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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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沈思颜安慰她,“没事的,你害怕的话现在门口等我好了。”

    将手机电筒打开,朝屋内照着,房间里很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家具,只一个衣柜一张床,还有一台老式电视机。堪称现代版的家徒四壁了。

    看的出来,张晓雯过的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穷困潦倒。

    看着沈思颜的背影,方小乔咬了咬牙,还是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沈思颜回头微微笑了,“没事的,别害怕,有我在呢。”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方小乔忽然觉得就没那么害怕了,黑暗里的眼睛闪着勇敢的光芒。

    沈思颜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只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很多药,方小乔也凑近了。

    “盐酸氟西汀。”

    方小乔读出了药名,她有些疑惑,“这里怎么这么多药啊?”

    沈思颜心中一震,开口道:“盐酸氟西汀,抗抑郁类药物。”

    “抑郁症?”

    “对。”沈思颜想起在医院看见检查单上写的双向情感障碍,她果然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在一大堆药物中,沈思颜又看到了病历本,抽出来翻看。

    “乳腺肿瘤,恶性。”

    张晓雯居然得了癌症,沈思颜心情复杂起来,原来她那天躲闪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接着,沈思颜又扫视了一番,发现没什么线索,就带着方小乔离开了张晓雯的家。

    将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沈思颜忍不住想起了见张晓雯的那最后一面。

    “思颜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小乔见她情绪低落,有些好奇。

    “她是我小时候的同学,玩伴。这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她过的这样不好。”

    沈思颜抬头,天已经黑了,昏黄的路灯下有雪花纷纷扬扬飘落。

    下雪了啊……

    小时候她最盼着下雪,总希望能下一场大雪,然后堆雪人,打雪仗。可s市偏南,大多数时候雪花落地便化成了水,一丝踪影都没有。

    就像有些人一样,像是从未来过。

    “我送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沈思颜回过神来,向着方小乔道。

    “嗯。”

    沈思颜将方小乔送回家,没有接受她的挽留。

    “真的不进来坐一会儿?”

    沈思颜笑着催促她,“不了,你快进去吧,天这么冷,当心着凉。”

    方小乔显然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又笑着摆手,“再见!”

    “再见!”沈思颜也回给她一个笑。

    回到家,一开门发现陆谦坐在客厅。

    “在等我吗?”沈思颜笑着跑过去。

    陆谦放下手中的杂志,拉着沈思颜的手,“怎么这么凉?”

    “外面下雪了,有些冷。”沈思颜抽回手,哈着气。

    “张晓雯的事你有眉目了?”

    沈思颜去张晓雯家之前,给陆谦打电话,交代了去向,免得他担心。

    提起这事,沈思颜叹了口气,“没有,她家里都是些抗抑郁的药物和治疗癌症的药。”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的死不是意外?有个词叫做关心则乱。”陆谦显然更冷静一些。

    “她的身体上有很多陈旧性的伤痕,之前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家庭暴力或者受人威胁,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沈思颜说着说着,声音渐低。

    陆谦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你要相信自己的检查结果,她本身就有精神问题加上癌症。虽然整件事看起来很有问题,但现场的痕迹检验完全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这只是一场意外。”

    “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沈思颜自己也不知道,她害怕离别,害怕失去。身边人人的离开都让她伤感。

    陆谦揽过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很温柔,“人世无常,所有人来来去去的,都很正常。父母,爱人,孩子,朋友,都是过客,当下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沈思颜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抬头看他,“话是不假,可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会陪我一辈子吗?你说的这么通透……”

    陆谦琥珀色的瞳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润,英挺的鼻梁,微抿的唇线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圣神。

    “我在多久便会爱你多久,不敢承诺可以陪你一生,但只要我活着这颗心就永远属于你。”

    沈思颜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这人连说个情话都这么理智客观。

    她凑上去亲了亲陆谦的唇角,“我不准你乱说,再说你要是不在了你的心也同样是属于我的。”

    陆谦看她那副霸道的样子,居然点点头,“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说完,便扣住了沈思颜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沈思颜给他亲的手脚发软,脑子都糊成了一团。

    陆谦却食髓知味,打算继续这项美好的活动。他弯腰,抄起她的腿弯,将沈思颜一把抱起,就要往楼上去。

    沈思颜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我还没洗澡呢……”

    陆谦的脚步不停,唇边勾起笑意,“我们一起洗。”

    沈思颜给他这句话闹得面红耳赤,就这么乖乖任陆谦抱着,进了浴室。

    ……

    等到第二天,沈思颜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陆谦早就上班去了,沈思颜一看表想起来自己和姜怀雅越好的,今天去姜家看豆豆,孩子昨天出院。

    “坏了,我这一觉也睡太死了……”沈思颜忍不住拍了拍脑袋。

    连忙爬起来,匆匆忙忙洗漱好,喝了杯牛奶往姜家赶。

    下了车,刚要按门铃,却发现大门没关,只是虚掩着。

    她心中奇怪,推门进去。

    就听到楼上有东西碎裂的声音,还有女人尖锐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在吵架。

    昨天是豆豆出院,难为陆远还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今天特意回家看孩子。

    谁知一回来就对上姜怀雅冷然的面孔,“这个家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原本陆远拿着给儿子的玩具,心情甚嘉,被这么一说,火气也上来了。

    “姜怀雅,你什么意思?当着儿子的面我不想和你吵架!”

    姜怀雅将豆豆护在身后,嘲讽地笑了笑,“你少拿孩子做挡箭牌,我这次是下定决心了,你给我出去。豆豆没有你这种无耻的父亲。”

    豆豆年纪还小,大人说的有些话都是一知半解的,但看着父母大声争吵,他忽然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

    “你疯了吗?当着孩子的面非要和我吵?”陆远看见儿子害怕的表情,一时间很尴尬。

    “怎么?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你自己也觉得丢脸了!?我还当你觉得这事儿无比光荣——”

    “够了,别说了!”陆远忍无可忍,喝住了姜怀雅。

    “你是不是有病,我今天好好来看儿子,你在这里上蹿下跳到底要干什么?!”

    陆远凶狠的表情显然吓到了豆豆,他哇的一声哭出来。

    姜怀雅连忙摸着儿子的头,安慰他。

    陆远原本就满腹火气,给孩子的哭声更是搅得额上青筋直跳。

    “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像个什么样子!哭哭啼啼的!”

    姜怀雅一听,也来了火气,“我没教好,儿子是我一个人能生的?你自己问问自己,豆豆出生以来你管过他几回?”

    陆远给她堵的无话可说,喘着粗气,目眦欲裂。

    “你无话可说了?因为你本来就没做过什么,你也好意思当的孩子叫你一声爸爸!”

    陆远气急,将桌上的花瓶猛的扫落在地,沈思颜听到的正是这一声。

    豆豆哭的越来越大声,姜怀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你也不用在这里逞威风了,之前说好了,离婚吧!”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沈思颜进来,看着地面上碎裂的花瓶。

    豆豆哭的稀里哗啦,连忙上前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

    “豆豆,不哭了哦……”

    陆远看着沈思颜自觉丢脸,把矛头指向她,“你来干什么?你们夫妻两个都是这样爱管闲事?一个两个偏偏来管我的家事?!”

    沈思颜一听就来气了,“你的家事?陆谦是你叔叔,我是怀雅的妹妹这算哪门子的不管我们的事?”

    “再说你看看你儿子都哭成什么样子了,你个做父亲的就没有半点心疼?”

    沈思颜一边轻轻拍着豆豆,一边剜了陆远一眼。

    “呵,你不帮姜怀雅难不成还会帮着我。你不问问她今天是谁先找的事!”

    陆远理直气壮,他觉得自己来看母子两个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沈思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真的半点没觉得自己有错,她将孩子交给姜怀雅抱着。

    “陆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那我们倒是来翻翻旧账。你说是怀雅跟你吵,你要不要先问问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陆远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沈思颜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头。

    “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在这里和我掰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做过的烂事!孩子还小,不好当着他的面,可大人都懂。你别想把我们都当瞎子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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