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冲他一笑，苏念薇推开门进到房间内。
房间内的场景一样令她下意识一怔，但很快，苏念薇的目光从那些画和照片上转移到沈清的身上。
她坐在房间唯一的那张床上，充满警示意味的看着苏念薇。
“你来干什么？”
注意到其中几幅画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苏念薇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我来看看你，看看你究竟有多狼狈，也想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后悔。”
沈清紧紧盯着她，而后突然笑了。
她笑的很快意，不要说有悔意，甚至看起来还十分开怀的模样。
“我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
她指了指苏念薇，指着她那张与当初的林萧然有三分像的脸，声音嘶哑而凌厉：“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纪夫人，到哪里都受到追捧和尊敬，而你的母亲早早就离开了人世，我的女儿小公主一样在纪家生活了那么多年，以后也会一样是纪家小姐，而你，不但被算计丑闻缠身，还被所有的亲人抛弃，就算你和靳若寒在一起又怎么样？他难道真的会一辈子对你好吗？”
“你身上有了污点，等他对你对你的感情消减，这份污点就足够他彻底厌恶你了，苏念薇，你以后不会幸福。”
沈清说着，站起了身走到苏念薇的面前：“你看看，最终我才是赢家，而你的母亲，终究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是她勾引了肖原，是她勾引了那些男人，是她苏志刚带了绿帽子，她就是一个贱人！”
啪！
这一个巴掌用尽了苏念薇全部的力气，沈清几乎是直接后退了两步，有墙壁做支撑才没有跌倒在地上，饶是如此，她的耳旁也嗡嗡作响，整个脸颊火辣辣的疼，想必已经肿起来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过去，看到苏念薇冷凛而平静的眸，没有她所想象的难堪和愤怒。
放开捂着脸颊的手，沈清讥讽道：“看来你对你母亲的感情也没有多深啊。”
揉了揉胀痛的掌心，苏念薇看向她，冷冷道：“你知道吗？你最可怜的地方，就是编了一堆谎话，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听到这话，沈清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不管是肖原还是其他男人，应该都从没有拿正眼看过你吧？不然你怎么会甘心嫁到纪家来？”
其实这一点都不难猜。
她很清楚自己的母亲绝不会做抢好姐妹男人的事情，小时候她在自己面前提起肖原大师，语气与神态都坦荡无比，也许带着她当初所不懂的眷恋与深意，但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和妻子，她从没有做过越轨之事。
而沈清呢，沈清这变质而扭曲的深情，不像是对一个男人和一份纯粹感情真正的怀念，而是求而不得不甘心罢了。
苏念薇突然释怀了许多。
至少看到沈清现在这幅模样，她心情不错。
不顾沈清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她继续道：“你嫉妒我的母亲，而她到去世之前还在嘱咐我，拿你当敬爱的长辈，所以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好姐妹，你对肖原求而不得，所以故意在这里放了他的照片，还亲手画了他无数画像，其实你很想这里被人知道吧？尤其是被肖原知道，好让他看一看你对他有多么深情，但我想他如果真的知道的，只会对你敬而远之，甚至恶心的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吧？”
“闭嘴！你给我闭嘴！”
所有的心思都被苏念薇说中，沈清顿时上前想要扑向她。
让她说不出话来也好，发泄自己心中的恨意和不甘也好，总之她现在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了。
可苏念薇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她直接伸手握住了沈清的手腕，声音压的又低又冷：“从前我把你当长辈，当然不可能对你太过放肆，但现在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贱人，所以……”
她一把甩开了沈清的手，而后一字一句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我猜的没错，几天之后你就会离开纪家了吧，到时候你孤身一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
一个落魄贵妇，失去了养尊处优的优渥生活，并且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被所有人掀开了最后一层布，哪怕苏念薇不出手，她也料定了沈清以后一定会过的很不好。
更不用说，她一定会落井下石。
注视着苏念薇充满恨意的脸庞，沈清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也许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惹怒她的。
正当她想要辩解亦或者补救之时，房门突然砰的一声再次打开。
看到来人，苏念薇脸上也流露出极为惊讶的神色。
“纪夫人是吗？你毁了我父亲的声誉，不知道你拿什么来还？”
时隔两个月未见的言讫，俊美的脸上冷意明显，看起来还有几分十分骇人的戾气。
而他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比纪夫人还要年轻几岁的中年女人，气质温婉，看到沈清的那一刻，眼神也充满了冷意和愤怒。
想来这就是肖原的妻子，也是言讫的母亲了。
苏念薇怔怔的看着这两人，在知道当年母亲和肖原也有所牵扯之后，她总觉得面对言讫之时，心情无端微妙。
可不管当年真相如何，她的母亲问心无愧，那么她，也是问心无愧的。
该问沈清的事情都已经问过了，苏念薇冲言讫颔首算是问候，而后抬步准备离开。
那声哥，是不可能再唤出口了。
“薇薇。”
谁知言讫突然叫住了她，声音还和从前一样清润温柔。
“这就是薇薇？萧然的女儿？”
言母开口问道，但令苏念薇感到惊讶的是，她的语气，没有责怪，甚至有几分惊喜。
苏念薇下意识的回头。
“我一直很想见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看到言母充满愧疚的一张脸，而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也全数都是怜惜。
不等苏念薇反应过来，言母几步追了上来，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
“你和你的母亲长的很像，她当初也和你一样，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靳若寒此时也进到房间里看，看到言母的举动眉头微挑，站到了苏念薇的身旁。
不过他没有出声提醒什么，只是目光在言母握着苏念薇的手上停顿了一下。
“这位……伯母，你认识我的母亲？”
原来，她竟然知道母亲的存在吗？
可她为什么毫无芥蒂，似乎对能够见到她，还十分感激的模样？
充满不解的目光看向言讫，他却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看她的眼神和言母一样柔和。
“妈，今天不是和薇薇说话的好时机，我们已经来了A市，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从前的事，今天先让薇薇回去休息吧。”
见了沈清一面，她必然心神动荡，已经十分疲惫了。
被言讫提醒，言母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当下笑道：“看我，都忘了正事，薇薇，明天，或是之后你有时间，一定要和我见一面，好不好？”
万种思绪涌上心间，苏念薇似乎从言家母子对她的这诡异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什么，但她不敢去深想，她求助的看向靳若寒，目光之中充满了无助。
看到这样的苏念薇，靳若寒心上狠狠一揪，有力的手揽住了她，他开口道：“过几日，我会陪薇薇一同去拜访言夫人。”
言母此刻才注意到苏念薇身边呈守护之态的靳若寒，显然她对苏念薇身边的人都不陌生，眸底多了抹欣慰的笑，她点了点头。
目送苏念薇与靳若寒两人离开，言母这才将注意力放到沈清身上。
见她紧紧盯着自己，言母全然没有了刚才面对苏念薇的温柔之态，看沈清的眼神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沈清，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仍旧阴魂不散，当年你做的那些事，你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沈清的身子一颤，颇为忌惮的看着言母。
“你现在是想对付我？真是可笑，你如果真的想恨，该恨的人不应该是苏念薇吗？她可是林萧然的女儿，肖原这些年，根本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不是吗？”
其他人不知道，可沈清却无比清楚，上次肖原所谓的私人画展，只是他用来纪念林萧然的一种方式而已。
那个男人深情的可怕，让她这些年的情意连一个安放的出口都没有，所有的不甘越积越深，再这样下去，沈清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这些年让她最欣慰也最得意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肖原名义上的妻子，也承受着和她一样的不甘和恨意。
没想到今日见到她，却发现，恨着林萧然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她为什么要对苏念薇那么殷勤，为什么没有一丝恨意，反而对自己那么厌恶？
“你说的没错，所以更显得你做的这些事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沈清，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如愿以偿。”
言母不吝讥讽，目光落在沈清身上，甚至多了一些同情和可怜。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沈清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但现在的局面，并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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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场景一样令她下意识一怔，但很快，苏念薇的目光从那些画和照片上转移到沈清的身上。
她坐在房间唯一的那张床上，充满警示意味的看着苏念薇。
“你来干什么？”
注意到其中几幅画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苏念薇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我来看看你，看看你究竟有多狼狈，也想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后悔。”
沈清紧紧盯着她，而后突然笑了。
她笑的很快意，不要说有悔意，甚至看起来还十分开怀的模样。
“我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
她指了指苏念薇，指着她那张与当初的林萧然有三分像的脸，声音嘶哑而凌厉：“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纪夫人，到哪里都受到追捧和尊敬，而你的母亲早早就离开了人世，我的女儿小公主一样在纪家生活了那么多年，以后也会一样是纪家小姐，而你，不但被算计丑闻缠身，还被所有的亲人抛弃，就算你和靳若寒在一起又怎么样？他难道真的会一辈子对你好吗？”
“你身上有了污点，等他对你对你的感情消减，这份污点就足够他彻底厌恶你了，苏念薇，你以后不会幸福。”
沈清说着，站起了身走到苏念薇的面前：“你看看，最终我才是赢家，而你的母亲，终究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是她勾引了肖原，是她勾引了那些男人，是她苏志刚带了绿帽子，她就是一个贱人！”
啪！
这一个巴掌用尽了苏念薇全部的力气，沈清几乎是直接后退了两步，有墙壁做支撑才没有跌倒在地上，饶是如此，她的耳旁也嗡嗡作响，整个脸颊火辣辣的疼，想必已经肿起来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过去，看到苏念薇冷凛而平静的眸，没有她所想象的难堪和愤怒。
放开捂着脸颊的手，沈清讥讽道：“看来你对你母亲的感情也没有多深啊。”
揉了揉胀痛的掌心，苏念薇看向她，冷冷道：“你知道吗？你最可怜的地方，就是编了一堆谎话，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听到这话，沈清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不管是肖原还是其他男人，应该都从没有拿正眼看过你吧？不然你怎么会甘心嫁到纪家来？”
其实这一点都不难猜。
她很清楚自己的母亲绝不会做抢好姐妹男人的事情，小时候她在自己面前提起肖原大师，语气与神态都坦荡无比，也许带着她当初所不懂的眷恋与深意，但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和妻子，她从没有做过越轨之事。
而沈清呢，沈清这变质而扭曲的深情，不像是对一个男人和一份纯粹感情真正的怀念，而是求而不得不甘心罢了。
苏念薇突然释怀了许多。
至少看到沈清现在这幅模样，她心情不错。
不顾沈清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她继续道：“你嫉妒我的母亲，而她到去世之前还在嘱咐我，拿你当敬爱的长辈，所以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好姐妹，你对肖原求而不得，所以故意在这里放了他的照片，还亲手画了他无数画像，其实你很想这里被人知道吧？尤其是被肖原知道，好让他看一看你对他有多么深情，但我想他如果真的知道的，只会对你敬而远之，甚至恶心的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吧？”
“闭嘴！你给我闭嘴！”
所有的心思都被苏念薇说中，沈清顿时上前想要扑向她。
让她说不出话来也好，发泄自己心中的恨意和不甘也好，总之她现在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了。
可苏念薇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她直接伸手握住了沈清的手腕，声音压的又低又冷：“从前我把你当长辈，当然不可能对你太过放肆，但现在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贱人，所以……”
她一把甩开了沈清的手，而后一字一句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我猜的没错，几天之后你就会离开纪家了吧，到时候你孤身一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
一个落魄贵妇，失去了养尊处优的优渥生活，并且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被所有人掀开了最后一层布，哪怕苏念薇不出手，她也料定了沈清以后一定会过的很不好。
更不用说，她一定会落井下石。
注视着苏念薇充满恨意的脸庞，沈清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也许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惹怒她的。
正当她想要辩解亦或者补救之时，房门突然砰的一声再次打开。
看到来人，苏念薇脸上也流露出极为惊讶的神色。
“纪夫人是吗？你毁了我父亲的声誉，不知道你拿什么来还？”
时隔两个月未见的言讫，俊美的脸上冷意明显，看起来还有几分十分骇人的戾气。
而他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比纪夫人还要年轻几岁的中年女人，气质温婉，看到沈清的那一刻，眼神也充满了冷意和愤怒。
想来这就是肖原的妻子，也是言讫的母亲了。
苏念薇怔怔的看着这两人，在知道当年母亲和肖原也有所牵扯之后，她总觉得面对言讫之时，心情无端微妙。
可不管当年真相如何，她的母亲问心无愧，那么她，也是问心无愧的。
该问沈清的事情都已经问过了，苏念薇冲言讫颔首算是问候，而后抬步准备离开。
那声哥，是不可能再唤出口了。
“薇薇。”
谁知言讫突然叫住了她，声音还和从前一样清润温柔。
“这就是薇薇？萧然的女儿？”
言母开口问道，但令苏念薇感到惊讶的是，她的语气，没有责怪，甚至有几分惊喜。
苏念薇下意识的回头。
“我一直很想见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看到言母充满愧疚的一张脸，而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也全数都是怜惜。
不等苏念薇反应过来，言母几步追了上来，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
“你和你的母亲长的很像，她当初也和你一样，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靳若寒此时也进到房间里看，看到言母的举动眉头微挑，站到了苏念薇的身旁。
不过他没有出声提醒什么，只是目光在言母握着苏念薇的手上停顿了一下。
“这位……伯母，你认识我的母亲？”
原来，她竟然知道母亲的存在吗？
可她为什么毫无芥蒂，似乎对能够见到她，还十分感激的模样？
充满不解的目光看向言讫，他却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看她的眼神和言母一样柔和。
“妈，今天不是和薇薇说话的好时机，我们已经来了A市，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从前的事，今天先让薇薇回去休息吧。”
见了沈清一面，她必然心神动荡，已经十分疲惫了。
被言讫提醒，言母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当下笑道：“看我，都忘了正事，薇薇，明天，或是之后你有时间，一定要和我见一面，好不好？”
万种思绪涌上心间，苏念薇似乎从言家母子对她的这诡异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什么，但她不敢去深想，她求助的看向靳若寒，目光之中充满了无助。
看到这样的苏念薇，靳若寒心上狠狠一揪，有力的手揽住了她，他开口道：“过几日，我会陪薇薇一同去拜访言夫人。”
言母此刻才注意到苏念薇身边呈守护之态的靳若寒，显然她对苏念薇身边的人都不陌生，眸底多了抹欣慰的笑，她点了点头。
目送苏念薇与靳若寒两人离开，言母这才将注意力放到沈清身上。
见她紧紧盯着自己，言母全然没有了刚才面对苏念薇的温柔之态，看沈清的眼神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沈清，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仍旧阴魂不散，当年你做的那些事，你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沈清的身子一颤，颇为忌惮的看着言母。
“你现在是想对付我？真是可笑，你如果真的想恨，该恨的人不应该是苏念薇吗？她可是林萧然的女儿，肖原这些年，根本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不是吗？”
其他人不知道，可沈清却无比清楚，上次肖原所谓的私人画展，只是他用来纪念林萧然的一种方式而已。
那个男人深情的可怕，让她这些年的情意连一个安放的出口都没有，所有的不甘越积越深，再这样下去，沈清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这些年让她最欣慰也最得意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肖原名义上的妻子，也承受着和她一样的不甘和恨意。
没想到今日见到她，却发现，恨着林萧然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她为什么要对苏念薇那么殷勤，为什么没有一丝恨意，反而对自己那么厌恶？
“你说的没错，所以更显得你做的这些事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沈清，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如愿以偿。”
言母不吝讥讽，目光落在沈清身上，甚至多了一些同情和可怜。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沈清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但现在的局面，并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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