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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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有民警带着两人继续往一边走。

    今天虽然是个大晴天,但毕竟是冬天,加上s市偏南,一旦没了阳光的地方湿冷非常。

    这袋子东西显然就是在树底下,大白天也阴森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沈思颜早在路上就将口罩手套什么的防护用具穿戴整齐,直接就开始检查。

    打开黑色塑料袋,里面果然是一袋子红红白白的肉块儿。幸好现在天气寒冷,根本没什么严重的腐败情况,不然这场景就有些可怖了,虽说再可怕的景象沈思颜也是见过的,可这才吃过早饭,也不想太难受。

    沈思颜将所有的肉块儿都拿出来,仔细检查过后站起身,将口罩摘下。

    “怎么了?”张楠木见沈思颜皱起了眉头,上前问她。

    沈思颜指了指地上的尸块,“这些少了,不仅仅是没有头颅还没有整个的下肢部分,所以至少还有一个同样规格的袋子。”

    张楠木也跟着她的指向看了看,的确,正如沈思颜所说,很明显可以发现,对于一个成年人的体型来说,这袋子尸块的确是少了。

    沈思颜接着道:“死者为25至30岁之间的成年男性,身高176左右,尸块断面的劈砍痕迹较为杂乱,而且很奇怪的是尸块大多都附着着很多的木头碎屑,和一些不知道成分的白色粉末。”

    “木屑?”张楠木重复道。

    “对,这或许可以作为一个侦破方向,第一现场或许是木材厂家或者说是什么其他很多木屑的地方,而且要尽快找到另外的尸体在哪里。”

    沈思颜觉得这回的事显然是个大案,临近年关,要是不尽早侦破怕是大家都不得安生。

    张楠木点点头,“现在首先就是要确定死者身份,可以先从附近的失踪人口开始排查,要对片区的木材加工厂也进行摸排。”

    沈思颜蹲下身,将工器具都收拾起来,“关于尸体上的白色粉末是什么,我还要带回去检测一下。先回局里再说罢。”

    张楠木道:“好,那就先这样。”

    ……

    沈思颜离开后,李兰芳已经在准备带给陆清婉的菜了,一边切着青菜一边不自觉就想起了叶雪昨晚的话。

    真的要对陆清婉动手?

    李兰芳心里很乱,但是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没有如约动手,那么叶雪就会将自己做过的事告诉沈思颜。

    脑海里浮现出陆清婉纯真可爱的笑脸,心中的负罪感越发强烈。

    李兰芳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自从上次的事她的心就饱受煎熬,可万万没想到现在还有真样的事……

    可沈思颜今天有事出去了,这无疑是最佳的动手机会。

    李兰芳捏紧了手中的刀,还是下定了决心。

    很快将菜都做好了,这回她只是在汤里面放了些安眠药,决定亲自下手。

    李兰芳提着保温桶一路上都心事重重,早上她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我们可能得去另外的地方生活……”

    儿子显然对于一大早就被吵醒很是不满,嘟囔着,“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你没事我就挂了。”

    说着,不等她再说什么,就啪一下挂了电话。

    李兰芳还在怔愣着,就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嘟,嘟,嘟。”

    她没有再拨过去,而是长舒一口气。

    有些事情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做,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

    到了病房门口,李兰芳努力扬起一个笑来,可是心却跳个不停,仿佛要跃出胸膛一样。

    正在她在病房谦犹豫时,就听见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您是?”

    李兰芳下意识一颤,吓得几乎把保温桶掉在地上。

    回头一看,是个年纪不大护士,见她似乎被吓到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啊,我吓着你了。”

    李兰芳松了口气,挤出一笑来,“没事,我是来看清婉的。”

    护士恍然大悟,笑道:“是陆清婉小朋友的家里人呐,她很乖的。”接着,又注意到她手中的保温桶,“是来给她送饭的?进去吧。”

    说着,就将病房的门推开了。

    躺在床上的小家伙一看见她,连忙道:“护士姐姐。”

    “唉,嘴真甜。”那护士笑笑,应道,而后将背后的李兰芳让出来。

    “看看是谁来了?”

    果然,一见李兰芳,陆清婉眼睛都亮了起啦。

    “李嬷嬷,你是来接我出院的吗?”

    李兰芳看见这灿烂的笑意,觉得有些刺眼,别开眼,将保温桶放下,微微笑道:“不是哦,清婉要再过几天才能出院。”

    陆清婉明显有些失望,“啊——几天是几天啊?”

    李兰芳一愣,这可叫自己怎么回答。

    一旁的护士一边给陆清婉换药,一边道:“再过七天左右就可以了。”

    “这么久啊——”陆清婉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李兰芳却有些走神,看着陆清婉,她可能再也不能感受外面的世界了……

    “李嬷嬷!”

    等回神的时候才发现是陆清婉在喊自己,连忙道。

    “怎么了?”

    陆清婉问:“妈妈今天什么时候来啊?她答应今天来陪我的。”

    李兰芳微微一顿,随即道:“妈妈今天有工作上的事,要去抓坏人呢。”

    陆清婉点点头,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来,我今天给清婉做了好些你爱吃的,我们先吃好不好?”

    李兰芳将菜都摆出来,笑着说。

    一旁的护士换完了药,对她道:“我就先出去了,你们要是有事按床边那个呼叫按钮就可以了。”

    李兰芳点点头,当然是求之不得,原本就心虚,要是有人在就更加不好行事了。

    陆清婉在李兰芳的照顾下将她带来的饭菜吃的一干二净,尤其是那碗鸡汤。李兰芳看着陆清婉,大口喝下,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果然,没过多久,陆清婉就嚷嚷着困了。

    “困了那就再睡一会儿,别揉眼睛。”李兰芳说着将陆清婉揉眼睛的手拿下来,给她盖了被子。

    陆清婉困的东倒西歪,却还是强撑着,“嬷嬷,陪我——”

    李兰芳忽然心中一痛,却还是温声道:“嬷嬷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清婉。”

    听了这话,陆清婉才放下心来,乖乖闭上眼,渐渐睡了过去。

    听着孩子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李兰芳心中有些忐忑,她很清楚陆清婉是因为那汤里的安眠药才会这样快地睡着。

    李兰芳起身将病房的门反锁,并确认再三,才又回到床边。

    深吸了一口气,李兰芳拿起了盖在陆清婉身上的被子,指节都攥的发白。

    耳边回响起叶雪的话,“你要知道,你如果拒绝我,那么你做过的事情就会被捅出来,到时候就不是这么不痛不痒的问题了。”

    想了想,李兰芳还是狠下心来,将被子蒙在了陆清婉脸上,接着狠狠压住了被子两端,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李兰芳额上都开始渗出汗珠,就在她以为今天的事就要成功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虽然这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细微,但在李兰芳耳中却不啻一声惊雷炸响。

    是陆谦!

    她的心都要停跳了,一瞬间冒了一身的冷汗。

    李兰芳再顾不得做什么,连忙将被子从陆清婉脸上拿下来,却慌乱中碰到了一旁的水杯。

    玻璃落地发出巨大声音,显然外面的人也听见了。

    “怎么回事?怎么门打不开?是谁在里面?!”接着,便是一连串急促的拍门声。

    李兰芳顾不上收拾,连忙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果然是陆谦,他皱着眉头,一边还有刚刚的护士。

    见李兰芳从里面开门,陆谦眼中有些疑惑一闪而过。

    “李阿姨,怎么回事?这门怎么打不开?”这声音不怒自威。

    李兰芳本就给吓个半死,根本不敢和陆谦对视,偏开眼,装作疑惑的样子去看门。

    “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我急着来开门把杯子都打了。”

    陆谦有些怀疑地又看了看门,接着深深看了一眼李兰芳。一旁的护士却上前转动了下锁芯。

    “奇怪,现在又好了……”

    陆谦没再管这些,朝陆清婉的病床前走过去。

    刚刚闹出这么大动静,小家伙倒是还沉沉睡着,只是脸颊红的有些不正常。

    陆谦有些担心,伸手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发现体温很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跟着过来李兰芳的心都悬了起来,但看见陆清婉还在呼吸不由松了口气。连忙蹲下来,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一伸手才发现,手上的伤口又裂了,但刚刚自己太紧张根本没发现,血又渗了出来。

    李兰芳顾不上多想,现在根本就是靠着本能在强撑着,背后冷汗津津。

    陆谦在床边坐下,见小家伙睡得香,也没打算吵醒她。

    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被子,又朝上盖了一下。

    正在他拉开被子的时候,却猛然瞥见有抹刺眼的红色。

    血迹!

    陆谦下意识以为陆清婉受伤了,仔细一看,发现不是。连忙松了口气。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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