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悔与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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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萧清歌一时愣住了,分不清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搭在自己手上的指头明显在动,她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眼眶没有征兆的涌出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泪水灼烫了面上每一寸肌肤,滑落后嘀嗒嘀嗒跌在床头铁架子床沿。

    直到她很真切的感受到,包裹住自己的大手,似乎用力捏紧了紧,耳边也传来细碎的轻哼,她猛的转头看向夜凌辰的脸,他果然皱着眉头,眨动睫毛,尝试着睁开双眼!

    许是突然接受不了这光亮,眉头越发皱紧,脸上五官都深深皱到了一起。

    他真的醒了!

    终于醒了!

    萧清歌的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而下,她泪眼朦胧,看着夜凌辰的脸,变得模糊。

    她也用力扣住夜凌辰的大手,将自己的小手紧紧包裹在他手心。

    抬起另一只手,把模糊了视线的眼泪擦掉,小心翼翼的盯着他。

    夜凌辰挣扎许久,终于煽动睫毛,扯动了眼皮,他看着楼顶的天花板,感觉很陌生。

    可手里握着的温暖,是来自他熟悉且深爱的人。

    夜凌辰迫不及待的扭头,看向身侧,可身体虚弱,连转头都很是费力。

    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萧清歌身上,看见她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心里一阵揪疼,他不愿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四目相对,萧清歌彻底崩不住了。

    她在心里已经开始骂起了夜凌辰!

    眼神变得有些狠狠的,怒瞪着他。

    傻瓜,你怎么才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为什么冲上来把我推开!

    你就不是皮肉之躯吗?

    被撞的这么严重,躺了这么多天不醒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多自责!

    她越发哭的伤心,夜凌辰忍不住抬起手,想伸过去给她擦干净眼泪,轻轻张开嘴唇,想让她别哭了,可伸出去的手因无力再次垂了下去,嗓子也沙哑着,只张了嘴却发不出声。

    他的嘴唇还算细润,没有干皮,萧清歌有每天悉心的用沾了水的棉签给他润。

    夜凌辰安慰不了萧清歌,涌出一阵挫败感,心里更加着急。

    萧清歌看到他虚弱无力使不上劲,抬起的胳膊跌了下去,嘴巴傻傻的张着却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这几天积攒的所有负面情绪,一时间全部涌了出来。

    她越起身子上前,举起和夜凌辰握住的手,把他手背贴到自己脸颊上,扭头蹭了蹭,继续哽咽,夜凌辰的手背瞬间全是泪水。

    “你为什么要不顾自己去救我!”她语气带着埋怨和自责:“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我有什么好的?”

    夜凌辰着急难受着,看到她这么在乎自己的模样,突然掠起唇角,淡淡一笑。

    她终于不掩饰和否认对自己的感情了。

    这一切昏昏睡着,一直有人在他耳边温声细语,说些什么,而他糊里糊涂却什么也听不清,想睁开眼睛看看她,都是无力。

    现在看来,那人的确就是萧清歌了。

    夜凌辰心里溢出满满的幸福感,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几分,萧清歌又哭了几声,低下头就看到夜凌辰痴痴地笑。

    没错,他竟然在笑!

    在自己为他担惊受怕,吃水不下这么多天后,看到她哭的这么伤心,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莫不是车祸把脑袋也撞坏了吧?

    萧清歌傻乎乎的猜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看他笑得着实可恶,气鼓鼓的把贴在自己脸上夜凌辰的手甩下去,扔到了床上。

    被萧清歌无情的丢开,夜凌辰马上收起嘴角的弧度,皱着眉头,做出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摔疼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了,我这也没有用力啊......”萧清歌又马上低下头,将夜凌辰的手臂翻转,查看。

    夜凌辰顺势反握住萧清歌,把她细嫩的小手牢牢攥在手心,不放开,动作却温柔,绝对不会弄疼了她。

    萧清歌抽了几下又不敢用力,生怕夜凌辰哪里再不舒服,无果后,她只好认命般的放弃挣脱。

    “不...疼。”夜凌辰艰难的哑着嗓子开口回答,盯着她的眼神宠溺至极。

    夜凌辰柔情似水载满深情的眼神,足以让萧清歌沉陷进去。

    她脸上的泪痕已干,满面憔悴的样子看的夜凌辰心疼,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但他知道萧清歌一定是每天都在守着他。

    夜凌辰手指摩挲着萧清歌的手背,突然回答起她刚才的问题,他说话能发出音了,只是声音微小,萧清歌全神贯注的盯着他,满脑子整个眼里都是他,所以听得十分真切。

    “你...不是...最好的。”他说话还是吃力,停顿几秒继续开口到:“却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觉得那是傻,能保护我心爱的人,我很开心...很知足...很幸福。”

    夜凌辰的这番话,让萧清歌憋回去的泪水又滑落下来,这几天掉的眼泪,几乎是她人生到现在所有流过的都不止了。

    虽然曾经的磨难和困苦并不少,但很多时候她都是强撑着,挺过去了,只这一次,她的所有坚强被击的溃不成军。

    “傻瓜。”萧清歌嘴角扬着幸福的弧度,脸上依旧淌着泪水。

    夜凌辰慢慢抬起胳膊,够向她,萧清歌见状,不自觉的低下头,脸更侧向他。

    他的大手很自然的覆在了萧清歌脸上,指尖轻轻向上滑到眼角处,动作温柔的替她抹掉眼泪。

    “别哭,我最见不得你流眼泪了。”习惯过来,他说话语气也有些力度了。

    萧清歌无奈的扒下夜凌辰的手,她怎么可能不哭嘛。

    他昏迷不醒,她着急难过所以会哭,他醒了之后她开心激动的流泪,现在,她更是被这么一向精明睿智的商界传奇,对自己就一直执迷不悟犯傻,而这种傻气,可不就是赤裸裸的骗她的眼泪!

    “我真开心,你终于不掩饰对我的关心了,你的感情也不再隐藏,如果早知道这样能让你原谅我,我真希望早点被车撞......”也许爱情有的时候就这么卑微。

    “你在说什么傻话?”萧清歌直接张口打断他,真不敢相信这话是夜凌辰说的,可的的确确就是他说的。

    夜凌辰闭了嘴,眼神痴痴地盯着萧清歌看,怎么看都不够。

    萧清歌心里还在犹豫,至于是唐月晴开车撞人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说,他才刚醒,不宜情绪太过激动。

    “你干嘛真么盯着我看?”反应过来的萧清歌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你身体还太虚弱,再休息一会,我去叫医生。”

    夜凌辰拉住她手腕,拽下她欲起身的身子。

    “我都睡了这么久了,你还要让我睡吗?我想多看看你,把之前的都补上。”

    “......”

    是啊,睡了这么久,忍受那么多疼痛全是因为自己!

    还有他的腿......

    萧清歌的目光不自觉的往床下方瞥了一眼,被薄被挡住的,夜凌辰的腿。

    眼珠子稍微转动了一下,夜凌辰也并未察觉异样。

    她医生好像说过,腿恢复情况很不妙的样子......

    她在心底伤神,这个更加不能让夜凌辰知道。

    “对不起,如果你不救我,也就不会睡这么久了......”萧清歌自责低喃。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夜凌辰着急解释,却因情绪太激动,轻咳了几声。

    萧清歌马上站起身,替他抚了抚胸口缓解。

    “不管怎么我都会陪着你的。”萧清歌语气坚定到。

    她的这句话让夜凌辰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过心里被一种暖暖的感觉包围,那是幸福。

    “你不要自责了,天意冥冥注定的,恰巧我就赶到那里,才会救下了你,我受伤是心甘情愿,情况紧急来不及作反应就推开你,并不是一时冲动,如果今天躺在这床上的人你换做是你,我一定会发疯!”夜凌辰不想萧清歌心理继续纠结,自责。

    “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当时及时赶到,你能明白我的心吗?”夜凌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萧清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何德何能,这辈子有幸遇到了他。

    她眼角淌出的泪水让夜凌辰以为她还是在责怪自己。

    他继续开口说到:“我真的不后悔救下了你,我只是不愿意你再受半点伤害和委屈......”夜凌辰说着,伸手温柔的替萧清歌擦掉眼泪。

    “我跟你之间,我最后悔的就是当时没有好好珍惜你,还误会你,一次次伤害你,还害得失去了我们的孩子......让你遍体鳞伤的离开。”夜凌辰回忆起他不愿想起的往事,语气满是愧疚与伤感。

    伤心痛苦的旧事重提,萧清歌似乎没多大感觉了,时间的打磨,和夜凌辰一次次努力下,她的确释然了不少。

    “清歌,以后就让我好好弥补你,弥补我们这段感情,一起忘掉所有不开心的回忆,以后我们的生活将充满幸福和甜蜜!好不好?”夜凌辰带着美好憧憬,试探性的问萧清歌是不是真的原谅自己了,看她的眼神满是期许。

    “嗯嗯!”萧清歌没有一丝犹豫,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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