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方鸣谦和张振振袁虹飞从山上摘了两兜蓬蘽下来，回来时看见秦婉璐和李响还在门口站着。
“外面多热啊？”袁虹飞说，“进去坐吧，我们摘了人泡，进来一起吃。”
“我们又帮不了忙，还是在外面站着好了。”秦婉璐谢绝了好意，固执地站在门外等张凯军。
三人一进屋子，邵建新见到他们立刻喊起来：“要你们干活时一个个都跑掉，现在没事又回来了，你们到聪明。”
袁虹飞捏着鼻子喊：“师傅，谁要给他扫蛔虫啊，我们摘了好多人泡给你吃。”
“你们去洗洗干净，让大家都吃一点。”邵建新吩咐，张振振拿进厨房，洗了两篓子出来，病号们扎着针，津津有味吃着红艳艳的蓬蘽。
“拿点去给你们班长吃，”张振振递过来一个篓子，“喊她们进来坐坐。”
“你们自己去喊，不关我事。”方鸣谦嘴一撅摆了个臭脸，扭头看见两人在门口，被太阳晒出一头汗，正举着两张纸壳互相扇风。
这人就是来等张凯军的，我喊她进来坐？那不是自取其辱？方鸣谦掉转头，被邵建新喊去一边，看着他给人正骨。
屋外的两人显然感受到了太阳的威力，李响脸上晒得又红又热，开始抱怨：“张凯军到底要几点钟来？他就不能勤快一点早点来？”
“我们就是晒会太阳而已，脚断了才痛呢，”秦婉璐为看不见的张凯军开始辩护，“你要是怕热，就进去吹电风扇。”
“你干嘛不进去？怕他们啊？”李响推一把秦婉璐，“一起进去。”
“里头是他们师傅家，这三个人现在看我都不顺眼，我何苦跑进去给他们笑话？”秦婉璐苦笑一下，“你去吧，我就在外面等。”
李响进屋前叹了口气：“哎，我真不知道，这个张凯军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做。”
骄阳下的秦婉璐一直等到十一点多，张凯军都没有出现，方张袁三人在屋里干完活，集体出来回家，走在台阶上，方鸣谦对两人说：“下午我不来了，你们要不要跟我去玩？”
“你要去哪里玩？”
“去高燕家，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小妹妹家啊，我可不想再躲床底下了。”袁虹飞笑嘻嘻。
“他哪里是想去玩，他是去避难。”
“避什么难？”
“你看，上午没呢，织女没有等到牛郎，下午呢，牛郎织女就要来相会了，大灯泡要逃跑了。”
袁虹飞捂着嘴笑：“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就你知道得多！”方鸣谦瞪一眼张振振，“你们也下午也别来了，多热啊。”
“我偏不，”张振振竖起拳头，“凭什么我们还得避开这两人啊？我就要来，猴子你也来。”
“你们唯恐天下不乱，”方鸣谦投出两道鄙夷的眼神，“反正我不来，我想想都恶心，什么牛郎织女！”
“你做你的好人，我们当我们的坏人，你以后要记得报答我们。”
见到三人走远了，秦婉璐和李响才走下水泥台阶。
“他下午应该会来吧？”
“下午你要来自己来，我可不想再来了。”李响说，“热死个人，你这样真要被人笑话的。”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我就是要等到张凯军。”
……
……
方家中午的饭菜十分简单，一锅早上就烧好的稀饭，食堂里买回的七八个馒头，大厨方木根在炎热的暑气里懈怠下来，好多天没有做大菜练手。
方鸣谦就着一盘咸菜吃着馒头，父母在饭桌上变得沉默寡言，各自想着心事，屋里只有头顶吊扇呼呼作响，和各人喝稀饭时发出的吸溜吸溜声。
洗了碗筷，方木根霸占了方鸣谦的位置，铺开草席，躺在客厅地上吹风扇午睡，李秀兰在闷热的卧室里开着落地扇抓紧时间休息，方鸣谦晃了一圈，无事可做，只得去了外公家院子里，看赖健康和黑石头昏昏欲睡刨木板。
赖健康刨了几块木板才懒洋洋问方鸣谦：“毛有志这个人你认识？”
方鸣谦点点头。
赖健康凑近了又问：“他以前跟师秀芳是不是很好？”
“那我就不知道了，”方鸣谦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怎么，她不理你了？”
赖健康摸摸胡子：“那个毛有志不是跑出去了，怎么现在又回来？”
“舅舅，你别担心，”方鸣谦说，“他就是回来几天，还要走的。他在矿里又没有班上，要去外面才能赚钱。”
“他一个月赚多少钱？”赖健康发动了包打听模式。
“他穿金又戴银，应该赚得不少。”
赖健康叹口气：“那应该比我多。”
方鸣谦看透了赖健康的烦恼：“舅舅，你要是想在矿里一直待下去，就好好找个人谈恋爱。”
黑石头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舅舅要是会谈恋爱，天都塌下来了。”
“我为什么不会谈恋爱？”赖健康自从打跑了大徒弟小泥鳅，对黑石头就格外关爱起来，“不懂就学，不会就问。”
“不过我们矿里女人跟你们乡下不一样，”方鸣谦也开始拿赖健康打趣，“你要做两件事才能跟她们谈恋爱。”
“还有这个说法？”赖健康摸了摸胸口一片乌黑卷曲的胸毛，“要做哪两件事？”
“你要真想谈恋爱啊，第一，先把络腮胡子刮了，第二，搞点柏油融来涂在身上，让石头帮你拨拨干净。”
“你个小赤佬，又拿我寻开心！”赖健康要来抓方鸣谦，他逃出院子前丢下一句真言。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女人都喜欢小白脸！”
在大槐树下一个人玩到两点多，方木根李秀兰骑车去上班，方木根对着他喊了一嗓子：“你下午要不要去你师傅家的？”
方鸣谦点点头。
“我们没关门，你先回家看家，等下去就把门锁好！”方木根吩咐。
方鸣谦走回了自己家中，从抽屉里翻出皮套打开，挑了两把百合匙准备去高燕家，这时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我应该突击检查一下我爸的抽屉，看他藏了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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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多热啊？”袁虹飞说，“进去坐吧，我们摘了人泡，进来一起吃。”
“我们又帮不了忙，还是在外面站着好了。”秦婉璐谢绝了好意，固执地站在门外等张凯军。
三人一进屋子，邵建新见到他们立刻喊起来：“要你们干活时一个个都跑掉，现在没事又回来了，你们到聪明。”
袁虹飞捏着鼻子喊：“师傅，谁要给他扫蛔虫啊，我们摘了好多人泡给你吃。”
“你们去洗洗干净，让大家都吃一点。”邵建新吩咐，张振振拿进厨房，洗了两篓子出来，病号们扎着针，津津有味吃着红艳艳的蓬蘽。
“拿点去给你们班长吃，”张振振递过来一个篓子，“喊她们进来坐坐。”
“你们自己去喊，不关我事。”方鸣谦嘴一撅摆了个臭脸，扭头看见两人在门口，被太阳晒出一头汗，正举着两张纸壳互相扇风。
这人就是来等张凯军的，我喊她进来坐？那不是自取其辱？方鸣谦掉转头，被邵建新喊去一边，看着他给人正骨。
屋外的两人显然感受到了太阳的威力，李响脸上晒得又红又热，开始抱怨：“张凯军到底要几点钟来？他就不能勤快一点早点来？”
“我们就是晒会太阳而已，脚断了才痛呢，”秦婉璐为看不见的张凯军开始辩护，“你要是怕热，就进去吹电风扇。”
“你干嘛不进去？怕他们啊？”李响推一把秦婉璐，“一起进去。”
“里头是他们师傅家，这三个人现在看我都不顺眼，我何苦跑进去给他们笑话？”秦婉璐苦笑一下，“你去吧，我就在外面等。”
李响进屋前叹了口气：“哎，我真不知道，这个张凯军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做。”
骄阳下的秦婉璐一直等到十一点多，张凯军都没有出现，方张袁三人在屋里干完活，集体出来回家，走在台阶上，方鸣谦对两人说：“下午我不来了，你们要不要跟我去玩？”
“你要去哪里玩？”
“去高燕家，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小妹妹家啊，我可不想再躲床底下了。”袁虹飞笑嘻嘻。
“他哪里是想去玩，他是去避难。”
“避什么难？”
“你看，上午没呢，织女没有等到牛郎，下午呢，牛郎织女就要来相会了，大灯泡要逃跑了。”
袁虹飞捂着嘴笑：“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就你知道得多！”方鸣谦瞪一眼张振振，“你们也下午也别来了，多热啊。”
“我偏不，”张振振竖起拳头，“凭什么我们还得避开这两人啊？我就要来，猴子你也来。”
“你们唯恐天下不乱，”方鸣谦投出两道鄙夷的眼神，“反正我不来，我想想都恶心，什么牛郎织女！”
“你做你的好人，我们当我们的坏人，你以后要记得报答我们。”
见到三人走远了，秦婉璐和李响才走下水泥台阶。
“他下午应该会来吧？”
“下午你要来自己来，我可不想再来了。”李响说，“热死个人，你这样真要被人笑话的。”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我就是要等到张凯军。”
……
……
方家中午的饭菜十分简单，一锅早上就烧好的稀饭，食堂里买回的七八个馒头，大厨方木根在炎热的暑气里懈怠下来，好多天没有做大菜练手。
方鸣谦就着一盘咸菜吃着馒头，父母在饭桌上变得沉默寡言，各自想着心事，屋里只有头顶吊扇呼呼作响，和各人喝稀饭时发出的吸溜吸溜声。
洗了碗筷，方木根霸占了方鸣谦的位置，铺开草席，躺在客厅地上吹风扇午睡，李秀兰在闷热的卧室里开着落地扇抓紧时间休息，方鸣谦晃了一圈，无事可做，只得去了外公家院子里，看赖健康和黑石头昏昏欲睡刨木板。
赖健康刨了几块木板才懒洋洋问方鸣谦：“毛有志这个人你认识？”
方鸣谦点点头。
赖健康凑近了又问：“他以前跟师秀芳是不是很好？”
“那我就不知道了，”方鸣谦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怎么，她不理你了？”
赖健康摸摸胡子：“那个毛有志不是跑出去了，怎么现在又回来？”
“舅舅，你别担心，”方鸣谦说，“他就是回来几天，还要走的。他在矿里又没有班上，要去外面才能赚钱。”
“他一个月赚多少钱？”赖健康发动了包打听模式。
“他穿金又戴银，应该赚得不少。”
赖健康叹口气：“那应该比我多。”
方鸣谦看透了赖健康的烦恼：“舅舅，你要是想在矿里一直待下去，就好好找个人谈恋爱。”
黑石头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舅舅要是会谈恋爱，天都塌下来了。”
“我为什么不会谈恋爱？”赖健康自从打跑了大徒弟小泥鳅，对黑石头就格外关爱起来，“不懂就学，不会就问。”
“不过我们矿里女人跟你们乡下不一样，”方鸣谦也开始拿赖健康打趣，“你要做两件事才能跟她们谈恋爱。”
“还有这个说法？”赖健康摸了摸胸口一片乌黑卷曲的胸毛，“要做哪两件事？”
“你要真想谈恋爱啊，第一，先把络腮胡子刮了，第二，搞点柏油融来涂在身上，让石头帮你拨拨干净。”
“你个小赤佬，又拿我寻开心！”赖健康要来抓方鸣谦，他逃出院子前丢下一句真言。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女人都喜欢小白脸！”
在大槐树下一个人玩到两点多，方木根李秀兰骑车去上班，方木根对着他喊了一嗓子：“你下午要不要去你师傅家的？”
方鸣谦点点头。
“我们没关门，你先回家看家，等下去就把门锁好！”方木根吩咐。
方鸣谦走回了自己家中，从抽屉里翻出皮套打开，挑了两把百合匙准备去高燕家，这时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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