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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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戴维和弗伦奇正好相反,他的妻子凯瑟琳是一个新人类,出身于东亚特兰帝国名门望族。因为女方家庭的反对,他们才私奔到埃诺。戴维回去和妻子商量了近两周时间,才再次登门,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私事来我的府邸。

    “大人,凯瑟琳希望我能去桥北市。”戴维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自己呢?”我随意问道。

    “我当然愿意追随大人,但是,您知道,凯瑟琳为我放弃很多,我不想让她失望。”

    “桥北市的司库嘛,的确是一个好位置,嫂夫人很有眼光啊。”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支雪茄。

    “为了嫁给我,她受了很多委屈。”戴维解释道:“但大人对我也有知遇之恩,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在大人麾下效力。”

    “我理解,她希望你有一个显赫的地位,能受人尊敬。”我把雪茄递给戴维,说道:“我不抽烟,但也不反对别人抽烟。你转告嫂夫人,请她放心,无论是侯爵大人,还是海默,都不会不接受我的推荐。”

    按照接待计划,贝尔纳六世南巡期间,将下榻在安妮度假村。这里也许不是大陆上最豪华的场所,却有可能是最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度假村在新区的郊外,根据我以前的记忆,建设了高尔夫球场、赛马场等娱乐设施。帝国境内,有很多贵族因此被吸引到埃诺,他们长期入住酒店,将打高尔夫球和赌马,当作日常生活。

    虽然埃诺地区治安良好,但因为上次发生的刺杀事件,安保工作成为接待工作中的首要环节。这其中,安妮度假村是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安保工作更是重中之重。由于安保人员需要提前进驻,所以,我今天去度假村作最后的布置。负责酒店的安保人员,是从保安局和守卫队中抽调组成,由费兰圣骑士亲自率领,一直警卫到侯爵离开。

    “费兰大师,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和费兰告别道。

    “一定尽心尽力,请爵士放心。”圣骑士郑重承诺道。

    回来的路上,我忽然想起那个殉职的警察,临时决定去看望他的遗孀。卢卡斯·格兰特是普通人类,去年刚刚考进保安局,因为家境一般,一家人居住在公租屋里。

    这是一座六层肋拱结构的砖石建筑,格兰特一家住在顶层,我让其他人守在楼下,只带了两名护卫上楼。格兰特夫人也是普通人类,他们育有一子一女。我们进屋的时候,一家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格兰特夫人,你们怎么要搬家?有什么困难吗?”我知道他们并不富裕,但公租屋的租金并不高,只占格兰特不到十分之一的薪金。

    “大人,我们已经不是公职家庭了,所以要搬到廉租屋去。”格兰特夫人的回答很平静,似乎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廉租屋是专门为贫困人口建设,配套施舍相对简单,租金非常低廉的保障性住房。而公租屋是专门为公职人员建设,配套设施比较完善,租金只是略贵一点的福利性住房。按照规定,格兰特一家,作为因公殉职人员的家属,仍然享有格兰特生前的全部待遇。

    我的心情很糟糕,吩咐随从通知杰克森和弗伦奇,我就在格拉特家的沙发上等候他们。事情很快查明,市政出租房的管理机构,工务局房屋课的课长,谎称格兰特家不再享有公职人员待遇,需搬离公租屋,却将这套住房租给了自己的亲戚,而他亲戚一家,没有一位是公职人员。

    “杰克森,不是我要批评你,你整天和人打高尔夫,也不关心工作。保安局和工务局,都是你分管,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有很大的责任。”不容他分辨,我又对他和弗伦奇说道:“相关责任人员,你们要严肃处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但我宁愿回忆欢愉的片刻,也不想去计算思念的距离。星空下,我孤独地坐在露台上,感到身心疲惫,虽然天上有五轮明月,但我却觉得四周挤满了黑暗。也许应该放下一切,跳进穆尔德河,一直游到安妮身边。一边想着,一边低吟出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大人好雅兴!”我闻声回过头,看到似笑非笑的弗伦奇,想必他以为我是在欣赏夜景吧。

    作为我的主要助手,弗伦奇要见我,是无需通报的。但他和戴维一样,没有公事,不会轻易来我的官邸。于是,我问道:“什么事?”

    “今天,有一名治安队员前来自首。他交代,那天的刺客里,有两人是他安排进入埃诺的。”弗伦奇搬了把椅子坐下,继续说道:“但他不愿意交代收买他的人,说要见到你以后,才会继续交代。”

    “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在进行背景调查时,发现他是格兰特的表哥,或许这是他自首的原因。”

    格兰特的表哥叫兰迪·诺尔,他们的父母都是侯爵的佃农。诺尔戴上沉重的镣铐,才被允许进来见我,书房里只有两个巨人护卫和克里斯托夫。

    “兰迪,你现在可以说了,他是谁?”我直接问道。

    诺尔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盯着巨人发呆。巨人们在闭目养神,他们比一般的种族,需要更多的睡眠时间。克里斯托夫低头把玩自己的弯刀,我耐心地端坐在书桌后面。房间里仿佛只剩下‘嘀嗒’的钟摆,像敲打心脏的凿锤。半响,诺尔才看向我,神色复杂,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只是回答道:“菲尔·沃尔扎克,保安局的户政课长。”

    去逮捕沃尔扎克的行动队员铩羽而归,菲尔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服毒自尽,并留下一封遗书。在遗书中,他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表示不该贪人财物,辜负了我对他的栽培,无以面对家人和同僚,只有以死谢罪等等。

    正当大家以为,我会以此展开进一步肃贪时,我却宣布解散统计调查署。我本人也辞去管委会主任的职务,由海默继任。戴维出任管委会副主任,弗伦奇转任联勤队执法官。行动队员大多返回骑士团,只有少数人跟随约翰来到联勤队,成立了一支特勤小队。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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