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第二十四章
墨舒想到十万西境守军，上次让皇帝一道圣旨调回朔方城一半。现在玉林城有两万人驻守，新城有三万。按照圣旨，霍长风目前能调动的就这么多了。
而安图丢掉新城之后，并没有要收回的打算，而是借着大斗山，在鄯州北布下重兵封锁。西戎有大斗山和叠水为屏障，又是以逸待劳，这对西境守军来说，会打得非常艰难。即使以霍长风为统帅，想靠这五万人向南推进，也是会付出惨重代价。
墨舒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霍长风见她似乎犯了难，便安慰道：“办法总是会有的，先吃饭吧……”
墨舒突然一挥手，“别说话！让我想想！”
霍长风只好把话咽回去，也不动筷子，只看着墨舒。
他们俩不动筷子，其他三人也不好动。他们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看，最后都盯着墨舒。
墨舒的筷子在碗里戳了两下，突然停住。众人也不由跟着呼吸一屏。
墨舒皱了皱眉，长长呼了口气，“我有个办法可能让皇帝允许调动朔方城的五万人。但没有十成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霍长风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公主嫂嫂，快说给我们听听吧！”
程烨则与江远却都没急着高兴，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意思。
皇帝将公主赐婚给将军的用意他们一直都明白，但来的这位三公主脾性实在不同于其他公主，而且对皇帝一直表现得没什么好感。之前，对于将军和西境的事，公主一直处于袖手旁观的状态，对皇帝、将军还有诸皇子的事都是不掺和的态度。
公主没有站在皇帝一边，或者被皇帝当枪使了牵制将军，只这样两边不靠就已经是幸运了，所以，程烨等副将对墨舒的态度一直比较友好。
而刚才，公主话中的意思，已经是要帮着将军对付皇帝的刁难了。
虽说可能也算不上“对付”，但这次，公主是带有明显的立场了——她偏向将军。
程烨与江远互相看的那一眼，有惊喜、意外，也有不确定。
且听听公主有什么办法吧。
墨舒转向霍长风，“新城被收复的消息传进京了吗？”
霍长风摇头，“还没顾得上派出驿马。”
墨舒点头，“那现在可以派出驿马了，不过，驿报上要写，西戎自鄯州调来大批人马，你们久攻新城不下，损失甚多；叠水已结冰，西戎在叠水两岸和大斗山南侧都布下封锁，难以突破。”
霍长云道：“公主嫂嫂，皇上本来就不待见长兄，你这么写，长兄还不被皇帝骂死？”
墨舒道：“不但他会骂，二皇子会骂得更狠，说不定，还会自请派人敦促战况。”
霍长云正要开口，霍长风道：“不要插嘴，听阿舒说完。”
墨舒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才接着道：“不用想我也知道，慕容锦一定会让龙门关那边儿派人来。等龙门关的人到了，我自有后手，到时候做什么，你们不要阻止便是。”
墨舒顿了顿，加了一句，“当然，你们信得过我的话。如果你们不放心，当我没说。毕竟，这个计划实施起来也有风险，并非万无一失，有可能结果比现在还糟糕。”
程烨和江远都看向霍长风，霍长云自然也是听霍长风的。霍长风没怎么犹豫就道：“按阿舒说的就是。我这就命人写驿报。”
江远在心里嘀咕，将军也太信任公主了吧？想都不想就按公主说的来？真出问题，还不是将军自己扛？他正犹豫要不要一会儿单独找将军说说，程烨转过来，对他一摇头。
老程也这么放心？江远决定一会儿找程烨好好谈谈。
霍长风在西境军中从来是令行禁止，几个人吃过饭不一会儿，驿报就交到了霍长风手上。只是起草驿报的录事参军实在不知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封驿报，见霍长风将驿报递给墨舒，更加不明所以。
墨舒展开一扫，“不行，要把情况写得更差一点，这份驿报的目的是报忧不报喜，怎么让皇帝看了着急又生气怎么来。”
录事参军看了霍长风一眼。霍长风道：“按公主说的再写一份。”
墨舒道：“算了，就在这儿写吧，我说你写。”
等录事参军按照墨舒说的写完了驿报，而将军在一旁并未有任何异议，直接让他将驿报送回颖都，他不禁开始怀疑公主给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上次皇上已经下旨撤回一半西境守军，这样写皇上真的不会直接派人来夺了将军的兵权吗！
墨舒心知当然不会。皇帝再怎么想收回西境兵权，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找不到一个人代替霍长风在西境的巨大作用。这也是皇帝如此忌惮霍长风的原因。
颖都，宫城，西暖阁。
慕容锦拾起皇帝摔在地上的驿报，折了折放回案上，“父皇切勿动气，底下人办事不力惩罚就是，气坏了身子最不值当。”
皇帝指着驿报道：“正月里就不安生……你自己看看！”
慕容锦便把刚才放到案上的驿报拿起来展开，半晌缓缓合上。“父皇，西境情况到底如何，我们在京中是懵然不知。早先收复玉林城还很顺利，怎么突然就上道驿报、说情况如此糟糕？霍长风在西境到底干了些什么，京中不能完全不知啊。”
皇帝想了想，缓缓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西境不能只有霍长风一家之言……”说到这儿，皇帝眸光一沉，“那西境守军上下全是霍长风的人，唯霍长风之命是从，朕看要不了两年，西境守军就要变成他霍长风的私军了！”
慕容锦道：“父皇不若派西境其他信得过的将领去敦促战况？同为西境戍边将领的话，想来霍长风也不敢欺瞒怠慢。”
“其他西境将领……”皇帝在的手指案上敲了两下，“龙门关离落雁关最近，就让常永杰派个人去吧。”
慕容锦一揖道：“是，儿臣这就去办。”
正月初十，西境，玉林城。
亲兵来报龙门关守将常永杰亲自前来时，连霍长风都微有诧异。
墨舒斜靠在一边道：“我赌一文钱，常永杰不是皇帝派来的，是慕容锦自作主张派来的。”
“自作主张？二皇子敢如此？”霍长云道。
“天高皇帝远，他不说没人知道，有什么不敢。”墨舒稍微坐直了身子，“一会儿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要管，听到没？”
这是墨舒早就说过的，众将虽然都有些担心，但还是应了是。
常永杰从外面进来，霍长风正要起身相迎，却被墨舒一把拽住了。“阿舒……”霍长风觉得有些不妥。
墨舒瞥了一眼常永杰，不以为意道：“如果我没记错，常将军不过从四品上的宣威将军，何须你这个高出四个品阶的云麾将军起身相迎？”
话是这么说，但常永杰是最有望被立储的二皇子的亲信，就是在颖都也有几分面子。霍长风和墨舒一个是陛下欲除之而后快的边将，一个是从小就不受宠连个封地也没有的公主，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没想到一来，这位三公主就拿身份说事？
常永杰笼袖道：“夫人如此狂妄，就不怕京中知道怪罪？”
故意不称她公主而称夫人？墨舒冷笑一声。皇帝虽然从小把她送出宫，但没说过废除她皇族的身份吧？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公主身份，不代表能容忍别人随意无视。
“常将军糊涂了，你应当称本宫一声‘公主’，夫人这个称呼……”墨舒勾唇，“常将军还是不要乱叫，毕竟，本宫的夫君还在这儿呢。”
一边的霍长云非常不厚道地笑出声。
常永杰脸色微变，“公主如此，就不怕祸从口出么？”
墨舒笑笑，“本宫有哪句话、哪个字说得不对么，常将军？祸从口出？这个词还是您自己留着用吧。”
霍长风好像猜到一点墨舒的打算，便也不急着开口，等常永杰被墨舒梗得无言以对，气氛有些尴尬时，才道：“常将军请坐吧。”也没起身，而是指了指右手边的坐榻。
程烨和江远见状，不约而同地也没有起身。
虽然霍长风表现得也不怎么客气，但有了墨舒在前做对比，这无疑已经是个台阶了。常永杰便坐了下来。还没等开口说出来意，墨舒就抢在前面道：“常将军此来有何贵干？我可得提醒常将军一句，玉林城不比龙门关，外边儿就是西戎，您可得小心着些。”
还没开口就被墨舒摆了一道，常永杰阴沉着脸道：“本将此来自是有公干。霍将军于收复失地上连连失利，陛下已经很是不豫，多亏二殿下劝解，才没有当场发落，只是命二殿下派人敦促战况。”
慕容锦劝解？扯谎也不怕闪了舌头。墨舒哼了一声。
常永杰被墨舒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气得有气没处撒。他代表陛下前来敦促战况，霍长风难道不应该毕恭毕敬的吗？他不由摆出几分架势道：“本将与霍将军同为西境将领，前来了解情况也是应当，就是不知，霍将军预备如何向陛下交代？”
墨舒嗤笑一声，“常将军还真是心大，龙门关之前失守一回，全赖我家夫君，您现在才能在这儿逞威风。如今不在关内好好守着，还有闲心跑到我们这玉林城来？”
常永杰脸色大变，“你……”
别说霍长云，就是程烨和江远也大感痛快，一点也不想阻止墨舒。之前龙门关一事上太憋屈了，这口气一直憋到现在。此刻墨舒明明白白打了常永杰的脸，顺带着打了二皇子的脸，才算是把这口气出了些。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墨舒想到十万西境守军，上次让皇帝一道圣旨调回朔方城一半。现在玉林城有两万人驻守，新城有三万。按照圣旨，霍长风目前能调动的就这么多了。
而安图丢掉新城之后，并没有要收回的打算，而是借着大斗山，在鄯州北布下重兵封锁。西戎有大斗山和叠水为屏障，又是以逸待劳，这对西境守军来说，会打得非常艰难。即使以霍长风为统帅，想靠这五万人向南推进，也是会付出惨重代价。
墨舒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霍长风见她似乎犯了难，便安慰道：“办法总是会有的，先吃饭吧……”
墨舒突然一挥手，“别说话！让我想想！”
霍长风只好把话咽回去，也不动筷子，只看着墨舒。
他们俩不动筷子，其他三人也不好动。他们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看，最后都盯着墨舒。
墨舒的筷子在碗里戳了两下，突然停住。众人也不由跟着呼吸一屏。
墨舒皱了皱眉，长长呼了口气，“我有个办法可能让皇帝允许调动朔方城的五万人。但没有十成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霍长风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公主嫂嫂，快说给我们听听吧！”
程烨则与江远却都没急着高兴，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意思。
皇帝将公主赐婚给将军的用意他们一直都明白，但来的这位三公主脾性实在不同于其他公主，而且对皇帝一直表现得没什么好感。之前，对于将军和西境的事，公主一直处于袖手旁观的状态，对皇帝、将军还有诸皇子的事都是不掺和的态度。
公主没有站在皇帝一边，或者被皇帝当枪使了牵制将军，只这样两边不靠就已经是幸运了，所以，程烨等副将对墨舒的态度一直比较友好。
而刚才，公主话中的意思，已经是要帮着将军对付皇帝的刁难了。
虽说可能也算不上“对付”，但这次，公主是带有明显的立场了——她偏向将军。
程烨与江远互相看的那一眼，有惊喜、意外，也有不确定。
且听听公主有什么办法吧。
墨舒转向霍长风，“新城被收复的消息传进京了吗？”
霍长风摇头，“还没顾得上派出驿马。”
墨舒点头，“那现在可以派出驿马了，不过，驿报上要写，西戎自鄯州调来大批人马，你们久攻新城不下，损失甚多；叠水已结冰，西戎在叠水两岸和大斗山南侧都布下封锁，难以突破。”
霍长云道：“公主嫂嫂，皇上本来就不待见长兄，你这么写，长兄还不被皇帝骂死？”
墨舒道：“不但他会骂，二皇子会骂得更狠，说不定，还会自请派人敦促战况。”
霍长云正要开口，霍长风道：“不要插嘴，听阿舒说完。”
墨舒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才接着道：“不用想我也知道，慕容锦一定会让龙门关那边儿派人来。等龙门关的人到了，我自有后手，到时候做什么，你们不要阻止便是。”
墨舒顿了顿，加了一句，“当然，你们信得过我的话。如果你们不放心，当我没说。毕竟，这个计划实施起来也有风险，并非万无一失，有可能结果比现在还糟糕。”
程烨和江远都看向霍长风，霍长云自然也是听霍长风的。霍长风没怎么犹豫就道：“按阿舒说的就是。我这就命人写驿报。”
江远在心里嘀咕，将军也太信任公主了吧？想都不想就按公主说的来？真出问题，还不是将军自己扛？他正犹豫要不要一会儿单独找将军说说，程烨转过来，对他一摇头。
老程也这么放心？江远决定一会儿找程烨好好谈谈。
霍长风在西境军中从来是令行禁止，几个人吃过饭不一会儿，驿报就交到了霍长风手上。只是起草驿报的录事参军实在不知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封驿报，见霍长风将驿报递给墨舒，更加不明所以。
墨舒展开一扫，“不行，要把情况写得更差一点，这份驿报的目的是报忧不报喜，怎么让皇帝看了着急又生气怎么来。”
录事参军看了霍长风一眼。霍长风道：“按公主说的再写一份。”
墨舒道：“算了，就在这儿写吧，我说你写。”
等录事参军按照墨舒说的写完了驿报，而将军在一旁并未有任何异议，直接让他将驿报送回颖都，他不禁开始怀疑公主给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上次皇上已经下旨撤回一半西境守军，这样写皇上真的不会直接派人来夺了将军的兵权吗！
墨舒心知当然不会。皇帝再怎么想收回西境兵权，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找不到一个人代替霍长风在西境的巨大作用。这也是皇帝如此忌惮霍长风的原因。
颖都，宫城，西暖阁。
慕容锦拾起皇帝摔在地上的驿报，折了折放回案上，“父皇切勿动气，底下人办事不力惩罚就是，气坏了身子最不值当。”
皇帝指着驿报道：“正月里就不安生……你自己看看！”
慕容锦便把刚才放到案上的驿报拿起来展开，半晌缓缓合上。“父皇，西境情况到底如何，我们在京中是懵然不知。早先收复玉林城还很顺利，怎么突然就上道驿报、说情况如此糟糕？霍长风在西境到底干了些什么，京中不能完全不知啊。”
皇帝想了想，缓缓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西境不能只有霍长风一家之言……”说到这儿，皇帝眸光一沉，“那西境守军上下全是霍长风的人，唯霍长风之命是从，朕看要不了两年，西境守军就要变成他霍长风的私军了！”
慕容锦道：“父皇不若派西境其他信得过的将领去敦促战况？同为西境戍边将领的话，想来霍长风也不敢欺瞒怠慢。”
“其他西境将领……”皇帝在的手指案上敲了两下，“龙门关离落雁关最近，就让常永杰派个人去吧。”
慕容锦一揖道：“是，儿臣这就去办。”
正月初十，西境，玉林城。
亲兵来报龙门关守将常永杰亲自前来时，连霍长风都微有诧异。
墨舒斜靠在一边道：“我赌一文钱，常永杰不是皇帝派来的，是慕容锦自作主张派来的。”
“自作主张？二皇子敢如此？”霍长云道。
“天高皇帝远，他不说没人知道，有什么不敢。”墨舒稍微坐直了身子，“一会儿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要管，听到没？”
这是墨舒早就说过的，众将虽然都有些担心，但还是应了是。
常永杰从外面进来，霍长风正要起身相迎，却被墨舒一把拽住了。“阿舒……”霍长风觉得有些不妥。
墨舒瞥了一眼常永杰，不以为意道：“如果我没记错，常将军不过从四品上的宣威将军，何须你这个高出四个品阶的云麾将军起身相迎？”
话是这么说，但常永杰是最有望被立储的二皇子的亲信，就是在颖都也有几分面子。霍长风和墨舒一个是陛下欲除之而后快的边将，一个是从小就不受宠连个封地也没有的公主，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没想到一来，这位三公主就拿身份说事？
常永杰笼袖道：“夫人如此狂妄，就不怕京中知道怪罪？”
故意不称她公主而称夫人？墨舒冷笑一声。皇帝虽然从小把她送出宫，但没说过废除她皇族的身份吧？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公主身份，不代表能容忍别人随意无视。
“常将军糊涂了，你应当称本宫一声‘公主’，夫人这个称呼……”墨舒勾唇，“常将军还是不要乱叫，毕竟，本宫的夫君还在这儿呢。”
一边的霍长云非常不厚道地笑出声。
常永杰脸色微变，“公主如此，就不怕祸从口出么？”
墨舒笑笑，“本宫有哪句话、哪个字说得不对么，常将军？祸从口出？这个词还是您自己留着用吧。”
霍长风好像猜到一点墨舒的打算，便也不急着开口，等常永杰被墨舒梗得无言以对，气氛有些尴尬时，才道：“常将军请坐吧。”也没起身，而是指了指右手边的坐榻。
程烨和江远见状，不约而同地也没有起身。
虽然霍长风表现得也不怎么客气，但有了墨舒在前做对比，这无疑已经是个台阶了。常永杰便坐了下来。还没等开口说出来意，墨舒就抢在前面道：“常将军此来有何贵干？我可得提醒常将军一句，玉林城不比龙门关，外边儿就是西戎，您可得小心着些。”
还没开口就被墨舒摆了一道，常永杰阴沉着脸道：“本将此来自是有公干。霍将军于收复失地上连连失利，陛下已经很是不豫，多亏二殿下劝解，才没有当场发落，只是命二殿下派人敦促战况。”
慕容锦劝解？扯谎也不怕闪了舌头。墨舒哼了一声。
常永杰被墨舒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气得有气没处撒。他代表陛下前来敦促战况，霍长风难道不应该毕恭毕敬的吗？他不由摆出几分架势道：“本将与霍将军同为西境将领，前来了解情况也是应当，就是不知，霍将军预备如何向陛下交代？”
墨舒嗤笑一声，“常将军还真是心大，龙门关之前失守一回，全赖我家夫君，您现在才能在这儿逞威风。如今不在关内好好守着，还有闲心跑到我们这玉林城来？”
常永杰脸色大变，“你……”
别说霍长云，就是程烨和江远也大感痛快，一点也不想阻止墨舒。之前龙门关一事上太憋屈了，这口气一直憋到现在。此刻墨舒明明白白打了常永杰的脸，顺带着打了二皇子的脸，才算是把这口气出了些。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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