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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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送太后出宫礼佛,将其安顿好后,霍衍之没有直接回宫,却转到了信王府上,在小书房里跟信王进行了一场深入的谈话。

    谈话的前半段还比较正经,都是公事,但谈完公事之后,霍衍之一放松,话题走向就偏了。

    因为,最近这位全大齐含金量最高的单身贵族信王爷成了京城最新缠绵悱恻八卦传闻里的男主角,八卦热度仅次于前阵子的刀疤将军英勇擒敌记,如今情报来源比之前多了不少的皇帝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让霍衍之感兴趣的是,女主角的身份也十分特别,不是旁人,正是前阵子进京归顺的山蛮部落的大族长之女坎雅!

    山蛮人之所以被大齐朝廷叫做山蛮人,是因为他们世世代代都住在山上,靠山吃山,自给自足,不跟山底下的百姓来往。

    长此以往,山蛮人内部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生态小圈子,虽然分了大小部族散居在不同山林里,但他们还是会奉一个实力最强的大族长为首领,就像大齐的皇帝统领着各省郡的最高长官一样。

    从这个角度来看,坎雅就相当于山蛮人的公主,身份还是比较尊贵的。

    因为山蛮人是主动归顺,还在平叛之战中立了功,自然不能按照南越战俘的待遇来。

    先前入城时略受了些怠慢,皇帝回头就把礼部敲打了一顿,又将年轻风趣、办事稳妥的信王塞了过去当特使。信王一上任,山蛮使臣的待遇立马提高了一个档次,自然而然地,山蛮人都喜欢上了这位年轻王爷。

    坎雅就是其中最狂热的那一位。

    “据说,坎雅对你一见钟情,天天往你信王府门口堵人,逼得你天天换不同的小门出去办差,有这回事吗?”霍衍之好奇地问。

    信王苦哈哈地说:“哪里是什么一见钟情啊?那天大军进城时,那姑娘都没往我脸上多瞟一眼,反而一直在偷瞄宋小将军……”

    霍衍之仔细看了眼弟弟,很快点头。

    “那倒也是。若不是宋爱卿遭了那场横祸,他确实是个翩翩君子。跟他比起来,你就差得远了。朕瞧着,他那道疤看久了也不甚可怖,会博得姑娘们青眼也不出奇。可那蛮夷女子怎么又喜新厌旧,看上了你呢?”

    信王只当没听到对自己的埋汰,木着脸继续汇报自己某一天在街市上英雄救美,从几个口出狂言的纨绔子弟手中救出了落单的坎雅,本想着只是尽职尽责维护朝廷的脸面和邦交关系,想不到坎雅就此认准了他,甚至还大胆到当中告白的地步。

    “……她甚至还游说臣弟跟她回南边入赘,甜言蜜语多得实在不像个女子,可怕至极!”信王惊魂未定地感慨。

    得知只是对方单相思,霍衍之就放下了大半的心,嘴上仍不免要调侃几句,比如说,吓唬信王要给他和坎雅赐婚,让他过去靠“美色”上位,彻底收服山蛮人,正所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两个异母兄弟从小感情就好,对彼此都熟悉得很,没外人在时信王也很随意,甚至还配合着霍衍之演了一段,表示如果陛下真赐婚,等他当上山蛮大族长,他就要拥兵自重,趁机吞并南诏、南越。

    “所以,为了大齐的长治久安,陛下还是不要出此下策了!”

    信王一本正经地另起话头:“对了,山蛮使臣前几日跟臣弟提起,说是下了雪路不好走,想要开春再回去。臣弟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让驿馆多供奉他们两月的口粮罢了,陛下觉得呢?”

    霍衍之心里呵呵冷笑,“无妨,拨多几个守卫过去保护他们安全就是了。说起来,太后似乎颇喜欢坎雅活泼的性子,崔太妃近来还托人给朕捎了个口信,说想见信王一面。朕想着,不若办个赏梅小宴,邀上山蛮使臣,倒也两全其美……”

    信王瞬间不敢作妖了。

    太后的老古板性子怎么可能喜欢坎雅的“活泼”?

    倒是崔太妃现在越发不挑剔,只要是个活的姑娘她估计都能接受,到时候,黑心的皇兄再顺水推舟把坎雅指给自己,他就要头大了!

    “臣弟有罪!其实,这些山蛮人满口谎言,根本不是怕天冷难行路,只是生长在南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所以故意赖在京城不走。臣弟虽然不愿堕了国朝体面,却也不让他们天天白吃白喝瞎晃悠。陛下放心,臣弟这就回去约束他们!至于小宴一事,赏梅的最佳时节似乎还没到,不如,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霍衍之故意沉下脸:“果真如此?这些山蛮人实在不堪为伍,女子更是行止浪荡,只恨不能将其驱逐出京城。信王实在不堪其扰,不若朕下旨,将那坎雅指给勋贵子弟为妻,也好断了她的念想。”

    信王连忙出言阻止:“其实,坎雅姑娘人还是不错的,正直勇敢,善良大方,比京城里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好多了。这般女子,若是配给那些只知斗鸡玩鸟的纨绔子弟,岂非可惜?”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事不关己之时,霍衍之马上发现,自己这个王弟似乎不大对劲。

    “既然你对那女子评价如此之高,为何不索性纳了她?虽说出身低了点,做个侧妃倒也不算辱没她。你若真心喜欢她,朕也不是不能让她做你的正妃。”

    信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坎雅姑娘性格太过热情,臣弟有些吃不消。”

    霍衍之有些狐疑,继续追问,信王被逼急了才支支吾吾地解释。

    “坎雅的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将来她多半是要继承族长之位的,不可能留在京城。”

    霍衍之满不在乎地说:“这还不简单?她没有兄弟,难不成连堂兄弟都没一个?在里头选一个贤良有才能的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在族里选嘛,他们山蛮人不是讲究什么自主嘛。”

    信王摇摇头:“那也是她从小到大的理想,臣弟自然不能为了一己之欲就折断她的羽翼,未免太自私了。与其那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给她一点希望……”

    霍衍之怔了怔。

    他没想到,信王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他看来,女子还能有什么理想,无非就是打扮得好看点,找个不错的丈夫嫁掉,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罢了。如果要说理想,她们的理想应该是夫妻感情和美、家庭和睦、儿女有出息了吧?

    可信王居然会如此珍之重之地对待那个蛮夷女子,甚至为了对方委屈自己,这简直超出了霍衍之的理解范围。

    他也把他的疑问说出了口,却获得信王一个含笑的了然眼神。

    “皇兄是天子,富甲四方,坐享齐人之福,眼里看的是九龙冠冕,胸中装的是锦绣河山,自然不需要为臣弟这种庸人才会有的小问题烦恼。”

    信王的话说得好听,可霍衍之隐隐觉得,信王像是在暗示自己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

    他还没琢磨出个究竟,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访客冲淡了心思。

    “王爷,外头来了几个人,说是奉太后娘娘懿旨来的。”

    在小书房里消磨了半个下午的霍衍之、信王齐齐一怔。

    太后这会儿不是该在庄子里泡温泉吗,怎么突然派人上信王府来?

    难道是温泉庄子上出了什么急事?

    信王莫名其妙地出去接旨。

    霍衍之没动弹,出宫的仪仗按部就班送回去了,他是带了亲卫悄悄过来的,自然不欲声张。

    他在小书房里等了足足一炷香,才见信王顶着一层薄薄的雪粒进屋来,神情呆滞,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怎么回事?太后叫人过来做什么?”

    信王哭丧着脸说:“皇兄,这事可不能怪臣弟!是太后,太后她老人家不知发哪门子疯,突然给臣弟赐了个人!”

    霍衍之直觉不妙。

    作为信王的嫡母,太后就是再不关心他的婚事,这种事情也会时不时象征性地来一回。据霍衍之所知,太后起码给信王府赐过两回美貌宫女,最后却都被信王指使去种花浇水了。

    信王那两次的应对也不算太出格,太后也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到,两人一直保持着面上的情谊和隐约的默契。

    所以,信王没理由因为一个新赐下的宫人这么紧张啊!

    霍衍之的疑问很快得到了回答。

    “皇,皇兄,那宫女您也认识的,就是皇庄上的止薇姑娘……”

    咔嚓——

    霍衍之手里的杯盏直接被捏成了碎片。

    见状,信王更忧愁了。

    “皇兄您的手……快来人,去拿金疮药和干净纱布……”

    霍衍之木木地坐在那里,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也听不到信王焦急的呼喊。

    整个人好像被一种古怪的介质隔绝开了,让他体会不到心底应当爆发出来的那些激烈的情绪。

    震惊、愤怒、失望、悲伤……

    “你是说,太后特地下了懿旨,把她赐给了你?”

    信王小心翼翼地点头,犹豫了下,还是没敢说出太后的原话。

    要知道,先前两次太后都只是含糊其辞地赐宫女,这一回却是正儿八经地说明了,她老人家赐的这个宋家女就是他信王的侍妾!

    “她人呢?”

    信王无奈地使了个眼色,身后便有人悄无声息地出去,将人带了进来。

    霍衍之看着装束一新、小脸煞白的止薇,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回过神来时,竟发现屋里其他人不知何时已走了个干净,只剩下他和止薇二人,以及桌案上摆着的纱布、伤药。

    联想到信王方才的种种举动,再及先前的些许暗示话语,霍衍之不禁扶额长叹。

    就连信王都比他更快发现他的心意吗?

    他这个兄长是不是做得太失败了?

    行礼过后,止薇垂着头过来,不声不响地就开始替他上药。

    纱布划过肌肤,却及不上她的指尖冰凉,几乎一点温度都无,简直不像是活人的手。

    霍衍之用眼神描摹着这双像是从冰封海底钻出来的雪女之手,再沿着衣袖缓缓往上爬,掠过领口的细白狐毛,最终落在那张似乎看了千百遍的容颜上。

    他没有急着问止薇是怎么回事,只是反手握住了那只微颤着为他上药的小手。

    “陛下——”

    止薇下意识想挣脱,见他吃痛地嘶了一声,却不敢再挣扎。

    她心中惊慌,声音都哑了,只能小声又喊了一句:“陛下,这样于礼不合。奴婢如今的身份……”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他冰封的心湖,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霍衍之忽然用力一扯,蹲在他身前小心上药的姑娘就失去了平衡,朝他这边跌来,恰好被他拥了个满怀。

    熟悉的清冷甜香沁入心脾,让他紧绷的神经随之松懈,甚至轻快地跳起了舞。

    他想,他可能顿悟了。

    信王的理论狗屁不通,喜欢一个人当然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别人如何他不管,他霍衍之从不喜欢被逼着做选择,堂堂天子当然是两个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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