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方鸣谦亲张振振未遂，一肚皮牢骚，张振振张开十根春葱朝他甩水：“我们去看看那两人睡着没有，睡着了，我们先打扫打扫，过会我爸妈要下班了。”
两人走出厨房，陈奇峰趴在桌上，嘴角亮晶晶牵出了一丝口水，袁虹飞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张振振过去抱着她翻了个身，只见袁虹飞满脸通红，额角冒汗，一抬手，连衣裙腋下显出两团汗渍，酒酣耳热出了一身大汗。
张振振推她几把，只听袁虹飞口中呢喃一声：“妈我好热，你别给我盖被子。”
两人忍不住扑哧笑出来：“算了算了，让他们睡会，我们还是先打扫卫生。”
两人一样样一件件把桌上杯子瓶子盘子收拾了，鸡蛋壳扫进垃圾篓里，空酒瓶藏到阳台纸箱中，张振振去水龙头下洗杯子，方鸣谦拿着抹布在桌上擦了两边，托起陈奇峰的胖腮，擦掉桌上那一大摊亮晶晶口水，单手拈着抹布跳脚跑进厨房：“你快让开，擦过陈奇峰口水的抹布来了！”
张振振连忙把水池中四个杯子一举，方鸣谦把抹布一丢，水龙头开到最大冲了一阵才说：“你拧干，我帮你洗杯子。”
张振振把杯子一收，拿来一把火钳，夹起水池里的抹布，啪一声丢进垃圾篓。
方鸣谦哑然失笑：“你至于嘛，就是沾了点口水，又不是毒药。”
“我宁可丢掉，明天我妈要是拿这个洗碗，我们家不等于吃他口水啦？”张振振看方鸣谦一眼，想起阳台一幕心里半喜半羞，“哎，不早了，我们早点散了，送他们回家。”
两人收拾好了屋子，摇醒了两人，陈奇峰和袁虹飞都是酒精敏感体质，两大杯鸡尾酒里至少掺了二两白酒，醉得头重脚轻。
方鸣谦把情书收好，还是往陈奇峰裤腰带上一扎，他扶着陈奇峰，张振振搂着袁虹飞出了门，在路口告别，各自送人回家，按下不表。
回到家中，方鸣谦细细回味着阳台一刻，张振振喘着粗气把嘴唇贴上来那一刻，脸上顿时又痒起来，他伸手刮了一下被碰之处，放在鼻子下一嗅，果然一股口水味。方鸣谦抓抓脸，脸上倒是不痒了，那股酥痒劲和小虫一样，顺着皮肤钻进血管，一路爬到了心里去痒。
随即方鸣谦的道德又觉醒，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秦婉璐？
这些天来张振振闹的各种荒唐事一一浮上心头，她的确比秦婉璐好玩，方鸣谦打了一个哆嗦，再这样下去要怎生是好？
难道天下就没有两全其美之策吗？
学习委员之魂嗤笑了一声幽幽道：还有时间瞎想这些？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考完了还要数学竞赛呢！
钥匙在锁孔了转了两圈，一只手啪地拉了开关线，日光灯启辉器闪着黄光跳动了两下，日光灯管嗡一声两了。
从曹香林家下象棋回来的方木根走了进来，腋下夹着的木头棋盒哗啦啦作响，方鸣谦装作被吵醒，眯着眼看方木根：“爸你今天赢了几盘？”
“拐子这个人，狡猾得很，”方鸣谦把棋盒往茶几上一摆，回身关了铁门，解开皮带扣，甩开两只皮鞋，穿一条平角短裤坐在沙发上，“你怎么还不睡？”
“不是被你吵醒了啊，”方鸣谦最近没挨打，胆子也大起来，“你那个盒子吵死了。”
方木根把两只袜子一脱：“我参加了矿里的象棋协会，过几天要比赛了，我要好好练一练。”
“有什么奖励没有？”方鸣谦问。
“不知道。”
“那你天天下象棋为个什么？”
方木根瞪他一眼：“人总要有点兴趣爱好打发时间。”
“那你多烧菜，你菜烧得越来越可以了，比我妈烧得好吃了。”方鸣谦对捧杀套路十分熟稔。
“睡你的觉！我是忙着下棋不想分心，期末考试你给我考好点，不然成绩不理想，我来收你的皮。”
方鸣谦把头一扭，闭眼盖上毛毯，秦婉璐和张振振。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振振不负璐？花心大萝卜方鸣谦陷入了成长的烦恼。
一大早张振振背着书包出门，她上学的习惯是踏着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刻才走进教室，一分钟都不浪费在教室里。多出来的时间自然要花在好玩的事情上面，她在学校小店柜台上检阅了一遍，没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从小门溜进学校，一个人走去沙坑边爬杆，坐在上面猴一样张望。
秦婉璐一进校门就看见了爬杆上猴一样的张振振，她背着书包走到爬杆下，抬头看了看这个新近冒出来的对手，和秦婉璐认识的大多数婉约派女生不同，张振振走的是豪放派路线，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直来直去，方鸣谦在她手里肯定要吃亏，秦婉璐想。
张振振笑嘻嘻看着爬杆下的秦婉璐，跟她打招呼：“要不要上来一起玩？”
秦婉璐也爬了上去，坐在一边，寻思着怎么启动这场谈话。
“我知道你想说方鸣谦的事，”张振振说，“他挺喜欢跟我玩的，你是不是有意见？”
果然开门见山，秦婉璐想，对手不容小视，她沉吟一会才开了口：“你们怎么忽然一下就玩一块去了？我好奇。”
“我也不知道，”张振振晃着腿，“他这个人跟我一样，点子多，喜欢闹。”
“你要跟他玩就好好的，别带他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他这个人脾气很怪的，家里比较复杂。”
“我觉得他挺正常的啊，你老去威胁他不要跟我玩，这样不好。”
“谁威胁他了？他这么说的？”
“你老给他脸色看，不许跟这个玩，不许跟那个玩的。”张振振看了看秦婉璐，想起她训方鸣谦的样子，心里发笑，“太霸道了。”
这家伙难道把我和他说的话都说给张振振听了？秦婉璐不乐意起来，他都不和我说张振振的事。
“我没意见，他爱和谁玩和谁玩，我就是提醒他，要以学习为重，”秦婉璐说，“你最近让他很分心，我怕他期末又出问题。”
“这跟成绩有什么关系？”张振振说，“除了你有谁天天看书？我们都是下课就使劲玩，考试前才复习。”
“你们比较聪明嘛，我这个人脑子笨。”秦婉璐十分谦虚，“他跟你一样聪明，要是肯努力，成绩会更好一点。”
“喂！”方鸣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两个人一跳。
方鸣谦进校门前，路上就在不停打喷嚏，耳朵烫，眼皮跳，进了校门，小眼睛一撇，各种征兆一一应验，铁架爬杆上，红蓝两色连衣裙在晨风中飘舞，红色的是大耳贼，蓝色的是秦婉璐。她们两个一大早坐在一起聊天？！见鬼了。
他晃倒爬杆下抬头问：“喂，你们一大早爬那么高干嘛？在说什么呢？”
两人赶紧检查了裙子下摆，没有春光外泄。
“你站下面干嘛，我们穿的是裙子，你别偷看，小心长偷针眼。”张振振调戏方鸣谦。
“穿裙子还爬那么高，活该，谁要看你们花短裤了。”方鸣谦背过身自证清白。
“我们在讨论你的学习问题，”秦婉璐说，“研究怎么督促你学习进步。”
班长就是班长，觉悟高出一截，方鸣谦傻笑：“你们又不是家长，还能督促我学习？”
秦婉璐从爬杆上下来，拉了拉裙子：“我和张振振同学都要督促你，在成绩上取得更大进步。”
张振振也爬下来：“听到没有？班长要你回去好好学习，少找我玩。”
“我可没有叫他不跟你玩啊，”秦婉璐为了显示开阔心胸回头对张振振说，“你们玩都老不带我，下次喊我一起。”
“好啊好啊，”傻乎乎的和平主义者方鸣谦觉得自己的理想就要实现了，“那我们先一起上楼。”
三人一起走进教学楼，方鸣谦在场，两人岔开了话题，讨论起即将参加的数学竞赛来，张振振说：“我爸给我买了套第一届华罗庚金杯数学赛的题，上面的题目都很难，你们要是有兴趣，放学来我家一起做题。”
张振振看看方鸣谦：“免得你们班长老说我带你瞎玩，影响你成绩。”
秦婉璐笑笑：“我怕我去了，你们讨论的就没有那么热烈了，影响气氛。”
“这叫什么话，我跟张振振从来不讨论学习，”方鸣谦不打自招，“难得哦，她有兴趣喊我们一起研究学习，去嘛去嘛，给个面子。”
“班长忙得很咧，那么多门课要复习，”张振振走上楼梯，“想当年级第一名的，跟我们这种混日子的不一样的。”
“既然你说要做题，那放学我们就一起做做题，”秦婉璐想起机器人和算得快，接下了挑战，“就是你们别做题做题，又搞到别的什么东西上去分心了。”
“那你先管好方鸣谦，他最喜欢带人跑题。”
“我……”方鸣谦在唇枪舌剑的夹缝中祈求和平，“好好好，那你们到时候一起监督我。”
三人上了走廊，张振振进了二班，秦婉璐用眼角余光扫了方鸣谦一眼，后者顿时感到一阵冰凉的剑气滑过脸颊。
“我得感谢感谢你。”
方鸣谦小眼乱转，寻思这话里的玄机。
“托你的福，人家才看得上我，喊我一起去做题呢。”秦婉璐突然伸出手狠掐了方鸣谦一把，“你跟她乱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方鸣谦眨巴眨巴无辜的小眼睛。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跟她玩了？”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方鸣谦说。
“唉哟，你还去她那告状是吧？她今天还帮你出头咧，”秦婉璐又掐了方鸣谦一把，“你以后再敢把我们的事情跟她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听到没有？！”
方鸣谦点点头。
“那把你们最近玩了什么，聊了什么跟我说说。”
方鸣谦觉得这双重标准拉得有点大：“我要准备早读课带读了，还要收作业呢，我先干正事。”
秦婉璐点点头暗想，你小子越来越滑头了，现在都不对组织上交心了，我得想想办法好好审问审问。
放学后，张振振家，桌上一本摊开的《华杯赛参考题库》前，三个少年愁眉苦脸。
天真无邪的心灵被老谋深算的套路钳制，迷雾重重的设置下，只有极少数天赋过人的变态大脑才能看破陷阱，直达彼岸，这三位显然都不是天才。
各自提出了一套解法写写算算后，三人都陷入烦躁。这就好比眼前的魔术，你明明知道是假的，但猜不透机关，迷宫总是一条出路，而你找不到。
“我们先放松一下，”秦婉璐察觉出二人的焦躁，“等会换个思路重新来想。”
“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没有？”张振振从冰箱里拿出一大袋桃子分给二人。
“你们最近玩了什么好玩的？”秦婉璐趁机侦查。
“哈，说起这个，我们昨天晚上喝鸡尾酒来着，还看了孙雪婷的情书，笑死人了。”张振振只记得那几句将我融化，“是吧方鸣谦？”
方鸣谦想到的是阳台暗处发生的事情，顿时脸上一热：“差点喝醉了。”
“什么情书？”秦婉璐盯着方鸣谦，察觉出他神态的不自然，“你们怎么会有孙雪婷的情书。”
“陈奇峰打算给李响写情书，”方鸣谦连忙解释，“我帮他问母鸡借几封参考参考。”
“啧啧啧，你们果然又在搞这些事情，”秦婉璐摇头，“老师知道要批评你们了。”
“你每次都是一本正经，”张振振指出秦婉璐的问题，“整天这么严肃，就知道学习。”
受到指责的秦婉璐满腹委屈，朝方鸣谦看了一眼，方鸣谦很认同张振振的说法，只不过换了一个温顺的口气：“班长嘛，当然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瞬间秦婉璐的委屈达到了顶点，她啪地合上书：“我说了吧，跟你们复习，最后总是要跑题！”
秦婉璐开始收拾书包，心里越想越委屈，我好心好意陪你来做题，你到好，跟别人一起数落我，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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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厨房，陈奇峰趴在桌上，嘴角亮晶晶牵出了一丝口水，袁虹飞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张振振过去抱着她翻了个身，只见袁虹飞满脸通红，额角冒汗，一抬手，连衣裙腋下显出两团汗渍，酒酣耳热出了一身大汗。
张振振推她几把，只听袁虹飞口中呢喃一声：“妈我好热，你别给我盖被子。”
两人忍不住扑哧笑出来：“算了算了，让他们睡会，我们还是先打扫卫生。”
两人一样样一件件把桌上杯子瓶子盘子收拾了，鸡蛋壳扫进垃圾篓里，空酒瓶藏到阳台纸箱中，张振振去水龙头下洗杯子，方鸣谦拿着抹布在桌上擦了两边，托起陈奇峰的胖腮，擦掉桌上那一大摊亮晶晶口水，单手拈着抹布跳脚跑进厨房：“你快让开，擦过陈奇峰口水的抹布来了！”
张振振连忙把水池中四个杯子一举，方鸣谦把抹布一丢，水龙头开到最大冲了一阵才说：“你拧干，我帮你洗杯子。”
张振振把杯子一收，拿来一把火钳，夹起水池里的抹布，啪一声丢进垃圾篓。
方鸣谦哑然失笑：“你至于嘛，就是沾了点口水，又不是毒药。”
“我宁可丢掉，明天我妈要是拿这个洗碗，我们家不等于吃他口水啦？”张振振看方鸣谦一眼，想起阳台一幕心里半喜半羞，“哎，不早了，我们早点散了，送他们回家。”
两人收拾好了屋子，摇醒了两人，陈奇峰和袁虹飞都是酒精敏感体质，两大杯鸡尾酒里至少掺了二两白酒，醉得头重脚轻。
方鸣谦把情书收好，还是往陈奇峰裤腰带上一扎，他扶着陈奇峰，张振振搂着袁虹飞出了门，在路口告别，各自送人回家，按下不表。
回到家中，方鸣谦细细回味着阳台一刻，张振振喘着粗气把嘴唇贴上来那一刻，脸上顿时又痒起来，他伸手刮了一下被碰之处，放在鼻子下一嗅，果然一股口水味。方鸣谦抓抓脸，脸上倒是不痒了，那股酥痒劲和小虫一样，顺着皮肤钻进血管，一路爬到了心里去痒。
随即方鸣谦的道德又觉醒，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秦婉璐？
这些天来张振振闹的各种荒唐事一一浮上心头，她的确比秦婉璐好玩，方鸣谦打了一个哆嗦，再这样下去要怎生是好？
难道天下就没有两全其美之策吗？
学习委员之魂嗤笑了一声幽幽道：还有时间瞎想这些？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考完了还要数学竞赛呢！
钥匙在锁孔了转了两圈，一只手啪地拉了开关线，日光灯启辉器闪着黄光跳动了两下，日光灯管嗡一声两了。
从曹香林家下象棋回来的方木根走了进来，腋下夹着的木头棋盒哗啦啦作响，方鸣谦装作被吵醒，眯着眼看方木根：“爸你今天赢了几盘？”
“拐子这个人，狡猾得很，”方鸣谦把棋盒往茶几上一摆，回身关了铁门，解开皮带扣，甩开两只皮鞋，穿一条平角短裤坐在沙发上，“你怎么还不睡？”
“不是被你吵醒了啊，”方鸣谦最近没挨打，胆子也大起来，“你那个盒子吵死了。”
方木根把两只袜子一脱：“我参加了矿里的象棋协会，过几天要比赛了，我要好好练一练。”
“有什么奖励没有？”方鸣谦问。
“不知道。”
“那你天天下象棋为个什么？”
方木根瞪他一眼：“人总要有点兴趣爱好打发时间。”
“那你多烧菜，你菜烧得越来越可以了，比我妈烧得好吃了。”方鸣谦对捧杀套路十分熟稔。
“睡你的觉！我是忙着下棋不想分心，期末考试你给我考好点，不然成绩不理想，我来收你的皮。”
方鸣谦把头一扭，闭眼盖上毛毯，秦婉璐和张振振。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振振不负璐？花心大萝卜方鸣谦陷入了成长的烦恼。
一大早张振振背着书包出门，她上学的习惯是踏着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刻才走进教室，一分钟都不浪费在教室里。多出来的时间自然要花在好玩的事情上面，她在学校小店柜台上检阅了一遍，没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从小门溜进学校，一个人走去沙坑边爬杆，坐在上面猴一样张望。
秦婉璐一进校门就看见了爬杆上猴一样的张振振，她背着书包走到爬杆下，抬头看了看这个新近冒出来的对手，和秦婉璐认识的大多数婉约派女生不同，张振振走的是豪放派路线，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直来直去，方鸣谦在她手里肯定要吃亏，秦婉璐想。
张振振笑嘻嘻看着爬杆下的秦婉璐，跟她打招呼：“要不要上来一起玩？”
秦婉璐也爬了上去，坐在一边，寻思着怎么启动这场谈话。
“我知道你想说方鸣谦的事，”张振振说，“他挺喜欢跟我玩的，你是不是有意见？”
果然开门见山，秦婉璐想，对手不容小视，她沉吟一会才开了口：“你们怎么忽然一下就玩一块去了？我好奇。”
“我也不知道，”张振振晃着腿，“他这个人跟我一样，点子多，喜欢闹。”
“你要跟他玩就好好的，别带他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他这个人脾气很怪的，家里比较复杂。”
“我觉得他挺正常的啊，你老去威胁他不要跟我玩，这样不好。”
“谁威胁他了？他这么说的？”
“你老给他脸色看，不许跟这个玩，不许跟那个玩的。”张振振看了看秦婉璐，想起她训方鸣谦的样子，心里发笑，“太霸道了。”
这家伙难道把我和他说的话都说给张振振听了？秦婉璐不乐意起来，他都不和我说张振振的事。
“我没意见，他爱和谁玩和谁玩，我就是提醒他，要以学习为重，”秦婉璐说，“你最近让他很分心，我怕他期末又出问题。”
“这跟成绩有什么关系？”张振振说，“除了你有谁天天看书？我们都是下课就使劲玩，考试前才复习。”
“你们比较聪明嘛，我这个人脑子笨。”秦婉璐十分谦虚，“他跟你一样聪明，要是肯努力，成绩会更好一点。”
“喂！”方鸣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两个人一跳。
方鸣谦进校门前，路上就在不停打喷嚏，耳朵烫，眼皮跳，进了校门，小眼睛一撇，各种征兆一一应验，铁架爬杆上，红蓝两色连衣裙在晨风中飘舞，红色的是大耳贼，蓝色的是秦婉璐。她们两个一大早坐在一起聊天？！见鬼了。
他晃倒爬杆下抬头问：“喂，你们一大早爬那么高干嘛？在说什么呢？”
两人赶紧检查了裙子下摆，没有春光外泄。
“你站下面干嘛，我们穿的是裙子，你别偷看，小心长偷针眼。”张振振调戏方鸣谦。
“穿裙子还爬那么高，活该，谁要看你们花短裤了。”方鸣谦背过身自证清白。
“我们在讨论你的学习问题，”秦婉璐说，“研究怎么督促你学习进步。”
班长就是班长，觉悟高出一截，方鸣谦傻笑：“你们又不是家长，还能督促我学习？”
秦婉璐从爬杆上下来，拉了拉裙子：“我和张振振同学都要督促你，在成绩上取得更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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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叫他不跟你玩啊，”秦婉璐为了显示开阔心胸回头对张振振说，“你们玩都老不带我，下次喊我一起。”
“好啊好啊，”傻乎乎的和平主义者方鸣谦觉得自己的理想就要实现了，“那我们先一起上楼。”
三人一起走进教学楼，方鸣谦在场，两人岔开了话题，讨论起即将参加的数学竞赛来，张振振说：“我爸给我买了套第一届华罗庚金杯数学赛的题，上面的题目都很难，你们要是有兴趣，放学来我家一起做题。”
张振振看看方鸣谦：“免得你们班长老说我带你瞎玩，影响你成绩。”
秦婉璐笑笑：“我怕我去了，你们讨论的就没有那么热烈了，影响气氛。”
“这叫什么话，我跟张振振从来不讨论学习，”方鸣谦不打自招，“难得哦，她有兴趣喊我们一起研究学习，去嘛去嘛，给个面子。”
“班长忙得很咧，那么多门课要复习，”张振振走上楼梯，“想当年级第一名的，跟我们这种混日子的不一样的。”
“既然你说要做题，那放学我们就一起做做题，”秦婉璐想起机器人和算得快，接下了挑战，“就是你们别做题做题，又搞到别的什么东西上去分心了。”
“那你先管好方鸣谦，他最喜欢带人跑题。”
“我……”方鸣谦在唇枪舌剑的夹缝中祈求和平，“好好好，那你们到时候一起监督我。”
三人上了走廊，张振振进了二班，秦婉璐用眼角余光扫了方鸣谦一眼，后者顿时感到一阵冰凉的剑气滑过脸颊。
“我得感谢感谢你。”
方鸣谦小眼乱转，寻思这话里的玄机。
“托你的福，人家才看得上我，喊我一起去做题呢。”秦婉璐突然伸出手狠掐了方鸣谦一把，“你跟她乱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方鸣谦眨巴眨巴无辜的小眼睛。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跟她玩了？”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方鸣谦说。
“唉哟，你还去她那告状是吧？她今天还帮你出头咧，”秦婉璐又掐了方鸣谦一把，“你以后再敢把我们的事情跟她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听到没有？！”
方鸣谦点点头。
“那把你们最近玩了什么，聊了什么跟我说说。”
方鸣谦觉得这双重标准拉得有点大：“我要准备早读课带读了，还要收作业呢，我先干正事。”
秦婉璐点点头暗想，你小子越来越滑头了，现在都不对组织上交心了，我得想想办法好好审问审问。
放学后，张振振家，桌上一本摊开的《华杯赛参考题库》前，三个少年愁眉苦脸。
天真无邪的心灵被老谋深算的套路钳制，迷雾重重的设置下，只有极少数天赋过人的变态大脑才能看破陷阱，直达彼岸，这三位显然都不是天才。
各自提出了一套解法写写算算后，三人都陷入烦躁。这就好比眼前的魔术，你明明知道是假的，但猜不透机关，迷宫总是一条出路，而你找不到。
“我们先放松一下，”秦婉璐察觉出二人的焦躁，“等会换个思路重新来想。”
“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没有？”张振振从冰箱里拿出一大袋桃子分给二人。
“你们最近玩了什么好玩的？”秦婉璐趁机侦查。
“哈，说起这个，我们昨天晚上喝鸡尾酒来着，还看了孙雪婷的情书，笑死人了。”张振振只记得那几句将我融化，“是吧方鸣谦？”
方鸣谦想到的是阳台暗处发生的事情，顿时脸上一热：“差点喝醉了。”
“什么情书？”秦婉璐盯着方鸣谦，察觉出他神态的不自然，“你们怎么会有孙雪婷的情书。”
“陈奇峰打算给李响写情书，”方鸣谦连忙解释，“我帮他问母鸡借几封参考参考。”
“啧啧啧，你们果然又在搞这些事情，”秦婉璐摇头，“老师知道要批评你们了。”
“你每次都是一本正经，”张振振指出秦婉璐的问题，“整天这么严肃，就知道学习。”
受到指责的秦婉璐满腹委屈，朝方鸣谦看了一眼，方鸣谦很认同张振振的说法，只不过换了一个温顺的口气：“班长嘛，当然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瞬间秦婉璐的委屈达到了顶点，她啪地合上书：“我说了吧，跟你们复习，最后总是要跑题！”
秦婉璐开始收拾书包，心里越想越委屈，我好心好意陪你来做题，你到好，跟别人一起数落我，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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