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且看我凌虚度仙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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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青云碧落两苍苍,斜日因何倾流水。

    只见在汉水之上一艘渡船顺流而下,渡船上只有一个年老的艄公。

    那泊泊渡船载着一个白发白须,道骨仙风的老道士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老道士本来正在和少年聊的正是畅快之刻,忽听得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嘿嘿,那汉子,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佛爷的铁杵无情了。”

    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老道士抬起头来,只见两艘江船,如飞箭般的划来。

    凝目瞧时,见前面一艘小船的船梢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说来也是奇怪,那男孩穿的是锦衣华袍,女孩穿的就是补丁漏衫而已。

    后面一艘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几名蒙古番僧,另有七八名粗壮武官。

    众武官拿起船板,帮同划水,那虬髯大汉虽然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上毕竟人多,两船相距越来越近。

    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只见那大汉左手划船,右手举起木桨,将来箭一一挡开击落,手法甚是迅捷。

    老道士生平最恨蒙古官兵残杀汉人,当下便想出手相救。

    便向摇船的艄公喝道:“船家,迎上去。”

    那艄公只是个升斗小民,刚才见到那羽箭乱飞,早已吓得手酸足软。拚命将船划开尚嫌不及,怎敢反而迎将过去?颤声道:“老...老道爷...,你...你说笑话了。”

    老道士见情势紧急只好连忙抢过摇橹,在水中扳了两下。渡船便横过船头,向着来船迎去。

    猛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

    那虬髯大汉一惊,俯身去看,顿时之间,肩头和背上却是接连中箭,手中木桨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时不动,后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

    那虬髯大汉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奋力抵御。

    老道士叫道:“鞑子住手,休得行凶伤人!”

    正要紧摇两下靠将过去,忽然瞥见岸边急速奔来一道身影,那人只在岸边一点,便跃出十几丈到了江面上。

    正当老道士以为此人就要落水之时,那人左脚在右脚上一点,身体在这江面上横空挪移又跃出十几丈,正落在对面小船之上。

    老道眼神一缩:“好厉害的轻功。”

    这人登船之后,小船之上,剑光闪动,只呼吸间,那些蒙古武官和番僧便纷纷中剑落入水中,眨眼间便解决了战斗。

    来人一身书生打扮,看年岁应该不到二十的样子,可就这个年轻人居然有如此高的身手,让老道吃惊不小。

    “小友真是好身手。”老道摇了两下橹,然后轻轻一跃就到了小船之上。

    来人正是穿越而来的周恒,他知道面前这个老道就是倚天的第一高手,甚至是历史上传奇的人物,武当派的创始人‘张三丰’了。

    周恒当即一笑:“可是武当张真人当面!”

    张三丰道:“正是老道,小友可曾见过老道。”

    “我确实一直声闻张真人的大名,却是难见真人真面啊,不料想今日游学到此,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确实了了我的一桩心愿!”周恒早已想好了这个由头。

    两人正说着话,小船上那小女孩扑在船舱的一具男尸之上,只是哭叫:“爹爹!爹爹!”

    周恒看了看那女孩长得清秀可人,便知道这就是年幼时期的周芷若了,不禁摇了摇头:“可惜,来晚了一步。”

    张三丰看着哭的凄惨的周芷若也不禁叹了口气。

    那汉子此时缓过气来不顾自己伤势抱拳道:“明尊座下常遇春谢过恩公,见过张真人。”

    “常兄客气,我身为汉人,总不能见同胞被鞑子追杀而不救吧。”张三丰倒是没有因为那汉子是魔教中人的身份而特殊对待他反倒呵呵笑道摆了摆手。

    周恒走过去,将小女孩的爹爹抱起,又朝张三丰道:“张真人,可否借你的渡船将这人送上岸去,也好让亡者入土为安?”

    张三丰看着船夫的尸体正色道:“正当如此。”

    他见周恒抱着船夫的尸体,便想将那小女孩带到自己的船上,却没想到辛寒先对那小女孩道:“小妹妹,哥哥带你去那边船上可好。”

    周芷若年纪虽小却异常懂事,知道这位公子是要安葬自己的父亲,便含泪点了点头。

    周恒一手抱着船夫的尸体,一手揽着周芷若,脚尖在船上轻点,便带着两人落到那边渡船之上。

    张三丰见周恒带着两人施展轻功,举重若轻,毫不费力,依然如此飘逸,不禁心中暗赞。

    回过头来,却是见那叫常遇春的明教汉子,脸色苍白,便取出丹药,喂入其口中,将小舟划到渡船之旁,待要扶他过船,岂知那常遇春甚是硬朗,一手抱着锦衣男孩尸身,轻轻一纵,便上了渡船。

    张三丰也返回渡船吩咐老艄公将船靠岸,之后又给常遇春处理了伤口。

    等船到了岸边,草草将几人安葬,众人这才又返回船上,张三丰心想:“眼下无忌不能行走,若到老河口投店,这汉子却是钦犯,我要照顾两人,只怕难以周全。”

    便取出两三两银子交给艄公,说道:“艄公大哥,烦你顺水东下,过了仙人渡,送我们到太平店投宿。”

    那艄公见几人都会武功,早已万分敬畏,再加上有了尸体在船,何况又给了这么多银子,精通人情冷暖的老艄公,当下自然是连声答应,摇着船沿江东去。

    常遇春在舱板上跪下磕头,说道:“这位公子和张真人救了小人性命,常遇春给您两位磕头。”

    周恒伸手将他扶起,道:“常大哥不须行此大礼。”一碰他手掌,但觉触手冰冷,微微一惊。问道:“常大哥可还受了内伤么?”

    常遇春道:“小人自从信阳护送小主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朝廷鹰犬接战几次,胸口和背心让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

    周恒对张三丰道:“还请张真人给这位大哥看看。”

    张三丰走过来,搭住常遇春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解开他衣服一看伤处,更是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早便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力拒强敌,当真英雄了得。

    当下命他不可说话,在舱中安卧静养。

    周芷若约莫十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绝对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此时她对周恒甚是依赖,两只小手抓着周恒的衣摆安静的坐在一旁。

    张三丰见她楚楚可怜,问道:“姑娘,你叫甚么名字?”

    那女孩道:“我姓周,名叫芷若。”

    张三丰赞道:“好名字,你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咱们会叫船老大送你回家去。”

    周芷若垂泪道:“我就跟爹爹两个住在船上,再没……再没别的人了。”

    张三丰嗯了一声,心想:“她这可是家破人亡了,小小女孩。如何安置她才好?”

    周恒趁机道:“我看着小姑娘筋骨绝佳,是个练剑的好材料,不如张真人将她收入武当,也好教她有个栖身之地。”

    周芷若忽然开口道:“公子,我跟着你行不行,我烧水煮饭什么都会做的。”

    周恒听她一说到时有些动心,不过这丫头要是几年以后如此说,他还就真的答应下来,可如今她这般年岁,自己又怎会照顾小孩,再说他一直习惯了独来独往,做些事情也不方便,带小孩一起。

    便开口拒绝道:“我还有事要办,不方便带着你,你便跟着张真人,等我忙完了会去看你的。”

    周芷若见他拒绝脸上一黯,垂下头去。

    张三丰有些为难道:“我武当都是男弟子,却是不方便,不如我将她引荐道峨眉灭绝师太门下,峨眉派女弟子居多,她去了之后也好有个照应。”

    周恒见周芷若默不作声,只好拿出一张淡黄色的锦帛,坐在船边取了点江中流水,研好墨,在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一个Q版的背剑男子书生像,安慰了两句说以后一定会去看她,周芷若这才答应下来。

    这晚二更时分才到太平店。张三丰吩咐那船离镇远远的停泊。

    那艄公到镇上买了食物,煮了饭菜,开在舱中小几之上,鸡、肉、鱼、蔬,一共煮了四大碗。

    张三丰让众人先吃,自己便给张无忌喂食。

    常遇春在一旁问起缘由,张三丰说他寒毒侵入脏腑,是以点了他各处穴道,暂保性命。

    张无忌心中难过,竞是食不下咽,张三丰再喂时,他摇摇头,不肯再吃了。

    周芷若想要接替张三丰去给张无忌喂饭,却被周恒拦住:“张真人,我觉得无忌小兄弟不爱吃饭可不是他的原因,而是这饭菜的原因。”

    张三丰不解其意,疑惑道:“这饭菜已经很是丰盛了,如何会是饭菜的问题。”

    “你们先等等,我去去就回,保证无忌小兄弟能自己吃饭。”说完他离船上岸,朝镇上的方向行去。

    众人也是奇怪,就连张无忌本人也起了好奇之心,都想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能让身中寒毒毫无胃口的人主动吃饭。

    只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见周恒一手托着一个木罐,另一只手里拿着大包小裹的吃食。

    看着周恒在各种菜里面不断的添加食材调料,等他忙活完毕,众人只见到那菜肉汤水上面漂浮了一层厚厚的红油,陡然之间,空气中都弥漫着辛辣气味。

    周恒将切好的牛羊肉片,与木罐中的调料和汤水一滚,便已熟透:“来无忌你尝一口,若不爱吃,周大哥我也不会勉强你。”

    张无忌不知怎的,只一闻这沸汤的香味便起了食欲,闻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羊肉放进嘴里,登时眼睛一亮,几口嚼碎便咽了进去。

    接着不用别人说,便拿着筷子大口朵颐起来。

    张三丰好奇之下,也拿起筷子从木碟子里夹了一片肉片,等放在嘴里忽觉一股从未经历过得火辣。

    他猛然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小子下毒,但是内气运转之下,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除了口中火辣之外,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这是什么?为何如此火辣。”

    辣椒这种作物是明朝早期传入华夏,此时元蒙未灭,明朝还没建立,辣椒这东西张三丰等人别说吃过,就是见也没见过。

    常遇春见张无忌吃的香甜,便拿起筷子也尝了一口木碟子中的蔬菜,眼睛一亮,接着又连吃了几大口,这才哈了一口气大呼过瘾。

    他是明教教徒,所以只吃素菜,对肉类是丝毫不动的,幸好这碟子里食材极多,被周恒放了青菜、蘑菇、豆腐等素食,倒是不差他吃的。

    周恒笑道:“这东西叫做老干妈,这制作老干妈的食材乃是辣椒,是世界各种材料之中最辣的一种,这东西虽然常人吃多了容易上火,但有驱寒暖身的功效,最是适合无忌小兄弟不过了。”

    他说着招呼张三丰和周芷若开动,周芷若吃了几口,便忍受不了火辣,急忙跑去喝了几口清水,却又忍不住诱惑再次吃了起来。

    张三丰荤素不忌,吃了几大口的肉片,顿时觉得周身发热,知道这东西却有驱寒的作用,高兴的看了一眼还在大口吃喝的张无忌,心中更喜。

    张三丰不由得道:“这辣椒的确是好东西,不知小友哪里是否还有,我打算给无忌备上一些。”

    虽然解除不了张无忌身上的寒毒,但至少对他这样的病情来说是极好的食物,而且又解决了张无忌厌食的问题,所以张三丰只好厚着脸皮朝周恒讨要。

    周恒道:“张真人放心,这辣椒虽然稀罕却并不金贵,等回头我给无忌小兄弟弄上一些。”

    饭后张三丰与周恒闲聊,对他身世起了好奇之心,出言问道:“小兄弟,我见你轻功绝顶剑法超群,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高徒?”

    周恒笑道:“我功夫传承自青城派,不过我和现在的青城派确实没有什么太大关联...,只是这剑法么...”

    张无忌此刻对周恒印象大好,忙问道:“剑法怎么样...?”

    周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若说出来你们定会觉得我狂妄无知。”

    张三丰笑道:“但说无妨,你尽管说便是。”

    周恒道:“我这剑法么,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无人能敌,天下第一的剑法。”

    张三丰一窒,面上有些不喜,显然是认为周恒说大话了。

    张无忌直接撇嘴道:“周大哥真会吹牛。”

    常遇春也道:“恩公,这我可也要说句公道话了,您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天下谁人不知无论拳脚剑法,张真人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张三丰被他一说连忙推辞:“老道只是活的久了一些,万万称不上天下第一这几个字。”

    周芷若显然也看出来,这几人都说辛寒不对,便急道:“我相信公子的剑法是天下第一。”

    周恒哈哈一笑摸了摸周芷若的头:“我就说不说吧,说了实话反而无人相信。”

    张三丰见众人皆是不信,怕周恒太过难堪,便说道:“小兄弟既然如此自信,必然也是剑法极为了得,想来不是第一也相差不远。”

    周恒笑道:“张真人,不是小子狂妄自大,若论剑术上的造诣,小子万万不能与张真人相提并论,但若说这剑法,小子不敢妄自菲薄,这天下第一剑法,当之无愧。”

    “哦?”张三丰听出周恒话中的意思,不是他使剑天下第一,而是这剑法本身就是天下第一的剑法。

    张三丰立刻来了兴趣:“小友这剑法不知叫什么名字?何人所创?”

    常遇春、张无忌也听出其中的含义,好奇的等周恒解说。

    “嘿嘿,我这剑法不是凡俗之中能拥有的,来数神仙之流。”周恒微微笑道。

    张三丰一习武一生,自然也是对武道痴迷之人,此时听到如此精妙剑法,哪里还能忍耐的住,当即说道:“这样精妙的剑法未曾见过实在可惜,不知老道能否和小友过上两招?”

    他这一邀战,不但其他人惊讶,就是周恒也吃惊不已,这可是张三丰啊,一个名字就代表了一个武林时代的人,一个活着的传奇,甚至在后世也有极大影响,被称为仙人的武道宗师。

    就是在金老的武侠里地位也丝毫不比谁差,他的武学道理,甚至穿越了世界的束缚,可以说像张三丰这样的人无法成仙,或者破碎虚空飞升而去,绝对是因为世界的上限如此。这样的人向他邀战,岂能不惊,而惊讶之后就是欣喜,能和张三丰过招,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可多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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