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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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去公司咯,阿姨做了早饭在厨房,记得吃。”陆谦准备上班去,朝着扔在赖床的沈思颜轻声道。

    “嗯。”沈思颜却还是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昨天折腾了大半夜,陆谦怎么今早还这么有精神。沈思颜困的不行,根本起不来。

    陆谦见状无奈地笑笑,正要离开,沈思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重复且尖锐地在房间回荡,终于叫醒了沈思颜,她不情不愿地接起了电话。

    “喂……谁啊?”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沈思颜的反应还有些迟钝。

    “喂,思颜啊,你快来医院一趟吧。怀雅……怀雅,她流产了……”听到这里,沈思颜猛地就清醒了。

    “什么?在市立医院吗?嗯,好,我马上来。”

    沈思颜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怀雅出事了!怎么会这样?!”。她心中焦急,挂了电话就要起身。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陆谦见沈思颜一脸的凝重,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

    “怀雅流产了,现在在医院。”沈思颜有些慌乱。

    陆谦也很吃惊,“怎么会这样?那这样,你先去洗漱,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去医院。”

    沈思颜急得早饭都没吃,在陆谦的威逼利诱下才勉强喝了口牛奶,就急匆匆往医院赶。

    到了妇产科,远远的就能听见罗素年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个王八蛋!你简直不是人!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怀雅为了怀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罗素年边哭边骂,拿着包打陆远。

    陆远委顿在墙角,任由罗素年打他,只捂着脸不发一语。

    “陆远你简直就是混蛋!你明知道怀雅身怀六甲还把人带回家,你这是诚心要她死啊你!今天她要是有什么事,我要你偿命!怀雅啊……我的怀雅……呜呜……”罗素年说着也失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哀哀哭了起来。

    陆远终于抬头,却也是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脸上涕泪横流,“妈,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她怀孕的时候还……您打我吧……”

    “你不要叫我妈!我没你这种混账女婿!这事当然是你的错,不怪你还能怪谁?当初你就把怀雅害得不轻,现如今你还要来害她。我问你,我家怀雅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才要遭这种罪?啊?”罗素年听他这话一下子就抬起了头,恨不能打死陆远。

    “当初我就不该心软!还相信你能变好,还觉得你能值得怀雅托付。如今看来,什么狗屁的浪子回头,都是假的。”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想怎样?你不能一心一意对她,就不要给她希望。你要我的命你拿去,你何苦来害我的女儿啊……”

    罗素年又是哭喊又是情绪激动下,眼前竟阵阵发黑,差点晕倒在地。

    沈思颜见状,连忙上前,和陆谦一起,将罗素年扶到椅子上。

    “阿姨,您先起来。怀雅还在做手术,您不能先垮了。”

    见罗素年已哭成了个泪人,也不忍心再问她,转而问守在手术室门口,一直没说话的宁淑。

    “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怀雅她怎么会突然流产?之前产检,孩子不是很健康吗?”沈思颜轻声问。

    宁淑闻言,转头剜了一眼陆远,恨恨道:“还不是陆远这个小畜牲他做的好事。”

    “怀雅她昨天想着回家住一晚上,就让家里司机来接,怕麻烦没让陆远送她。”宁淑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走到半路上,怀雅才发现没拿换洗衣物,就回陆远家去取。她这一开门,就看见……看见陆远和一个女人在沙发上胡天胡地,浑然不知今夕何夕。怀雅本来身子就弱,大惊之下就动了胎气,回家立马见了红……昨天凌晨送到医院,就进了手术室,到现在还没消息。”

    宁淑神色满是担忧,看了看亮着的“手术中”的灯紧紧蹙起了眉头。

    听到这里沈思颜是全明白了,一时间杀了陆远的心都有了,他简直混蛋!

    但现在杀了他也不能保证姜怀雅平安无事,沈思颜只能按捺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转头看到宁淑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没睡,“您怎么会也在这里啊?”

    “唉,昨夜去见吴慧如,想着老朋友叙叙旧,晚上刚要离开,就遇上了这事。你说陆远他就这么等不得?我们家的脸都要给陆远丢尽了,他把人家孩子害成这样,我现在见姜家的长辈根本抬不起头。”

    “就在刚刚你们来之前,医生又下了病危通知书。唉,怀雅这孩子,也是命苦……”

    宁淑按了按太阳穴,一则是累的,二来也心中恼恨,实在有些头疼。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回头,是焦急赶来的姜景宏。

    “怀雅她怎么样了?啊?怀雅她怎么样了?”姜景宏的声音有些颤抖。

    “舅舅,您先别急,怀雅她还在手术,您先等等。”沈思颜连忙上前安抚。

    “嗨呀!你让我怎么能不急?听到她出了事,我立马丢下工作买了飞机票回来,我……”姜景宏整个人都慌了,不断地在手术室门口徘徊,

    突然,他看见了蜷在角落的陆远,姜景宏一下子出离了愤。一把揪起陆远的领子,将他提起。

    “陆远!你个王八蛋!你还在这儿假惺惺哭什么?啊?就这一两个月你都忍不住?!怀雅现在生死未卜,我先打死你!”说着便要提拳砸在陆远脸上。

    陆远也不闪不避,只默默闭上了眼,任由姜景宏处置的样子。

    “舅舅!”沈思颜想阻止。

    还是陆谦上前将姜景宏拦了下来,“舅舅,我知道你生气,但这是在医院,您先别这样。”陆谦劝他。

    “你拦我,噢,我知道了,你是他叔叔你姓陆,你不帮他帮谁。”显然,姜景宏已经气昏了头,看着陆家人都来气。

    “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要教训他我没意见,我自己都恨不得抽死这个混球,可现在在医院,怀雅她还在手术,您先冷静一下。”陆谦没有生气,只无奈继续劝他。

    “冷静?!躺在里面的是我女儿!你们陆家人做出这种事,让我冷静,你让开!让不让?你不……”

    “够了,还嫌这里不够乱吗?要打出去打!现在女儿还在做手术,你打死他又有什么用。”

    眼看姜景宏越来越激动,罗素年喝住了他。

    姜景宏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手插进头发里,一脸颓丧。

    “妈,我扶您先到椅子上坐一会儿吧,我怕您吃不消。”沈思颜看着宁淑脸色不好,实在担心。

    宁淑虽然一脸疲惫,还是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虽然一夜没合眼,可别人家女儿因为陆远的荒唐事,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我这实在是坐不下去。我就在这里站着等吧。”

    陆远站了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晕,心里是悔恨难当。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怎么就突然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种事来?!怀雅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想着都有些想抽自己。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怀雅那个惊痛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又想起了那天下午怀雅那个珍而重之的“好”。

    在他们这段感情中,姜怀雅爱的比他深,也因此陆远从来没有珍惜过,这次也一样。

    高中时姜怀雅那句,“做我男朋友吧,陆远?”

    到现在,他们磕磕绊绊走过了十一年。直到这一刻,陆远才明白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怀雅,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陆远心中祈祷,他知道自己欠姜怀雅良多。

    “摆脱,请给我一个补偿,不,是赎罪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守在手术室外的人们的希望一点一点流逝。

    沈思颜昨夜睡得晚,现在精神又紧绷着,实在疲惫不堪。陆谦见状,忙上前揽住她。

    “觉得累了,就倚在我身上好了。”

    沈思颜抬头看着他勉强笑了笑,轻轻靠在了陆谦怀中。

    正在这时,手术中的灯熄灭了,坐着的人都一下子站了起来。

    手术室的门打开,有医生出来,疲惫地摘下来口罩,脸色也不怎么好。

    姜景宏的心“咯噔”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来问:“大夫,我女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大人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后天基本就可以出院了,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救过来。可惜了,是个发育的不错的女孩儿。”医生摇摇头,有些惋惜。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孩子没了。

    陆远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他靠着墙缓缓滑落在地上,“怀雅,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豆豆,也对不起未来到人世的女儿……”

    罗素年听了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喃喃道:“孩子,孩子没了……”

    接着,突然就晕倒在地。众人完全没有防备,连忙惊呼着去扶她。

    “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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