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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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话音才落,便有卫兵来报,曹操派遣使者,正在殿外求见。

    吕布厉声喝道:“叫他等着,等不了就叫他滚,我不缺人头为我祭旗。”

    言罢又对丁旭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丁旭耿直了脖子,因为憋屈而满面通红,他正是少年热血的年纪,岂肯受此无端责难,一时便把君臣威仪抛诸脑后,呲眉瞪眼道:“方圆工匠总共这些人,我已经命他们日夜不休赶工制船,奈何君侯给的工期实在太紧,这已经是工匠们所能赶制的极限了。”

    “这么说还怪我了?”

    丁旭正值热血上涌,并没有注意到吕布越发凌厉的眼神,犹自强辩道:“属下不敢,每一句都是实话实说。”

    吕布勃然变色,将眼前尚有余温的茶水奋力砸向丁旭,丁旭也不退让躲闪,只是定立在原地,咧着嘴,望着怒气勃发的吕布一动也不动。

    茶杯砸中丁旭樱盔,茶水混合着茶叶,劈头盖脸糊了丁旭一脸一身,茶水尚有余温,烫得丁旭原本就胀红的脸,越发的红了,还隐隐泛着紫色,看上去十分狼狈。

    众将一时间惴惴不安,各自低垂着头,不敢多言半句,更加惊异于丁旭作为吕布相府出身的亲将,本应该更加体贴丞相心意才是,怎么会在众人之前出言顶撞,引得君侯大发雷霆,他只需一句服软认错的姿态,再加上吕布向来御下宽厚,有了台阶,岂会与他为难。

    在众将面前驳斥吕布颜面,即便他与吕布亲如子侄,丞相为了护全颜面威仪,岂能够善罢甘休。

    但闻吕布厉声道:“当初领我军令之时,你倒是没有异议,拍着胸膛向我保证必能够完成任务,期间也不向我汇报进度,有什么困难也没有及时奏报,到我大军临发之际,三军将要用船之时,你告诉我你办不到,早干嘛去了?有时间在这里大言不惭,饮酒作乐,却不将我的军令放在心上,还言之凿凿,诡言狡辩,干脆便由你来做这个丞相好了。”

    丁旭被茶水一激,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才知自己方才举动大大不妥,这时再见吕布声色俱厉,以丞相之尊相让,只觉全身冷汗淋淋。众人在这乱世立足,皆以忠义为先,像这样始末倒置,无尊无卑之举,实为臣子大忌。

    吕布之言虽并不激烈,却是句句诛心,无疑是在丁旭的脚下点燃了一把烈火,似乎在警告他,你这般狂妄自大,目无尊上,又将大军法纪、丞相威严置于何地!

    丁旭不由一阵心虚,锐气一挫,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拜伏在地,惶恐道:“丁旭不敢,请丞相息怒。”

    吕布冷笑道:“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立下些许微薄功劳,便从此沾沾自喜,天王老子第一,你第二了?”

    言罢环视众人,语气更烈道:“曹操尚安坐寿春,毫发无损,更有数万大军沿河而布,你们说,我拿什么来渡河攻城,就凭你们这些妄自尊大的狂妄之徒吗?还是要我亲自上阵与曹军交战?”

    众将从未见过君侯如此盛怒,当下一齐出列拜伏一地,齐声道:“臣等惶恐。”

    吕布起身在拜伏众将身前一番转圜,看着拜伏在地的一众战将,冷哼一声:“丁旭贻误军情,使我大军出征受阻,推下去斩了。”

    众将闻言皆全身一震,丁旭更是如遭雷击,实没想到自己一时逞口舌之快,竟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恍惚中瘫坐在地。

    殿外卫兵得令,各持兵甲入殿,从两侧押解着全无反抗之心的丁旭,便要拉出去行刑。

    一众谋臣田丰、杨修等人见大事一发而不可收拾,转眼之间竟已经到了无力挽回的地步,当即纷纷出列为丁旭求情。

    杨修道:“君侯不可,大战之前临阵斩将实为兵家大忌,丁将军只是受条件限制,并非有意忤逆君侯军令,请看在他跟随君侯出生入死,立下无数战功的份上,免他一死。”

    田丰更是焦急劝道:“是啊,丁将军固然有受命不力之举,但他曾统领黄河水军,是我军少有的精通水战的将军,此次战船监造,水军训练,皆都是丁将军一手完成,君侯此时治他的罪,无疑是自断臂膀,岂非正中曹操下怀,只会令仇者快而亲者痛,望君侯三思。”

    众将亦齐声道:“请君侯三思。”

    吕布冷笑道:“怎么,没了他丁旭,我的十万大军就过不了这小小淮河了?”

    张辽亦上前求情道:“丁将军罪不至死,我愿为他作保,请君侯赦免他的罪过,给他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赵云、郭汜、臧霸等将纷纷出列道:“我等也愿作保,请君侯三思。”

    吕布看着众将匍匐一地,连退几步,坐在席前,指着众人自嘲而笑。

    “好,好,好!你们合力逼我,我便从了你们。但丁旭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他杖责五十军棍,打入大牢。”

    众人面面相觑,吕布军中行刑异常严厉,平常人受杖责二十军棍,便已经非死即残,这五十军棍下去,哪里还能留有命在,还不如一刀给他一个痛快。

    张辽欲待再要上前求情,却被一旁的杨修暗中拉住,暗使颜色,让他千万不可再抚君侯逆鳞,否则只是火上浇油,只会更加让君侯怒火中烧。

    在众将一片颤栗中,卫兵将丁旭拖出殿外。

    丁旭这时才仿佛恢复了神智,从浑浑噩噩中醒转,眼中红光如炙,高声怒骂道:“吕布匹夫,枉我随你征战数载,你无力南征,便想以我泄愤吗?你这个小人,不得好死!”

    吕布更怒,将脚上鞋子脱下,奋力掷扔向丁旭,却在情急中没有砸中目标,反而将押送丁旭的一名卫兵头盔击飞,卫兵遭受重击,却不敢去捡飞落地上的头盔,只顾着押解丁旭行出殿外,唯恐逗留片刻便会引火烧身。

    身后传来吕布暴跳如雷的声音:“逆贼,再加五十军棍!”

    丁旭被押解出殿,犹自传来桀骜不驯的嘲笑之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之上。

    众将皆都全身颤栗,伏身在大殿,没有半点声响,更不敢触及吕布如同狂暴野兽的目光。

    吕布自平气息,冷冷道:“传曹操使者来见。”

    不多时,曹操使者入殿,见殿中众人跪满一地,个个凝神屏气,如一个个受到惊吓的小鹌鹑,再加上方才在殿外听到的殿中动静,便对事情的始末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一时也被惊得面无人色。

    唯恐吕布余怒未消,迁怒与自己,当下便恭敬道:“下臣董昭奉曹大将军之令,前来拜谒丞相大人。”

    吕布并不理会,喝令众人道:“都跪着做什么,想要出我的洋相,让人耻笑吗?”

    众将这才纷纷起身,回到各自位置就坐,但显然还是心有余悸,不敢有半点差池,一个个挺直了腰杆,却低垂着头,仿佛一尊尊石像,生来就雕塑在这里一样。

    董昭暗暗咋舌,吕布好大的威风,这一个个五大三粗,在阵前叱咤风云的无数英雄豪杰,竟被他治的服服帖帖,如听话的小猫一般,这份威严,别说是身在寿春的主公曹操没有,这天下无数枭雄,又有谁能够做到?

    见吕布并不打算理睬自己,董昭只能提高音量,再恭敬言道:“外臣董昭奉曹将军之令,前来拜谒丞相大人。”

    “我又不聋,你何须这么大声音,是曹操让你来叫阵的吗?”

    吕布冷冷言道,一脸不屑的看着董昭,仿佛一头临立山巅,俯视脚下群兽的雄狮,凌厉气势从全身喷涌而出,无端让人胆寒。

    董昭惶恐不已,正要解释此来用意,却被一声惨叫所惊,脚一软,差点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惨叫声从殿外传来,正是被卫兵押解受刑的丁旭发出,但闻棍棒接连打落之声,惨叫之声直刺入众人耳鼓之中,让殿中一众兵将汗毛竖直心惊不已。

    想那丁旭出入战阵,也曾无数回被刀兵所伤,却从来都不哼一声,此时却在军杖之下,发出如此惨绝人寰令人心悸的惨叫,可见君侯此次行刑必定是动用了杀威棒,杀威棒乃是棒刑之最,棒身有倒刺密布,打在人身上就会带起血肉一片,只一棒便会皮开肉绽,何须百棒,十棒之下绝无活口!

    开始几棒时,尚有丁旭刺耳的惨叫声传来,待几棒过后,便只剩下棍棒击落之声,再没有丁旭的半点声息传来。

    张辽再也不能安坐,急上前带着哭腔道:“君侯手下留情,杀威棒之威何等凌厉,丁旭毕竟与君侯君臣一场,何忍让他遭此大罪,这百杖下去,恐怕将尸骨无存了。”

    吕布冷笑道:“丁旭无端辱骂我,若让他存活,我何以统御三军?”

    张辽想起丁旭临出大殿之时确实口出狂言,当下咬牙道:“我愿替丁将军受十杖,以消君侯之怒。”

    众将数十人,皆出列拜伏在地,齐声道:“我等也愿替丁将军受刑,请君侯开恩。”

    吕布看着跪满一地的文武,不由长叹一声:“罢了,尔等皆是我的左右臂膀,我岂能让你们牵扯其中。杖刑到此为止,将丁旭押来验伤。”

    片刻,几名卫兵抬着昏迷不醒的丁旭走进大殿,众人远远望去,不由皆吸一口冷气,只见丁旭从腰以下,已经没有了一处完整的皮肤,尤其臀股之上,早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破碎的衣料混合在血肉之中,只是遥遥相望,便让人触目惊心。

    董昭身为大汉官吏,自然知道杀威棒的威力,在看到丁旭的伤势后,不由胃中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更对吕布的恐惧加深了许多,想他连身边亲密之人也能下此毒手,更何况旁人!当下只能战战兢兢,勉力稳住身形,一动也不敢动。

    吕布看着被卫兵抬入大殿,早已经昏迷不醒的丁旭,眼中精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皱眉道:“拖下去治伤,别让人以为我是故意取他性命,那我可担待不起。”

    卫兵抬着丁旭出殿,吕布挥手众人返回安坐,才对董昭道:“曹操让你来干什么?”

    董昭心有余悸,犹对丁旭的伤势久久不能忘怀,此前来时想好的说辞,一句也记不起来,只是颤声道:“丞相兵威盖世,我家将军仰慕丞相雄姿,特使我前来说和,希望两家就此罢兵,永结兄弟只好。”

    吕布闻言,大笑不止,笑看众将不能自已。

    董昭被这笑声惊的毛骨悚然,这听似爽朗的笑声,在此时的董昭听来,便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吟唱,有一种勾魂夺魄的魔力,只令董昭暗自发抖不已。

    吕布止了笑声,环顾众将一脸惊恐的神色,疑问道:“怎么?不好笑吗?”

    众将只能强打笑意,呲着嘴,像哭似的,唯有郭汜哈哈大笑。

    吕布凝望郭汜道:“你笑什么?”

    郭汜好久才止了笑声,大声道:“我笑这曹操不知羞耻,以丧家之犬的形状,却来与君侯龙虎之威称兄道弟,太不要脸了。”

    吕布不置可否,对着面无人色的董昭道:“我军兵临寿春,三面合围,曹操已经插翅难逃,凭什么与我求和,我直接发兵攻下寿春,拿曹操入囚牢,岂不妙哉!”

    董昭虽然惊惧,但他能够冒着生命危险作为使者,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听得吕布部将口出侮辱言辞,反倒镇定了下来,强提胆气道:“丞相固然兵强马壮,但大将军也绝非无能之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和则两家获利,战则两败俱伤,丞相无端侮辱我家主公,绝非君子所为。”

    吕布冷笑道:“你且说说,曹操要以怎样的条件与我求和。”

    董昭道:“大将军愿意奉还丞相幼子,只希望丞相撤出扬州,从此两家罢兵,相安无事。”

    “我若不从呢?”吕布似笑非笑道。

    董昭长吸一口气,斩金截铁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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