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做得很对…吗？
看着就算是面瘫也难以掩饰那激动之情的虚子，夏小陌只感到一股异样的扭曲感涌上心头。
这是欺骗。
她说的毫无疑问是谎言。
虚子根本就没能活到第七个年头，她拥有的知识和经验也不止这些。
只是出于谨慎的考虑，她没有选择告诉虚子事情的真相，而是编造出与之类似的伪物，所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虚子达成自己的目的。
哪怕这个行为从结果来说是正确的，可过程却足以让人感到不适……真是不喜欢欺骗啊，尤其是欺骗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夏小陌想。
可要是只单纯进行隐瞒，然后什么都不做，那就太被动了。人生总是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而有些选择哪怕不喜欢也要去做，因为那是“正确”。
至于这种无法释怀的愧疚……就当作是自己为了“正确”而付出的必要代价吧。
虚子并不知道小姐忽然显得有些悲伤的真正原因——她在察觉到小姐情绪变化的瞬间就慌了神。
原来小姐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是她得到了自己未来整整七年的经历，不光身处那样残酷的世界，而且还是跟她在一起……
虚子深知夏家跟自己的矛盾有多深，因为跟在自己身边，小姐她恐怕无法从夏家那里得到任何帮助。
她是夏家二小姐的身份实在过于隐秘，只有少数人知情——除了她的父母、姐姐以外就只剩下她，而夏家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说的话。
至于自证，那更是个麻烦，由于她犯下的那个错误，小姐的异能种子并非是火，而是异变的雷，并且有严重缺陷——种子表面裂缝条条绽开——这也是导致她病弱的主要原因。
这样一个人摆出来说是你们夏家的二小姐，夏家会信么？自然是不会的。
虚子越想越觉得愧疚，这些情绪浓重得化作刀剑，刺得她心脏发疼。她得很努力才能维持住微笑，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是个面瘫。
“小姐，还请您不要感到抱歉或者是觉得遗憾。”她劝慰道，“事实上，这个选择就算换了现在的我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之所以会得出这个决定，那并非是出于对您的偏袒，而是因为那足够正确——比起我得到未来的记忆，果然还是您得到未来的记忆作用更大。”
“只是更擅长战斗的话，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老实说我觉得战斗力有大小姐一个就够了，只要这次不跟大小姐失散就没有问题，多出来的战斗力都是锦上添花的。”
的确如此……夏小陌默默地吐槽道，她虽然掌握了很多强大的技巧，可今天见到姐姐，她认为自己与之对上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如果是我得到未来的记忆，那么我们不会跟大小姐失散，在魔神降临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能活得相当滋润……但也就仅此而已。”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那样的世界，我们恐怕没办法很好的保护您…或者说，是那个时候的您……”
虚子很小心地斟酌着用词，她仔细地打量着灯光下小姐的表情，生怕她会突然发火。但是没有，她没有生气，反而皱起眉头。
“我明白了。”夏小陌伪装出有所明悟的样子，“那时候的我…不，今天之前的我，都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还跟你发了脾气。”
“一个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它最短的那块板——我就是那块板。嗯，即使是在未来那样苦难的环境下，我也花了三年时间才稍微有所改变，并且用了七年才变得成熟……”
“如果我没得到那段记忆，那么我依旧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有得到未来记忆的你和姐姐在身边，我可能很难学会成长了，因为危机感不够，我的依赖心也太强。”
呼…
虚子松了口气，心里既心痛又欣慰——小姐以往可是很讨厌自己说教的，可现在她不光有耐心倾听，能明白自己所说的话的意识，甚至还能给自己讲道理。
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
“不光是这样。”虚子伸手抹了抹脸，声音有点变形，“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您很讨厌的一部电影的名台词……但是它的确很有道理。”
“我知道。”夏小陌点了点头，“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妄图抹除一切我讨厌的东西的正确性，但现在不会了。”
“您能知道就好。”虚子叹了口气，心里愈发感到难过，“小姐，能力其实不只体现在战斗方面的，在其他方面也有体现……身份就是其中一面。”
“而我的身份，实际上存在一个重大问题，这让我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会受到限制。修补您的异能种子这件事如果交给我来做，那不一定能安稳地走向成功。”
顿了顿，虚子忽然意识到什么，“对了，小姐，当时的情况难道是很危急吗？她…我居然没跟小姐您解释这么做的动机？”
“还真没有……”这一次，夏小陌撒的谎就比较贴近真实情况了。
三年前虚子死的时候，倒是跟她透露了自己为什么待在她身边的原因：说是险些害了她母亲，也害得当时还在肚子里的她异能种子发生异变，产生缺陷。
虽然母亲对此毫不在意，但是虚子却心怀愧疚，决心要好好照顾她，甚至阔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至于因此而跟夏家产生的矛盾和受到的委屈，虚子却一句都没提。也就是在回来之后，夏小陌才发现自己的身份其实有点诡异的……
“是这样啊。”虚子忧心忡忡，她有些担心那个时空的小姐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到现在，“好吧，现在解释也不晚。”
“我的身份问题刚刚已经说过了，那么说说小姐您的身份问题……您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有多重要。”
“事实上您只要有合适的理由，那么修补异能种子所需要的任何条件，您都可以轻易达成。只要那是切实存在的东西，那么无需担心数量，更不必担心质量。”
“你是说夏家吗？”
“大小姐会帮您解决一切麻烦。”
“果然是夏家…不过就是因为这么做会被怀疑，所以我才没拜托姐姐的啊。”夏小陌耸了耸肩，“要武器箱勉强还情有可原，要药材就有点奇怪了。”
“虽然我身上的疑点已经被她察觉，但还是尽量不引起她注意比较好。重生…不，得到未来记忆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姐姐知道，这一点我刚刚也说过……所以我才会来拜托你。”
“看样子，小姐似乎已经想好了一个完整的计划。”看着夏小陌慢慢放松下来的模样，虚子躬身行礼，“我愿意听从您的一切吩咐。”
“那么先把礼节这一环给去掉？好歹在未来七年同生共死过，就不必这么生分了吧？”
夏小陌半真半假地开了一个玩笑。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看着就算是面瘫也难以掩饰那激动之情的虚子，夏小陌只感到一股异样的扭曲感涌上心头。
这是欺骗。
她说的毫无疑问是谎言。
虚子根本就没能活到第七个年头，她拥有的知识和经验也不止这些。
只是出于谨慎的考虑，她没有选择告诉虚子事情的真相，而是编造出与之类似的伪物，所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虚子达成自己的目的。
哪怕这个行为从结果来说是正确的，可过程却足以让人感到不适……真是不喜欢欺骗啊，尤其是欺骗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夏小陌想。
可要是只单纯进行隐瞒，然后什么都不做，那就太被动了。人生总是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而有些选择哪怕不喜欢也要去做，因为那是“正确”。
至于这种无法释怀的愧疚……就当作是自己为了“正确”而付出的必要代价吧。
虚子并不知道小姐忽然显得有些悲伤的真正原因——她在察觉到小姐情绪变化的瞬间就慌了神。
原来小姐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是她得到了自己未来整整七年的经历，不光身处那样残酷的世界，而且还是跟她在一起……
虚子深知夏家跟自己的矛盾有多深，因为跟在自己身边，小姐她恐怕无法从夏家那里得到任何帮助。
她是夏家二小姐的身份实在过于隐秘，只有少数人知情——除了她的父母、姐姐以外就只剩下她，而夏家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说的话。
至于自证，那更是个麻烦，由于她犯下的那个错误，小姐的异能种子并非是火，而是异变的雷，并且有严重缺陷——种子表面裂缝条条绽开——这也是导致她病弱的主要原因。
这样一个人摆出来说是你们夏家的二小姐，夏家会信么？自然是不会的。
虚子越想越觉得愧疚，这些情绪浓重得化作刀剑，刺得她心脏发疼。她得很努力才能维持住微笑，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是个面瘫。
“小姐，还请您不要感到抱歉或者是觉得遗憾。”她劝慰道，“事实上，这个选择就算换了现在的我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之所以会得出这个决定，那并非是出于对您的偏袒，而是因为那足够正确——比起我得到未来的记忆，果然还是您得到未来的记忆作用更大。”
“只是更擅长战斗的话，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老实说我觉得战斗力有大小姐一个就够了，只要这次不跟大小姐失散就没有问题，多出来的战斗力都是锦上添花的。”
的确如此……夏小陌默默地吐槽道，她虽然掌握了很多强大的技巧，可今天见到姐姐，她认为自己与之对上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如果是我得到未来的记忆，那么我们不会跟大小姐失散，在魔神降临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能活得相当滋润……但也就仅此而已。”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那样的世界，我们恐怕没办法很好的保护您…或者说，是那个时候的您……”
虚子很小心地斟酌着用词，她仔细地打量着灯光下小姐的表情，生怕她会突然发火。但是没有，她没有生气，反而皱起眉头。
“我明白了。”夏小陌伪装出有所明悟的样子，“那时候的我…不，今天之前的我，都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还跟你发了脾气。”
“一个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它最短的那块板——我就是那块板。嗯，即使是在未来那样苦难的环境下，我也花了三年时间才稍微有所改变，并且用了七年才变得成熟……”
“如果我没得到那段记忆，那么我依旧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有得到未来记忆的你和姐姐在身边，我可能很难学会成长了，因为危机感不够，我的依赖心也太强。”
呼…
虚子松了口气，心里既心痛又欣慰——小姐以往可是很讨厌自己说教的，可现在她不光有耐心倾听，能明白自己所说的话的意识，甚至还能给自己讲道理。
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
“不光是这样。”虚子伸手抹了抹脸，声音有点变形，“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您很讨厌的一部电影的名台词……但是它的确很有道理。”
“我知道。”夏小陌点了点头，“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妄图抹除一切我讨厌的东西的正确性，但现在不会了。”
“您能知道就好。”虚子叹了口气，心里愈发感到难过，“小姐，能力其实不只体现在战斗方面的，在其他方面也有体现……身份就是其中一面。”
“而我的身份，实际上存在一个重大问题，这让我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会受到限制。修补您的异能种子这件事如果交给我来做，那不一定能安稳地走向成功。”
顿了顿，虚子忽然意识到什么，“对了，小姐，当时的情况难道是很危急吗？她…我居然没跟小姐您解释这么做的动机？”
“还真没有……”这一次，夏小陌撒的谎就比较贴近真实情况了。
三年前虚子死的时候，倒是跟她透露了自己为什么待在她身边的原因：说是险些害了她母亲，也害得当时还在肚子里的她异能种子发生异变，产生缺陷。
虽然母亲对此毫不在意，但是虚子却心怀愧疚，决心要好好照顾她，甚至阔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至于因此而跟夏家产生的矛盾和受到的委屈，虚子却一句都没提。也就是在回来之后，夏小陌才发现自己的身份其实有点诡异的……
“是这样啊。”虚子忧心忡忡，她有些担心那个时空的小姐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到现在，“好吧，现在解释也不晚。”
“我的身份问题刚刚已经说过了，那么说说小姐您的身份问题……您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有多重要。”
“事实上您只要有合适的理由，那么修补异能种子所需要的任何条件，您都可以轻易达成。只要那是切实存在的东西，那么无需担心数量，更不必担心质量。”
“你是说夏家吗？”
“大小姐会帮您解决一切麻烦。”
“果然是夏家…不过就是因为这么做会被怀疑，所以我才没拜托姐姐的啊。”夏小陌耸了耸肩，“要武器箱勉强还情有可原，要药材就有点奇怪了。”
“虽然我身上的疑点已经被她察觉，但还是尽量不引起她注意比较好。重生…不，得到未来记忆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姐姐知道，这一点我刚刚也说过……所以我才会来拜托你。”
“看样子，小姐似乎已经想好了一个完整的计划。”看着夏小陌慢慢放松下来的模样，虚子躬身行礼，“我愿意听从您的一切吩咐。”
“那么先把礼节这一环给去掉？好歹在未来七年同生共死过，就不必这么生分了吧？”
夏小陌半真半假地开了一个玩笑。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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