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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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话音一落,力道陡然加剧。

    眼看着目的即将达成,面对忘忧的不甘,忘忧的恨,那他是极度的愉悦。

    别说,一个人临死前最后的挣扎怎么讲呢?嗯,大概就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有亲身体会,才知其中乾坤。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那就是让他身心皆悦,待将她吸收后天南地北还怕哪里是自己不能去的。

    到那时,只要做出一番功绩,好日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他想的畅快,吞的惬意。

    眉宇间,已然是得意非凡。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忘忧的神色有了微妙的转变。

    不注意看,还以为人快咽气了。

    其实,不然。

    原本是挣扎的她,尽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可人在绝境自己不扑腾,还能指着敌人大发慈悲放一马?

    无疑,不可能。

    所以,该挣扎还得挣扎。

    然临近虫子之时,她突然动了。

    这份动,让人措不及防。

    笼罩在她身上的力量,顷刻烟消云散。

    她捂着喉咙,重重的摔倒。

    虫子难以置信的垂下眼眸,看着插在心口的匕首,口中鲜血噗噗往外冒。然他的血液较常人而言,尤为腥臭,颜色着实有点难以描绘。

    最重要的是,他之血亦如忘忧之前一般。

    不过片刻,化做细小虫子,开始成群结队的爬。

    只不过是爬到忘忧跟前,进入她的体内。

    看到这一幕,虫子瞬间觉得周遭崩塌,万物俱灭。

    苦痛无比的嘶吼道:「为……何?」

    你怎么可以?

    怎能摆脱本座的控制?怎能伤害到本座?

    这不可能,不可能。

    兴许是过于激动,他的血呕的更凶。心口处渐而汩汩涌出温热的液体,伸手去捞,却发现都是徒劳。

    忘忧好整以暇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又看了眼指甲翻飞血肉模糊的十根指头,轻描淡写的笑了,任由那些小虫子钻进去。

    道:「为什么不可能呢?」

    虫子听罢,宛如吞了恶心的玩意儿。怒目而视,废话,都是废话。

    可忘忧对他,看也不看。

    兀自道:「是因为您高出我太多,还是因为在您的眼中,我就是个***。

    注定,不配成为您的对手?」

    「呵……」虫子嗤笑。

    可是甫开口,那血水就止不住的往外冒,源源不断的化作小虫子离开。

    每离开一分,这一身本事就跟着弱一分。

    浑浊的眸子,已然浸满毒汁。

    悔不该,让她活到现在。

    在寂寞台时,就应该把她除掉。

    宁可后续多费点功夫,也强过如今白白丢了性命。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忘忧终于瞥了他一眼。即便此刻一身狼狈,那也掩不住勾人的妩媚,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是万般风情。

    此刻的她,恰似带血的罂、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朱唇轻启:「后悔没早些除掉我是不是?」

    「没错。」

    「那能怪谁呢?」

    「……」

    「当初在阴山湖,几位做了什么,我可是铭记五内,一刻也不敢忘。大恩大德,不报万一,实在对不住几位隆情厚谊啊。」

    「不可能。」

    「哦?为什么不可能。」忘忧拖着断脚,费力的站起,然后一蹦

    一跳,找了块石头坐下。

    掀起裙摆,退下罗袜将裤子一点点卷上去,驱使小虫子由此而入,修复断骨。

    一边做,一边忍痛。

    道:「是不是在想,退一万步也不可能发生?」.

    「难道不是?」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您和那两位,可就真没法儿比。比这里,十个您及不上人一个。」

    似乎怕虫子听不懂,她特地指了指脑子。

    「住口。」

    被一语中的,即便他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

    这是他的死穴,绕不开。

    怒道:「哼,你可知我究竟是谁?」

    忘忧笑了,并不上钩。

    「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虫子不死心:「你就不想知道?」

    「一个死人,是不需要被知道。」如果您有命活着,那是您的造化。但是,您活下来了就代表我会死。

    我都死了,还管你是谁?

    「你就不好奇?」

    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到头来就是场笑话?什么坚持,什么野心,什么算计,都他娘的是屁话。

    没死在自己人手上,死在这么个娘们儿手中。

    忘忧睇着他,似笑非笑道:「该好奇的从来不是我,是您啊。

    您都不在乎,我急什么?」

    「什么意思?」

    「啧啧啧,说中您的心思,真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小心。

    哦不,您没有下次了。

    因为,这就是您的最后一次。」

    下一刻,笑声已在飞雪中回荡。

    虫子恨极,恨不能一掌劈死她。但是,这匕首古怪。

    自扎入体内,通身的修为便有如泥牛入海,半点都使不上来。

    只能看她小人得志,看她猖狂。

    然不管内心多看不上,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原因。」

    忘忧扫了眼断脚,放下裙摆遮住,道:「想做个明白鬼了?」

    「……是」

    「告诉您也无妨。」

    虫子抬眸,目露迟疑,有这么简单?

    可忘忧压根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的扫了扫一旁的雪,道:「要杀你的人,你也认识。

    都是,老熟人。」

    闻言,虫子举目望天,顿觉天旋地转。出于本能,他想到了照红妆。毕竟他们三邪虽然仇家遍天下,但有命活着的不多。

    有了过节,还能安然无恙的?

    呵,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转念间,又觉得不对。

    阴恻恻的咧嘴道:「想骗本座?

    照红妆如今人应该在攻打王城才是,她对付百里素鹤尚且来不及,何来的时间对付本座?」

    「要不怎么说十个您及不上人一个,都要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要不是您这本事做不得假,我都怀疑您是怎么活到现在?

    岂止是被人卖了帮人数钱,您是到死告诉您真相,您也找不到真凶。

    哎呀呀,可怜,可怜哟。」

    那秋水似的眸子,此时仿佛会说话一般。配上娇好的身段,活脱脱一个妖精。谁见谁腿软,神仙见了跌三跌。

    虫子再禁不住,左摇右晃。

    倏然,扑通栽进雪地。

    眼神开始逐渐迷离,看着不远处的忘忧慢慢变得模糊。

    可是他还没有得到答案,执着的不肯合上沉重的眼皮。

    每一次落下,都是一次倔强的坚持。

    「说……清

    楚。」

    忘忧巧笑倩兮的站起,活动活动断脚,已然无事。

    便系好罗袜,信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掌掴其脸,强行把快要坠入黑暗的人唤醒,道:「如何?

    这滋味,可好?

    我这叫礼尚往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打我一巴掌,所以我还你十巴掌。

    哦,对了,还差断脚。

    等着……

    「住手。」

    「那多不好意思。」说话间,那带血的柔荑,已然滑到他后背,紧接着往下一按,啪,一根骨头断了。

    再换个地方,某脏腑碎了。

    偏偏此刻有人不让他死,一边下狠手,一边暗中替他留着一口气。

    让他死不能死,却可以清醒的痛。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就听见耳边再次响起温柔的呢喃:「接下来,到哪儿了?心肝脾肺,还是小肠和胃。实在不行,咱们断条胳膊如何?

    我断脚,您断手。

    倒也正好,很配对不对?」

    随即,咔嚓一声脆响。

    他刚要喊出来,眨眼就被封了穴道。

    忘忧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哪管他胳膊扭的麻花还是串线葫芦,俯身在其耳畔吐气如兰的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尚且经得住,您是大人物高高在上怎么能输给我?

    别叫,拿出您当年折辱我的狠劲儿。

    您不是最爱女色么,起来啊,只要起的来,您就可以对这副身体为所欲为,做什么都可以。」

    毒妇……我杀了你。

    「杀我?你配吗?」

    忘忧干脆坐在他边上,饶有兴致的托起那张被乱发覆盖的脸:「看看,这才是老爷们儿该有的眼神。

    你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强、硬,从了你又何妨。」

    「啧啧啧,不甘了?

    恨了?我呀,就爱你这小眼神。

    看在你我即将一体的份上,我不妨实话跟你说。照红妆要杀你不假,从当初你们达成协议,她就对你起了杀机。

    但是,她不会亲自动手。

    而是让另外一个人带出这把匕首,专一让我寻找机会对付你。」

    「你们主子是不是让你不计一切代价促成长生门大典,然后想方设法拖住百里素鹤?

    故意,弄的不清不楚。

    一边要下手,一边留着命?

    我告诉你,你以为这是联手对付正道除掉百里素鹤,其实,也是送你们去死。

    你们死了,贵主子才能更好行事。

    当然,你没想到春秋翰墨会舍身入局,坏了你的好事。

    结果,你陷人不成反陷己。

    你说你,蠢不蠢?」

    闻言,虫子立时目眦欲裂。

    用尽全力,拼了命的去挣扎。

    但是每挣扎一次,他的呼吸就重一分。直至愈发的急促,愈发的粗短,喉咙里尽是呜呜咽咽的悲鸣。

    他不是没察觉到过危机,却还是想试着搏一搏,期望能得到岛主的赏识。

    可没想,那一丝侥幸彻底没了。

    回头看,竟是……还不如不回头。

    忘忧低眸,手指如鱼戏莲叶似的将其五官走了个遍,来到眉心处忽的停下,手指在上面掇了个小孔。

    但见她如长鲸吸水般,张嘴吸食。

    眨眼间,虫子便肉眼可以的速度干瘪。

    及至,满目绝望。

    又过了片刻,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三邪之一就那么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

    他们

    这些人,一辈子与天斗,与人斗,与各种不如意之事斗。

    最后,也不过是岁月的一捧沙。

    散了,就什么都没了。

    而忘忧吸饱食足,整个人突然有了质的焕发,愈发的美艳非凡,冰肌玉骨,又兼清丽脱俗。

    感受了一***内充沛的力量,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真活了。

    有了它,要杀某人?

    呵……就不难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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