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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7：32AM，我端着咖啡站在屋檐下看着满园子的杂草。颖妍睡得很沉，我醒来时特意动静极小的下楼。方PD的电话打断了我的发呆，我抿了口咖啡接通。“请开下门。”“是，稍等。”
时隔多月，三辆保姆车再次整齐的停在园子的空地上，我有种再见旧友的喜悦。“打扰了。”熟悉的面孔们朝我微笑低头。我低头回礼，微笑说：“好久不见。”“革命成功了！”方PD挥拳。我笑了下，做着请的姿势：“先进屋喝点茶吧。”
方PD捧着茶杯朝我笑：“今天的录制会很有趣。”我干笑了两声，反正不管怎么样受累的都是我。“李颖妍歌手还在休息吗？”“嗯。”我应了声，想，这样子问，那多半是知道了。“祝福二位。”方PD真挚的说，朝我低头。“谢谢。”我低头说。“您真的没有参加别的综艺的想法嘛？”方PD又问起。我沉吟片刻：“是的，很抱歉。”
凯越脸上带笑，走过来向我问候，我问起他和女朋友出国旅行的事情，他脸一红，小声说，已经准备筹备婚礼了。我祝福了两句，他忽然意味深长的说，哥也加把劲才行。我愣了会儿，笑了声，说，看来都知道了。凯越不说话，只是点头。我踌躇了一下，问，觉得怎么样？凯越斟字酌句，说，很好，可有些担心哥。我知道凯越在担心些什么，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她不一样的，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从来没有把一句话说的极肯定又如此底气过，因为清楚的知道‘意外’这个词的含义和未来是无法预测的这句话的深意。可我在说这番话时却充满了力气，肯定着又充满底气，好像这是绝对的，是权威，是不可能被推翻的理论。这理论就像人是需要氧气才能存活的一样。可能是错的吗，不可能！可矛盾的是，我却踌躇后问了凯越这样的问题。我的心，还有些摇摆。
8:45AM，颖妍还没有下楼，制作组方面都准备好了，方PD说拍摄会在外面，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不早了。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朝楼上走。颖妍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我轻唤了两声，没有反应，只能爬到床上，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唤。颖妍皱着眉头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哥哥，我不舒服。”我心一沉，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肚子疼。”颖妍说后，我开始搜寻可能导致这个情况的所有原因，最后把罪魁祸首归于昨天晚上的饭后水果，那些水果在冰箱里挺久了，可颖妍坚持要吃，说不吃就坏了，浪费。这也只是猜测，而且是最保守的猜测，严重的我没敢去想，期盼着这只是吃坏了肚子。我倒了杯热水，颖妍喝了两口，脑袋靠在我肩膀上，我陪着她坐在床上。“一米六五，一百斤都不到，不生病才怪，叫你多吃点就是不肯，人家唐朝都是以胖为美，你要是想保持形体，怎么也要配合运动，运动又不肯运动，现在生病了，真的是。”我嘴里唠叨着，脸色逐渐阴郁，“还疼吗？”“疼。”颖妍有气无力的说，又一笑，“哥哥怎么跟菜市场卖菜的大妈一样，也是，头发这么长，从后面看就像一个高个子女人。”我叹气，这个时候还有工夫说笑，我喊她躺下，搓热了手，又在手上呼了两口热气，最后把热烫的手贴在颖妍的肚子上轻轻揉动。“哥哥为什么这么好？”她闭上眼，声音又轻又缓。“只是对你才这样。”“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她的脸上露出笑容，就像第一次吃到蜂蜜的孩子一样。我笑了声，油腻腻的说：“因为，喜欢你呀。”
颖妍趴在我背上，我问她肚子还疼不疼，她说现在一阵一阵的疼，但比刚才好多了。我深思，说，要不今天就不拍摄了。颖妍摇头，说，就因为这点小事不拍摄，传出去不知道又要被多少人骂。我差些忘了，她骨子里是一个极要强的女人，只和我独处时才娇嫩的像朵花。9:30AM，拍摄开始。我和方PD打了声招呼，方PD拍着胸脯跟我说，绝对没有体力方面的环节。我向他表达了感谢，也没有继续交流的念头，转身回到了颖妍的身边。期间有几个工作人员偷偷走过来请求签名，颖妍什么话也没说，接过递来的笔和纸刷刷的签上了她的名字，我也练过签名，可即便是现在，用到的时机也很少。我开玩笑的说，我的要不要。他们几个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朝我弯了下腰，退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位子上。
方PD是个很搞笑的人，他摘下眼镜、抿了下嘴，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走过来，他第一句话就是用很恳切的语气，双手合在一起跟拜佛时一样：“请二位真的不要再减掉自己的出镜量了，外出的时候请一定要戴上便携式的摄影机，真的拜托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失业的。”听完后我觉得很愧疚，他真的很恳切的在请求我们。“我会督促哥哥的。”颖妍冷清的开口。“真的十分感谢。”方PD感激涕零的低头。我再次感受到了这个圈内的残酷和现实。每个人都不一样，很早以前我觉得结尾应该是句号，可现在想想，其实也可以是问号。频繁的低头、不停的弯腰、没有诚意的微笑、廉价的奉承、来自内心深处的虚伪，那群人是一样的。方PD是这样的人吗？我不知道，这和我的人生无关。我侧头看着颖妍，她呆滞的目光中带着冰冷，她也是这样的人吗？我的心颤抖着居然在想这个问题。“呀！你喜欢我吗，干嘛一直偷看我！”颖妍注意到了我尖锐的目光，侧头对我努嘴，她先玩起了情景剧。我顺着剧情翘起了二郎腿：“我以前可是村里出了名的霸王啊，没有什么姑娘是不敢看的。”颖妍捂嘴笑了，一拳拳柔而无力的打在我肩膀上。眼前这个笑的跟个孩子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颖妍，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微笑着抱住了她。
制作组没有告诉我们任务是什么，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才接到短信，最佳妻子头衔争夺战，给了一个地址，最后一名又有惩罚。地址的方位是一个大型超市，我猜又是赞助商旗下的。“奖励是什么？”颖妍问。“甜品包裹。”我话刚说完，颖妍挥拳，脸上堆满笑容的说，赢吧。我知道她惦记上了那个甜品包裹，笑了声，说，输也没关系的，我给你买巧克力。颖妍大妈笑重现江湖，她又举出了好几项想吃的东西，说后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点头说，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买。颖妍拍了下我的肩膀，用上奖励孩子时才有的可爱口吻，那，今天回去哥哥就放摇滚吧。我抬头挺胸，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幸福来得太快了，心里澎湃又觉得不现实，小心翼翼的确认：“真的吗？”“看在哥哥这么好的份上。”颖妍又说，“那哥哥每天都给我买好多好多巧克力吧。”“吃太多甜食不好。”我收住笑容严肃了起来，“其实不听摇滚也没关系的，吃太多巧克力的话，不行的啊。”“哥哥其实很想听摇滚，对吧。”“嗯。想和你一起听的。”“哥哥为什么这么好呢？”“因为，喜欢你呀。”我开怀的笑，较真问：“喜欢巧克力还是喜欢李成顺。”“巧克力真的很甜。”颖妍一脸很难抉择的模样，眉头一蹙，似认真似调皮的说，“不过，李成顺更甜哎，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甜的男人呢，嗯？”我注意到内视镜里凯越尴尬不从容的状态，咳嗽了两声正色说：“颖妍，克制一下，凯越在后面坐着呢。”颖妍红着脸拍了我一下，说，明明是哥哥先这样的。凯越怯懦的声音飘来：“两位，不用在意我的。”
这个超市人气很高，地下停车场都停满了，最后在安保的帮助下才找到了一个最角落里的车位。走进超市时人声鼎沸，有人喊李颖妍有人喊谭昀清，我终于在那一小撮声音里听到了李成顺这个名字。谭昀清和王凯英推着购物车走过来问候，看样子他们比我们先到很久了，推车里满满一堆蔬菜和肉。我们回礼后颖妍问，为什么买这么多菜和肉。谭昀清说，厨艺是衡量一名妻子最好的办法。颖妍尴尬的笑了几声，看了我一眼：“哥哥喜欢吃我做的菜吗？”你做的菜？你会做菜？我急眨眼，说：“挺，好的吧。”王凯英朝我低头，说：“那前辈，我们继续去买菜了。”“好，再见。”我和他挥手。
颖妍买菜时挺有水准，会看叶子的颜色，会用手感受一下菜的重量，会问商家这菜新不新鲜。我在心里笑，菜的颜色他们都是有办法弄鲜艳的，重量的话其实都差不多，问商家新不新鲜当然是新鲜了，谁会说自己家卖的东西不好。颖妍这样子，的确挺有水准，菜鸟的水准。我推着推车跟在后面，不时有人向我问候，我一一回礼，签名和合影的要求很多，我都回绝了。我不喜欢被人从头到尾打量注视的感觉，一路上都是抿嘴沉默过去的。为什么以前会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呢？我开始想，可能是年轻时过于热衷摇滚，玩起摇滚来就跟个疯子一样摇摆晃头满脑子都是自由、解放、天性、孤高，那时的李成顺是个傻子，热血，不知世事，不自量力，不懂那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那时有人多无知，我就有多无知。
“阿姨和姐姐都喜欢吃什么？”颖妍凑到我身旁小声问。“我妈喜欢鱼、虾，我姐喜欢肉。”“那就做红烧鱼、茄汁大虾、水煮牛肉，怎么样？”颖妍笑嘻嘻的问。我点头，有意的带着醋味看向远处，自顾自的嘀咕：“我喜欢吃红烧肉啊。”“哥哥自己做不就行了，做的那么好。”颖妍挽住我胳膊撒娇，“到时候我陪哥哥一起吃。”“给我自由的吧。”我故作悲伤闭上了眼。颖妍顿了几秒，双手叉腰一面无奈：“想死吗？！我生气的话会把你藏起来的CD都丢掉的奥！”“很贵的！”我张大嘴巴，“为了买这些我都是饿着肚子挺过来的。”颖妍一副你是要和我讲道理吗的冷酷的表情，我谄笑：“去买巧克力吧。”“哥哥一个空房间都是CD，为什么买那么多啊！”她开始发作。我自知和这个状态下的颖妍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推着推车先走一步，“我给你去买巧克力，不要劝我。”我把话说的极坚定，就像视死如归的战士。凯越哧的笑了出来。“没办法的，对吧。”我看着凯越，他认同的点头，小声说，都一样的。
刚看完保质期把巧克力扔进推车，看见了在远处挑零食的谭昀清，真是可爱的孩子，挑零食都能给人一种在拍广告的样子，我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女儿该有多好，是啊，如果我的上一段恋情没有失败的话。我推着推车走过去，她浑然不觉，手里抱着两袋薯片，眼睛还在众多口味的饮料中纠结。“吃这么多薯片，没关系吗？”我轻声问。她身子一颤，惊讶的看向我，眼神在惶恐和害羞中转换，最后低下头：“我以为是···是粉丝，吓一跳。”“我看过你拍的古装剧，算是你的粉丝了。”我笑说，“把东西放这里，抱着很麻烦吧。”“谢谢前辈。”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推车旁把薯片放进去，眼睛朝四周看了圈，问：“颖妍前辈呢？”“那个女人被我卖掉了。”我洒脱的说，开起玩笑时有板有眼，“是让人麻烦的家伙。”谭昀清捂嘴笑：“前辈太有趣了。”我撩了下头发，浅笑：“是吧，我也觉得，能给别人带来快乐也是一件很棒的事啊。”“前辈理发了？”“意大利海岸风格。”我点头。谭昀清指着我，眉头皱了下又恢复，喊：“科特·柯本！”我打了个响指，觉得这个小姑娘跟我太合得来了：“没剪短前差不多，不过我会继续留回去的。”“前辈很适合这样的发型。”我谦虚的挥了挥手：“只是长得好看。”谭昀清噗的大笑。没想到我对这种可爱的女孩也有莫名大的杀伤力，等会儿要回去和颖妍炫耀一下才行，太开心了。
谭昀清向我请教怎么做菜，我随便告诉了她几个小技巧，比如做鱼汤之前先爆炒姜蒜、不管做什么肉之前先爆炒姜蒜、炒肉的时候倒些料酒。我也只知道这些，全是我妈教我的，我妈总是担心我找不到媳妇，因为长得太拖累了，而且外形也不符合当下大多数女性的审美，怕我独自生活时连吃的方面都做不好。“前辈一个人生活很久了吧。”“快十三年了。”“不孤单吗？”“孤单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会看书、弹吉他、喝茶、种花打发时间，真的孤单的时候，总会找到点什么事情来做。”“前辈很喜欢巧克力这种甜食吗？”谭昀清的目光停在推车里的巧克力包装盒上。“我很少吃，颖妍最喜欢这种了，大概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吧。”看谭昀清奋力点头，我走上前又拿了一盒，“请你吃。”“真的吗？”她睁大眼睛满脸惊讶。我平静点头：“好好吃。”“谢谢前辈！我会抱着感恩的心去吃的。”她笑里有十七八岁的高中女生才有的纯洁可爱。我想，这就是颖妍常说的羡慕不来的‘童颜’吧。
颖妍叉着腰审视着网里的鱼，老板问她，确定要这条吗？颖妍不说话，眨了眨眼睛，故作镇定的伸手去摸，恰好那鱼尾巴一翘，颖妍一声高音连忙后退，她深呼吸、叹气，说，这能红烧吗？老板笑了，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颖妍不服气，说，能让它不动吗？老板摇头，说，动说明它是活的，新鲜的，不动就怪了，你买鱼摸又摸不出什么来，而且腥，你一个姑娘家就别摸了，信我一次，这鱼真的肥。我忍不住笑，推着推车过去，颖妍瞪了我一眼，瞅到了车里的巧克力，倏地嘴角带笑：“擅离职守暂且不论，巧克力买的不错。”“老板一只手抓住那鱼，往我这递，颖妍拉住我胳膊往后缩。老板说，这鱼真的不错。我点头，说，就这条，您帮我装一下。老板笑着叹气，说，姑娘，还是你丈夫爽气，哪有人买鱼瞅这么久的。我笑着道歉，说，她第一次买鱼，不懂，就会装样。颖妍掐了我一把，委屈的说，谁叫你一个人跑了。老板递过来袋子，视线在我和颖妍身上扫了扫，点了点头，说，真好啊。
一路上，我把遇到了谭昀清的事情告诉颖妍。“听说追她的富二代很多，可她就是一个也不答应，吃饭的机会都不给。”颖妍化身菜市场八卦大妈。“人家孩子矜持。”我说。“哥哥想要这样的女儿？”“如果我上一段恋情没有失败，真的或许就有这样的一个女儿了。”我有些惋惜的低头。“那为什么不去复合？”颖妍眯着眼，就像快醒来的老虎。“去之前遇到了你啊。”我感觉到颖妍非正常状态的语气，急忙转换。“原来是这样呀。”颖妍冷笑。“感动吗？”我笑眯眯小声问。“真是让人上火！想被我教训吗！”颖妍有跆拳道冠军的奖杯，好像是实打实的成年女子组冠军，可这件事还有待考究。我甩头，不甘示弱的说：“哥哥我也是很厉害的人。听说过天马流星拳吗？”颖妍取笑：“哥哥的童年是这个？我的童年可是喜羊羊与灰太狼。”我反驳，摸了下自己的脸：“我的童年其实也是这个。我也是很年轻的人啊。”颖妍踮起脚捧着我的脸仔细的看：“哥哥今天真的比昨天年轻了！”“真的吗？！”我心头一惊。她调侃着说：“嗯！像四十岁了！”我笑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下作为报复。“哥哥今年不是四十一岁吗？”她一边笑一边看着我明知故问。
制作组在超市里布置了电磁炉等一系列做饭要用的设备，我站在一旁看着她整理鱼、切牛肉、洗虾。“这样对吗？”颖妍抬头看了我一眼。“切慢点，会切到手的。”我提醒。颖妍的刀功差，握刀时手都会抖。她太卖力了，好像这是场事关重要的比赛。瑾善芸和吴怡霞又是另一回事，她们刀功好思路又清晰，颖妍牛肉还没切好，她们已经开始煮了。我瞟了眼谭昀清，她拿纸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谨慎的切着西红柿。差距已经很明显了，颖妍、谭昀清不行，冠军应该会从瑾善芸和吴怡霞里面分出一个。可这个傻瓜偏又这么努力着。
凯越凑到我耳旁小声说，制作组没规定丈夫不可以帮忙。我眉头一挑，这个消息太及时了。“给我。”我走到颖妍身旁。“啊？”“我来做吧，都我来做，你看着就好。”我从颖妍手里拿过刀，开始剃鱼。“这样也可以吗？”有人抗议。制作组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等于默认了。“想赢吗？”我问。“嗯。”颖妍点头。“赢了的话给我什么呢？”我笑。“哥哥想要什么？”颖妍眨眼。我嘴角上扬，轻声说：“我想，要你呀。”“干嘛总是这样。”颖妍踢了我一脚，懦懦的看着我。“因为，喜欢你呀。”“肉麻王！快点做菜！”颖妍上前给了我两拳，娇声命令。可在我眼中无论怎么看，她都是害羞了，脸红的像黄昏时的云，我的‘恶趣味’还在继续。“颖妍啊，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哥哥亲一下就好了。”“呀！”颖妍一喝，揪住我耳朵，满脸绯红。
12：30PM，厨艺比赛结束，吴怡霞拿到了冠军，她捧着甜品包裹兴奋的跃起。颖妍羡慕的鼓着嘴，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说，没关系。她不满的说，我是孩子吗？我笑了声，问，那你要巧克力吗？她嘟起嘴，哀怨的瞥了我一眼。制作组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明天拍摄的时间会在调整后通知。我把我做的红烧鱼、茄汁大虾、水煮牛肉打包，准备带回家下面。“饿。”颖妍靠着我前行。“回去我煮面，吃完后你就睡觉吧。”“哥哥呢？”“今天想看书。”“二楼不是有独立的露台吗，哥哥在那里看，我在哥哥旁边睡觉。”“知道了。”“她们都好漂亮啊。”“漂亮吗？好像是。不过你很特别。”“哪有。她们看上去那么年轻、漂亮，化了妆之后更不得了，她们才特别，特别漂亮，特别让人羡慕。”“不行啊，我的灵魂就是告诉我，你是最特别的。”“灵魂也是会撒谎的。”我们明明都很累，却还是乐此不疲的在说话，她闭着眼睛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手挽着我的胳膊，她问些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她不开心了，我就哄她开心。“我的不会。如果连灵魂都在撒谎的话，真的就不行了。”“在她们面前，我都快抬不起头了，她们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颖妍的话中带着落寞。“你那么的特别，那么的让我着迷。再年轻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时间啊，是很坏的家伙，它会带走所有人的年轻、漂亮，可它能带走我的灵魂吗，当然不能。”“为什么要带走你的灵魂？”“因为我的灵魂里，全是你最美的样子。时间带不走，所以在我的时间里，你永远是最美的样子。”“别的小姑娘听了之后估计要感动死了。”“别的小姑娘，我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哼，今天就一直在偷看谭昀清呢，以为我没发现啊？”颖妍说着，笑了起来，她问：“要是有一天我不特别了，哥哥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那也会继续喜欢不特别了的你。”“花言巧语。”她嗤之以鼻，“说，我哪里特别了，说一百个。”“一百个。”
1:13PM，我拿着书坐在二楼露台上，颖妍裹着薄毯像条毛毛虫一样靠在我身上，她知道这个状态下我是看不进书的，可她就是静静的靠着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认输，说：“聊天吧。”颖妍一脸得逞的坏笑：“快说我哪里特别！”“笑起来特别。”“笑起来哪里特别了？”“眼睛弯成一道桥，笑声和大妈一样。”颖妍听后冷哼。我继续说：“睡觉的时候总是压在我身上，我会失眠的。”“这是你的福气啊！再说了我那么轻。”颖妍反驳。“吃饭的时候最特别，没有一次是不需要半个小时以上的。”“是遗传！”“为什么不让我听摇滚？”“有吗？只是不让你在家里放而已。”颖妍装傻。“戴耳机的时候你也总是捣乱。”我拿出了证据。“戴耳机的话怎么听得到我讲话。我每天都想跟哥哥说上一整天的话呢！”“所以你真的很特别。”“喜欢哥哥才是最特别的事情。”我代入情景剧：“那分手吧，你这个坏女人！”“不要，我要折磨你一辈子！”“摇滚才是我的最爱啊！”“从今往后你的最爱只能是我！”
“睡吧。”我抱住颖妍，轻声说。她眼睛忽睁忽闭，声音中带着疲惫：“哥哥看书吧。”风从正前方吹来，拂过我的脸庞，我把颖妍抱得更紧些，生怕她被风吹走。接着，也渐渐闭上了眼。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星期三，7：32AM，我端着咖啡站在屋檐下看着满园子的杂草。颖妍睡得很沉，我醒来时特意动静极小的下楼。方PD的电话打断了我的发呆，我抿了口咖啡接通。“请开下门。”“是，稍等。”
时隔多月，三辆保姆车再次整齐的停在园子的空地上，我有种再见旧友的喜悦。“打扰了。”熟悉的面孔们朝我微笑低头。我低头回礼，微笑说：“好久不见。”“革命成功了！”方PD挥拳。我笑了下，做着请的姿势：“先进屋喝点茶吧。”
方PD捧着茶杯朝我笑：“今天的录制会很有趣。”我干笑了两声，反正不管怎么样受累的都是我。“李颖妍歌手还在休息吗？”“嗯。”我应了声，想，这样子问，那多半是知道了。“祝福二位。”方PD真挚的说，朝我低头。“谢谢。”我低头说。“您真的没有参加别的综艺的想法嘛？”方PD又问起。我沉吟片刻：“是的，很抱歉。”
凯越脸上带笑，走过来向我问候，我问起他和女朋友出国旅行的事情，他脸一红，小声说，已经准备筹备婚礼了。我祝福了两句，他忽然意味深长的说，哥也加把劲才行。我愣了会儿，笑了声，说，看来都知道了。凯越不说话，只是点头。我踌躇了一下，问，觉得怎么样？凯越斟字酌句，说，很好，可有些担心哥。我知道凯越在担心些什么，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她不一样的，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从来没有把一句话说的极肯定又如此底气过，因为清楚的知道‘意外’这个词的含义和未来是无法预测的这句话的深意。可我在说这番话时却充满了力气，肯定着又充满底气，好像这是绝对的，是权威，是不可能被推翻的理论。这理论就像人是需要氧气才能存活的一样。可能是错的吗，不可能！可矛盾的是，我却踌躇后问了凯越这样的问题。我的心，还有些摇摆。
8:45AM，颖妍还没有下楼，制作组方面都准备好了，方PD说拍摄会在外面，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不早了。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朝楼上走。颖妍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我轻唤了两声，没有反应，只能爬到床上，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唤。颖妍皱着眉头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哥哥，我不舒服。”我心一沉，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肚子疼。”颖妍说后，我开始搜寻可能导致这个情况的所有原因，最后把罪魁祸首归于昨天晚上的饭后水果，那些水果在冰箱里挺久了，可颖妍坚持要吃，说不吃就坏了，浪费。这也只是猜测，而且是最保守的猜测，严重的我没敢去想，期盼着这只是吃坏了肚子。我倒了杯热水，颖妍喝了两口，脑袋靠在我肩膀上，我陪着她坐在床上。“一米六五，一百斤都不到，不生病才怪，叫你多吃点就是不肯，人家唐朝都是以胖为美，你要是想保持形体，怎么也要配合运动，运动又不肯运动，现在生病了，真的是。”我嘴里唠叨着，脸色逐渐阴郁，“还疼吗？”“疼。”颖妍有气无力的说，又一笑，“哥哥怎么跟菜市场卖菜的大妈一样，也是，头发这么长，从后面看就像一个高个子女人。”我叹气，这个时候还有工夫说笑，我喊她躺下，搓热了手，又在手上呼了两口热气，最后把热烫的手贴在颖妍的肚子上轻轻揉动。“哥哥为什么这么好？”她闭上眼，声音又轻又缓。“只是对你才这样。”“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她的脸上露出笑容，就像第一次吃到蜂蜜的孩子一样。我笑了声，油腻腻的说：“因为，喜欢你呀。”
颖妍趴在我背上，我问她肚子还疼不疼，她说现在一阵一阵的疼，但比刚才好多了。我深思，说，要不今天就不拍摄了。颖妍摇头，说，就因为这点小事不拍摄，传出去不知道又要被多少人骂。我差些忘了，她骨子里是一个极要强的女人，只和我独处时才娇嫩的像朵花。9:30AM，拍摄开始。我和方PD打了声招呼，方PD拍着胸脯跟我说，绝对没有体力方面的环节。我向他表达了感谢，也没有继续交流的念头，转身回到了颖妍的身边。期间有几个工作人员偷偷走过来请求签名，颖妍什么话也没说，接过递来的笔和纸刷刷的签上了她的名字，我也练过签名，可即便是现在，用到的时机也很少。我开玩笑的说，我的要不要。他们几个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朝我弯了下腰，退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位子上。
方PD是个很搞笑的人，他摘下眼镜、抿了下嘴，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走过来，他第一句话就是用很恳切的语气，双手合在一起跟拜佛时一样：“请二位真的不要再减掉自己的出镜量了，外出的时候请一定要戴上便携式的摄影机，真的拜托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失业的。”听完后我觉得很愧疚，他真的很恳切的在请求我们。“我会督促哥哥的。”颖妍冷清的开口。“真的十分感谢。”方PD感激涕零的低头。我再次感受到了这个圈内的残酷和现实。每个人都不一样，很早以前我觉得结尾应该是句号，可现在想想，其实也可以是问号。频繁的低头、不停的弯腰、没有诚意的微笑、廉价的奉承、来自内心深处的虚伪，那群人是一样的。方PD是这样的人吗？我不知道，这和我的人生无关。我侧头看着颖妍，她呆滞的目光中带着冰冷，她也是这样的人吗？我的心颤抖着居然在想这个问题。“呀！你喜欢我吗，干嘛一直偷看我！”颖妍注意到了我尖锐的目光，侧头对我努嘴，她先玩起了情景剧。我顺着剧情翘起了二郎腿：“我以前可是村里出了名的霸王啊，没有什么姑娘是不敢看的。”颖妍捂嘴笑了，一拳拳柔而无力的打在我肩膀上。眼前这个笑的跟个孩子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颖妍，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微笑着抱住了她。
制作组没有告诉我们任务是什么，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才接到短信，最佳妻子头衔争夺战，给了一个地址，最后一名又有惩罚。地址的方位是一个大型超市，我猜又是赞助商旗下的。“奖励是什么？”颖妍问。“甜品包裹。”我话刚说完，颖妍挥拳，脸上堆满笑容的说，赢吧。我知道她惦记上了那个甜品包裹，笑了声，说，输也没关系的，我给你买巧克力。颖妍大妈笑重现江湖，她又举出了好几项想吃的东西，说后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点头说，好，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买。颖妍拍了下我的肩膀，用上奖励孩子时才有的可爱口吻，那，今天回去哥哥就放摇滚吧。我抬头挺胸，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幸福来得太快了，心里澎湃又觉得不现实，小心翼翼的确认：“真的吗？”“看在哥哥这么好的份上。”颖妍又说，“那哥哥每天都给我买好多好多巧克力吧。”“吃太多甜食不好。”我收住笑容严肃了起来，“其实不听摇滚也没关系的，吃太多巧克力的话，不行的啊。”“哥哥其实很想听摇滚，对吧。”“嗯。想和你一起听的。”“哥哥为什么这么好呢？”“因为，喜欢你呀。”我开怀的笑，较真问：“喜欢巧克力还是喜欢李成顺。”“巧克力真的很甜。”颖妍一脸很难抉择的模样，眉头一蹙，似认真似调皮的说，“不过，李成顺更甜哎，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甜的男人呢，嗯？”我注意到内视镜里凯越尴尬不从容的状态，咳嗽了两声正色说：“颖妍，克制一下，凯越在后面坐着呢。”颖妍红着脸拍了我一下，说，明明是哥哥先这样的。凯越怯懦的声音飘来：“两位，不用在意我的。”
这个超市人气很高，地下停车场都停满了，最后在安保的帮助下才找到了一个最角落里的车位。走进超市时人声鼎沸，有人喊李颖妍有人喊谭昀清，我终于在那一小撮声音里听到了李成顺这个名字。谭昀清和王凯英推着购物车走过来问候，看样子他们比我们先到很久了，推车里满满一堆蔬菜和肉。我们回礼后颖妍问，为什么买这么多菜和肉。谭昀清说，厨艺是衡量一名妻子最好的办法。颖妍尴尬的笑了几声，看了我一眼：“哥哥喜欢吃我做的菜吗？”你做的菜？你会做菜？我急眨眼，说：“挺，好的吧。”王凯英朝我低头，说：“那前辈，我们继续去买菜了。”“好，再见。”我和他挥手。
颖妍买菜时挺有水准，会看叶子的颜色，会用手感受一下菜的重量，会问商家这菜新不新鲜。我在心里笑，菜的颜色他们都是有办法弄鲜艳的，重量的话其实都差不多，问商家新不新鲜当然是新鲜了，谁会说自己家卖的东西不好。颖妍这样子，的确挺有水准，菜鸟的水准。我推着推车跟在后面，不时有人向我问候，我一一回礼，签名和合影的要求很多，我都回绝了。我不喜欢被人从头到尾打量注视的感觉，一路上都是抿嘴沉默过去的。为什么以前会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呢？我开始想，可能是年轻时过于热衷摇滚，玩起摇滚来就跟个疯子一样摇摆晃头满脑子都是自由、解放、天性、孤高，那时的李成顺是个傻子，热血，不知世事，不自量力，不懂那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那时有人多无知，我就有多无知。
“阿姨和姐姐都喜欢吃什么？”颖妍凑到我身旁小声问。“我妈喜欢鱼、虾，我姐喜欢肉。”“那就做红烧鱼、茄汁大虾、水煮牛肉，怎么样？”颖妍笑嘻嘻的问。我点头，有意的带着醋味看向远处，自顾自的嘀咕：“我喜欢吃红烧肉啊。”“哥哥自己做不就行了，做的那么好。”颖妍挽住我胳膊撒娇，“到时候我陪哥哥一起吃。”“给我自由的吧。”我故作悲伤闭上了眼。颖妍顿了几秒，双手叉腰一面无奈：“想死吗？！我生气的话会把你藏起来的CD都丢掉的奥！”“很贵的！”我张大嘴巴，“为了买这些我都是饿着肚子挺过来的。”颖妍一副你是要和我讲道理吗的冷酷的表情，我谄笑：“去买巧克力吧。”“哥哥一个空房间都是CD，为什么买那么多啊！”她开始发作。我自知和这个状态下的颖妍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推着推车先走一步，“我给你去买巧克力，不要劝我。”我把话说的极坚定，就像视死如归的战士。凯越哧的笑了出来。“没办法的，对吧。”我看着凯越，他认同的点头，小声说，都一样的。
刚看完保质期把巧克力扔进推车，看见了在远处挑零食的谭昀清，真是可爱的孩子，挑零食都能给人一种在拍广告的样子，我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女儿该有多好，是啊，如果我的上一段恋情没有失败的话。我推着推车走过去，她浑然不觉，手里抱着两袋薯片，眼睛还在众多口味的饮料中纠结。“吃这么多薯片，没关系吗？”我轻声问。她身子一颤，惊讶的看向我，眼神在惶恐和害羞中转换，最后低下头：“我以为是···是粉丝，吓一跳。”“我看过你拍的古装剧，算是你的粉丝了。”我笑说，“把东西放这里，抱着很麻烦吧。”“谢谢前辈。”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推车旁把薯片放进去，眼睛朝四周看了圈，问：“颖妍前辈呢？”“那个女人被我卖掉了。”我洒脱的说，开起玩笑时有板有眼，“是让人麻烦的家伙。”谭昀清捂嘴笑：“前辈太有趣了。”我撩了下头发，浅笑：“是吧，我也觉得，能给别人带来快乐也是一件很棒的事啊。”“前辈理发了？”“意大利海岸风格。”我点头。谭昀清指着我，眉头皱了下又恢复，喊：“科特·柯本！”我打了个响指，觉得这个小姑娘跟我太合得来了：“没剪短前差不多，不过我会继续留回去的。”“前辈很适合这样的发型。”我谦虚的挥了挥手：“只是长得好看。”谭昀清噗的大笑。没想到我对这种可爱的女孩也有莫名大的杀伤力，等会儿要回去和颖妍炫耀一下才行，太开心了。
谭昀清向我请教怎么做菜，我随便告诉了她几个小技巧，比如做鱼汤之前先爆炒姜蒜、不管做什么肉之前先爆炒姜蒜、炒肉的时候倒些料酒。我也只知道这些，全是我妈教我的，我妈总是担心我找不到媳妇，因为长得太拖累了，而且外形也不符合当下大多数女性的审美，怕我独自生活时连吃的方面都做不好。“前辈一个人生活很久了吧。”“快十三年了。”“不孤单吗？”“孤单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会看书、弹吉他、喝茶、种花打发时间，真的孤单的时候，总会找到点什么事情来做。”“前辈很喜欢巧克力这种甜食吗？”谭昀清的目光停在推车里的巧克力包装盒上。“我很少吃，颖妍最喜欢这种了，大概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吧。”看谭昀清奋力点头，我走上前又拿了一盒，“请你吃。”“真的吗？”她睁大眼睛满脸惊讶。我平静点头：“好好吃。”“谢谢前辈！我会抱着感恩的心去吃的。”她笑里有十七八岁的高中女生才有的纯洁可爱。我想，这就是颖妍常说的羡慕不来的‘童颜’吧。
颖妍叉着腰审视着网里的鱼，老板问她，确定要这条吗？颖妍不说话，眨了眨眼睛，故作镇定的伸手去摸，恰好那鱼尾巴一翘，颖妍一声高音连忙后退，她深呼吸、叹气，说，这能红烧吗？老板笑了，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颖妍不服气，说，能让它不动吗？老板摇头，说，动说明它是活的，新鲜的，不动就怪了，你买鱼摸又摸不出什么来，而且腥，你一个姑娘家就别摸了，信我一次，这鱼真的肥。我忍不住笑，推着推车过去，颖妍瞪了我一眼，瞅到了车里的巧克力，倏地嘴角带笑：“擅离职守暂且不论，巧克力买的不错。”“老板一只手抓住那鱼，往我这递，颖妍拉住我胳膊往后缩。老板说，这鱼真的不错。我点头，说，就这条，您帮我装一下。老板笑着叹气，说，姑娘，还是你丈夫爽气，哪有人买鱼瞅这么久的。我笑着道歉，说，她第一次买鱼，不懂，就会装样。颖妍掐了我一把，委屈的说，谁叫你一个人跑了。老板递过来袋子，视线在我和颖妍身上扫了扫，点了点头，说，真好啊。
一路上，我把遇到了谭昀清的事情告诉颖妍。“听说追她的富二代很多，可她就是一个也不答应，吃饭的机会都不给。”颖妍化身菜市场八卦大妈。“人家孩子矜持。”我说。“哥哥想要这样的女儿？”“如果我上一段恋情没有失败，真的或许就有这样的一个女儿了。”我有些惋惜的低头。“那为什么不去复合？”颖妍眯着眼，就像快醒来的老虎。“去之前遇到了你啊。”我感觉到颖妍非正常状态的语气，急忙转换。“原来是这样呀。”颖妍冷笑。“感动吗？”我笑眯眯小声问。“真是让人上火！想被我教训吗！”颖妍有跆拳道冠军的奖杯，好像是实打实的成年女子组冠军，可这件事还有待考究。我甩头，不甘示弱的说：“哥哥我也是很厉害的人。听说过天马流星拳吗？”颖妍取笑：“哥哥的童年是这个？我的童年可是喜羊羊与灰太狼。”我反驳，摸了下自己的脸：“我的童年其实也是这个。我也是很年轻的人啊。”颖妍踮起脚捧着我的脸仔细的看：“哥哥今天真的比昨天年轻了！”“真的吗？！”我心头一惊。她调侃着说：“嗯！像四十岁了！”我笑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下作为报复。“哥哥今年不是四十一岁吗？”她一边笑一边看着我明知故问。
制作组在超市里布置了电磁炉等一系列做饭要用的设备，我站在一旁看着她整理鱼、切牛肉、洗虾。“这样对吗？”颖妍抬头看了我一眼。“切慢点，会切到手的。”我提醒。颖妍的刀功差，握刀时手都会抖。她太卖力了，好像这是场事关重要的比赛。瑾善芸和吴怡霞又是另一回事，她们刀功好思路又清晰，颖妍牛肉还没切好，她们已经开始煮了。我瞟了眼谭昀清，她拿纸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谨慎的切着西红柿。差距已经很明显了，颖妍、谭昀清不行，冠军应该会从瑾善芸和吴怡霞里面分出一个。可这个傻瓜偏又这么努力着。
凯越凑到我耳旁小声说，制作组没规定丈夫不可以帮忙。我眉头一挑，这个消息太及时了。“给我。”我走到颖妍身旁。“啊？”“我来做吧，都我来做，你看着就好。”我从颖妍手里拿过刀，开始剃鱼。“这样也可以吗？”有人抗议。制作组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等于默认了。“想赢吗？”我问。“嗯。”颖妍点头。“赢了的话给我什么呢？”我笑。“哥哥想要什么？”颖妍眨眼。我嘴角上扬，轻声说：“我想，要你呀。”“干嘛总是这样。”颖妍踢了我一脚，懦懦的看着我。“因为，喜欢你呀。”“肉麻王！快点做菜！”颖妍上前给了我两拳，娇声命令。可在我眼中无论怎么看，她都是害羞了，脸红的像黄昏时的云，我的‘恶趣味’还在继续。“颖妍啊，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哥哥亲一下就好了。”“呀！”颖妍一喝，揪住我耳朵，满脸绯红。
12：30PM，厨艺比赛结束，吴怡霞拿到了冠军，她捧着甜品包裹兴奋的跃起。颖妍羡慕的鼓着嘴，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说，没关系。她不满的说，我是孩子吗？我笑了声，问，那你要巧克力吗？她嘟起嘴，哀怨的瞥了我一眼。制作组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明天拍摄的时间会在调整后通知。我把我做的红烧鱼、茄汁大虾、水煮牛肉打包，准备带回家下面。“饿。”颖妍靠着我前行。“回去我煮面，吃完后你就睡觉吧。”“哥哥呢？”“今天想看书。”“二楼不是有独立的露台吗，哥哥在那里看，我在哥哥旁边睡觉。”“知道了。”“她们都好漂亮啊。”“漂亮吗？好像是。不过你很特别。”“哪有。她们看上去那么年轻、漂亮，化了妆之后更不得了，她们才特别，特别漂亮，特别让人羡慕。”“不行啊，我的灵魂就是告诉我，你是最特别的。”“灵魂也是会撒谎的。”我们明明都很累，却还是乐此不疲的在说话，她闭着眼睛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手挽着我的胳膊，她问些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她不开心了，我就哄她开心。“我的不会。如果连灵魂都在撒谎的话，真的就不行了。”“在她们面前，我都快抬不起头了，她们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颖妍的话中带着落寞。“你那么的特别，那么的让我着迷。再年轻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时间啊，是很坏的家伙，它会带走所有人的年轻、漂亮，可它能带走我的灵魂吗，当然不能。”“为什么要带走你的灵魂？”“因为我的灵魂里，全是你最美的样子。时间带不走，所以在我的时间里，你永远是最美的样子。”“别的小姑娘听了之后估计要感动死了。”“别的小姑娘，我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哼，今天就一直在偷看谭昀清呢，以为我没发现啊？”颖妍说着，笑了起来，她问：“要是有一天我不特别了，哥哥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那也会继续喜欢不特别了的你。”“花言巧语。”她嗤之以鼻，“说，我哪里特别了，说一百个。”“一百个。”
1:13PM，我拿着书坐在二楼露台上，颖妍裹着薄毯像条毛毛虫一样靠在我身上，她知道这个状态下我是看不进书的，可她就是静静的靠着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认输，说：“聊天吧。”颖妍一脸得逞的坏笑：“快说我哪里特别！”“笑起来特别。”“笑起来哪里特别了？”“眼睛弯成一道桥，笑声和大妈一样。”颖妍听后冷哼。我继续说：“睡觉的时候总是压在我身上，我会失眠的。”“这是你的福气啊！再说了我那么轻。”颖妍反驳。“吃饭的时候最特别，没有一次是不需要半个小时以上的。”“是遗传！”“为什么不让我听摇滚？”“有吗？只是不让你在家里放而已。”颖妍装傻。“戴耳机的时候你也总是捣乱。”我拿出了证据。“戴耳机的话怎么听得到我讲话。我每天都想跟哥哥说上一整天的话呢！”“所以你真的很特别。”“喜欢哥哥才是最特别的事情。”我代入情景剧：“那分手吧，你这个坏女人！”“不要，我要折磨你一辈子！”“摇滚才是我的最爱啊！”“从今往后你的最爱只能是我！”
“睡吧。”我抱住颖妍，轻声说。她眼睛忽睁忽闭，声音中带着疲惫：“哥哥看书吧。”风从正前方吹来，拂过我的脸庞，我把颖妍抱得更紧些，生怕她被风吹走。接着，也渐渐闭上了眼。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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