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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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前的大臣们却是不然,眼见得场面上形式越发严峻起来,免不得便开始忧虑起来,一边向君玥寒身前拥去,一边口里喊着“护驾”,却是没有一人退缩。

    可以说这些人是真正的保皇派,忠心不二的。

    待得看清对面人眼里流露出来的贪婪和高涨的气焰,君玥昊挑起唇角,冷冷的浮起一抹讥讽。脚尖一点,提剑飘了出去。

    紫色的华袍在空中掠过潋滟的弧度,如忽然绽放在雪山之巅的冷莲,带着铺天盖地的寒,瞬间便将这一方天地尽数笼罩在他的霜冻之下。

    刺骨的寒骤然而来,便连那些正在浴血厮杀见惯生死的人,也不由齐齐的打了个寒颤,动作微微一怔,却是在这一怔之间,那一抹潋滟的紫已到了跟前,下一刻便是耀眼的红喷洒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幅逶迤的红梅初绽图。

    而后,耳边才传来“嘭”“嘭”“嘭”的声音。这声音落在地上,却犹如敲在众人心头。

    围攻之势瞬间被扯出了一个缺口,众人只觉眼前紫光一闪,铺天的寒气沁骨而来,待得回神时,便见到倒下的一片黑色覆盖了先前的颜色。而那抹耀眼的紫却又飘落在了一片混黑中,起起落落,眼见得剑花朵朵,剑气纵横,剑起剑落犹如死神之镰般。

    众人这才想起,有关于昊王冷酷嗜血的名头来,那些有心之人便只觉心头一寒,好似这剑是砍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手不由自主的便抚上了自己的脖子。

    而那些忠贞之士却是心里一惊在一喜,眼见君玥昊一出手便是如此气势汹汹,顿时士气大振,那些感觉下一秒自己便要败在敌手的护卫们,好像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吼”的一声,便又气势万钧的冲了上去,提剑便砍。

    失神不过瞬间,眨眼间黑衣人便回过神来,从四面八方呈合围之势将君玥昊围在中间,双方之间二话不说,提剑便是招招狠辣不死不休的打法。

    由于君玥昊的勇猛,一时间战局轻动,但也只是从一面倒稍稍改变而已,此次攻进来的人都是高手,且是经过周密的布局,一时想破却也不易。

    ……

    且说皇宫大殿上一时间便腥风血雨,但说,此时宫外也是一片人仰马嘶,火光冲天。那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和一阵阵刀剑相击声和血肉纷飞,无不在所说着这场战斗的严酷。

    却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对人来,如同那开封的刀一般,瞬间冲入两军之中,身手敏捷的如下山之虎,冲进了兽群,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

    这队人矫健利落,一身通天的杀气犹如实质,让人不寒而栗。

    如此的彪悍出场惊怔了双方人马,他们不明来者是冲着什么而来,究竟是敌是友。双方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

    皇城护卫军这边一头领,扯着喉咙就是一嗓子,“来着何人,是敌是友?”然回答他的是,飘荡在空气中淡淡的冷嗤声,和耳边呼呼的风声。

    相对于护卫军这边的狐疑,另一方的人却是在人群一出现时便蹙了蹙眉,虽不知主子的全盘计划,然,看这些人的着装和身手便知,来人非友。

    然很快他们便发现了其中的诡异来,那些人如猛虎下山而来,只一招便叫人知道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却是避过了身边的护卫军一路砍杀了过去。

    形式一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那些本是苦苦作战的皇城护卫军,本是被那冲天的戾气所震,然一愣之间,瞬间便喜上眉梢,不管这些人的目的如何,总之他们现在是在帮他们,那么便先砍了这些半夜扰人的耗子在说。

    护卫军呜呜呼呼的吼着,兴奋的叫着,厮杀仍在继续,天空一片暗沉,在遥远的天幕,稀稀落落的几颗星辰忽隐忽现的露出头来,散布其上,静而明亮。

    相同的场景在皇城好几处上演。

    每一处两军厮杀正浓时,便有一对人马不知从何处忽然出现,避过护卫军只冲向敌军。这些人神秘莫测,身上的杀气浓郁,身手更是强悍,说是以一敌百也不为过。

    最最可疑的是,这些人进退有序,攻防有备,配合默契,行动迅捷,身上一股铁血之气,颇像是久经沙场的军队。

    没人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出来的,就像是没人知道哪些反兵是如何打量出现在京城一般。

    厮杀仍在继续,浓郁的血腥味随着风四散而去……

    ……

    皇宫大殿,战斗依旧。

    君玥寒冷眼观看这下方的厮杀,眼见着时间过去,随着君玥昊的加入,一片片的黑衣人倒下,但随后却是更多的人将君玥昊围困,而那些剩下的人则是招呼上了护卫军,眼见着护卫军越来越少,护卫圈也在渐渐缩小,而君玥昊被困,身上紫袍染上点点殷红,不知是他人的还是他自己的,矫健的身形也不似先前那般的羚锐,君玥寒寒星的眸子不由的眯了起来。

    眼见一柄剑从背后袭向君玥昊的背心,而君玥昊却正在化解着来自前方上下左右的杀招,避之恐似不及,君玥邪不由的瞳孔猛的一缩,张嘴惊呼道:“三皇兄,小心!”

    背后的传来利刃破空的声音,君玥昊早已察觉,然,眼下,他却无暇他顾,在危机来临一刻,他迅速做出决定,只见他不退反进,手中长剑快速的挽动,手腕翻飞,剑走游龙。

    同时身子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动,尽量避开背后要害。

    君玥寒和君玥邪心里同时一惊,君玥昊这是要两败俱伤?!君玥邪猛的从龙椅上坐了起来,双眉紧蹙。

    眼见那柄剑已经黏了上来,空气中似乎已能听到利刃割破华裳的声音,在进一分便是肌肤。

    那人心中一喜,只要在一分,他便可除去这尊杀佛,余下的人不足可惧。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目露哀痛焦急之时,于千钧一发间,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那欲要刺进君玥昊肌肤的剑便偏离预先的轨道,陡然间一抹月白如一道流星划过,飘然而落。

    众人只觉眼前一闪,一阵光芒之后,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立在君玥昊身侧,温润的目光正凝定在那抹紫衣之上,如月华冉水越发衬得紫衣潋滟无双。

    君玥昊静静的看着眼前之人,冷沉如冰的眸子划过一丝讶异,倏尔不见其综。

    静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君玥昊只是略显疲态,身上虽血迹粼粼,但显然伤势不重,不由眯了眯眼,随即展颜一笑道:“美人儿即便是浴血,也是风华无双。还好爷来的不晚,若不错过岂不是遗憾终身!”

    君玥昊沉静的眉目便倏地一凝,不待他说话,只听静月又轻轻一笑道,“如此良辰美景,王爷怎能一人看尽热闹?”

    上前一步,双眸凝定在君玥昊冰消般的俊彦上,一手拾起飘落在他额前的墨发,素手轻抚,眼神空濛,月白长袍逶迤的拂过,雅致的弧度,长袖扫过峻冷的面颊,带起淡淡的怜惜。好似三月的风,不浓不烈,确让人心暖如春,让人心生眷恋。

    怜惜?!

    君玥昊悚然一惊,他竟然在那双空濛的眸子里看到怜惜?!一个男人竟然对自己起了怜惜之意?!

    呼吸一窒,冰山脸上终是变色,就在他欲要掀唇之际,静月右手快速的揽过君玥昊劲瘦的腰身,另一手快速的扔了一颗药丸到他的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顿时一股幽香顺着喉咙一路滑下,所过之处一阵舒爽。

    腰间陡然一紧,君玥昊措不及防下跌进一个宽广的胸膛,陌生的气息瞬间窜入鼻端,胸膛下异样的触感让君玥昊不由的俊脸一沉,心中升起一股恼意,正待出手,却听耳边传来轻声的耳语,“赶快运功,吸收药力。”

    陡然间,背后传来一阵温暖,慢慢的顺着经脉运行所过之处一片舒爽。很快,小腹处升起一股暖意融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君玥昊立刻沉淀心神,气沉丹田,引导着体内这股热流,很快便蔓延至四肢百骸,随着这股暖流的蔓延,先前消耗的力气一一回来,君玥昊的脸上也爬上了一抹润色,一扫之前的疲惫,精神熠熠。

    君玥昊心中一阵讶异,就是这异样让他忽略了那挽在腰间强而有力的大手,而也是在这一怔之间,静月已然收回了手。

    或者别人不知,但君玥昊却是知道,自己刚刚那一战,看起来好似占尽上风,实则不然,虽然对于今晚的布局他们已然做了布防,然实际上,皇城中大部分的兵被派了出去固守京都城内几处要处,一则是不让保卫,另一则是打击对方的实力。

    宫中御林军,一部分差去凤宁宫保护太后,一部分防守在宫中各处要道,一部分留守大殿保护皇上。

    如今看来,外面必定也是经过了一番殊死之战,而现在殿中的敌手又实在太多,他力抗众敌,却不能力挽狂澜之力。

    如今之计便是尽量消耗敌人,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适才的打斗,他拼的是真气和内力,所以才可以在短时间内力抗强敌。但事实上他的消耗和收获成正比。因而刚刚那剑若不是静月即使出现援手,他是真正难以躲过。

    事实上静月一出现便见到了拿把尖锐的刃芒向着君玥昊逼近,那一刻,他也是极致担心的,不及思索,随手摘下随身携带的玉佩掷了过去,随后人如大鹏展翅,奋力一击,逼退了上前围攻之人。

    而在他打量他之时,他眼尖的看见了他袍袖下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过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原则,他很乐意的稍稍吃了点冰激凌,但素知君玥昊心性的静月,却也知道,何谓适可而止,当然,这也是为了以后长久的福利。

    先前一剑刺空,那背后偷袭之人心下一愣,却惊觉自己的手已有眼前飞过,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然后在掉落,眨眼间便淹没在一地的残臂碎肢上,剑已脱手而飞,不知所踪,只那手指还在微微抽dong,似在述说着不甘零落。

    一声惨呼传来,众人不由看向这边,眼见君玥昊无恙,君玥寒等人不由松了口气,而沈照的眼里则是快速划过一抹冷光,目光在四散的黑衣人身上睃视一圈,眼神不由阴鸷起来。

    那人一击不中,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飞了出去,眼里一凌,那人不由气急,却又有些忌惮的瞄向静月,刚刚这人出手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然被震了出去。

    君玥邪“嗷”的一声,再也忍不住一个高蹦蹦到君玥昊面前,一边在君玥昊身上上下其手的摸索,一边焦声问道:“三哥,你没事吧?你有没有事?”

    异样的触感,不由的让君玥昊想起了刚刚那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和虽不强壮却宽广的胸膛,以及鼻端那浓郁的男性气息。

    君玥昊面色一黑,冷冷的拍掉那在他身上作怪的手,冷冷的睨了还一头雾水的君玥邪,“不是让你保护皇上的吗?”

    “嗷——”君玥邪一手抚着手背,一边嗷嗷叫道:“痛,痛,三皇兄,痛。”心里暗暗的腹诽道,什么人啊,下手这么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少顷,又一想,若是三皇兄是狗,那自己又成什么了?不行,他这么玉树临风的人,怎么是那种龇牙咧嘴的动物呢?赶紧想赶紧想,忽而眼睛一亮,不是还有句叫:好心当了驴肝肺嘛!

    君玥昊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白皙的手背已然一片红肿,心知自己刚刚下手确实重了些,声音便稍稍褪去一丝冰冷,“上去保护皇上,这里不需要你管。”

    君玥邪正在心里YY着傻乐,猛然听到这么一句,怔了怔便道:“皇兄有那么多人保护不用我,本王要留下来杀了这些狗东西。”

    “胡闹!”君玥昊喝道:“保护皇上要紧。”

    君玥邪眼一横,心里极是不服气,手一指便道:“杀了这些人不是更省事吗?”

    君玥邪有自己的思量,皇上的安危虽重要,可三皇兄的安危也同样重要,相比之下,他觉得刚刚那一瞬,他的心都要跳了出来,若是让那一剑刺准了,他不敢想那后果。

    三皇兄的功夫虽好,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根本就不说四手,而是四的翻倍。他的功夫虽然没有三皇兄好,但有他在,最起码可以减轻三皇兄的负担。

    君玥邪倔强的看着君玥昊,一双眸子瞪的圆圆的,眨也不眨。仿佛在说,你要是不答应让我留下来杀敌人,我便要咬你的架势。

    素知君玥邪的心性,君玥昊不觉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流动,脸色也跟着缓了一缓,君玥邪眼睛一亮,咧嘴道:“嘿嘿,三皇兄,你放心,等会儿我一定多杀几个狗东西。”

    那知他那高兴的话还没说完,君玥昊冷冷的声音已然响起:“上去。”

    声音不怒自威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君玥邪脸上的笑顿时僵在了嘴角,明媚的脸垮了下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君玥昊,哪知君玥昊不为所动,已经撇过头去不看他。

    被两人忽视的静月忽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听得笑声,君玥邪立刻扭头看了过来,静月淡淡一笑道:“六王爷还是上去保护皇上的好。”君玥邪立刻怒目而瞪,静月不已为意,只偏头看了眼君玥昊,淡声道:“我会与昊王并肩杀敌,不让人伤他。”

    被忽视的何止的静月,那一众先前被震飞的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恨恨的看向那旁若无人兀自聊的开心的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里的三人,不由的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不用争了,通通留下来,今晚一个也别想走!”

    君玥邪立刻整了神色,冷冷的看向说话之人,却见一断臂之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正阴狠的盯着他们。而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先前被震散的黑衣人又已经呈现包围之势,将几人围在中央。

    眼见得必杀的一击,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破坏了,不由的恨得咬牙,此刻这三人还兀自旁若无人般飞相互打趣,完全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里,这也太侮辱人。

    既然这样,那便让他送他们上西天好了。

    杀气透体而出,犹如实质般向君玥昊三人射去。

    君玥邪冷哼一声,抽出自己的剑正准备扑上去好好打上一场,哪知道,耳边忽然幽幽的响起的一句话,如风一般顿时便将这杀气破坏的干干净净。

    “留下不走?你确定?”静月幽幽的睨了那人一眼,在那人充满杀气的眼神中摇了摇头,“不是爷打击你,爷向来只爱美人,似你这般长相实在难入爷的眼,爷怕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

    君玥邪刚刚欲要迈出去的脚步一个趔趄,目瞪口呆的差点掉了下巴。

    本是杀气四溢的一句话,就这样成了一句笑话,那断臂之人的杀气凛凛在静月的曲解下就变成了,那正向恩客推销自己的妓子,却不想那妓子那洋洋自得的容貌,在恩客的眼里却是不值一提,入不了眼的存在,甚至是看一眼就会噩梦不止。

    一众人等嘴角抽抽,脸色怪异。

    君玥寒眸光闪了闪,从静月出现便一直思量,一袭月白长衫,衬得身形颀长,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但那眼底深处渗出的缕缕寒光又让人知道,此人不像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

    嘴角偶尔勾起的邪肆,可让人知道此人不羁的性格。墨发如绸,只用一只簪子挽起一半,余下的便披在肩上,飘飘逸逸。身手不凡,一出手便震慑全场,轻言慢语间彰显出高深莫测。

    一个谜样的男人,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男人!

    尤其是,他与君玥昊之间的互动总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

    君玥昊闻言不由瞥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看过来那略含深意的眼神,不由微怔,寒眸里快速划过一丝异色一闪而逝。

    君玥邪“噗”的一声,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接着,捂住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黑衣人眼色一冷,双眼泛着嗜血的红,剩下的独臂紧捏的拳头上青经暴跳,忽的,他一挥手,冷冷道:“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

    慕容云水的轻飘飘的话落下,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白皙的手掌中,玄『色』令静静的躺在其上,黑与白,在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帘儿瞪着慕容云水手掌的玄『色』令,狠狠的吸了口气。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为夫人和老爷的爱情而感慨,也顾不上为夫人的不平遭遇而叫屈。她盯着慕容云水手中的玄『色』令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在慕容云水拿出玄『色』令时她虽有不解,却在慕容云水这一番解说之下也明白了玄『色』令的作用,即便这几年她在小姐的教导下已经可以做到处变不惊此刻却也被惊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落水的三小姐手上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军队!太叫人难以相信了!而慕容云水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她震惊不已,如此重要的东西就只为换来二夫人和大小姐一命?

    她紧张的看向云清,不知小姐会怎么决定,几次张口欲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云清挑眉,清冷如碧潭的眸子静谧无波,半晌后,抬眸,静静的看向手掌的主人,面上波澜不惊,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条件。”

    慕容云水的138看書網速划过一抹异『色』转瞬即逝,水眸中一片清冷清淡,看向云清的双眸,语气淡淡却充满了坚定,道,“三妹不求二姐姐能不计前嫌,只希望二姐姐能网开一面,留娘亲和大姐姐一命,三妹感激不尽。”

    以一抵百的强悍军队,三国皇室梦寐以求的玄『色』暗军,掌管着两万暗军的玄『色』令就那般的躺在一只白皙的手掌中,此刻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拥有这支暗军即使是皇室也要忌惮三分,这绝对是强有力的保护伞,可是慕容云水就这么将其交了出来,没有一丝的不舍和犹豫,目的只是要保下两个人。

    说实在的,云清此刻对于这个一向深沉莫测的三小姐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但都不如此刻来的震撼。此刻的慕容云水让人由心生出一种尊重。

    试问这世上真正能放下的人有几多,即便是身为男儿也难有此胸怀。

    云清淡淡开口问道,“值得吗?”

    听到云清的问话,慕容云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刚刚她还真有点怕云清会拒绝,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她心里非常清楚,对于云清来说,权利和荣华富贵只是身外之物,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真正让她放在心里的,是她在意和维护的,也只有她放在心里的那人和物,而一旦有人触犯了她的底线,那么极要有承受其怒火和报复的觉悟。

    说白了,就是慕容云清这人,冷清冷『性』,却又十分护短,凡是动了她所要相护的人那后果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的起的。

    慕容云水绝对也是聪明的,能坐上这玄『色』令主可见她的心智也是非比寻常。手中掌握着这样一支军队不止是自己的保护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成了催命符,二十年前外公的所作所为更是在帝王的心里扎下了一根刺,如鲠在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她相信,一旦时机成熟,上位者定会将这块难以下咽的鱼刺连根拔起。而目前的形势,让慕容云水嗅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止是她的。

    面对慕容云清和云霄宫,她可以背水一战,但若是在加上君国皇室和他国的阴谋,即便她愿意背水一战,但胜算也太小,更何况暗军的存在却是为守护君国而存在,每任的令主也是将守护君国为己任。

    慕容云清虽然冷情,但起码暗军落在她的手里,不用担心她会觊觎君国的江山,算是比较稳妥的,同时也为暗军寻到一条出路。

    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想要让云清将以往的过往一笔勾销,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即便是她拿出这个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很有分量的筹码,然在云清的眼里或许是不值一文。所以,她分寸拿捏的很好,她相信她和她其实是同一类人,只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她赌她会看在她和她同样的重视而网开一面,放她娘和大姐一马。

    不得不说,慕容云水赌对了。

    慕容云水轻吁口气,轻笑道:“值不值得,二姐姐比我更有感触不是吗?”

    闻言,云清清冷的眸子里眸光微闪,划过一丝赞赏,慕容云水继续说道:“外公当年身为令主掌管暗军,对皇室一直衷心耿耿,只是因为溺爱女儿,才一意孤行,违背了暗军守护皇族的宗旨,险些铸成大错,心里自责不已,他将玄『色』令交给我的时候便叮嘱我一定不要辜负了暗军存在的意义。玄『色』令在我手里只是玄『色』令,而我相信若是在二姐姐手里定会发挥出他原本的功用。”

    云清目光淡淡的睨着玄『色』令,也没有伸手去接玄『色』令,神『色』淡然波澜不起。半晌后,漫不经心的道,“的确是好东西,若是我不答应呢。”

    她虽然欣赏慕容云水的冷静和果决,这玄『色』令也的确够有吸引力,但若是让她就这样便让她无视父亲和母亲所受的苦,无视母亲损落的生命,无视父亲一生的遗憾,无视她们母子九死一生的劫难,她——办不到!

    慕容云水可以为了她娘和姐姐放弃这支颇有力量的暗军,她凭什么便认为这支暗军就可以收买了自己?云清的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怒意和冷意。

    慕容云水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却也心中释然,若是慕容云清这么轻易便接受那也不是慕容云清了,也不值得她拿出这玄『色』令。

    “或许,若是二姐姐知道娘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也许可以理解几分。”

    云清不置可否,不管二夫人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那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

    “爹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娘,我娘虽然嫁进府中,却日日独守空房,空等不得,夫人活着的时候,爹爹的眼里只有夫人,对夫人疼宠有加,呵护备至,夫人不在了之后,爹爹保留了夫人的院子,不让任何人进去,而他若是回府,总是一个人待在夫人的院子,只是后来娘不忍你年幼丧母,将你接过来照顾,爹爹才对娘稍稍改观,可绕是这样,他也从不在娘的院子里留宿。”慕容云水的声音轻轻淡淡,如烟一般飘散在空气里。

    云清拧了拧眉,目光古怪的看向慕容云水,慕容云水被她看的一阵不自然,撇开脸,脸上有着一丝可疑的尴尬。

    云清并没有收回目光,相反,她此时反而很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慕容云水,若是如此说来,父亲始终不曾亲近过二夫人,那慕容云瑶和慕容云水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慕容云瑶会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也许是云清的目光太过灼热不加掩饰,慕容云水嘴角的笑意终是裂开一条缝隙,脸上的淡然无谓也维持不下去了,她突的转头,瞪了云清一眼,略带恼怒的说道:“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和大姐都是爹爹的孩子。”

    云清没有一丝被看破的尴尬,慕容云水见她仍旧两眼发光,不由的脱口而出,却让云清和帘儿惊愣当场:“我和大姐都是合欢散下的产物!”

    云清一愣,顿时忍不住嘴角抽抽,她也没想到,二夫人这么强悍,竟然用这种方式爬了自己丈夫的床,让人说什么好呢?伸手『揉』『揉』额头,她父亲怎么就被……她只能说悲剧吧?

    帘儿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慕容云水,好像受惊了一般,半张着嘴巴半晌回不过来神。

    许是觉得对于自己是这种方式到来而有些无奈,慕容云水的眼底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黯然和茫然。

    整了整神『色』,慕容云水以及恢复了神『色』,将手往云清的面前伸进,“二姐姐,三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三妹和二姐姐一样,只想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受伤害。二姐姐若是不能原谅三妹,三妹可以任由二姐姐处罚。”

    慕容云水的话虽未明说,但云清却是听懂了,清眸微眯,唇角勾起一丝冷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伸手平展在慕容云水面前,清冷如水的声音淡漠的响起,“三妹妹说的可是这个?”

    慕容云水瞥了一眼,一枚木牌,不同于玄『色』令的古朴气息,却是可以看出处于同源。面上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与云清的视线相对时,没有丝毫惊慌或是不安,目光中一片坦然无惧。

    到时沉得住气,云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瞥了慕容云水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三妹妹到是大方,这样一支利剑也舍得轻易送人,就不怕利刃太过反伤了自己吗?”

    不死,却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令人生不如死,而她不会不知道。

    不理会云清话中的嘲讽之意,慕容云水淡淡一笑,道:“二姐姐不是外人。”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云清话里的凌凌杀气。

    “呵呵……”低低的笑声传出,清凉清淡,云清这次是真正有些高看慕容云水一眼。眼前女子一袭粉衣娇嫩却不显娇弱,面『色』平静,不骄不躁,淡然若水,有水的轻柔也有水滴石穿的坚韧,能够把握一切利于自己的优势,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却也能在权衡出利弊得失时,果断的放手,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真正是巾帼不让须眉,有女子的心思细腻也有男儿的心胸胆略,坚决果敢,只是站在那儿便让人不可忽视的风华。

    上一任的令主选择了她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那时她才多大?

    慕容云水轻轻一笑,笑容里有着轻松和真诚,再次将手往云清面前递过来,“三妹谢过二姐姐。”云清眼底的赞赏她看在眼里,心里庆幸的同时也多了一些欣赏。

    这一次,云清没有再拒绝,她很干脆的结果玄『色』令,轻轻的抛了抛,然后揣入了兜中,转身带着帘儿离去,远远的传来一句话,“若是愿意,可以一直留在将军府。”

    宰相府,书房

    沈照坐在书桌后面,背靠着椅子,一张脸隐在阴影里,大半天的时间一晃过去,沈照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阴鸷的眸子紧盯着手里的暗信,那寥寥几字却是如火似荼,刺伤了他的眼睛,灼烧着他的心,即使是在暗中也散发出幽幽的绿光,如受伤的孤狼一般。

    书房里弥漫着低『迷』荒凉的气息。

    忽而,握着信纸的手轻轻的动了动,信纸发出低微的轻颤声,紧接着,握纸的大手慢慢收紧,信纸被一寸寸『揉』捏成团,手背上青筋暴『露』,下一刻,手张开,信纸已不见踪影,徒留一阵粉末飘落,袍袖一挥,粉末纷纷扬扬挥散在空气中。

    暗处传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伴着浓郁的阴狠之气,“君玥昊,慕容云清,老夫与你们势不两立……”

    书房外,管家躬身而立,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从里面传来的那种浓浓的煞气,身子不觉轻颤了颤,抬头快速的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立刻底下头去。

    “备马!”猛的打开房门,沈照目光深处一片阴郁,幽暗,深不见底。阳光洒在他身上,不但没有一丝的暖意,却是延伸出片片沉重的黑暗,刻骨的阴寒。

    管家一个激灵,连忙低头不敢再看,连声应道:“是,相爷。”转身急步小跑了下去,看那脚步的急切就像是背后正被什可怕的东西追赶一样。

    迎着阳光,沈照微微眯了眯眼,片刻后,猛然抬步大步走下阶梯,袍袖一挥,书房门在身后砰然紧闭。

    直到沈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两扇紧闭的门因为用力过猛而发出的轻颤。

    原来,宰相大人一直深藏不『露』……

    很快,一辆马车从宰相府大门驶出,很快便消失在视线里,哒哒的马蹄声消散在风中,徒留下车后卷起的漫漫烟尘在风中肆虐。

    第二百章

    二十年,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在哪儿?

    时光倒流,思绪随之倒退。

    二十年前,那时他还在离国,当时他的身份还是离国的一名不算起眼的士大夫,没有什么身份,没有什么地位,可有可无并不引人注目。

    不过这些都是给外人看的,因为他真正的身份没有几人知道,而他也利用这个便利帮助宫里的那位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从而得到了宫里那位的赏识,直到那件事后,他终于寻了个机会,让离国主看中,于是开始背景离乡的潜伏之旅。

    回忆像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回放,忽而一道灵光闪过,他像是抓住了重点,但那片段却似是调皮的孩子,只是一闪即逝,远远的溜了。他不甘,他不断的搜寻,不断的挖掘,终于眼前男子清俊的面庞,渐渐与记忆中的一张娇柔的脸庞交影重叠,而那是一张他此生都不愿记起的脸。

    是他下意识想要遗忘的脸,原因只是那场面太过于让人震撼。

    沈照浑身一颤,猛地张大了嘴巴,一张老脸顿时失了血色,大张的嘴巴不断的呼吸吐出,回忆像是一条绳索紧紧的勒得她喘不气来,而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是那条脱水已久,在烈日暴晒下濒临涉死的鱼……

    他紧紧的瞪着静月似月华般静然无波的脸,大口大口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响,一张脸苍白无色,看向静月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般的震惊,“你……你……你是……”

    静月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自然也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了他的心思,薄削的唇角向上勾起邪魅的角度,浩然的眸子里也忽而染上一丝异色,似讥似诮似恨,夹带着一丝嗜血的气息,“大人可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你是……?!”沈照满目惊恐,一手颤抖的指着静月,那嘴角边的两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这不可能,当年的事他做的小心谨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事后更是斩草除根不留祸患,所以他不可能是!

    他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什么深意,是他想多了,他不能自乱阵脚。

    想到这儿,他的心稍稍安了一些,他努力的稳定着情绪,看向静月的眸子里也带上了一丝审慎和戒备,“公子究竟是谁?老夫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呵呵,大人这是游戏上瘾了么?”

    “哼!老夫见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却偏偏做出的事情却是让人不敢恭维。”沈照一甩袖子,怒目而瞪。

    “看来这游戏大人还意犹未尽啊,”静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幽幽的说道,“无妨,爷向来有成人之美的好品德,定满足大人的心愿。”

    “老夫乃堂堂一国宰相,岂是让尔等小人戏弄!”沈照恼羞成怒,强撑着气势,可在静月看来却不过是外强中干,底气不足。

    “大人确定自己是一国宰相而不是士臣大夫?”淡淡的带着疑问的声音,再次给了沈照当头一棒,也让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轰然崩塌。

    “你……你真的是……”

    静月好似也失去了逗弄的心思,“大人说是便是。”这句话便是承认了沈照心里所猜想的,沈照的脸色再次惨白如雪。

    颇一见到静月出现,君玥邪立刻眉眼一亮,随之又满腹狐疑,这个家伙,刚刚找他救命的时候找不见,现在又突然间莫名其妙的跑出来,还说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真是让人费解。

    君玥邪眼神滴溜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为毛这两人给他的感觉这么奇怪,总觉的他们的之间好像在打着哑谜一般。

    君玥昊则是寒眸半眯,深邃的眸子一片暗沉,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君玥寒则是默不出声的看着这一幕,神情冷然。

    其他人则是一派莫名其妙,不甚明了的表情,唯有离夜夕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眼里划过深思。视线撇过沈照落在静月的身上,不由的深思起来。

    “这场游戏大人玩的可谓即兴之至,也不枉爷惦念了这么久,”清寒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让人如同置身在千年寒冰之下,“爷在给大人助助兴如何?”

    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嗜血的邪佞瞬间充斥全身,也让沈照明白过来,他对他的恨意究竟深刻到了何种地步,一个有着如此恨意的人却能面对自己的仇敌时还能做到一副云淡风轻的姿势,可见他隐忍的心计究竟有多高。

    忽而,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问题,他从一开始就叫的自己大人,那么是否说明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杀了他母妃的人?那也不对,以他的身手,若是一早知道也不会袖手不动,那么就是说他也是刚刚才法发现的,那他是怎么发觉的?而自己又是哪儿露出的马脚?

    “你何时知道的?”

    “从你出手的时候。”静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样子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在俯视着自己脚下的卑微。

    原来如此!

    沈照身子一顿,嘴角染上一丝苦笑,当年他全身蒙在一片黑暗中,然他的身形和功夫却是无可替代的。

    既然今日注定是逃脱不了一死,他也没有什么好在担忧的,好在黛儿和熙儿都已不在,否则落在这样的人手里,只怕下场也是生不如死。

    想来今日里,君国皇室的覆灭已是在所难免,自己也算是为黛儿和熙儿报了仇,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罢了罢了,黄泉路上素心还在等他,到时一家团聚,他不孤单。

    唯一缺憾的是,那个导致他两个女儿的悲剧的罪魁祸首,她的结局他看不到了,不过也没关系,相信今晚过后,她也一定会得到报应,他就在下面等着她们母子俩。

    沈照的眼底忽而露出一丝诡秘流光来,隐在袖下的手悄悄收起,体内真气积聚于掌心。

    却不觉下一刻,突然的一阵疼痛袭来,迅猛而霸道,沈照只觉浑身都像是被撕裂重组般的疼痛游走四肢百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脸上惨无人色。

    全身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抽走了一般,沈照瘫坐在地,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昏暗,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国宰相的凤仪,完全就是一名风烛残年的垂垂老者。

    而这一切发生只不过瞬息之间,快的让人反应不及,待众人回过神来之时,就见到沈照颓然倒在地上,而面对他的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月华匹练。

    “死,你还不够格。”静月就像是看一件垃圾一样,目光充满鄙夷和冷血。

    惊悚!

    这人简直太狠了,得罪他的人竟然连死都成了奢望!众人齐齐颤了颤。

    离夜夕眸光陡然一暗,看向静月的眸子投射出犀利来,不过心思深沉的他,终是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而他不说话,不代表着别人都能跟他一样沉的住气。

    君玥邪回过神来第一个蹿了下去,围着沈照转了两圈,终于发现了异样,他转头对一脸冷漠的静月问道,“你废了他武功?”

    静月挑眉,君玥邪忽而哈哈大笑起来,一掌拍在静月肩头,“英雄,你太帅了,这下还不叫这个老小子好看,哈哈哈哈……”

    静月瞥了眼肩头的手章,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不过,‘英雄’这两字听的挺入耳的,目光瞥向身后的挺拔身姿,正对上君玥昊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自己,四目相视处,他似乎看见那隐藏在冰封雪砾下的探究和关心,静月一愣,又一暖,忽而觉得,‘英雄’配‘美人’好似真的挺不错。

    好吧,看在这‘英雄’的份上,那只正在他肩膀上作乱的毛爪子他也就不计较了。

    君玥邪浑然不觉静月的心思,也不知他几句话就将自己敬若神明的三皇兄给卖了。

    他开心的揽着静月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君玥邪颤抖着手指着沈照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老匹夫你也有今天,简直太解气了,生不如死,这个好,好极,妙极,本王喜欢,就叫你活着体验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怎么惩罚你好呢?”君玥邪状似苦恼的摸着下巴,忽而眼睛一亮,有了。

    “不如这样吧,就让你尝尝凌迟之刑,如何,那薄薄的刀片一片片的将身上的肉割下来,直到割满一千刀,整个人都只剩下一具白骨,却还不会死,你说好不好?让你自己看着自己的归宿,这主意不错吧?嘿嘿嘿嘿……”君玥邪一阵坏笑,“就像当年沈熙黛那样。”

    静月古怪的看着他,眼见他越说越兴奋,不过他却听的背后发毛,这六王爷不愧是混世魔王小霸王,果然不是人,这么血腥残暴的刑罚亏他想的出来,简直比他还残忍嗜血。

    其实,静月不知道的是,这凌迟之刑并非君玥邪原创,实则另有出处,这不过是一心想着要怎么凌虐沈照的君玥邪脑海中灵机一动借鉴而来的。

    不知道若是云清知道此刻静月心里的想法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好,那就依六王爷,到时我来观刑。”静月很爽快的一口答应。

    瘫倒在地上的沈照脸色一阵颓变,脸色也越发惨白。

    这边两人相谈正欢,却让一干正对这边正虎视眈眈的人怒红了双眼。

    怎么说沈照如今也是他们离国的人,这两人不但在他们面前打杀了他们的人,还旁若无人的探讨着他的死法,简直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你们找死!”一声暴喝陡然炸响,下一瞬一缕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时向两人疾袭而来!

    第二百零一章

    一道黑影快如闪电,杀气四溢直逼君玥邪胸口而来,转眼即至。

    无涯的剑以势不可挡之势,夹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而来,这一剑以君玥邪的身手自是难以抵挡,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剑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君玥邪刺来,一时间皆愣住了。

    君玥邪陡然瞪大了双眸,倏尔气愤的怒视相向,“卑鄙小人!”手下也不迟疑,横剑相向。却只觉随着对方的剑势逼近,一股压迫之感随之而来,不由心里一惊。

    静月则是冷嗤一声,冷眼看着逼近的剑尖,皓眸里划过一丝阴鸷,在他的眼前玩偷袭,当他是死的吗!

    不过,想到某两只的可能,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低垂下的眼底幽光一闪,欲要抬起的手也重又垂了下来,那刚刚凝聚起来的真气也慢慢散了去。

    “邪儿小心——!”君玥昊寒眸一眯,划过一丝冷意,气聚于掌,腾身而起,君玥寒眸光一凛,危险的眯起,搁在龙椅扶手上的大掌陡然捏起。

    然,不论他们心里是怎样的担心和焦急,那把刺向君玥邪胸口的剑却是没有半分停顿,仍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继续前进。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剑尖即将没入君玥邪的胸口之际,却只见剑身倾斜,从君玥邪胸前划过,带过一道流光。

    无涯看着手中的剑,心里一惊,不觉升起警惕,厉声道:“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君玥昊松了口气,顿下身形,却是不着痕迹的将君玥邪挡在身后,一双寒眸眸光深邃似海,刚刚那一刻,他也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离夜夕眉目微抬,“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语气中一派云淡风轻,似是对这一幕早有所知。

    众人心中诧异,刚刚从惊险一幕回过神来,却不想下一刻,耳听得听得夕太子淡然若风的话语,紧接着眼前一花,两道人影似从天上而来的谪仙一般飘飘落下,白衣清华,风华无双。

    是他们!

    无涯紧紧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两人,警惕之意更甚。想必刚刚出手的就是这二人,他心里忿而生出一种不甘的情绪。但愿这两人不会插手接下来的事,否则他无涯将不惜一切代价的取了他们的性命!

    在他的心里,任何人都不能破坏主子的大计!违者杀无赦!

    看着这二人的出现,在场众人心思不一,有疑惑,有惊惧,有不甘,有担忧,也有惊喜。

    君玥寒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人,心里悄悄的吁了口气,虽然早知这二人不会袖口旁观,但没见到人,他总是心里有种不安,现在他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果然如此!

    静月的嘴角悄悄的勾起,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但心里还是狠狠松了口气,刚刚那会儿他的心可是提到了嗓子眼了,虽然他心里猜想那个女人一定会横插一脚,而且以他对那个女人的了解,这两个人一准早就来了,指不定躲在哪儿看戏看的热闹。

    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担心的,万一自己估计错误,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使,即便他们不出现,以他的能耐也可以救下君玥邪,但受点伤却是在所难免。

    只不过他此刻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看那两个闷骚的家伙,而是扭头看向一侧不语的君玥昊,只因为云清正对着他促狭的眨了眨眼睛,那好整以暇的模样一副看透了他的心思样子,让他不由悚然一惊,却遇上君玥昊也恰好看过来的眼神,不觉一怔,继而嘴角愉悦的勾起。

    君玥昊没想到他会突然看过来,微一愣怔之后,淡定的移开目光。静月见此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

    云千澈一手揽着云清纤细的腰肢踏空而来,在离夜夕的注视下翩然而落,白衣华袍,清贵无双,素衣白裙,清冷风华,飘飘若仙,说不出的养眼,也说不出的般配。

    视线落在云清的身上时,离夜夕微微蹙眉,待到目光轻扫过女子腰间的大掌时,他眼底幽光一闪,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在抬头却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离夜夕对云千澈淡淡的道,“你来了。”像是久不相见的老朋友,轻声问候。

    云千澈的手仍旧轻揽着云清的腰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他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还是来了。”

    “有你在我岂有不来之理?”离夜夕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清雅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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