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段敏愣了下，“就在外边啊。”
“关门之后？”
“不是。”
沈思颜疑惑起来。
“那你关上门就走了，怎么还能听到，除非你走了又在门口徘徊。”
这话疑问太重，明显有些怀疑段敏。
段敏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我们这个楼层有两个换衣间，女换衣间就在出门右转那个拐角的第一个房间。”
“那你换衣服需要多久？”
“这个……”
段敏挠了挠头，“我也不太确定，脱了大褂再穿外套，整理一下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沈思颜掏出了小本子，把几个重点写了下来，随后问道：“方便我过去看一下换衣间吗？”
段敏自然不会拒绝。
沈思颜和陆谦跟着段敏出去。
医院是一个环形结构，只不过是三面有建筑而已，有两个拐角是肯定的，许长春和段敏的这间办公室，刚好在其中一个拐角旁边，从拐角转过去，就是女换衣间了。
沈思颜走进换衣间，陆谦留在了外边。
陆谦是怕不礼貌，段敏其实想开口跟他说没事的，不过也没说出来，由着陆谦留在外边。
沈思颜打量着这个换衣间。
出乎意料的是，这家医院的换衣间是有隔间的，虽然只是很简单的板子，但是依旧还是很人性化。
所有柜子都在里面，基本上，一个竖排五个柜子在一个隔间之内，如果一个竖排柜子的主人不是好多个一起过来，直接在隔间里换衣服就好。
沈思颜看向段敏，“我能拍照吗？”
“哦，这个没有规定，可以的。”
沈思颜微笑点头，在换衣间里问了两声，没听到有人回话之后才开始拍照。
“你的柜子是哪个。”
“哦，你左边靠门数第三个隔间，中间那个就是我的柜子。”
沈思颜打开隔间看了下，又拍了下位置。
一共两列隔间，段敏自己的比较靠近门的那侧，离窗户比较远。
沈思颜往窗户那里走了走，下意识的把头探出去看了看窗户的位置。
一股冷意袭来，沈思颜疑惑的问道：“你们换衣间不关窗吗？那不是很冷？”
“以前是关的。”
段敏皱起鼻子，“这两天窗子坏了，关不上，确实是冷啊，但是一直没来人修，也没办法。”
“怎么没人修？”
段敏无奈的摊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报修过了。”
沈思颜侧过头，看到这个窗户离隔壁许长春办公室的窗子很近。
她一边试探性的看看能不能爬过去，一遍问道：“这个窗户坏了多久了？”
“前天，大前天……”
段敏又捂着脑袋有点不太清楚的样子，“抱歉啊，我平常就有点迷糊，所以记不太清，不过肯定不是昨天。”
她话音落下，沈思颜正好也摸到了许长春办公室的窗户，下面第二层的平台是突出来的，再加有空调外机，根本不用怕掉下来。
沈思颜心头一跳。
这样的话，从换衣间也可以进到许长春的办公室。
“你跟你们老师平常开窗户吗？”
沈思颜把身子从外边拿出来。
段敏不假思索，“老师会开。”
她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鼻头有点酸。
“我怕冷，冬天一般都不会开，老师喜欢开窗户通风，不过经常因为我的原因，不会开太久，甚至很少在我没下班的时候开。”
沈思颜偏头看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聊以安慰。
“你知道你走了许长春会开窗户？”
“嗯。”段敏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鼻音，“老师开窗户总是会忘记关，第二天我来的比老师早的话，就经常会看到开了的窗子。”
沈思颜觉得，她有一些接触到真相了。
不过具体是不是从窗户进去的，还不可知。
沈思颜又在换衣间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线索，想了想，她给坏了的窗子拍了几张清晰的照片，打算回去让周曼珊看一看。
差不多看过了，没找到什么线索的沈思颜问道：“那天你是在换衣间听到的声音吗？”
段敏摇头，“不是的，我是出了换衣间才听到，拐角这里有电梯，我当时是直接从这边下楼的，一般我都不会转回去。”
她说了个一般。
沈思颜有心想问，但是还没等她开口，段敏又惆怅的看向许长春办公室的方向。
“天气暖和的时候，老师门也不爱关，那时候我可能会转回去，多看老师几眼，他长年在外，医院这边也不常回，我也就那么看过几次。”
说着，段敏又有点心酸想哭。
沈思颜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把人带到外边，心头也有些不舒服。
到底先喜欢上的那一个，是最卑微的那个。
跟段敏又聊了聊，安抚了她几句，沈思颜就打算离开了。
一直没说话的陆谦看着拐角那里的监控，突然开口道：“监控室在哪？”
沈思颜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的，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段敏给他们指了条路，“要不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沈思颜摇头拒绝，“没事，我自己去就好，不用麻烦了。”
段敏没说什么，目送他们进了电梯，就回办公室了。
她走了之后，电梯门又打开了，沈思颜和陆谦还没按电梯，双双又走了出来。
陆谦没怎么动作，沈思颜悄悄的走到许长春的办公室外，正准备从没有关紧的门缝里看一看段敏，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沈思颜停下脚步，站直了身体。
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彻底压不住了。
隐隐的，沈思颜还听到段敏叫了好几声“老师”。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热的耳尖，转头重新回到了电梯。
“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她低头看着脚尖，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陆谦。
陆谦按下电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果不其然，沈思颜自己就开始说了。
“我一定是太过分了，我怎么能怀疑这个姑娘杀了自己喜欢的人呢？她那么喜欢许长春，我们刚走，她就哭个不停，我怎么能怀疑她呢？”
沈思颜觉得有些愧疚。
陆谦却没觉得沈思颜做的不对。
“你也是为了破案，到底是小心谨慎而已，这又有什么错？你们应该知道，问出来的话都只能半信半疑，不能肯定他们的话都是真的。”
他安慰沈思颜，只是职责所在。
可是沈思颜一想到段敏的哭声，心就有点疼。
“我过意不去。”
那姑娘的爱意，一直小心翼翼的埋藏在心底，到底还是暗恋者的卑微。
陆谦这次有点明白了。
沈思颜更加难过的，应该不是她怀疑段敏这件事。
陆谦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揽着沈思颜的肩。
“从好多年前，我就很喜欢你，却没想过，你会和陆远在一起，那时候我嫉妒的发疯，恨不得把你绑回来，幸好，我后来知道你有别的目的了，才不至于失控。”
沈思颜抬起头，不明白陆谦说这个做什么。
陆谦却好像回忆起了从前。
“我好像不会像段敏那样，小心翼翼的喜欢着，我知道逮到机会，就想尽办法让你注意到我，但是心情何尝不是和段敏一样？”
他终于低头看沈思颜了，“思颜，单方面的爱情不就是这样？辛酸苦辣都要自己尝着。”
电梯到了，门缓缓的打开。
陆谦放下揽着沈思颜的手，拉住她。
“她会难过是肯定的，那是因为爱情，但是你真的没做错什么，你做的事，只是本职工作，与爱情这种东西无关。”
沈思颜没那么难受了。
并不是因为陆谦的话突然看开，她只是明白，不管发生什么，她身边都有陆谦这个人，在陪她欢喜，为她减忧。
坏心情被好心情打败了，心情自然好了。
监控室很快就到了，和见段敏一样的顺利，沈思颜掏出证件的时候，看管监控的保安就知无不言了。
“你叫什么？”
“我叫王严，医院里的保安，会看管这些监控。”
沈思颜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三个电脑，每个电脑里都是一眼数不过来的方块。
“这么多，都是你在看？”
王严挠挠后脑，“我说实话，你们别跟我负责人他们说啊。”
沈思颜笑了笑，却没答应。
王严没想那么多，说道：“我早就觉得我们的制度不合理了，你看看医院里这么多监控，就三个电脑，别说电脑了，就每个电脑上调出这么多的画面，也看不过来啊，结果每次轮班就一个人。”
抱怨老板，却不敢跟老板提意见，王严肯定也怕丢工作。
“前天晚上是你在看监控？”
王严忽的脸色一变。
“警，警官……”
他苦着脸，有点快哭了的样子。
“能不能不告诉我们老板啊？”
沈思颜挑了挑眉，“你说实话，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考虑不跟你们老板说。”
王严咬咬牙，叹了口气。
“我说实话吧，前天我值晚班，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上五点。”
“然后呢？”
王严撇了陆谦一眼，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老板。
“那天晚上我没撑住，太困了，结果就突然睡着了，好像还按到了键盘，把监控弄坏了。”
“什么！”
太过巧合，就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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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之后？”
“不是。”
沈思颜疑惑起来。
“那你关上门就走了，怎么还能听到，除非你走了又在门口徘徊。”
这话疑问太重，明显有些怀疑段敏。
段敏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我们这个楼层有两个换衣间，女换衣间就在出门右转那个拐角的第一个房间。”
“那你换衣服需要多久？”
“这个……”
段敏挠了挠头，“我也不太确定，脱了大褂再穿外套，整理一下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沈思颜掏出了小本子，把几个重点写了下来，随后问道：“方便我过去看一下换衣间吗？”
段敏自然不会拒绝。
沈思颜和陆谦跟着段敏出去。
医院是一个环形结构，只不过是三面有建筑而已，有两个拐角是肯定的，许长春和段敏的这间办公室，刚好在其中一个拐角旁边，从拐角转过去，就是女换衣间了。
沈思颜走进换衣间，陆谦留在了外边。
陆谦是怕不礼貌，段敏其实想开口跟他说没事的，不过也没说出来，由着陆谦留在外边。
沈思颜打量着这个换衣间。
出乎意料的是，这家医院的换衣间是有隔间的，虽然只是很简单的板子，但是依旧还是很人性化。
所有柜子都在里面，基本上，一个竖排五个柜子在一个隔间之内，如果一个竖排柜子的主人不是好多个一起过来，直接在隔间里换衣服就好。
沈思颜看向段敏，“我能拍照吗？”
“哦，这个没有规定，可以的。”
沈思颜微笑点头，在换衣间里问了两声，没听到有人回话之后才开始拍照。
“你的柜子是哪个。”
“哦，你左边靠门数第三个隔间，中间那个就是我的柜子。”
沈思颜打开隔间看了下，又拍了下位置。
一共两列隔间，段敏自己的比较靠近门的那侧，离窗户比较远。
沈思颜往窗户那里走了走，下意识的把头探出去看了看窗户的位置。
一股冷意袭来，沈思颜疑惑的问道：“你们换衣间不关窗吗？那不是很冷？”
“以前是关的。”
段敏皱起鼻子，“这两天窗子坏了，关不上，确实是冷啊，但是一直没来人修，也没办法。”
“怎么没人修？”
段敏无奈的摊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报修过了。”
沈思颜侧过头，看到这个窗户离隔壁许长春办公室的窗子很近。
她一边试探性的看看能不能爬过去，一遍问道：“这个窗户坏了多久了？”
“前天，大前天……”
段敏又捂着脑袋有点不太清楚的样子，“抱歉啊，我平常就有点迷糊，所以记不太清，不过肯定不是昨天。”
她话音落下，沈思颜正好也摸到了许长春办公室的窗户，下面第二层的平台是突出来的，再加有空调外机，根本不用怕掉下来。
沈思颜心头一跳。
这样的话，从换衣间也可以进到许长春的办公室。
“你跟你们老师平常开窗户吗？”
沈思颜把身子从外边拿出来。
段敏不假思索，“老师会开。”
她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鼻头有点酸。
“我怕冷，冬天一般都不会开，老师喜欢开窗户通风，不过经常因为我的原因，不会开太久，甚至很少在我没下班的时候开。”
沈思颜偏头看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聊以安慰。
“你知道你走了许长春会开窗户？”
“嗯。”段敏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鼻音，“老师开窗户总是会忘记关，第二天我来的比老师早的话，就经常会看到开了的窗子。”
沈思颜觉得，她有一些接触到真相了。
不过具体是不是从窗户进去的，还不可知。
沈思颜又在换衣间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线索，想了想，她给坏了的窗子拍了几张清晰的照片，打算回去让周曼珊看一看。
差不多看过了，没找到什么线索的沈思颜问道：“那天你是在换衣间听到的声音吗？”
段敏摇头，“不是的，我是出了换衣间才听到，拐角这里有电梯，我当时是直接从这边下楼的，一般我都不会转回去。”
她说了个一般。
沈思颜有心想问，但是还没等她开口，段敏又惆怅的看向许长春办公室的方向。
“天气暖和的时候，老师门也不爱关，那时候我可能会转回去，多看老师几眼，他长年在外，医院这边也不常回，我也就那么看过几次。”
说着，段敏又有点心酸想哭。
沈思颜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把人带到外边，心头也有些不舒服。
到底先喜欢上的那一个，是最卑微的那个。
跟段敏又聊了聊，安抚了她几句，沈思颜就打算离开了。
一直没说话的陆谦看着拐角那里的监控，突然开口道：“监控室在哪？”
沈思颜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的，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段敏给他们指了条路，“要不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沈思颜摇头拒绝，“没事，我自己去就好，不用麻烦了。”
段敏没说什么，目送他们进了电梯，就回办公室了。
她走了之后，电梯门又打开了，沈思颜和陆谦还没按电梯，双双又走了出来。
陆谦没怎么动作，沈思颜悄悄的走到许长春的办公室外，正准备从没有关紧的门缝里看一看段敏，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沈思颜停下脚步，站直了身体。
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彻底压不住了。
隐隐的，沈思颜还听到段敏叫了好几声“老师”。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热的耳尖，转头重新回到了电梯。
“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她低头看着脚尖，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陆谦。
陆谦按下电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果不其然，沈思颜自己就开始说了。
“我一定是太过分了，我怎么能怀疑这个姑娘杀了自己喜欢的人呢？她那么喜欢许长春，我们刚走，她就哭个不停，我怎么能怀疑她呢？”
沈思颜觉得有些愧疚。
陆谦却没觉得沈思颜做的不对。
“你也是为了破案，到底是小心谨慎而已，这又有什么错？你们应该知道，问出来的话都只能半信半疑，不能肯定他们的话都是真的。”
他安慰沈思颜，只是职责所在。
可是沈思颜一想到段敏的哭声，心就有点疼。
“我过意不去。”
那姑娘的爱意，一直小心翼翼的埋藏在心底，到底还是暗恋者的卑微。
陆谦这次有点明白了。
沈思颜更加难过的，应该不是她怀疑段敏这件事。
陆谦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揽着沈思颜的肩。
“从好多年前，我就很喜欢你，却没想过，你会和陆远在一起，那时候我嫉妒的发疯，恨不得把你绑回来，幸好，我后来知道你有别的目的了，才不至于失控。”
沈思颜抬起头，不明白陆谦说这个做什么。
陆谦却好像回忆起了从前。
“我好像不会像段敏那样，小心翼翼的喜欢着，我知道逮到机会，就想尽办法让你注意到我，但是心情何尝不是和段敏一样？”
他终于低头看沈思颜了，“思颜，单方面的爱情不就是这样？辛酸苦辣都要自己尝着。”
电梯到了，门缓缓的打开。
陆谦放下揽着沈思颜的手，拉住她。
“她会难过是肯定的，那是因为爱情，但是你真的没做错什么，你做的事，只是本职工作，与爱情这种东西无关。”
沈思颜没那么难受了。
并不是因为陆谦的话突然看开，她只是明白，不管发生什么，她身边都有陆谦这个人，在陪她欢喜，为她减忧。
坏心情被好心情打败了，心情自然好了。
监控室很快就到了，和见段敏一样的顺利，沈思颜掏出证件的时候，看管监控的保安就知无不言了。
“你叫什么？”
“我叫王严，医院里的保安，会看管这些监控。”
沈思颜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三个电脑，每个电脑里都是一眼数不过来的方块。
“这么多，都是你在看？”
王严挠挠后脑，“我说实话，你们别跟我负责人他们说啊。”
沈思颜笑了笑，却没答应。
王严没想那么多，说道：“我早就觉得我们的制度不合理了，你看看医院里这么多监控，就三个电脑，别说电脑了，就每个电脑上调出这么多的画面，也看不过来啊，结果每次轮班就一个人。”
抱怨老板，却不敢跟老板提意见，王严肯定也怕丢工作。
“前天晚上是你在看监控？”
王严忽的脸色一变。
“警，警官……”
他苦着脸，有点快哭了的样子。
“能不能不告诉我们老板啊？”
沈思颜挑了挑眉，“你说实话，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考虑不跟你们老板说。”
王严咬咬牙，叹了口气。
“我说实话吧，前天我值晚班，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上五点。”
“然后呢？”
王严撇了陆谦一眼，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老板。
“那天晚上我没撑住，太困了，结果就突然睡着了，好像还按到了键盘，把监控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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