没走，担心他饿着，端了一碗菜和馒头想让他吃了再干。谁知，他没有接碗，却把我拦住了。知道他是被妖魔迷住了心灵，想挣脱已经不能了。这才顺手拿起一把錾子刺在自己的胳膊上，若是他还不松手，我会刺进自己的心脏。他害怕了，吓得跪在我面前求饶。我知道他是怕我告诉你，才求饶的，挥手让他走，他却不肯。我只好掏出纸笔写着，你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打败了妖魔，我衷心感谢你！怎么会恩将仇报呢。快走吧……”
万长河看了，说不清楚是怎样一种感受，眼睛蒙上一层泪看着她。
小禾望着万长河，眼里传递着这样的意境，别这样啊，没什么的，就是再刺一下也不会被妖魔征服。这一辈子，来的干净，走了也会清白的。生灵本来就是有着相同的来，没有相同的去，何必为早晚和方式担忧。
当然，这是万长河的猜想，她不一定是这样想的，可是，她的眼神传递在他心灵的就是这样的信息。
小禾慢慢站起来，撇下一抹万长河看不懂的目光，到了门外又转过来，望着他，眼睛里布满欲言又止的期待。
因为纸笔被她收去了，万长河用手指在桌面画出“讲”的笔画。
小禾低头想了一会，用微微颤抖的手掏出纸笔，写着：“很想看一下你写的文字。”
万长河欣喜地点头，她也笑了，笑容如春风掠过的花丛。
这时，杨梅在院子里喊他，说笔记本电脑买来了。
杨梅刚进来，小禾要走，杨梅拦住了，用手比划着有事要说。打开了电脑，杨梅飞快地打出一行字：“禾姐，这是哥给你的，以后我们就可以在这里说话了。”
小禾惊喜地摇头。
“来，我教你怎么用，已经给你弄了一个QQ号，从此，我们可以平等的在这里说话，交流。”
杨梅起身说：“哥，你在这里，我去用另外一台电脑给小禾说话，让她感受一下，网络的自由和公平。”
杨梅走了，小禾也要离开，万长河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触电一般地躲开，满脸羞红地离开。
万长河懊恼地呆坐着，见小禾的QQ号闪动信息提示，却不愿意触碰键盘，来到院里，杨梅从房间里出来喊：“怎么啦？”
万长河说：“人家不愿意跟我学，还是你慢慢教吧。”
“呵，这哑姐，还挺封建的。”话音未落，童初辉打来电话，说想把杨梅换了。原因是，最近他们之间为了钱的事闹僵了。到目前为止，万长河这里做出六千多套门，给他的提成有三十万。可是，这些钱都在杨梅手里扣着。
前些天，童初辉想再买一套商品房，问杨梅要钱，她却说，自己挣来的钱凭什么给你。
童初辉生气了，说：“你只是替我打工的，给多少是我的事，惹恼了把你换了信不信？”
杨梅说：“你敢！不想好了你就换。”
童初辉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可怕的决心，只得忍了下来。然而，他算了一笔账，安居工程共有三万多套门，总提成有一百五十万之多，这么一大笔钱都落在杨梅手里，结果一定是人财两空。反过来算一下工作的收益，今年已三十八岁，再干十多年就退休了，一个月工资两千多，加上一倍隐形收入还不到五千元。一年六万，到了退休也就是六七十万元。这与给提成比起来相差好几倍，所以下决心与杨梅决裂。
童初辉问：“哥，不会因为我不给县长开车了，咱们之间的合同就作废了吧。”
万长河说：“当然不能，不过，我还是希望不要闹出事端来。”
“哪里是我想闹啊，别说是我了，换了哥——你能否接受？这女人怎么一沾钱就变了啊！我想过了，落在她手里的三十万我不要了，车也给她，今后，提成的钱不能再给她了。”
“不好操作的，她是我的会计，我怎么能挡得住。”
童初辉叫了起来：“哥，会计不能再让她干了，万一我与她摊牌了，她把你的钱也卷走了，那后果就严重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再给你找一个忠诚可靠的。”
万长河心想，不会已经找到了替换杨梅的人了吧。鉴于他们目前的矛盾，的确不能再用杨梅了，不是担心她会把自己的款卷走，而是担心没法向童初辉承付提成的钱，毕竟合同是与他签订的。他思虑了一会，对童初辉说：“我这边会计的事不用你费心了。你先给杨梅说一下，看她什么态度。”
刚结束了通话，杨梅过来，满脸疑窦：“哥——谁的电话，这么久？”
万长河用一种责怪与怜悯掺杂的语气说：“童初辉的——”
“说什么呢？”
“你应该知道的。”
万长河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想着谁来代替杨梅呢？
孟春凤？脑子里一下闪出她跨上摩托车，原地一个大转弯的画面，可是，唐二月会怎么想？
你心里还是有鬼啊！
耳边响起妻子的声音，万长河看着骨灰盒，笑着，说谁呢，不是对你保证过了吗，以后再也不会犯错误了！我有什么鬼？这就给唐二月商量，毕竟是用人家的老婆吗。
万长河用简短的语言把童初辉和杨梅闹僵的事说了，唐二月听了直咂嘴：“可惜了，你的一位美女坐骑没了。”
“二月，现在是谁来当我们的会计，不是坐骑，想要车，还不简单，咱也买一辆就是了。”
“这好办，你打个广告，再把二十年前的照片贴上去，说，本人单身，招女管家一名，美貌出众，识文断字，年方二八，括弧，必须单身。”
“扯个渣渣你——说正事，二月，我想了一下，这事不能拖，否则会给我们拖出麻烦的。说了你也别介意，我觉得让孟春凤接替杨梅比较合适。”
“她！怎么可以！再说，小禾在那里，她去了，万一小禾走了，还让我活不！不是我说，你用小禾都比她强，不就是送个门，结个账吗？”
万长河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口气生硬地：“二月，做人要坦荡，你这样对小禾我不反对，但要敢做敢当，有种你就该离婚，这样才有资格走近小禾，现在算什么？”
“哎，你是不是觉得是她搬兵救了你，才如此犯浑了！”
“是——也不完全！你想，咱们一个月几百万资金进出，换了一个不熟悉的人，万一发生点意外，我们承受不起啊？另外，还有一个心思，知道你和小禾的关系不是孟春凤所想的那样简单，让她接近小禾有什么不好？”
“唉，你终究不会懂我的心思啊——随便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天意如此，岂能是人所能扭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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