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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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正值周六,上个周的今天正是陆老板出事的时候,今晚他们应该会逢时多忆,正是窃听的最佳日子。但是偷听他们和张枝偷拍陆老板差不多,如果他们讨论的事正是违法乱纪的事,发现我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一定不会放过我,我纠结了一个下午,还是决定去。

    到了晚上,我跟在寝室里的其他人一样正常都洗漱好了以后就躺到了床上,到了十二点,所有人都睡熟了,我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穿上外套和鞋子,轻轻地把门打开,出来后又轻轻合上。走出来后就做得像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模样,要是被保卫抓到就说是起来上厕所的,只需要当心别被那几个人逮个正着就可以。

    出来发现周围一片寂静,还好光线良好,不至于让我畏惧黑暗而返回去,我走到花园附近便特意压低脚步声,虽然以前也起夜过,但我都是拉着张帆一起,现在就我一个人,心里不免有些心虚。

    中午的时候虽然知道他们多数时间住学校,但由于工人总的有二十多个,有两个工房,却不晓得哪个工房才是张枝说的那几个住的,而且两个工房距离不近,不能同时偷听到。

    才走到小花园跟工地接壤处就听到聊天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在如此安静的深夜不免还是被衬托了出来。我便压低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逼近他们的临时宿舍,他们那宿舍是临时用层板搭建的,隔音效果极差,要是两个工房挨得近,估计他们都不会谈论不光彩的事。由于他们有两个极小的窗户,我怕他们从窗户里看到我,身体紧贴着墙板挪了过去。

    听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便蹲下,仔细听。

    只听一个说到“我才不信有什么鬼,那陆游想吓唬我们,以为我们是小孩呢。”我听到有鬼,不免打了个寒颤。

    “可你说他是为了吓我们,怎么又会把自己给吓死了呢?” 另一个说到。

    “唉,别乱说,现在死因还没确定,你怎么就说是吓死的?”另一个人很快打断了那个人的话。

    “我看还说不定是他婆娘害死的,你看他婆娘那个骚样,哈哈哈,看得我都想干死她。”我一听到这声音便觉得似乎之前听过他讲话,是我认识的人,自然不可能,难道是在小花园吃饭的时候他们工作的时候讲话听到,可他们平时上班吵的不行,基本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你他妈永远学不乖了,要不是因为你,那天晚上能捅这么大篓子?” 又有一个人怒道

    “怎么他妈的又是我的错了,你看那晚上林校长那色狼相就比我好了?” 他很不服气回道,接着又道:“你他妈是吃了不认账的,我他妈想什么说什么,你哪次不是好事都抢在前头,他妈有事推到我头上。”

    他说话声音突然提高,不止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就算从旁边路上经过这么安静的夜晚也能听清楚他说的话了。我正在思考他说的校长。

    “你他妈怎么不用喇叭来喊,他妈林校长打了你几次了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有一个也觉得他说话声音大了,也怒了起来,听声音是第三个说话的那个人。

    “你不提也就罢了,一提我就一肚子气,你们跟他一伙还是跟我一伙呀?他妈竟然帮外人,我告诉你们,在他眼里你们他妈的都是狗。”他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透露着极度不满。

    “你这话说的,你他妈每次干完事都像发疯似的乱说乱叫,你这样会害死所有人的你知道吗?”第三个说话的人说到,他应该是这几个人的工头,说话的语气与见地都比其他人更有深度。

    “那林校长不是说他上头有人,谁都不怕吗?不是说就算告到法院他都不怕吗?怎么?难道他妈的就会吹牛?”他似喝醉了一样,正在发泄生活的不满。

    “够了没有?你把自己当谁了?人家有权有势他妈没事,你他妈有什么?真出事了人家他妈没事你他妈就是个替死鬼。平时捂住你那张张嘴都他妈是为你好。”他声音压得很低,但似乎字字有理。

    隔了半响也没听谁说话,估计是包工头这句话让他们都担心了起来。

    “早知道我们就不该跟着他干那些事,尤其是在陆老板家那次。”由于他们轮着说话,已经听不出来是不是之前说过话的人,也分不出是之前说话的哪一个。

    “这都怪老狼狗,要不是他那晚喝了点酒见个美女就色心大起,哪会出事?”这似乎是我听到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怎么他妈又算我头上了?你心里是对我有多不满?你要是对我不满你有本事你出去单干去。”听声音便知道是那个说话毫无顾忌的蛮人,“老狼狗”?这个名字倒挺适合他的,我还没来得及偷笑,另一个声音已说到。

    “我出去单干?我觉得他妈应该出去单干的是你。你他妈害死了陆老板,接下来也会害死我们的。”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看来对他已极度不满,甚至把陆老板的死责任归咎于老狼狗。

    “你们他妈是怎么了?一个陆老板死了他妈全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还他妈把责任全往我身上推。”老狼狗不服气道。

    “你们说陆老板会不会真的是被那女鬼吓死的?”第一个说话的人语气缓和,但略带着恐惧。

    我听到女鬼,背心一凉,冒出冷汗,看了看周围,一片寂静,心里才安定些。

    “哪来的什么鬼?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再说见了也不怕。”老狼狗似乎是自信。

    我这一分心便觉得蹲得久了,腿麻得不行,便慢慢起身,谁知刚站直,身体关节发出了咯咯的声音,我屏气凝神,不敢再弄出一点响声,只听里面全安静了。

    “有人?”似乎是第一个说话的人。接着又到“会不会是鬼?”

    我知道被他们发现了,不得不撤身往回走,这一后退脚步声偏大了,这时候的他们应该是全神贯注地在听外面的动静,这脚步声不可能逃得出他们的耳朵,我不得不加快步伐往回撤,便顾不得脚步声的大小了,但仍尽量去压低脚步声。

    我往周围看了看,往寝室的话跑还有一百米左右才到转角,一定会被他们看到,索性往小花园躲。我刚窜了进去,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趁小花园入口转角的花丛能遮住视线,我便直接奔向小花园的石墙,那石墙差不多有五米多高,是用很大的石头砌成的,石墙上铺满了各种花藤草藤,石墙下面是教师职工楼的院子。

    我向后看了一眼,他们似乎出门后又转回去了,有可能是去拿电筒,要是躲进花园的花丛里迟早会被找出来。

    我顾不得多想拉着花藤便往下滑,想溜进教职工楼的院子里,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敢下去寻人的。刚下到了两米左右的地方便听到了头上有脚步声,电筒的灯光闪烁,便庆幸自己刚才的明智和果断,但又不敢乱动,只得紧身贴在石墙上,只是只有双手在用力,不一会我手臂不停地发抖。

    我在下面只感觉到头上灯光闪烁,都不知道出来了几个人,他们可能是担心被保卫发现,并不让电筒的灯光射到远处。

    我手臂越来越酸,快有点撑不住了,心想要不接着往下滑算了,就算他们看到了应该也不敢下去找人,不过又担心他们丧心病狂跟着下去,看了看院子的大门,好像已经锁了,下到了院子想出去出了翻院子大门,也就只能从这里爬上来了,他们都不用不下去抓我,只需要在这里等着我就行,我要是从院子大门翻过去,被抓到一定被认为是小偷,这处分估计直接开除,且翻过那道门明显比这个要难得多,这个至少有花藤可以拉。

    正寻思间,只听得“啊”一声惊叫,然后是电筒落地的声音。

    “怎么了?”一个人问到

    “我好像…看到…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女的。”一个声音颤抖着说

    “哪个女的?”好像是工头的声音。

    “被…被…老狼狗和林校长弄死的那个。”那个被吓到的人吞吞吐吐地道。

    “闭嘴,别乱说。”工头压低了声音说

    “我没乱说,我真的看到了,肯定是鬼。”被吓的那个人语气紧张。

    我听到他说见到鬼,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顿时觉得手臂不酸了,而是眼睛不停打转注视着周围,虽然周围有路灯,但我处的位置刚好是个死角,这也是我选择往这里藏的原因,这时候不禁觉得有些后悔。

    “再说我……我…”那工头好像是准备发火,但突然因为什么原因停住了,后面的语气转为恐惧。

    接下来就是奔跑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小声地吼道:“你们干嘛呢?”说完好像也跟着跑了起来,听脚步声出来的应该是四个人。

    我听他们全都往外跑了,便用尽仅剩的余力往上爬,毕竟知道他们出去了,比起去翻院子大门,这个来的更实在一些。

    我爬到上面,吸了几口气,觉得舒服了不少,突然想起来他们是被鬼吓跑的,不禁觉得全身寒颤,可几个大男人还能被吓成这样子?要是有人在我旁边我才不会被吓到,心里不禁嘲笑那几人比我还胆小。转念又想会不会是工头见到保卫过来识趣地回去了,又或许是那个被吓到的人把大家吓得都跑回去了。

    我看了看四周,比起刚才藏身的地方,这里明亮多了,便觉得不那么紧张,可扫了一圈,哪来的保卫,多半真的是见鬼了,想到此处,我觉得全身直冒冷汗,又不得不故作镇定地往小花园外走。

    走到路口,便觉得不甘心,他们现在多半是惊弓之鸟,于是便想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反应,鼓足了勇气再次贴近他们的宿舍,反正现在他们至少不会觉得有人在偷听了,不用担心他们出来追我。

    我回到原来偷听的位置,隔了一会都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心想“全吓傻了?” 正打算要走。

    “到底看到什么了?”老狼狗急切地问,刚才出去的人中,应该没有他,应该是其他人觉得他反应太过激进,担心他引来了保卫,才不让他出去。

    “我确定看到的就是她。”那个被吓到的人说。

    “屁,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你还会记得?”老狼狗觉得他乱说。

    “本来是不记得的,但见到的那一刻我便想起来了。”被吓的那个人说。

    “大炮,你见到了?”老狼狗问另一个

    “我不确定,但我觉得就是了,身形,样貌,我没敢仔细看,我和老黑看到到她的时候她就在大甲身后的草坪上站着。”说话的声音是工头的,他一说老黑我就知道他说的是谁,平时见他们开工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很黑的中年壮汉。

    “老方,你也见到了?”老狼狗接着问另一个。

    “没有,我看他们三都跑,我也就跟着跑了。”一个声音无奈地答道。

    我一边听他们聊一边扫视周围,隐约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她一定是回来报仇了,陆老板肯定是被她吓死的,狼狗,你说你发了什么神经为什么就要活活把她给弄死呢?”大甲好像被吓得不轻,既愤怒又恐惧,都快哭出来了。

    我一听有人被老狼狗活活弄死,不禁紧张起来,心里确定有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便打算起身回去算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就算变成鬼又有什么好怕的?”老狼狗说

    我再听到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甭提多害怕,记忆中的恶鬼多是女的。便赶紧起身往回走,虽然我特意轻脚轻手地起身,仍不免有点声音,里面的人听到了声音后,便停止了说话。

    我心想那个老狼狗会不会突然出来,于是加快了步伐,走了一段发现没动静才缓了一口气,不过才放松一刻,突然又紧张起来,觉得有个人一直在我身后,我怎么转都在背后看着我,我心跳加速,又走了一截便觉得她已经挨的很近了,快碰到我了,我不敢回头看,嘴里只好说到:“这位女英雄,我知道那几个人无恶不作,罪有因得,你尽管弄死他们,我不是来帮他们 的,连我都想弄死他们,因为他们也欺负过我朋友,不,是我女朋友,所以我对他们也是恨之入骨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弄死他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听到这声音,我像丢了魂似的,吓得我闭起了眼睛,生怕她走到我跟前。

    “不是我不帮你,你看我势单力薄,人微言轻,要是跟他们硬拼,无意识以卵击石嘛,只要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和我女朋友,我们一雪前耻的时候一定会为你申冤,凡是罪有因得一个都不会放过,凡是该受到应有惩罚的,一个都不会轻饶。你托个梦给我,告诉我你的冤屈,到时候我就为你找证据,把他们都扔到监狱里。”

    还好这条路走了千百遍,我虽闭着眼睛但一直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了寝室外,没听到有任何声音,我便睁开眼睛,没看到异常,叹了口气,便开门进去。这时候我已经没精力顾及门的响声了。

    听到门响的张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你去厕所?”

    听到有人跟我说话,心里才放松了。

    “是呀,已经回来了,你接着睡吧?”安慰他道。

    “一个人?怎么不叫我?”他揉揉眼睛。

    我怕扰了他的睡意,便道:“没事,我都已经回来了,赶紧睡吧,我也要睡了。”

    我脱了衣服鞋子躲进了被窝,刚才知道张帆醒着还好,现在他应该睡着了,寝室里光线暗多了,我紧张起来,只得把眼睛闭上,嘴里念着“你托梦给我 就行了,你托梦给我就行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觉得一切如同是做梦一样,但仍是惊魂未定,由于折腾了大半夜,多睡了一会,幸好是周末,大家都起得晚。

    醒来后虽然急欲知道那几个杀人犯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现在的反应是怎样的。但怕现在去察看会被他们看出异常,干脆等会吃饭再去看。便打算和张帆、李超强他们一起去教室看书。

    我们去到教室,教室里已经有几个同学在里面看书了,柏琳琳和王娇都在。由于周末去教室学习的人不多,每个人进去都多少会吸引注意力。里面的人看了我们一眼,辛亏人多,不会觉得打扰了别人。

    我坐到座位上,拿出数学开始做题。由于近期的分心,自己擅长的科目都开始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失落。而越是多想,就越是无法静下心来,虽然心里一直在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收效甚微。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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