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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那边奶娃娃不哭了,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法子叫他哭声渐止,反正听见她的声音又传来,“还在么,”有点喘,

    小璟直接就问,“你现在有奶水喂他了?”

    可想那头银河得脸红,不过还是答了,“有,”

    “够么,”

    “够。好了,不说这了……”

    “怎么不说这,你够奶水喂他,你营养跟不跟得上,发奶可得劲儿,你又晕这么长时间……”

    “胡育颜!”那边姑奶奶是臊怒了,这要往常,小璟得跟她掰扯透彻,今儿算了,太稀罕她了眼睛直泛酸,“好好,不说这了,你身体好就好。京里天儿冷,你又不好出来走动,在宫里自己找些乐子,过几天,我叫一个叫顺子的去找你,他有地儿领着你玩儿。”

    “嗯,你别操心我这些,在外头可得注意安全……”突然住了声儿,“六子,”喊了声,

    你晓得六子那心热得……不是她喊了他这声儿就热,是从一开始听见她的声音就觉着那浑身暖烘烘的,像回了他们的家一样,往里日,银河跟他说话也是像刚儿那样,说不了几句,就开始犟嘴,你嚼她嚼多了,她烦,你亲昵狠了,她也烦……

    “嗯,”六子应了声,眼睛雾蒙蒙的,

    “你也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你好我就好了。”

    这一刻虽说约莫是伤心的,三个人都是有苦难言,

    但是,也是温馨的,心,好像凑在一处儿更暖和了。从前,谁和谁在一起不是有得吵有得闹,这会儿,好似才体会到,分离不得见,不得彼此关怀,是多么难受……

    ……

    除夕,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宫里的除夕本身也是大节,加之今年叠加元央节,更是隆重得很。

    古时人很迷信,尤其惧怕疫病与恶鬼,在年终到来时一面度佳节、庆丰年,一面驱疫窃、除恶鬼,所以把这一夜称为“除夕”。这一夜,要举行一种击鼓驱鬼除瘟疫的舞蹈仪式——逐傩。“逐傩”亦称“傩”或“大傩”,它起源于原始的巫舞。如今民间肯定难见,宫里这个传统保留完好。

    宫里的“大傩”活动规模浩大,盛况空前。

    据称,“选中黄门子弟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者,一百二十人为侲子”,都戴着大红头顿,穿皂青衣,手持大兆鼓。又有人扮演驱疫辟邪之神“方相氏”作为主舞者,头戴面具,身披熊皮,手持戈矛和盾牌。这个“方相氏”带领着由十二个人扮演的猛兽,舞傩逐疫禁宫之中。一边挥舞,一边呼喊,表示驱鬼捉鬼,一百二十个侲子在伴舞中高呼助威。

    一早儿,小舞就披上了明黄小老虎棉裹子,特别是耳朵捂得严。溥皇一开始还决定“舞傩逐疫”不进承天殿了,怕吓着小舞,银河说没事,主要是她好奇这场面,想看。

    果然热闹,有意思的是小舞许是被裹得严加上妈妈抱着还给他遮着耳朵,他就望着妈妈新奇的表情,也没哭。

    舞傩出去了,承天殿的宫人们就“拥上来”“热闹讨赏”,这也是一个环节,过去溥皇会撒银子。现代了,不兴跪拜了,溥皇一般就这个时候发奖金,各个儿大红包,大伙儿当然高兴!

    早餐午餐,帝后就在承天殿进,一般有拉拉(黄米饭)、饽饽、年糕等,花样多至十品到二十品。

    除夕大宴可就摆在保和殿了,桌子是“金龙大宴桌”,桌边围上黄金绣的桌围子。午后就开始摆桌布置凉菜、点心了。其余王室成员约五点入席。

    这可是王后首次出现王室成员面前,银河紧张,莫不知她所要面对的人,也紧张。

    咸宜很早就在自己的宫室里准备着了,

    第一次拜见新王后,送上什么好?其实早在一月前她就开始筹备了。

    要考虑好多呢,

    一不得太俗贵。首先宫里什么不是天下最好的,攀比不得;再,寻些世间少见的稀罕物不见得就好,太贵重会引猜忌;太俗艳,又降低自己的格调。

    二她还有个小殿下。现在也只有成安知内情,其实早在银河还在西陵住着时,上下都认为她这怀着的是溥皇骨肉了!所以溥皇坚持立即娶她,宫室内外也不觉奇怪,毕竟孩子都有了……才生了孩子的女人喜欢什么,这些都得考虑进去。

    最后,还是听了儿子揄追的建议,决定送上揄家享誉海内外的名帖《功甫帖》。因为听说王后喜习字,她醒来这些时,最常做的事就是伏案练字了。

    说起这《功甫帖》,绝对大名鼎鼎!

    它是揄家嫡传六百世孙揄释给好友郭功甫亲笔写的辞行便条,有点儿像今天朋友分别时顺手发的信息“一路平安”。揄释与功甫交谊笃深,故手札写得认真:揄释谨奉别功甫奉议。虽仅九字,一巴掌大的尺寸,海外议价五千万刀上下!

    书法精绝,这是自然;关键寓意也好,祝愿她和她的孩子都“平安顺遂”。咸宜很满意。

    母亲忙着考虑初见王后的“想给她留有好印象”,揄月却没这个心思,一听说小舅舅在陇东救灾可能赶不回来,对这场除夕大宴,揄月都失了期盼。再一听,母亲的“临时起意”更是反感!

    听见那头母亲在和哥哥商议,“是不是叫月儿来段歌舞……”

    是的,虽不是主业,揄月也学过舞蹈。还不全是为小舅舅。小璟在舞蹈学院,她再如何,也不能不精通舞蹈呀……

    但是,如果没有小舅舅在场观看,揄月觉得母亲这主意就跟“把自己比作歌姬”有什么区别!

    小舅舅在,意义就完全相反了,小璟是学舞蹈表扬的,他或许兴致来了,舞一段是热闹!况且听说前儿成安老公主生日,他不也亲舞一段给老人家祝寿了的。所以,小舅舅在,歌舞一段,那是情趣。

    小舅舅不在,意思就全变味了。看看母亲的初衷就是为“讨好新王后”,那,把她当什么了?邀宠的猫儿狗了吗!

    揄月肯定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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