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六宫再无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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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鬓间的梅花在发间绽放,萦绕出暗香盈盈,她倚在他的胸前,脸颊被炭火映得红润有光。她微笑道:“六郎可知我的夙愿?”

    赵祯问:“是什么?”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双黑眸柔情如水,握着他的手渐渐攒紧了,才轻轻道:“宜言饮酒,与子偕老。”顿了顿,又道:“于我而言,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陪在六郎身边重要。”

    赵祯听了,心里欢喜到极处,外头虽北风萧瑟,寒雪扑簌有声,眼前却仿若流水桃花,良辰美景。他执起她的手抚在胸口上,许久才道:“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后宫妃嫔如此多,朕心里放不下的,却只有你,再无旁人。”

    两人相互凝望,含情脉脉。

    赵祯闻着梅香馥郁,夹在她袖口脖颈间透出的淡淡兰香里,心头不觉一荡,道:“朕记得在憩阁初遇你时,你站在雨雾里让朕去仁明殿找你,脸上红扑扑的样子,朕还记忆犹新。再有一回,朕经过御花园时,你正在杏花中荡秋千,那时春光蔼蔼,你在杏花雨中穿梭如蝶,美得像做梦一样。”

    莫兰听他娓娓低声诉说,心绪如潮,往他身上偎了偎,道:“六郎知道我是何时进宫的么?”

    赵祯摇摇头,好奇道:“什么时候?”

    莫兰道:“是乾兴元年。六郎登基那日,我正好从西华门入宫。”稍顿,又说:“我记得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月光照亮了整个宫人房。那时不知愁是何滋味,处处都只觉新奇,还和其他小宫女躲在被窝中议论刚登基的官家。如今想起,恍若昨日。”

    赵祯问:“你们当时都议论朕什么?”

    莫兰似想起什么,忽“噗嗤”一笑,道:“不记得了。”

    赵祯见她欲说还休,满脸戏谑之色,不信道:“是不是在背后说朕的坏话,快说来听听,不然可饶不了你。”说着作势要往她腰上挠去,莫兰往旁处扭开,拦住他的手,笑道:“好,我说我说。”

    她笑语难咽,调匀了气息,才道:“比我先来几日的宫人见过你,她说,官家可真是英武,若是能嫁给他做妃嫔就好了。”

    赵祯一愣,随即笑道:“如今你可如愿了。”

    莫兰嗔道:“又不是我说的,是旁人说的。”

    赵祯捏了捏她的脸颊,勾唇笑道:“还敢狡辩,连脖子都羞红了。”莫兰双手捧住脸,只觉火烧火滚的,心也砰砰直跳。

    赵祯见她羞涩难当,惹人怜爱,顿时柔情万种,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去。他温言道:“贵、淑、贤、宸四个妃位,你想要哪个?”

    莫兰收敛了神色,摇了摇头,浅笑道:“比起妃位,我只想做个小小才人。既可陪在六郎身侧,又不至于太过恩宠,引人嫉恨。”

    赵祯听她如此说,甚觉欣慰。他从小于后宫中长大,又如何不懂,圣宠太过,似幸似劫,终难判定,只是一想起她经受过的苦难,满腔疼惜,竟不知如何弥补,良久才道:“朕不想委屈你。”

    莫兰眼底泛出笑意,道:“我并不委屈,以后能光明正大的守在六郎身侧,我很高兴。”

    赵祯心绪万千,轻轻揽她入怀,将下巴搁在她发鬓上,幽幽梅香拂鼻,忽想起前人愿做鸳鸯不羡仙的话,竟觉心神荡漾。

    屋外风雪呼啸,吹得那窗栓子咚咚作响,似能将屋顶掀去,屋中炭火烧得滚热,红光映在人脸上,只觉眼眸都是熠熠生辉,暖似温春。

    弄月用过午膳,坐在暖阁中消食串珠子,梨落端了清茶来,劝慰道:“屋子里昏暗无光,娘娘小心伤了眼睛。不如跟奴婢到外头四处走走,整日呆在房中,于身体无益。”

    见她起身,梨落忙从桁架上拿了桃粉彩绣风戏牡丹狐狸毛斗篷替她裹上,又换了鹿皮小靴,将玛瑙铜暖手炉放至她怀中,用兔毛袖套笼住,才扶她走出暖阁。

    风雪犹盛,远处飞檐勾瓦、重重宫鸾皆被白色掩去,只剩巍峨轮廓。

    弄月扶着梨落沿着宫廊行走,偶有雪片飘至身上,也不去拂,任由着融化成水,浸入衣中。直到离沉香殿远了,见四下无人,梨落才道:“只怕张医女封妃的旨意,明日便要下传六宫了。”

    弄月并不讶异,似在意料之中,她寡淡道:“这一日,还是来了。”叹了口气,又道:“从此,六宫再无宠妃。”

    梨落不信,道:“美人何出此言?”

    行至宫廊转弯处,角落里开了半扇小角门,从门里猛然灌入寒风来,弄月禁不住寒颤一抖。梨落忙紧了紧她的斗篷,引她至避风处,方听她苦笑道:“我不过学了莫兰三分姿态,官家就一副倾心合意的模样,若是她本人入了妃册,还不知能宠成什么样子!”

    梨落道:“我也曾在粹和馆与张医女照过面,若是比起其他妃嫔,实在姿色平平,不足为惧。”

    弄月抚着手中暖炉上的繁复纹案,轻笑道:“就是如此,才使人畏惧。你也是宫中老人,怎么连这个也不通晓了。瞧瞧先太后,于宫妃中也未必是最美的,可偏偏就是称了君王之心,才能如此荣宠一生,权倾朝野。”停了停,又道:“莫兰聪慧,不在先太后之下,却又更为清心寡欲,宽以待人。你若是和她接触过,便会知道,她的蕙质兰心,让你由不得想要接近她,喜欢她。若是我未成妃嫔,只怕一辈子都会对她死心塌地。”又想起当日受封,也是因为想帮她寻母亲的朱钗才偶遇官家。

    那时如此相知诚心,如今却已似敌非友,不禁嗟叹,世事果然弄人。

    雪天昏暗,天黑得早,转眼竟已见有内侍过来上灯,两人不在叙话,转身往回处走。有宫人远远迎上前来,喜滋滋说:“官家赐了暖锅和御酒,请娘娘品用。还说,让娘娘注意保暖,别沾惹了寒气,改天再来看娘娘。”

    弄月听闻,见官家记挂自己,也不禁欢喜,心想,或许在他心里,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位置吧。

    金玉奴是个大嘴巴,她进莫兰房中听得的只言片语,不过多久,就传遍了粹和馆上下,惹得馆中医女都停了手中事务,皆来房中请安道喜。

    莫兰也不拘泥,大方受了。如此一番,竟连晚饭也不及吃。

    到了晚上,邢少陵特意端了两碟果子并糕点来莫兰房中道喜,惹得莫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膳,倒眼巴巴送了吃食来。”

    邢少陵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两小壶酒,道:“不仅有吃食,还有酒。像这种日子,该喝些酒应景才不辜负。”

    莫兰知道他最会哄女人,边拿了糕点吃,边笑道:“听说邢大人已经成婚几年了,你对女人如此体贴风流,难道家中夫人不会抱怨么?”

    邢少陵闷了一口酒,脸上犹带着玩笑之色,道:“说来奇怪,我家夫人可从未抱怨过,连提都没提过。可能是因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缘故,竟从未有过爱慕、心动的感觉。她就像我的兄弟姐妹一样,只是家人。”

    旁边火盆中忽然“啪”的一响,有火光裂开,火星子飞扬起来,闪闪点点,又瞬间湮灭消散。莫兰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道:“你家中可有姬妾?”

    邢少陵道:“有四房。”

    莫兰问:“那四个女人中,有你真心爱慕的人么?”

    邢少陵沉默不语,沉吟许久,才道:“当我了解世上有爱慕这种情感时,早已是她人丈夫,连儿女都已成行。所以,即便是遇见真心倾慕的女人,我也不敢让她知道我的存在。你若硬要我回答,这四房女人中有没有我真心喜欢的人,我只能说,我都曾经真心相待过。”说完,又喝了酒,扬起素日温和的笑容。

    可是莫兰却觉得他好像要哭了,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

    莫兰道:“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可以纳她为妾室……”

    邢少陵打断道:“若是如此,我的妻子怎么办?爱慕可以斩断,家人不可以。”

    他的眼角含着若有若无的水汽,仿佛穿过莫兰在望向远处的某个地方,声音低不可闻,喃喃道:“况且,若是我真的爱慕她,又如何肯让她委身为妾室?只要我还有一点点的眷恋,都会想让她嫁给大宋最好的男人,但不是我。”

    莫兰心里一惊,不料竟看错了眼前之人,对邢少陵不觉又多了几分好感,举起酒壶,道:“我敬你。”

    邢少陵笑:“我也敬你,愿你永得圣宠。”

    两人皆一干而尽,喝得畅快。

    到第二日,竟是雪后大晴天。阳光照在那琉璃宫瓦上,泛着橙黄、紫兰、青绿、绯红……内侍们高举着圣旨疾步穿过那些流光溢彩的光圈,传遍禁宫上下,帝召:张莫兰德蕴温柔、性娴礼教,册封为正五品才人,赐号为“兰”,赐居鸾鸣殿。

    周怀政办事利落妥帖,往各宫传了旨意,亲自领着软轿及宫人前往粹和馆接莫兰。医女们原先以为她必然会封妃位,却不想只是才人,皆在身后议论纷纷。

    金玉奴依然喜笑颜开道:“无论是何阶位,也总算飞上了枝头。有官家宠爱,还怕没得荣华富贵?只盼着,兰才人莫要忘了粹和馆这些姐妹们才是。”说完连声道喜,莫兰脸上虽笑着,心中却隐隐有些害怕,可若是要问这害怕从何而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鸾鸣殿原是先帝章穆皇后受封前居住的寝殿,章穆皇后受到册封搬至慈元殿后,鸾鸣殿就一直空闲着,再没有赐居其他妃嫔。

    莫兰只是才人品阶,官家虽下了旨,但尚宫局却不敢让她独占主殿,只遵着祖制规矩,拾掇出旁侧小院落来。

    院中伺候的宫人皆立在垂花门处静候,见莫兰轿停,忙躬身请安。有穿着银白缎子比甲的宫女往前跨几步,掀起帘子扶莫兰下轿,往院里迎去。虽是小院落,但亦是几重天井,数重院落,曲檐回廊,构造宽敞精致。

    此时正值隆冬,不似春日姹紫嫣红,但院中亦摆了数百盆的各色腊梅,堆粉含俏,暗香清幽,映着白雪晴阳,另是一番盛景。

    清秋为院中掌宫女,先扶着莫兰往西暖阁中换了才人装束,又恭请她入花厅接受众人跪拜,待仪式完了,才上前道:“奴婢名唤清秋,是如意院的掌事宫女,叩请娘娘金安。”

    莫兰对宫中规制了然于心,受了礼才微笑道:“快至巳时,该去慈元殿给皇后请安,你好好预备着。”

    清秋亦是七窍玲珑心,还摸不准莫兰性子,行事处不敢放肆。她小心翼翼道:“奴婢想着才人一早受封,应该还未来得及食早膳,就吩咐宫人备了些冰糖燕窝羹。”说着已有宫人端了朱漆食盒呈进厅中,清秋接过清莲瓷碗,躬身高举至顶呈予莫兰。

    莫兰见她预备妥当,心思缜密,不觉另眼相看。遂接过碗吃了羹,扶着她的手边往外走,边嘱咐道:“以后院中诸事皆要倚靠于你,还需多多劳心。”

    清秋忙福身道:“谢兰才人抬爱。”

    莫兰握了握她的手,温言道:“你也不必如此拘谨,随意一些无妨。”

    正说着话,不觉已行至宫街,远远就瞧见赵祯被宫人簇拥着迎面而来。莫兰要行宫妃礼,却被赵祯牵住手道:“本想着去粹和馆接你,但今日要上早朝,也不敢耽误。朕心里惦记你,可那吕老头偏又实在话多,唧唧歪歪说了大半时辰,朕都恨不得将他轰走。刚刚一下朝,眼看着要过巳时了,想你必然要去慈元殿请安,就急忙赶了过来。”顿了顿,又道:“好在撞上了。”

    两人牵手走在前头,仪仗侍从皆随在百步之外。冬日暖阳倾洒而下,莫兰穿着月白竹叶缎面对襟长裙,外罩着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小袄,挽着飞天髻,缀有点翠金步摇,装扮颇为华丽浓抹。赵祯虽着常袍,亦是朱红颜色,两人衣衫相称,又映着飞檐深处白雪皑皑,真如一对壁上佳人。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装扮,只觉新鲜,笑道:“倒有点妃嫔的架势。”不等莫兰开口,又说:“能这样牵着你的手在宫街上走,也无需顾忌旁人眼光,真如做梦一般。”

    莫兰笑:“以后梦做多了,你可就烦了。”她不过是随口说了句玩笑话,他心中竟是一凛,道:“你放心罢,朕一辈子都不会嫌烦。”

    不知不觉就到了慈元殿外,远远便可闻见里面有莺声燕语传来,宫中才人品阶以上妃嫔晨起都接了圣旨,早早儿就赶了过来,皆说着闲话等候新人前来请安。

    赵祯要牵她进去,莫兰却忽然停住,止步不前。

    赵祯转头看她,柔声问:“怎么啦?”

    莫兰紧握着赵祯的手,掌心湿漉漉的溢出细细汗珠,低首默语,许久才轻声道:“我有些害怕。”

    赵祯见她眉头微蹙,犹带惶恐之色,心中怜惜,揽了揽她的肩,道:“你别怕,朕跟你一起进去,料她们也不敢为难你。”

    莫兰抬头看着他,见他剑眉黑瞳,带了淡淡笑意,正情深款款的凝望着自己,心底一暖,低声道:“我并不是怕这些,只是心里寒碜得慌。”

    赵祯笑了一声,牵着她往里走,轻描淡写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必惧怕。”顿了顿,又回头对她郑重道:“天大的事,都有朕替你担着。”

    早已有宫人出来相迎,说话间已行至殿中。众人皆起身恭请圣安,莫兰也向各位嫔妃行礼。莫兰座位设在最末,于帝后主位隔得最远,赵祯似并不注意她,只含笑与众妃嫔寒暄。

    静姝为后宫之主,行事自有规法,亲自问了莫兰喜欢的吃食、茶品,吩咐宫人按着喜好呈上,又问:“寝殿住着可还习惯?”

    莫兰忙起身回道:“臣妾住得很好,谢皇后关心。”静姝笑着摆手道:“无需拘礼,坐着说话就行。”

    莫兰又福了福身,才坐回位上。

    因知道官家要来,众妃嫔都精心装扮了一番,唯弄月却如平时无二,穿着素锦银绣暗花棉袍,罩着浅翠色绣花小袄,脑后挽着扁方,簪着缠丝镶珠蝴蝶钗盈盈飞于发髻上,极为灵秀素雅。她含笑端坐于位中,不似她人聒噪凑在官家跟前,倒愈显娴静脱俗,别有风味。

    果然惹得赵祯多瞧了她几眼,“弄月,昨日朕赐你的暖锅,味道可合心意?”

    弄月忙扬起淡淡笑意,道:“味道甚好,谢官家惦记。”听见如此说,众妃嫔心中皆不自然,又无人敢议论,皆是讪讪。

    弄月面色虽不表露,心中却得意不已。

    杨德妃道:“想臣妾在家时,也常常与家人围着暖锅用膳,又暖和又痛快。”董修仪附和道:“可不是,我几个兄弟都爱吃。”

    说起家中趣事,犹是扯开了话团,连静姝也扶了扶头上白玉凤纹钗,笑道:“我母家倒不兴吃暖锅,只一下雪,父亲就会猎些野味回来烤肉。”

    其他妃嫔听见皇后搭腔,官家又听得兴致斐然,不觉都纷纷插嘴言谈,正是热闹间,忽听内侍跪在帘外,唤:“启禀官家,尚采女求见。”

    赵祯脸上一滞,妃嫔们皆闭嘴不语,殿中顿时安静下来。许久,还是与临冬交好的李美人道:“寒风刺骨,尚采女身子又不好,官家不如请她进来叙话。”

    赵祯望了望莫兰,只见她端坐于末尾,面无颜色,仿若未闻。

    帘外传来深深哀戚,道:“官家,臣妾知错了,请您恕罪。若是您还是不肯见臣妾,臣妾就在殿前跪到您见为止。”

    赵祯并不答话,却又听临冬继续道:“浅桦之死,臣妾已经寻到线索了,请官家听臣妾细细禀明。”

    静姝瞥着赵祯脸色,白花花的日光透过窗纸,射在他的侧脸上,竟看不大清晰,也不知似喜似忧,她朝外扬声道:“小小采女,竟敢在慈元殿前喧哗。识相的就赶紧退下,别惊扰了圣驾。”说着朝若离使了眼色,若离知趣,从侧门绕出正殿,叫了内侍要将临冬拖走。

    临冬哭得凄凉,大声嚣张道:“官家还没说让我走,你们竟敢抓我,小心你们的脑袋。”又道:“官家,官家,臣妾是被人故意陷害的,请官家明察。官家,官家……”

    殿中寂静无声,众人不知官家态度,连李美人也不敢再求情。莫兰款款起身,站于殿中,恭谨道:“官家,既然尚采女说她是被人陷害,不如让她进来说一说。若是有理,即可查明真相,若是无理,再做处置也不迟。”

    赵祯听见莫兰如此说,心中也吁了口气,遂道:“让她进来吧。”

    静姝觉得自己在众妃嫔面前失了面子,心中忿忿不平,面上却和气道:“尚采女向来心眼极多,心思又重,言语不足以为信。今日是张才人的大喜日子,别被她扰了气氛。”

    赵祯却只问:“莫兰,你觉得如何?”

    莫兰脸上露出忧色,低声道:“臣妾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浅桦,到底是有何目地。”

    赵祯点点头,道:“传她进来。”

    静姝还要说话,却被赵祯止住,道:“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你又没有查出来,尚采女既然有线索,就让她说一说也无妨。”

    话语间竟有三分责怪静姝办事不力的意思,静姝不敢再说。

    临冬进殿,先往地上跪了,才抬起头来,只见双眼肿似红桃,鬓发凌乱,发钗摇摇欲坠,甚是凄惨。赵祯见了,心中一软,道:“赐坐。”

    临冬欣喜,知道赵祯还未完全将自己遗弃,忙就着椅子坐了,才悲凉一笑,道:“谢官家恩典。”

    赵祯面上冷峻,语气却柔了几分,道:“你有话且速速说来。”

    临冬也不拐弯抹角,定了定神色,扬手指着静姝,开口便道:“害死浅桦之人正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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