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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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看着自己小拇指上略显干燥的鼻屎,似乎上火不轻;我颤抖地问自己,该不该回击呢?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却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那声音温柔无比地,仿佛想通过这种举动来修复我的耳膜。

    我又是吃了一惊,完全弄不懂电话那头是怎么一头生物。

    并且,在这一惊之后,我对电话那头的生物已经无话可说。

    显然地,我连她是什么都分辨不出来,我不能调到与其同一频率的语言,完全无法对话。

    另外,我还痛苦地发现,每次当我跟某人无话可说时,我都只会想到要问对方的名字,这很痛苦。

    因为这就意味着倘若你跟熟人聊天,聊得厌烦了,便会自然而然的开始问人叫什么名字。

    虽然名字这东西只是一个符号,但是很多人都太在意这个符号,跟而会在意你记不记得这个符号。

    所以,当你腻味了你的妻子你的女友整天价的爱不爱我时,你突然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很涨情绪的事情。

    而偏偏此时,我便感觉无话可说,不过我没有顾忌到涨不涨情绪这个问题。

    我记起自己并不知道电话那头那人的大名。于是我张口问她,正好能够转移话题。

    从电话里传来的语气中,可以看出这也是一个对符号相当执着的人。

    电话里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无比,仿佛从来不曾歇斯底里过。

    那声音夹着一丝怯怯的颤抖,说道:“蔡欢欢,我叫蔡欢欢。”

    事实上,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电话那头这个生物的名字。

    不过尽管我对这个女人的名字一点兴趣都没有,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是止不住地感到失落。

    比起这个名字,我宁愿一直用护士这么个代号来称呼她,因为至少,这还是制服诱惑。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对刚才的事件仍然心有余悸,心存芥蒂的我不敢妄言。

    我害怕她再次歇斯底里,或者做出别的什么事情来,我生性如此,我害怕未知的恐惧,我更会避免已知的恐惧。

    我想,这是所有动物保护自己的本能。

    所以,我只能对她的名字给出自己所有能给的尊重。

    为了表示自己对她名字足够的尊重,我看着天花板斟字半天,最后想起自己看的芒果卫视。

    于是我学着汪涵夸杨乐乐的话,我说,“好名字,我最喜欢名字里有叠字的。”

    “只是我不是汪涵,这护士也不是杨乐乐,不知道……”我正这样担心着,电话里果然一如我担心中的情景,扑面传来一声大吼:“去你丫的什么审美啊!”

    这声音从话筒喷出来,我却感觉到了一口唾沫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眼角抽搐着,彻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话在朝我吐完唾沫以后便没了声音,我有点吃惊地拍了拍那电话,疑心是不是信号中断。

    还好,蔡欢欢适时解除了我的疑虑,将信号化为语音传送了过来。

    似乎是很努力地平复下了自己愤懑的情绪,蔡欢欢轻声问道:“你不觉得这名字很土吗?”

    我沉浸在拍打手机式的接收信号的工作中,不愿意醒过来,拍着手机没有回答。

    蔡欢欢以为我被她吓傻了,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蔡欢欢解释说:“是这样,以前幼儿园的同学都叫我菜花花,多难听啊!”

    我缓过神来,暗自惊叹这位护士的好记性,同时我也禁不住感叹,菜小同学的小同学的文字拆分以及拼音组合能力真是高超。

    “哎呀!我怎么跟你说了!”蔡欢欢突然在那边失声尖叫起来,“都怪你啦,半天不说话噼啪噼啪地拍,害人家以为你生气了,把秘密都告诉你了啦!”

    我听得一头汗,感觉自己似乎被讹上了,吓得立马指天发誓,保证自己绝不会对外泄露半句。

    可惜的是蔡欢欢并不具备和我一样听声能观色的功能,看不到我指天的动作,识别不到诚意。

    所以她囔囔着说:“不管啦,你得请我吃饭!”

    我不禁再次佩服此人的逻辑,我想,现在是你要堵住我的嘴,照理应该你收买我吧?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笑,这笑声给了我另外一个逻辑。

    她说,我要你用请客,来保证你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站在学校大门口,看着三三两两走过的人,形形色色,络绎缤纷的样子。

    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曼妙女子顶着一头顺直的黄毛,黄毛之上顶着一把透明的遮阳伞,径直向大门走过来。

    耳中听到“嗨!”一声呼喊,我应声歪下头,看到蔡欢欢一脸灿烂的笑,眼眶外的黑色眼影都快被水汪汪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东西冲散。

    见眼前情景,我不禁心下一凛,想自己不过是答应这女人请她吃饭,至于感动的热泪盈眶么?

    蔡欢欢见我惊异地看着她,连忙解释起来说,哎呀,好晒啊,今天太阳真毒。

    我抬起头,见那太阳被一片巨大的黑云遮蔽。

    我低头又看了看蔡欢欢举过头顶的遮阳伞,讷讷地说:“是啊,好毒的太阳,都冒黑烟了。”

    “想吃点什么?”我问蔡欢欢。

    “我要吃!吃……”蔡欢欢一只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犹豫着。

    她的这个姿势一直保持着,直到我们走过两条街还没有放下,我怕在这样下去小市就走到尽头了。

    正欲伸手打断她,旁边窜出一个人来,这人形色匆匆,正好帮我将蔡欢欢的手打掉。

    蔡欢欢愤怒地转过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男子反应过来,被蔡欢欢的凶恶表情唬住,叠声念着抱歉抱歉。

    蔡欢欢见自己得胜,满意地点点头。

    点头之间,蔡欢欢看到身旁的招牌,“胖子粥铺”。蔡欢欢沉思片刻,说:“就这吧!”

    蔡欢欢要了一个皮蛋瘦肉粥,一叠腐竹和黄瓜。

    我要了一叠牛肚和泥鳅自顾自喝着一碗白米粥。

    时近傍晚,粥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你钢琴几级啦?”蔡欢欢拎着汤匙,在面前的皮蛋瘦肉粥里搅着,搅起一阵热气。

    没有放下嘴里正嚼着的那一块嚼劲十足的牛肚,抬眼看了看蔡欢欢,我想这女人真是无趣,哪壶不开便提哪壶。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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