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夜深了，那户陈姓人家还没睡觉。
夫妇俩坐在客厅里。
那女人白天的怒气还没完全消退。“我真搞不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会找上门来。”
那男人却不以为然地笑了。“要不是他们家里遇上了麻烦，哪会记得我们贫穷人家呀！”
“没错。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儿。”
“依我看啦，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那女人听到这话，立马就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来？”
“嗯。他们还会来的。不过，要是他们家的麻烦解决掉了，那他们也就用不着需要我们帮忙了，更不会来我们家了。”
那女人一脸愤愤然。“好现实啊！”
那男人哼笑一声，“现在的人，谁不现实啊！”
那女人突然记起什么来了。“哦。对啦。他们今天来，说要找我们家帮忙。我立马就说我们家境不好，要钱没钱，要物没物。结果呀，你猜，那年轻人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那男人追问。
那女人也是感到挺奇怪的，一脸讶异，并且还夹带不要思议的表情。“那年轻人竟然说他们不是来借钱的。”
那男人满脸惊讶。“不借钱，那还来做什么？我们这乡下，哪能帮上他们什么忙！”
“谁知道他们的！”
那男人摸着后脑勺沉思了片刻，似乎有了答案。“莫不是他们家欠了外债，或者是犯了罪，想来我们家躲避一阵子吧。”
那女人并不觉得事情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呀！既然想躲，那也得躲到遥远偏僻的地方呀？我们这儿好歹也是个小镇呢。”
那男人的态度非常坚决。“管他是咋回事儿！要是他们下次还会上门来，拒不开门。城里的人麻烦事儿多，还是少跟他们打交道为好，少惹麻烦上身。”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女人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她的视线落到了桌上的那一堆礼品盒上，眉头不由得一皱。“我就奇怪啦。”
她指着桌上的那些礼品盒子，“你看，他们带来的东西可都是很贵重的。在咱们这小镇上可是买不到的。既然有钱，还来找我们做什么呀？”
“管他的！城里人的花招多，还是不要接触为好。说不定人家还要将灾祸转移到我们头上呢。”
那女人认为男人分析得有道理。“没准儿就是这么回事儿。我看啦，他们是没有其他认识的乡下人，千想万想的，才想到我们头上来。”
那男人吸了一口烟，又吐出一串烟卷，才点点头，“应该是吧。”
那女人笑了。再回想起过去的往事儿，不由得又是一脸愤怒。
“我说啊，不要脸的人，就是特不要脸！当年他们提出的条件不再往来，现在有了麻烦就想起我们来了。前些年，他们日子好过的时候，咋就不念起我们来？”
她太激动了。提了口气，“不管他们是啥事儿相求，这次我们一定要硬起心肠来，坚决不予理睬。那他们也就拿我们没办法了。我想，他们总不会跑去控诉我们不帮忙吧。”
“对！不帮！坚决不帮！”那男人的音量越来越大，“就算是皇帝老子来求情，不帮就是不帮！”
……
盛夏早上去到公司上班。
段络看到他满面春风般的笑容，心想，他总算是心情好了。
“盛总早！”
盛夏点了下头，不再是前些天那张阴郁的脸了。
段络很想知道他最近遇上了什么开心事儿，却又无人可问。
转念一想，只要他开心就好。至少说，她不会在他面前碰壁了。
……
武湘跟蔡若苋和王素娅坐在餐厅里吃午饭。
王素娅心情很激动。“盛夏今天来公司了，你们看见了吗？”
武湘没有吭声，低头吃着饭。
蔡若苋摇了下头，“没有。”
王素娅便兴致勃勃地跟她们描述今天遇到盛夏的样子。“你们不知道，盛夏他今天的心情可好啦。”
她抑制不住愉悦的心情，笑了笑，“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他的笑容了。其实啊，盛夏他笑起来的样子更帅，更迷人。”
蔡若苋吃了一口菜，淡淡一声，“可能盛夏遇上什么好事儿了。也许是谈了一个大单吧。”
武湘心里还有顾虑。她们提起盛夏来，她一直不开口也不好。于是，她点点头，“有可能是碰到大客户了。”
王素娅心直口快。“真替他高兴。我挺喜欢看他的笑脸。哎呀，我的妈呀，看到盛夏那张帅脸，简直是迷死我啦！”
蔡若苋很是不屑地瞥了王素娅一眼。“谁都一样啊，都喜欢看别人的笑脸，没人会傻傻地爱看别人整天板着一张脸，或者是愁眉苦脸的。”
吃完饭，她们从餐厅出来，回公司。
还隔得远远的，王素娅就看到盛夏从公司大楼走出来了。
她“哇”的一声尖叫，“快看！盛夏出来啦！”
说着话，她快步迎了上去。
蔡若苋也紧跟在她的身后，走的很快。
而武湘却故意放慢了脚步，有意地跟她们拉开了距离。趁着有其他人也走过来了，她往旁边躲开了。
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怕面对盛夏。她不想看到他怒不可遏的样子。能躲，还是躲远一点儿为好。
她远远地看见王素娅和蔡若苋跟盛夏打着招呼。而盛夏也同样回应了她们。
她也看清了盛夏的表情，王素娅并没有撒谎。今天盛夏的心情确实很不错。
武湘心里面满是疑惑。宴语菲的病情她可是很清楚的，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解决病情。
呃。这盛夏到底有什么好事儿呀？
难道他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大客户？
想想，她又觉得并非如此。她还算得上是了解盛夏的。以前，他也有接过大单啊，只是没见他像今天这么好的心情。
莫非他们真的等来了合适的配型？
盛夏走远了。
蔡若苋跟王素娅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
王素娅扭头却没看到武湘。她又转动着身子四处望了望，“武湘呢？她上哪儿去了？”
这时，蔡若苋才发现武湘并没有跟在她们的身后。“对啊！武湘呢？”
武湘大步走进公司大楼，正好跟她们望过来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王素娅大叫：“武湘你刚才上哪儿去了？找你半天不见你人影！”
蔡若苋也问：“武湘你不是跟在我们身后吗？怎么走丢了？”
武湘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我刚刚把脚扭到了。”
“啊？你？”王素娅惊叫，又指着她的脚，“武湘你没事儿吧？”
武湘拍着自己的腿，又把脚往上提了提，“好啦。”
蔡若苋嘀咕一句：“我还以为你上哪儿去了呢。嗯。没事儿就好。”
正好电梯门打开了，三个人一起走进电梯里。
……
宴爸宴妈回家后，心里一直很不安。
想着是他们有错在先，还得继续去给人家道歉，争取获得人家的原谅，好让人家开恩帮个忙。
宴妈本来是不想在上班时间打扰盛夏的。可是，盛夏事先有跟他们交代过，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宴语菲。
所以，她就只好在工作时间打电话给盛夏了。
盛夏看是宴妈的来电，心口不由得紧了紧，真担心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儿。
“妈，你怎么啦？”
“哦。没事儿。我们好着呢。”
“妈你打电话有事儿要说吗？”
“盛夏，是这样的。我跟你爸商量过了，你下次去他们家，还是再带上我们吧。是我们的错，还得我们继续去赔罪的。”
盛夏愣了愣。当然啦，他也是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
“妈，我过两天再去一趟。这次你跟我爸不用过去了。我会好好跟人家解释和求情的。”
“那怎么行啦！”
“没事儿。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宴妈继续哀求：“盛夏，我跟你爸在家里也没事儿，你还是带上我们吧。”
“妈，人多了，反而会更加麻烦。人家左邻右舍的看见几个人又去他们家，还会起疑心的。我一个人去，也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宴妈想想，他说得也是挺有道理的。“盛夏，那你在路上要小心呀。去到他们家，千万莫跟他们争吵。我看他们也是不好惹的。”
“嗯。我知道了。你们尽管放心吧。等我回来后，我会把情况及时告诉你们的。”
宴妈放下手机，心情无比沉重。
当年，宴语菲第一次把盛夏领回家里，她非常满意，以至于，她逢人就夸她家女儿的眼光好，找了个有能力又孝顺的好女婿。
当然啦，隔壁邻居和小区里的老一辈们，可都羡慕死他们家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们这辈子欠他们盛家的太多了，恐怕下辈子还要还来生账的。”
宴爸哼了一声，“下辈子！你想下辈子还来生账，也要人家给你机会呀。只怕人家来生投胎，都不跟我们在同一个世界上了。”
宴妈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你死老头子就不会往好的地方去想啊！”
宴爸满脸无奈。“我也想啊！可是，下辈子的事儿，也不是容得你去想怎样就怎样的。”
宴妈心里很憋屈。她也不想欠人家太多的人情。想找个诉苦的人都没有。真可怜！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人可说话，自家小区里就有很多清闲的老年人。
只是她不想把自己家的事儿，乃至秘密，讲给旁人听。当年她没有孩子，可都是受尽了人家的嘲笑。
“唉，我都好多天没跟语菲打电话了。”
宴爸知道她的心事儿。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真担心她一不小心给说漏了嘴，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他才不敢冒这个险。
“打什么电话呀！语菲在家里，她都有两个保姆侍候着，还能有啥事儿！”
顿了顿，他又强调：“喂，我跟你说呀，你最好还是别跟语菲打电话了。我就怕你一时激动过了头，说出不该说的话。”
宴妈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不打就不打了呗。”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夫妇俩坐在客厅里。
那女人白天的怒气还没完全消退。“我真搞不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会找上门来。”
那男人却不以为然地笑了。“要不是他们家里遇上了麻烦，哪会记得我们贫穷人家呀！”
“没错。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儿。”
“依我看啦，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那女人听到这话，立马就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来？”
“嗯。他们还会来的。不过，要是他们家的麻烦解决掉了，那他们也就用不着需要我们帮忙了，更不会来我们家了。”
那女人一脸愤愤然。“好现实啊！”
那男人哼笑一声，“现在的人，谁不现实啊！”
那女人突然记起什么来了。“哦。对啦。他们今天来，说要找我们家帮忙。我立马就说我们家境不好，要钱没钱，要物没物。结果呀，你猜，那年轻人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那男人追问。
那女人也是感到挺奇怪的，一脸讶异，并且还夹带不要思议的表情。“那年轻人竟然说他们不是来借钱的。”
那男人满脸惊讶。“不借钱，那还来做什么？我们这乡下，哪能帮上他们什么忙！”
“谁知道他们的！”
那男人摸着后脑勺沉思了片刻，似乎有了答案。“莫不是他们家欠了外债，或者是犯了罪，想来我们家躲避一阵子吧。”
那女人并不觉得事情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呀！既然想躲，那也得躲到遥远偏僻的地方呀？我们这儿好歹也是个小镇呢。”
那男人的态度非常坚决。“管他是咋回事儿！要是他们下次还会上门来，拒不开门。城里的人麻烦事儿多，还是少跟他们打交道为好，少惹麻烦上身。”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女人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她的视线落到了桌上的那一堆礼品盒上，眉头不由得一皱。“我就奇怪啦。”
她指着桌上的那些礼品盒子，“你看，他们带来的东西可都是很贵重的。在咱们这小镇上可是买不到的。既然有钱，还来找我们做什么呀？”
“管他的！城里人的花招多，还是不要接触为好。说不定人家还要将灾祸转移到我们头上呢。”
那女人认为男人分析得有道理。“没准儿就是这么回事儿。我看啦，他们是没有其他认识的乡下人，千想万想的，才想到我们头上来。”
那男人吸了一口烟，又吐出一串烟卷，才点点头，“应该是吧。”
那女人笑了。再回想起过去的往事儿，不由得又是一脸愤怒。
“我说啊，不要脸的人，就是特不要脸！当年他们提出的条件不再往来，现在有了麻烦就想起我们来了。前些年，他们日子好过的时候，咋就不念起我们来？”
她太激动了。提了口气，“不管他们是啥事儿相求，这次我们一定要硬起心肠来，坚决不予理睬。那他们也就拿我们没办法了。我想，他们总不会跑去控诉我们不帮忙吧。”
“对！不帮！坚决不帮！”那男人的音量越来越大，“就算是皇帝老子来求情，不帮就是不帮！”
……
盛夏早上去到公司上班。
段络看到他满面春风般的笑容，心想，他总算是心情好了。
“盛总早！”
盛夏点了下头，不再是前些天那张阴郁的脸了。
段络很想知道他最近遇上了什么开心事儿，却又无人可问。
转念一想，只要他开心就好。至少说，她不会在他面前碰壁了。
……
武湘跟蔡若苋和王素娅坐在餐厅里吃午饭。
王素娅心情很激动。“盛夏今天来公司了，你们看见了吗？”
武湘没有吭声，低头吃着饭。
蔡若苋摇了下头，“没有。”
王素娅便兴致勃勃地跟她们描述今天遇到盛夏的样子。“你们不知道，盛夏他今天的心情可好啦。”
她抑制不住愉悦的心情，笑了笑，“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他的笑容了。其实啊，盛夏他笑起来的样子更帅，更迷人。”
蔡若苋吃了一口菜，淡淡一声，“可能盛夏遇上什么好事儿了。也许是谈了一个大单吧。”
武湘心里还有顾虑。她们提起盛夏来，她一直不开口也不好。于是，她点点头，“有可能是碰到大客户了。”
王素娅心直口快。“真替他高兴。我挺喜欢看他的笑脸。哎呀，我的妈呀，看到盛夏那张帅脸，简直是迷死我啦！”
蔡若苋很是不屑地瞥了王素娅一眼。“谁都一样啊，都喜欢看别人的笑脸，没人会傻傻地爱看别人整天板着一张脸，或者是愁眉苦脸的。”
吃完饭，她们从餐厅出来，回公司。
还隔得远远的，王素娅就看到盛夏从公司大楼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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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若苋也紧跟在她的身后，走的很快。
而武湘却故意放慢了脚步，有意地跟她们拉开了距离。趁着有其他人也走过来了，她往旁边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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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远远地看见王素娅和蔡若苋跟盛夏打着招呼。而盛夏也同样回应了她们。
她也看清了盛夏的表情，王素娅并没有撒谎。今天盛夏的心情确实很不错。
武湘心里面满是疑惑。宴语菲的病情她可是很清楚的，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解决病情。
呃。这盛夏到底有什么好事儿呀？
难道他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大客户？
想想，她又觉得并非如此。她还算得上是了解盛夏的。以前，他也有接过大单啊，只是没见他像今天这么好的心情。
莫非他们真的等来了合适的配型？
盛夏走远了。
蔡若苋跟王素娅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
王素娅扭头却没看到武湘。她又转动着身子四处望了望，“武湘呢？她上哪儿去了？”
这时，蔡若苋才发现武湘并没有跟在她们的身后。“对啊！武湘呢？”
武湘大步走进公司大楼，正好跟她们望过来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王素娅大叫：“武湘你刚才上哪儿去了？找你半天不见你人影！”
蔡若苋也问：“武湘你不是跟在我们身后吗？怎么走丢了？”
武湘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我刚刚把脚扭到了。”
“啊？你？”王素娅惊叫，又指着她的脚，“武湘你没事儿吧？”
武湘拍着自己的腿，又把脚往上提了提，“好啦。”
蔡若苋嘀咕一句：“我还以为你上哪儿去了呢。嗯。没事儿就好。”
正好电梯门打开了，三个人一起走进电梯里。
……
宴爸宴妈回家后，心里一直很不安。
想着是他们有错在先，还得继续去给人家道歉，争取获得人家的原谅，好让人家开恩帮个忙。
宴妈本来是不想在上班时间打扰盛夏的。可是，盛夏事先有跟他们交代过，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宴语菲。
所以，她就只好在工作时间打电话给盛夏了。
盛夏看是宴妈的来电，心口不由得紧了紧，真担心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儿。
“妈，你怎么啦？”
“哦。没事儿。我们好着呢。”
“妈你打电话有事儿要说吗？”
“盛夏，是这样的。我跟你爸商量过了，你下次去他们家，还是再带上我们吧。是我们的错，还得我们继续去赔罪的。”
盛夏愣了愣。当然啦，他也是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
“妈，我过两天再去一趟。这次你跟我爸不用过去了。我会好好跟人家解释和求情的。”
“那怎么行啦！”
“没事儿。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宴妈继续哀求：“盛夏，我跟你爸在家里也没事儿，你还是带上我们吧。”
“妈，人多了，反而会更加麻烦。人家左邻右舍的看见几个人又去他们家，还会起疑心的。我一个人去，也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宴妈想想，他说得也是挺有道理的。“盛夏，那你在路上要小心呀。去到他们家，千万莫跟他们争吵。我看他们也是不好惹的。”
“嗯。我知道了。你们尽管放心吧。等我回来后，我会把情况及时告诉你们的。”
宴妈放下手机，心情无比沉重。
当年，宴语菲第一次把盛夏领回家里，她非常满意，以至于，她逢人就夸她家女儿的眼光好，找了个有能力又孝顺的好女婿。
当然啦，隔壁邻居和小区里的老一辈们，可都羡慕死他们家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们这辈子欠他们盛家的太多了，恐怕下辈子还要还来生账的。”
宴爸哼了一声，“下辈子！你想下辈子还来生账，也要人家给你机会呀。只怕人家来生投胎，都不跟我们在同一个世界上了。”
宴妈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你死老头子就不会往好的地方去想啊！”
宴爸满脸无奈。“我也想啊！可是，下辈子的事儿，也不是容得你去想怎样就怎样的。”
宴妈心里很憋屈。她也不想欠人家太多的人情。想找个诉苦的人都没有。真可怜！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人可说话，自家小区里就有很多清闲的老年人。
只是她不想把自己家的事儿，乃至秘密，讲给旁人听。当年她没有孩子，可都是受尽了人家的嘲笑。
“唉，我都好多天没跟语菲打电话了。”
宴爸知道她的心事儿。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真担心她一不小心给说漏了嘴，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他才不敢冒这个险。
“打什么电话呀！语菲在家里，她都有两个保姆侍候着，还能有啥事儿！”
顿了顿，他又强调：“喂，我跟你说呀，你最好还是别跟语菲打电话了。我就怕你一时激动过了头，说出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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