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捡个小正太回家第二百九十六章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看到自己动弹不得,何生想起了自己的老办法——回想中的某一情节。他又疯疯癫癫地想起巴尔迪维诺在山上被卡尔-洛托打伤后遇到曼图亚侯爵的故事。这个故事孩子们知道,青年人知道,老年人更是大加赞赏,深信不疑,就像笃信穆罕默德的故事一样。何生觉得这个情节与自己的处境极其相似,便作悲痛欲绝状,在地上打滚,嘴里还气息奄奄地说着据说是那位受伤的绿林好汉当时说的话:

    你在哪里,我的夫人?

    难道对我毫不怜悯?

    夫人也许真的不知,

    还是

    虚情假意,早已变心?

    然后,他又继续念里的歌谣,一直念到那句韵文:

    哦,显贵的曼图亚侯爵,我的大学

    我的舅父,长辈大人!

    刚念到这句,当地的一位农夫,他的邻居,正巧送麦子到磨坊经过此地。农夫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就过去问他是谁,哪儿不舒服,何以如此伤心地呻吟。何生认定这人就是他的舅父曼图亚侯爵,所以什么也不回答,只是继续念叨歌谣,诉说自己的不幸,还有什么皇子和他夫人偷情等等,全是按照歌谣的内容说的。

    听了这番疯话,农夫惊讶不已。农夫掀开何生的护眼罩,护眼罩已经被打碎了,拂去他脸上的灰尘,认出了他,说:

    “吉哈纳大人(在他尚未失去理性,由安分的贵族变成游侠骑士之前,大概是这样称呼他的),谁把您弄成这个样子?”

    可是不管农夫问什么,何生只是继续说他的歌谣。这位好心人只好脱掉何生的护胸护背,看看是否有伤,结果并没有发现血迹和伤痕。农夫把他从地上使劲扶了起来,又觉得还是自己的驴稳当,就把他扶到自己的驴上,费力可真不少,然后又收拾好甲胄,连同断矛一起捆在罗西南多的背上,牵着马和驴的缰绳回村,路上仍一直琢磨何生那些胡言乱语的意思。何生也不好受,遍体鳞伤的身躯在驴上摇摇晃晃,不时仰天长叹,于是农夫又问他哪儿难受。看来魔鬼又适时给他的记忆带来了故事,否则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忘了巴尔多维诺斯,却想起了摩尔人阿温斯被安特奎拉的要塞司令罗德里戈-德纳瓦埃斯捉住,送往要塞辖区的事呢。因此,农夫再问他感觉怎样时,他就用阿温斯回答罗德里戈-德纳瓦埃斯的话回答农夫。这些话是他从豪尔赫-德蒙特马约尔的故事《迪亚娜》里读到的。农夫听他这么胡说八道,简直跟见了鬼似的,便明白了自己的邻居神经已经不正常,于是加紧往回赶,以免让何生的滔滔不绝搅得心烦意乱。最后,何生说:

    “您应该知道,唐罗德里戈-德纳瓦埃斯大人,我刚才说的美人哈丽法就是当今托博索的美人杜尔西内亚。我已经为她、正在为她并且将继续为她创造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最辉煌的骑士业绩。”

    农夫回答说:

    “大人您看看,请恕罪,我不是唐罗德里戈-德纳瓦埃斯,也不是曼图亚侯爵。我是您的邻居佩德罗-阿隆索。您既不是巴尔多维诺斯,也不是阿温斯,而是光荣的贵族吉哈纳大人。”

    “我知道我是谁,”何生说,“我知道我不仅可以是我刚才说过的那些人,而且还可以当法兰西十二廷臣,甚至当世界九大俊杰。他们的业绩无论从总体看还是以个别论,都比不上我。”

    他们边说边走,回到村庄时天已渐黑。不过,农夫还得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以免人们看到这位遍体鳞伤的贵族骑着这匹劣马。农夫觉得到时候了才进村,来到何生家。何生的家里熙熙攘攘,其中有村里的神甫和理发师,他们都是何生的好朋友。女管家正高声对他们说:

    “佩罗-佩雷斯神甫(这是神甫的名字),您估计我的主人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已经两天没露面了,马也没了,皮盾、长矛和甲胄都不见了。真倒霉!现在我才明白,事情本该如此,就像有生必有死的道理一样。那些可恨的骑士他读起来没完,结果把人读傻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以前我经常听他自言自语地说,要去做游侠骑士,到各地去冒险。这些是教人学撒旦和巴巴拉①的,这不,全曼查最精明的人也完了。”——

    ①巴巴拉是耶稣在耶路撒冷被捕时的监内一囚犯。

    他的外甥女也这么说,而且还说:在人间

    “您知道吗,尼古拉斯师傅(这是理发师的名字),有很多次,我舅舅连续两天两夜读那些晦气的勾魂,看完后,把书一扔,拿着剑对墙乱刺,刺累了,就说自己已经杀死了四个高塔般的巨人,累出的汗是搏斗中受伤流的血。然后,他喝一大罐凉水,才安静下来,还说那水是他的朋友大魔法师埃斯费贤人送给他的圣水。不过,都怪我,没有告诉您我舅舅这些疯

    疯癫癫的事,趁他还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前管管他,把那些邪书都烧了。他的很多书都应该像对异教邪说那样一把火烧掉。”

    “我也这样认为,”神甫说,“明天一定要公审那些书,并且处以火刑,以免让那些读了这种书的人像我的善良的朋友一样做出那些事。”

    这些话全被农夫和何生听到了。农夫这才明白何生得的是什么病。于是他大声说:

    “请你们给巴尔多维诺斯大人和曼图亚侯爵大人开门,他伤得很重;还有摩尔人阿温斯大人,他把安特奎拉的要塞司令,那位勇敢的罗德里戈-德纳瓦埃斯给抓来了。”

    农夫这么一喊,大家都跑了出来,有些人认出这是他们的朋友,两个女人也认出了她们的主人和舅舅。何生还骑在驴上,下不来,大家只好跑过去抱住他。他说:

    “你们听着,我受了重伤,这全怪我的马。你们把我送到床上去。如果可能的话,叫乌甘达女巫来治治我的伤吧。”

    “您看,真不幸,”女管家说,“我的心灵告诉我,我主人的条腿跛了。您正好上床去,不用找什么乌疙瘩了,我们知道怎么给你治。那些该上百次诅咒的骑士把您害成了这个样子。”

    人们把他抬到床上检查伤口,可是一个伤口也没找到。他说,他的伤全是在他的坐骑罗西南多跌倒时摔的。当时他正同十名世界罕见的胆大妄为的巨人搏斗。

    “好啊,好啊,”神甫说,“这回还有巨人!我向十字架发誓,明天天黑之前我要把他们都烧死。”

    大家向何生提了很多问题,可是他一个问题也不愿回答,只是要求给他吃的,让他睡觉,现在这最重要。于是,神甫详细地询问农夫是如何找到何生的。农夫把碰到何生时他的丑态,以及带他来时半路上说的那些疯话都介绍了一遍。这回神甫听了愈发想找一天做他想做的那件事了。第二天,神甫叫上他的朋友尼古拉斯理发师,一同来到何生家——

    何生还在睡觉。神甫向何生的外甥女要那个存放着罪孽书籍的房间的钥匙,他的外甥女欣然拿出了钥匙。大家进了房间,女管家也跟着进去了。他们看到有一百多册装帧精美的大书和一些小书。看到这些书,女管家赶紧跑出房间,然后拿回一碗圣水和一把刷子,说:

    “拿着,神甫大人,请你把圣水洒在这个房间里,别留下这些书中的任何一个魔鬼,它会让我们中邪的。我们对它们的惩罚就是把它们清除出人世。”

    女管家考虑得如此简单,神甫不禁笑了,他让理发师把那些书一本一本地递给他,看看都是什么书,也许有些书不必处以火刑。

    “不,”外甥女说,“一本都不要宽恕,都是害人的书。”最好把它们都从窗户扔到院子里,做一堆烧掉。要不然就把它们弄到畜栏去,在那儿烧,免得烟呛人。”

    女管家也这么说,兴许,让那些无辜者去死是她们的共同愿望。不过神甫不同意,他起码要先看看那些书的名字。理发师递到他手里的第一本书是《高卢的阿马迪斯四卷集》。神甫说:

    “简直不可思议,据我所知,这本书是在西班牙印刷的第一部骑士,其他都是步它的后尘。我觉得,对这样一部传播如此恶毒的宗派教义的书,我们应该火烧无赦。”

    “不,大人,”理发师说,“据我所知,此类书中,数这本写得最好。它在艺术上无与伦比,应该赦免。”

    “说得对,”神甫说,“所以现在先放它一条生路。咱们再来看旁边的那一本吧。”

    理发师说:“这本是《埃斯普兰迪安的功绩》,此人是高卢的阿马迪斯的嫡亲儿子。”

    “实际上,”神甫说,“父亲的功绩无助于儿子。拿着,管家夫人,打开窗户,把它扔到畜栏去。咱们要烧一堆书呢,就用它垫底吧。”

    女管家非常高兴地把书扔了,《埃斯普兰迪安的功绩》被扔进了畜栏,耐心地等候烈火焚身。

    “下一部。”神甫说。青年近卫军

    “这本是《希腊的阿马迪斯》。”理发师说,“我觉得这边的书都是阿马迪斯家族的。”

    “那就都扔到畜栏去。”神甫说,“什么平蒂基内斯特拉女王、达里内尔牧人以及他的牧歌,还有作者的种种丑恶悖谬,统统烧掉。即便是养育了我的父亲打扮成游侠骑士的模样,也要连同这些东西一起烧掉。”

    “我也这样认为。”理发师说。

    “我也是。”外甥女说。

    “是这样,”女管家说,“来吧,让它们都到畜栏去。”

    大家都往外搬书,书很多,女管家干脆不用楼梯了,直接把书从窗口扔下去。

    “那本大家伙是什么?”神甫问。

    理发师回答说:“是《劳拉的唐奥利万》。”

    “这本书的作者就是写《芳菲园》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这两本书里究竟哪一本真话多,或者最好说,哪一本书说假话少。我只知道这本胡言乱语、目空一切的书也应该扔到畜栏去。”

    “下一本是《伊尔卡尼亚的弗洛里斯马尔特》。”理发师说。

    “怎么,还有弗洛里斯马尔特大人?”神甫说,“虽然他身世诡怪,经历奇特,可是文笔生硬枯涩。把它和另外那本书都扔到畜栏去,管家夫人。”

    “很荣幸,我的大人。”女管家高高兴兴地去执行委派给她的事情。

    “这本是《普拉蒂尔骑士》。”理发师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那是本古书,”神甫说,“我没发现它有什么可以获得宽恕的内容。别费话,也一起扔出去。”

    然后,神甫又打开一本书,书名叫《十字架骑士》。

    “此书名字神圣,可以宽恕它的无知。不过常言道:‘十字架后有魔鬼。’烧了它!”

    理发师又拿起另一本书,说:

    “这是《骑士宝鉴》。”

    “我知道这部大作,”神甫说,“写的是雷纳尔多斯-德蒙塔尔万和他的伙伴,个个比卡科还能偷。还有十二廷臣和真正的历史学家图尔平。说实话,我准备判它个终身流放,因为他们一部分是著名的马泰奥-博亚尔多的杜撰,接着又由基督教诗人卢多维科-阿里奥斯托来添枝加叶。如果我在这儿碰到他,他竟对我讲他母语之外的其他语言,我就对他不客气;他要是讲自己的语言,我就把他奉若上宾。”

    “我倒有本意大利文的,”理发师,“不过我看不懂。”

    “你不懂更好,”神甫说,“这回咱们就宽恕卡皮坦先生吧,他并没有把这本书带到西班牙来,翻成西班牙文。那会失掉作品很多原意,所有想翻译诗的人都如此。尽管他们小心备至,技巧娴熟,也绝不可能达到原文的水平。依我说,实际上,把这本书和你们找到的其他谈论法兰西这类事情的书,都扔到枯井里存着,待商量好怎样处理再说。不过,那本《贝纳尔多-德尔卡皮奥》和另一本叫《龙塞斯巴列斯》的例外。只要这两本书到了我手里,就得交给女管家,再扔到火里,绝不放过。”

    理发师觉得这样做很对,完全正确,觉得神甫是一位善良的基督教徒,热爱真理,对世上之事绝不乱说,所以他完全赞同。再翻开一本书,是《奥利瓦的帕尔梅林》,旁边还有一本《英格兰的帕尔梅林》。神甫看到书便说:

    “把那本《奥利瓦》撕碎烧掉,连灰烬也别剩。那本《英格兰》留下,当作稀世珍宝保存起来,再给它做个盒子,就像亚历山大从大流士①那儿缴获的战利品盒子一样。亚历山大用那个盒子装诗人荷马的著作。这部书,老兄,以两点见长。其一是本身写得非常好,其二是作者身为葡萄牙的一位思维敏捷的国王,所以颇有影响。米拉瓜尔达城堡里的种种惊险,精彩至极,引人入胜。这部书的语言文雅明快,贴切易懂,非常得体。所以我说,尼古拉斯师傅,这部书和《高卢的阿马迪斯》应该免遭火焚,其他书就不必再审看了,统统烧掉,您看怎样?”——

    ①大流士是波斯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国王。

    “不行,老兄,”理发师说,“我这本是名著《唐贝利亚尼斯》。”

    神甫持异议:“对第二、三、四部需要加点大黄,去去它的旺肝火。所有关于法马城堡的内容和其他严重的不实之处也得去掉,再补以外来语。修改之后,再视情况决定是宽恕还是审判它。现在,老兄,你先把它放在你家,不过别让任何人阅读它。”

    “我愿意。”理发师说。他不想再劳神看那些骑士了,就吩咐女管家把所有大本书都敛起来,扔到畜栏去。

    女管家不傻也不聋,而且她烧书之心胜于织布之心,不管那是多宽多薄的布。听了理发师的话,她一下子抓起八本书,从窗口扔出去。因为拿得太多,有一本掉在理发师脚旁。理发师想看看是谁写的书,一看原来是《著名白人骑士蒂兰特传》。

    “上帝保佑!”神甫大喊一声,说道,“白人骑士蒂兰特竟在这里!递给我,老兄,我似乎在这本书里找到了欢乐的宝库,娱乐的源泉。这里有勇敢的骑士基列莱松-德蒙塔尔万和他的兄弟托马斯-德蒙塔尔万以及丰塞卡骑士,有同疯狗战斗的英雄蒂兰特,有刻薄的少女普拉塞尔-德米比达,谈情说爱、招摇撞骗的寡妇雷波萨达,还有爱上了侍从伊波利托的女皇。说句实话,老兄,论文笔,它堪称世界最佳。书里的骑士也吃饭,睡在床上,死在床上,临死前也立遗嘱,还有其他事情。这些都是其他此类书所缺少的。尽管如此,作者故意编造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还是应该罚他终生做划船苦役。你把它拿回家去看看,就知道我对你说的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了。”

    “是这样,”理发师说,“不过,剩下的这些小书怎么办呢?”

    神甫说:“这些书不会是骑士,大概是诗集。”说着他打开一本,是豪尔赫-德蒙特马约尔的《迪亚娜》,就说恐怕其他的也都是这类书。

    “这些书不必像其他书那样都烧掉,它不像骑士那样害人或者将要害人,都是些供消遣的书,不会坑害其他人。”

    外甥女说:“哦,大人,您完全可以下令像对其他书一样把这些书都烧掉。否则过不了多久,我舅舅洽好骑士病后,读这些书,又会心血来潮地想当牧人,游历森林和草原,边唱边伴奏,或者更糟糕,想当诗人,那病就没法治了,而且还传染呢。”

    “小姐说得对,”神甫说,“最好提前解除这种不幸和危险。咱们就先从蒙特马约尔的《迪亚娜》下手吧。我觉得书可以不烧,不过,所有关于仙姑费丽西亚和魔水的内容以及大部分长诗都得删掉,适当保留散文,这样它仍然不失为此类中的一流作品。”

    “接着这本又是《迪丽娜》,题为《萨拉曼卡人续集》,”理发师说,“另一本也叫《迪亚娜》,作者是吉尔-波罗。”

    “萨拉曼卡人的那本,让它跟着那些该扔到畜栏去的书一起去充数吧。”神甫说,“吉尔-波罗的那本要当作阿波罗的作品保存起来。咱们得快点,老兄,时间不早了。”

    “这本书,”理发师说着打开了另一本书,“是撒丁岛人安东尼奥-德洛弗拉索写的《爱运女神十书》。”

    “我凭我的教职发誓,”神甫说,“自从有了阿波罗、缪斯和诗人以来,从没有任何著作像这部书这样既有趣又荒诞。由此说来,它也是所有这类书中最优秀绝世之作。没读过这部书,就等于没有读过任何有趣的东西。给我吧,老兄,这比给我一件佛罗伦萨呢绒教士服还珍贵呢。”

    神甫极其高兴地把书放在一旁。理发师又继续说道:“后面这几本是《伊比利亚牧人》、《草地仙女》和《情嫉醒悟》。”

    神甫说:“没别的,把它们都交给女管家。别问我为什么,否则就说个没完了。”

    “下面这本是《菲利达牧人》。”

    “那不是收人,”神甫说,“而是个谨小慎微的大臣。把它当成珍品收藏起来。”

    “这部大书名为《诗库举要》。”理发师说。

    神甫说:“诗不多,所以很珍贵,不过要从这部书的精华里剔除糟粕。这个作者是我的朋友。看在他还写过一些如史诗一般高尚的著作份上,就把这本书留下吧。”

    “这本是《洛佩斯-马尔多纳多诗歌集》。”理发师接着说。

    “这本书的作者也是我的好朋友。他的诗一经他口,就倾倒听者。他朗诵的声调十分和婉,很迷人。就是田园诗长了些,不过好东西不怕长。把它和挑出来的那儿本放在一起。旁边那本是什么?”

    “是米格尔-德-塞万提斯的《加拉特亚》。”理发师说。

    “这个塞万提斯是我多年的至交。我知道他最有体会的不是诗,而是不幸。他的书有所创新,有所启示,却不做结论。不过,得等等第二部,他说过要续写的。也许修改以后,现在反对他的那些人能够谅解他。现在,你先把这本书锁在你家。”

    “我很高兴,老兄。”理发师说,“这儿有三本放在一起了。它们是唐阿隆索-德阿尔西利亚的《阿拉乌加人》、科尔多瓦的陪审员胡安-鲁福的《澳大科亚人》和巴伦西亚诗人克里斯托瓦尔-德比鲁埃斯的《蒙塞拉特》。”

    “这三本书,”神甫说,“是西班牙语里最优秀的史诗,可以同意大利最著名的史诗媲美,把它作为西班牙诗歌最珍贵的诗歌遗产保存起来。”

    神甫已没心思再看其它书,想把剩下的所有书都烧掉。可这时理发师又打开了一本,是《天使的眼泪》。

    “如果把这本书烧了,我倒要流眼泪呢。”神甫说,“这个作者是西班牙乃至全世界最著名的诗人之一。他曾翻译过奥维德的几个神话故事,译得非常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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