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大姐在南国酒店订下了最豪华的包厢。包厢是个套间，外间唱卡拉OK，内间用餐。七妹没约其他人，大姐是必须到场的，而大姐现在到哪都带着那冰峰，所以，这餐饭只有四个人吃。四人吃饭，菜式的安排相对要多花一点心思，可这难不住韦玉瑶。她点了几个主菜：四色拼盘，蚝油大鲍鱼，木瓜辽参，清蒸石斑鱼，冬菇烩时蔬，老火水鱼汤，餐前小吃由餐厅经理安排，主食临时看情况再点。
大姐和那冰峰提前半小时到包厢安排好一切。没多久，七妹跟刘江日有说有笑地走进包厢，两人的亲热劲就像是男女朋友。留学回国的刘江日已经微微发福，戴一副黑边眼镜，两眼炯炯有神，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身材虽不高，气度却不凡，一看就知非池中物。大家几句寒暄，在外面OK厅的沙发里坐下来。
大姐叫服务员打开卡拉OK。大姐知道七妹喜欢唱歌，而且花钱去请专家指点过，所以，她唱的女高音十分有水平。七妹唱歌有表演欲，人越多她唱得越起劲。今天虽然人不多，但是有她的初恋情人在场，一人也就够了！七妹也不客气，立刻拿起话筒，叫服务员帮她点了一首“我爱你，中国”。
七妹像是真的站在舞台上，面对观众一样，唱得非常投入，而且带感情。这是一首十分难唱好的歌，可是七妹把全首歌演唱得几乎跟原唱一样。最难唱的开头唱得抑扬婉转，真的像百灵鸟的叫声一样动听；最后一句的拔高毫不勉强，最高音仍然能保持原有的音色，圆润如一。七妹歌罢，歌声虽止，余音回荡。
大家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高叫再来一个，连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也都发自内心的鼓掌。刘江日也表示，几年不见，七妹的歌声已经令自己刮目相看。大家都是自己人，七妹在初恋情人面前更没有必要忸怩作态，于是又唱了一首“乡恋”。唱完她立刻帮刘江日点了一首“我为祖国献石油”。
看来七妹在和刘江日谈恋爱的时候，经常一起唱歌，所以至今还记得初恋情人爱唱的歌。刘江日也很爽快，马上站起来，跟着音乐引吭高歌。刘江日唱这首歌，声音洪亮，节奏明快，吐字清晰，唱得也不错。大家鼓完掌，大姐点名要他们两人合唱一曲“纤夫的爱”。
两人今天本来就是主角，又喜欢唱歌，内心仍然真心相爱。两人唱起男女对唱的情歌来，互相之间根据歌词眉目传情，唱得非常投入。大姐和那冰峰坐在一旁，不时对这对情侣演唱得精彩的地方鼓掌、喝彩。
就这样，大家在OK厅热闹了一阵子，才上桌就座。韦玉瑶吩咐服务员上菜，开一瓶茅台酒。韦玉瑶点的都是最顶级的菜，厨师知道是董事长招待客人，做得更是倍加用心。刘江日对大姐点的菜肴和厨师的烹调手艺都大加赞赏，非常满意。七妹心中十分感激大姐，让自己在初恋情人面前如此有面子。
刘江日曾经到过很多个国家，见多识广，十分健谈。席间，他从外国谈到中国；从在国外听到对中国的传闻，谈到自己回国亲眼看到祖国的变化；从绿城政府官员的背景，谈到现任国家领导人的一些秘闻趣事，…；在刘江日面前，另外三个人只有听的份，根本插不上嘴。
那冰峰悄悄告诉董事长，根据自己感应跟踪刘江日的思想，他所说的关于国家领导人的秘闻趣事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言过其实，吹牛皮。
最后，刘江日透露，自己攻读完博士学位后，应邀加入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这次回绿城就是要为公司争取绿城的四十万门程控电话交换机工程。七妹的丈夫是绿城邮政局长，虽然他没有权决定工程交给谁，可是他是圈子中人，了解内情。
根据七妹从丈夫那里打探来的消息，阿尔卡特、西门子、松下、NEC几家世界知名公司早已对该工程递交标书，现在已经接近截标日期。可是，刘江日对自己公司现在的落后状况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胸有成竹地请七妹为他安排与省邮电厅主管该项目的副厅长见面。七妹是背景非常的公关经理，这点事她在饭桌上打个电话就马上解决，约好第二天上午到邮电厅副厅长办公室谈。
副厅长是看在七妹的面子上才肯见刘江日。一见面，副厅长就直截了当告诉刘江日，加拿大北方公司的投标不在考虑之列。厅里在招标的时候就定下了一个原则，不再增加新制式的程控电话系统。因为目前国内已经有三种不同的制式，互相之间技术标准不同，不能兼容，在连网的时候产生不少问题。
如果再引进第四种不同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会使原来已经问题多多的互不兼容问题，变得更复杂，乱上加乱；同时还给绿城新引进的程控电话系统跟全国连网增加困难！所以，这套系统只能在现有的三种制式中选择一种，绝不会再增加第四种。
刘江日一听，心想我虽然在国外多年，可我还是在中国长大的，国内的事情该怎么办我心中有数。于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纸包，四四方方，一寸多厚，放在桌子上，推到副厅长面前，说：
“厅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您笑纳。投标的事情还请多多费心！”
副厅长一看赶紧把纸包推回去，同时大声声明：
“刘先生，你误会了，这事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不是娇娇出面来约我，我根本就不会见你！因为谁来找我我都是这句话，我有心无力！再说，有娇娇的面子，还用得着这个吗，她在我眼里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
“厅长，如果您真的帮不了忙，没关系。您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我这事找谁有用？”刘江日听了副厅长的回答，感到他说的是真心话，只好把纸包收回，但是显然仍然不肯放弃。
副厅长摇摇头，叹了口气：
“不是我泼你冷水，你去找谁也没有用。我听说，上次引进第三种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时，部领导曾经宣布，不再考虑引进第四种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虽然只是不成文的决定，但是我们系统的人都知道。除非你能让部里废除这个决定，否则谁也没有办法，想帮你也没法帮！”
“厅长，谢谢您！您这样一说使我知道了您的难处。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刘江日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上面写着：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四十万门程控电话交换机标书。“麻烦厅长帮忙把这份标书在截标日期前转交有关部门，或者告诉我应该把这份标书递交到哪里去，行吗？”
“这个忙我可以帮，但是，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你现在做什么都不会有用，除非有奇迹出现。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副厅长边摇头，边接过档案袋。
吕中娇一直陪着刘江日，副厅长的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离开邮电厅后，她关心地问刘江日：
“副厅长的话你听清楚没有？你真的还有办法吗？”
刘江日回答：
“你知道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不去试试就这样举手投降，我不甘心！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当成百分之百来争取。”
“那你准备怎么办？还需要我帮什么忙？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不要客气！”吕中娇关切地说。
“谢谢你！凭我们俩的关系，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说我会客气吗？至于我打算怎么去办这件事，等我办成了你就知道了，这种事，只能办，不能说！”刘江日故作神秘地说。
几家投了标的电信公司都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去打通关节，他们都没把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当成对手，因为他们都知道多年前部里决定不再引进第四种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的传言，而加拿大北方公司的电话制式就是不会再引进的第四种。截标后，有关当局宣布的有效标书中包括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标书，其他电信公司仍然不担心自己会多一个竞争对手。
在国际市场中，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价钱最贵。按照一分钱，一分货的传统思维逻辑，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应该技术最高，东西最好。当然世界上任何一家知名的电信公司都不会承认自己的技术和产品比别人差，不经严格的全面测试也没有人能够断定那一家公司的产品更好。
在绿城递交完标书后，刘江日从绿城消失了一段时间。他对吕中娇说是回天津去看望老泰山，这是他离开美国时妻子扯着耳朵交待的。两个月后，刘江日还没回到绿城，省邮电厅主管副厅长主动打电话通知吕中娇：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标书可以和其他公司公平竞标，不必再考虑制式问题！
副厅长想起两个月前，吕中娇带着刘江日了见自己时，自己力劝对方放弃，不要白费力气。可是对方不听劝阻，照样递交标书，可见他当时已经胸有成竹。副厅长禁不住向吕中娇打听，你那个本事通天的朋友到底是那路神仙？他通过什么途径，竟然可以影响部里改变已经作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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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和那冰峰提前半小时到包厢安排好一切。没多久，七妹跟刘江日有说有笑地走进包厢，两人的亲热劲就像是男女朋友。留学回国的刘江日已经微微发福，戴一副黑边眼镜，两眼炯炯有神，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身材虽不高，气度却不凡，一看就知非池中物。大家几句寒暄，在外面OK厅的沙发里坐下来。
大姐叫服务员打开卡拉OK。大姐知道七妹喜欢唱歌，而且花钱去请专家指点过，所以，她唱的女高音十分有水平。七妹唱歌有表演欲，人越多她唱得越起劲。今天虽然人不多，但是有她的初恋情人在场，一人也就够了！七妹也不客气，立刻拿起话筒，叫服务员帮她点了一首“我爱你，中国”。
七妹像是真的站在舞台上，面对观众一样，唱得非常投入，而且带感情。这是一首十分难唱好的歌，可是七妹把全首歌演唱得几乎跟原唱一样。最难唱的开头唱得抑扬婉转，真的像百灵鸟的叫声一样动听；最后一句的拔高毫不勉强，最高音仍然能保持原有的音色，圆润如一。七妹歌罢，歌声虽止，余音回荡。
大家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高叫再来一个，连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也都发自内心的鼓掌。刘江日也表示，几年不见，七妹的歌声已经令自己刮目相看。大家都是自己人，七妹在初恋情人面前更没有必要忸怩作态，于是又唱了一首“乡恋”。唱完她立刻帮刘江日点了一首“我为祖国献石油”。
看来七妹在和刘江日谈恋爱的时候，经常一起唱歌，所以至今还记得初恋情人爱唱的歌。刘江日也很爽快，马上站起来，跟着音乐引吭高歌。刘江日唱这首歌，声音洪亮，节奏明快，吐字清晰，唱得也不错。大家鼓完掌，大姐点名要他们两人合唱一曲“纤夫的爱”。
两人今天本来就是主角，又喜欢唱歌，内心仍然真心相爱。两人唱起男女对唱的情歌来，互相之间根据歌词眉目传情，唱得非常投入。大姐和那冰峰坐在一旁，不时对这对情侣演唱得精彩的地方鼓掌、喝彩。
就这样，大家在OK厅热闹了一阵子，才上桌就座。韦玉瑶吩咐服务员上菜，开一瓶茅台酒。韦玉瑶点的都是最顶级的菜，厨师知道是董事长招待客人，做得更是倍加用心。刘江日对大姐点的菜肴和厨师的烹调手艺都大加赞赏，非常满意。七妹心中十分感激大姐，让自己在初恋情人面前如此有面子。
刘江日曾经到过很多个国家，见多识广，十分健谈。席间，他从外国谈到中国；从在国外听到对中国的传闻，谈到自己回国亲眼看到祖国的变化；从绿城政府官员的背景，谈到现任国家领导人的一些秘闻趣事，…；在刘江日面前，另外三个人只有听的份，根本插不上嘴。
那冰峰悄悄告诉董事长，根据自己感应跟踪刘江日的思想，他所说的关于国家领导人的秘闻趣事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言过其实，吹牛皮。
最后，刘江日透露，自己攻读完博士学位后，应邀加入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这次回绿城就是要为公司争取绿城的四十万门程控电话交换机工程。七妹的丈夫是绿城邮政局长，虽然他没有权决定工程交给谁，可是他是圈子中人，了解内情。
根据七妹从丈夫那里打探来的消息，阿尔卡特、西门子、松下、NEC几家世界知名公司早已对该工程递交标书，现在已经接近截标日期。可是，刘江日对自己公司现在的落后状况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胸有成竹地请七妹为他安排与省邮电厅主管该项目的副厅长见面。七妹是背景非常的公关经理，这点事她在饭桌上打个电话就马上解决，约好第二天上午到邮电厅副厅长办公室谈。
副厅长是看在七妹的面子上才肯见刘江日。一见面，副厅长就直截了当告诉刘江日，加拿大北方公司的投标不在考虑之列。厅里在招标的时候就定下了一个原则，不再增加新制式的程控电话系统。因为目前国内已经有三种不同的制式，互相之间技术标准不同，不能兼容，在连网的时候产生不少问题。
如果再引进第四种不同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会使原来已经问题多多的互不兼容问题，变得更复杂，乱上加乱；同时还给绿城新引进的程控电话系统跟全国连网增加困难！所以，这套系统只能在现有的三种制式中选择一种，绝不会再增加第四种。
刘江日一听，心想我虽然在国外多年，可我还是在中国长大的，国内的事情该怎么办我心中有数。于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纸包，四四方方，一寸多厚，放在桌子上，推到副厅长面前，说：
“厅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您笑纳。投标的事情还请多多费心！”
副厅长一看赶紧把纸包推回去，同时大声声明：
“刘先生，你误会了，这事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不是娇娇出面来约我，我根本就不会见你！因为谁来找我我都是这句话，我有心无力！再说，有娇娇的面子，还用得着这个吗，她在我眼里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
“厅长，如果您真的帮不了忙，没关系。您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我这事找谁有用？”刘江日听了副厅长的回答，感到他说的是真心话，只好把纸包收回，但是显然仍然不肯放弃。
副厅长摇摇头，叹了口气：
“不是我泼你冷水，你去找谁也没有用。我听说，上次引进第三种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时，部领导曾经宣布，不再考虑引进第四种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虽然只是不成文的决定，但是我们系统的人都知道。除非你能让部里废除这个决定，否则谁也没有办法，想帮你也没法帮！”
“厅长，谢谢您！您这样一说使我知道了您的难处。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刘江日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上面写着：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四十万门程控电话交换机标书。“麻烦厅长帮忙把这份标书在截标日期前转交有关部门，或者告诉我应该把这份标书递交到哪里去，行吗？”
“这个忙我可以帮，但是，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你现在做什么都不会有用，除非有奇迹出现。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副厅长边摇头，边接过档案袋。
吕中娇一直陪着刘江日，副厅长的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离开邮电厅后，她关心地问刘江日：
“副厅长的话你听清楚没有？你真的还有办法吗？”
刘江日回答：
“你知道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不去试试就这样举手投降，我不甘心！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当成百分之百来争取。”
“那你准备怎么办？还需要我帮什么忙？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不要客气！”吕中娇关切地说。
“谢谢你！凭我们俩的关系，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说我会客气吗？至于我打算怎么去办这件事，等我办成了你就知道了，这种事，只能办，不能说！”刘江日故作神秘地说。
几家投了标的电信公司都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去打通关节，他们都没把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当成对手，因为他们都知道多年前部里决定不再引进第四种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的传言，而加拿大北方公司的电话制式就是不会再引进的第四种。截标后，有关当局宣布的有效标书中包括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标书，其他电信公司仍然不担心自己会多一个竞争对手。
在国际市场中，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价钱最贵。按照一分钱，一分货的传统思维逻辑，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应该技术最高，东西最好。当然世界上任何一家知名的电信公司都不会承认自己的技术和产品比别人差，不经严格的全面测试也没有人能够断定那一家公司的产品更好。
在绿城递交完标书后，刘江日从绿城消失了一段时间。他对吕中娇说是回天津去看望老泰山，这是他离开美国时妻子扯着耳朵交待的。两个月后，刘江日还没回到绿城，省邮电厅主管副厅长主动打电话通知吕中娇：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标书可以和其他公司公平竞标，不必再考虑制式问题！
副厅长想起两个月前，吕中娇带着刘江日了见自己时，自己力劝对方放弃，不要白费力气。可是对方不听劝阻，照样递交标书，可见他当时已经胸有成竹。副厅长禁不住向吕中娇打听，你那个本事通天的朋友到底是那路神仙？他通过什么途径，竟然可以影响部里改变已经作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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