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陈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银鹰帝国。
五十年前，万罗联邦的一个叫布莱尔的政党，为了在议院中争取到更多的席位，与具有分裂倾向的银鹰区资本财团达成了一笔交易。联邦最富裕的一群人出钱出力支持布莱尔党提出的福利政策，成功换取了大部分底层选民的支持。布莱尔党顺利赢得选举成为议院的多数派，获得单独组阁的权力。作为回报，该党通过修宪的方式为银鹰区地方政府组织全民公投，决定是否应该从联邦独立出去的活动扫清了障碍。
于是在四十八年前，万罗联邦的银鹰自治区消失了，银鹰共和国取而代之。又过了不到三年，共和两字被帝字取代，成为了银鹰帝国。
之后的四十五年里，帝国与联邦冲突不断。大仗三六九，小仗天天有。陈铭加入惩戒营后的第一次任务，就是渗透进银鹰帝国军设在联邦领空附近的一处小行星哨站，用千万吨级的冷核聚变炸弹将其炸成渣渣。
陈铭不知道是谁把空间门的情报泄露给敌人的，但他本能地相信跟布莱尔党的那些余孽有关系。
‘好多帝国飞船啊。’
‘是啊，至少有一个中队吧。’
‘有谁看到我们的飞船了没有？我是说，除了劳伦斯号以外的。’
‘都在我们的屁股后面飘着呢，老大的一片残骸区呢。’
‘敌人来的飞船有一半多是巡洋舰级别的。妈的，一出手就下了这么重的注，我们先遣队那几艘小破船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呢。’
‘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调动都没能察觉，我们的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吃干饭的呗，这帮特务一向如此。’
‘他们老是把飞船造的这么骚包，这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吗？’
‘你他妈的还有心情贫嘴？没看到又一波导弹打过来了吗？’
如果不是人工智能在体内通信终端显示出的合成图像上做了标记，陈铭根本分辩不出太空中的亮点有哪些是导弹又有哪些是星星。它们的位置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陈铭很清楚，他们最多还有半分钟的时间进行机动，以避免被爆炸波及。
“所有战机注意！所有战机注意！这里是长剑一号！”无面者编队的长机在通讯频道内不停地呼叫，“所有战机立刻随我机脱离战场，让出飞船火力通道。重复，所有战机立刻随我机脱离战场，让出飞船火力通道！完毕。”
“鹈鹕四号收到，我们就在你的六点钟方向。完毕。”奎因少尉的语气依旧淡然如水。
让出飞船火力通道？真是个绝妙的好借口。陈铭心想，以往的太空战中遇到这种情况，战机确实会被派遣到飞船武器射程以外的距离以免碍事。不过它们往往还肩负着建立起拦截来袭导弹的第一道防线，用机载火力甚至是机体本身保护飞船不被击中的任务。与昂贵的飞船相比，廉价的战机就是随时为了保车而可以牺牲掉的弃卒。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十二架无面者的引擎喷射着长长的蓝色尾焰，排列成疏松的S形编队，朝残骸区快速飞行。劳伦斯号笨拙缓慢的原地掉转方向，用自己的躯体掩护战机群逃走。密集耀眼的炮焰驱散了周边的黑暗，映照的整艘飞船好像一根火炬。
好像一根奇形怪状，在漆黑夜色中熊熊燃烧的火炬。
一只飞蛾穿过火网，扑进了火炬。一团明亮的火球从飞船的E舱段迸发出来，接着又快速的塌缩，在真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计其数的碎块像礼花筒喷出的彩纸屑一样脱离了主体，笼罩了整艘飞船。
劳伦斯号的火力明显减弱。
陈铭注意到有一些碎块在蠕动，他马上明白过来，那是从飞船缺囗掉入太空的船员。他们身穿增压服，拼命挥舞四肢，向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求救。
战机内的陆战队员陷入了集体沉默，他们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太空不是他们的舞台，他们对此无能为力，除了悲愤与祈祷，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长剑一号，这里是鹈鹕四号。请求准许救援劳伦斯号的遇险船员。完毕。”
“鹈鹕四号，这里是长剑一号。请求驳回，维持你目前的航向不变，继续紧随我机。完毕。”
又一团火球从劳伦斯号上迸发出来，又是一次快速的塌缩，又是不计其数的碎块笼罩了飞船。
“别犯傻了，少尉。”机长冲他的副驾驶大吼，“遇险的船员都是为了你才落到这步田地的，回去救他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那些已经牺牲的船员怎么办？你忍心让为你而战的勇士白死吗？”
为她而战？说的真他妈贴切。
“我们现在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长官。”一名陆战队员朝机长喊道。
无面者不具备恒星系之间的飞行能力，这点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没人指望靠这铁疙瘩一路逃回家。
“计划就是闭上你的鸟嘴，安静地看着我把战机飞进残骸区，就前面那一坨坨垃圾四处飘的地方，看到了没有？随便哪块都能藏下我们，我们躲进那里面去。直到我们的援军抵达或是帝国的杂碎们自己离开，都听明白了？锅盖头！”
“真是个好计划啊，可惜你们这些天才漏算了一条。”排长出言讽刺道。两人军衔平级，她才不用忍让机长的臭脾气呢。“我们为了保住一批战机牺牲了一条驱逐舰，只要敌人不是用脚后跟思考，就会猜到战机上肯定有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倒是跟我说说，他们凭什么不把残骸区翻个底朝天？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抓到。”
然后除奎因外，银鹰帝国军会按照他们对待俘虏的老传统，把我们扔进环境最恶劣的矿坑里，劳作至死。陈铭默默地替她补上最后一句。
“那可未必，残骸区大着呢。他们的首要目标是空间门，腾不出太多人手来找我们。”机长反击道，“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吗？中尉！”
“有，主动宣布投降，公布少尉的身份，以少尉为筹码，换取登上帝国军旗舰的机会。”
机舱内的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这特么就尴尬了，陈铭冷眼旁观。
银鹰帝国军停止了导弹攻击，他们一面派出三艘巡洋舰，飞向已经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的劳伦斯号，准备将其俘获。另一面派出三十多架战机，向无面者编队扑来。
八架装备了武装荚的联邦战机立刻作出反应，它们脱离了编队，前往迎击。另外三架搭载有陆战队员的联邦战机则调整位置，准备用自身充当盾牌，掩护鹈鹕四号逃入残骸区。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中尉。”若不是中尉以及后舱的陆战队员们全副武装，难保机长不会拔枪干掉中尉。他的牙齿咬的咯咯响。
“那你呢？你知不知道你那所谓的计划又意味着什么？”中尉针锋相对，“假如这个计划成功，我们在残骸区里成功的躲过了敌人的搜捕，那么接下来呢？这架无面者储备有多少粮食？淡水呢？供氧循环系统能支撑多久？就算你，我，还有我的人高风亮节地牺牲掉自己，你敢保证剩下的资源可以百分百地保障奎因少尉活下来，坚持到援军抵达吗？”
“所以这就是你打算背弃自己许下的誓言，把自己的战友卖给联邦的敌人，换取自己荣华富贵的理由？”
“我的个天啊，跟你们这些榆木脑袋打交道可真累。”她做了个扶额的举动，“你不会是真的以为我想投降了吧？”
“嗯？”这次不止机长，连原本面无表情的奎因少尉也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一等兵，”排长转向陈铭，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来给这些自封的天之骄子解释解释，让他们领教下咱们锅盖头的思维回路。”
“咳，中尉的意思是，我们首先呼叫敌人的旗舰，由奎因少尉出面请求停火。为了生俘联邦防卫军总参谋长的女儿，对方没理由不同意接收我们的投降。等他们打开船坞舱，放我们进入他们的旗舰时，我们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呵呵，很大胆的想法。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没有防备？难道你们有隐身术不成？”
“呵呵呵，”中尉接过话头，她故意比机长多了一个呵字，“我们还真有隐身术。”中尉用力拍了拍她拼死抢回来的格纳箱，“联邦最先进的单兵喷气背包，装备有光学迷彩和干扰单元，可以屏蔽已知的绝大部分探测器。它们的存在一直高度保密，不是那些孤陋寡闻的土鳖可以知道的。啊抱歉，我不是说你，少尉。”
奎因耸肩，做了个毫不介意的表情。
“呵呵呵呵，就凭你们区区一个排的人？”机长呵呵的更大声了，“且不说旗舰上起码有一千多号敌人，就算你们真的夺下了飞船，又能如何？神勇的干掉其余敌舰再凯旋而归吗？”
“呵呵呵呵呵，说你孤陋寡闻你还不服气，你对银鹰帝国的舰队了解多少？你对我们惩戒营平常接受的是什么样的训练又知道多少？把你扔进井里，你也就知道个巴掌大的天。”
眼见两个中尉的对话火药味越来越浓，奎因少尉急忙圆场，“排长，如果按你的计划行动，你对取得成功有多大的把握？”
“只要某个土鳖别拖后腿，”中尉说到这里一抬头，避开机长投来的能杀人的目光，“就凭我手下的这帮兄弟姐妹，敢打十成的保票！”
陈铭看向前舱的副驾驶席，奎因少尉咬紧嘴唇，转过头盯着显示屏。
稍远处，武装型无面者正与敌机激烈交火。它们相互咬尾狗斗，爆炸的火光不时闪现。
更远处，残破不堪的劳伦斯号静静地躺在一大群碎片中间，像一名力战负伤的女武士，等待着自己悲惨的结局。
前方，印有万罗联邦军徽的飞船残骸旋转着飘过。正像机长说的那样，体积大的足以藏下几十架无面者，而类似大小的残骸比比皆是。
片刻之后，奎因下定决心，她很洒脱地笑了笑，“那我们就投降好了。”
后舱爆发出欢呼声，彻底压过了机长的咒骂。陈铭与其他人相互击掌，为即将开始的反击兴奋不已。一名女性陆战队员高喊惩戒营的座右铭，转瞬间声音震耳欲聋。
“我们是黑暗，我们是邪恶，我们是长夜中的魑魅魍魉。与刀为伍，与枪为伴，我们行走世间，为敌人带去死亡。无人怜悯，无人关爱，我们虔诚忏悔，为祖国守卫边疆。我们意志坚硬如铁，我们情感寒冷如冰。恐惧是我们的杰作，仇恨是我们的荣耀，我们傲视一切，我们锐不可挡，我们就是惩戒营！”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五十年前，万罗联邦的一个叫布莱尔的政党，为了在议院中争取到更多的席位，与具有分裂倾向的银鹰区资本财团达成了一笔交易。联邦最富裕的一群人出钱出力支持布莱尔党提出的福利政策，成功换取了大部分底层选民的支持。布莱尔党顺利赢得选举成为议院的多数派，获得单独组阁的权力。作为回报，该党通过修宪的方式为银鹰区地方政府组织全民公投，决定是否应该从联邦独立出去的活动扫清了障碍。
于是在四十八年前，万罗联邦的银鹰自治区消失了，银鹰共和国取而代之。又过了不到三年，共和两字被帝字取代，成为了银鹰帝国。
之后的四十五年里，帝国与联邦冲突不断。大仗三六九，小仗天天有。陈铭加入惩戒营后的第一次任务，就是渗透进银鹰帝国军设在联邦领空附近的一处小行星哨站，用千万吨级的冷核聚变炸弹将其炸成渣渣。
陈铭不知道是谁把空间门的情报泄露给敌人的，但他本能地相信跟布莱尔党的那些余孽有关系。
‘好多帝国飞船啊。’
‘是啊，至少有一个中队吧。’
‘有谁看到我们的飞船了没有？我是说，除了劳伦斯号以外的。’
‘都在我们的屁股后面飘着呢，老大的一片残骸区呢。’
‘敌人来的飞船有一半多是巡洋舰级别的。妈的，一出手就下了这么重的注，我们先遣队那几艘小破船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呢。’
‘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调动都没能察觉，我们的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吃干饭的呗，这帮特务一向如此。’
‘他们老是把飞船造的这么骚包，这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吗？’
‘你他妈的还有心情贫嘴？没看到又一波导弹打过来了吗？’
如果不是人工智能在体内通信终端显示出的合成图像上做了标记，陈铭根本分辩不出太空中的亮点有哪些是导弹又有哪些是星星。它们的位置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陈铭很清楚，他们最多还有半分钟的时间进行机动，以避免被爆炸波及。
“所有战机注意！所有战机注意！这里是长剑一号！”无面者编队的长机在通讯频道内不停地呼叫，“所有战机立刻随我机脱离战场，让出飞船火力通道。重复，所有战机立刻随我机脱离战场，让出飞船火力通道！完毕。”
“鹈鹕四号收到，我们就在你的六点钟方向。完毕。”奎因少尉的语气依旧淡然如水。
让出飞船火力通道？真是个绝妙的好借口。陈铭心想，以往的太空战中遇到这种情况，战机确实会被派遣到飞船武器射程以外的距离以免碍事。不过它们往往还肩负着建立起拦截来袭导弹的第一道防线，用机载火力甚至是机体本身保护飞船不被击中的任务。与昂贵的飞船相比，廉价的战机就是随时为了保车而可以牺牲掉的弃卒。
但现在的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十二架无面者的引擎喷射着长长的蓝色尾焰，排列成疏松的S形编队，朝残骸区快速飞行。劳伦斯号笨拙缓慢的原地掉转方向，用自己的躯体掩护战机群逃走。密集耀眼的炮焰驱散了周边的黑暗，映照的整艘飞船好像一根火炬。
好像一根奇形怪状，在漆黑夜色中熊熊燃烧的火炬。
一只飞蛾穿过火网，扑进了火炬。一团明亮的火球从飞船的E舱段迸发出来，接着又快速的塌缩，在真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计其数的碎块像礼花筒喷出的彩纸屑一样脱离了主体，笼罩了整艘飞船。
劳伦斯号的火力明显减弱。
陈铭注意到有一些碎块在蠕动，他马上明白过来，那是从飞船缺囗掉入太空的船员。他们身穿增压服，拼命挥舞四肢，向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求救。
战机内的陆战队员陷入了集体沉默，他们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太空不是他们的舞台，他们对此无能为力，除了悲愤与祈祷，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长剑一号，这里是鹈鹕四号。请求准许救援劳伦斯号的遇险船员。完毕。”
“鹈鹕四号，这里是长剑一号。请求驳回，维持你目前的航向不变，继续紧随我机。完毕。”
又一团火球从劳伦斯号上迸发出来，又是一次快速的塌缩，又是不计其数的碎块笼罩了飞船。
“别犯傻了，少尉。”机长冲他的副驾驶大吼，“遇险的船员都是为了你才落到这步田地的，回去救他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那些已经牺牲的船员怎么办？你忍心让为你而战的勇士白死吗？”
为她而战？说的真他妈贴切。
“我们现在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长官。”一名陆战队员朝机长喊道。
无面者不具备恒星系之间的飞行能力，这点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没人指望靠这铁疙瘩一路逃回家。
“计划就是闭上你的鸟嘴，安静地看着我把战机飞进残骸区，就前面那一坨坨垃圾四处飘的地方，看到了没有？随便哪块都能藏下我们，我们躲进那里面去。直到我们的援军抵达或是帝国的杂碎们自己离开，都听明白了？锅盖头！”
“真是个好计划啊，可惜你们这些天才漏算了一条。”排长出言讽刺道。两人军衔平级，她才不用忍让机长的臭脾气呢。“我们为了保住一批战机牺牲了一条驱逐舰，只要敌人不是用脚后跟思考，就会猜到战机上肯定有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倒是跟我说说，他们凭什么不把残骸区翻个底朝天？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抓到。”
然后除奎因外，银鹰帝国军会按照他们对待俘虏的老传统，把我们扔进环境最恶劣的矿坑里，劳作至死。陈铭默默地替她补上最后一句。
“那可未必，残骸区大着呢。他们的首要目标是空间门，腾不出太多人手来找我们。”机长反击道，“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吗？中尉！”
“有，主动宣布投降，公布少尉的身份，以少尉为筹码，换取登上帝国军旗舰的机会。”
机舱内的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这特么就尴尬了，陈铭冷眼旁观。
银鹰帝国军停止了导弹攻击，他们一面派出三艘巡洋舰，飞向已经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的劳伦斯号，准备将其俘获。另一面派出三十多架战机，向无面者编队扑来。
八架装备了武装荚的联邦战机立刻作出反应，它们脱离了编队，前往迎击。另外三架搭载有陆战队员的联邦战机则调整位置，准备用自身充当盾牌，掩护鹈鹕四号逃入残骸区。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中尉。”若不是中尉以及后舱的陆战队员们全副武装，难保机长不会拔枪干掉中尉。他的牙齿咬的咯咯响。
“那你呢？你知不知道你那所谓的计划又意味着什么？”中尉针锋相对，“假如这个计划成功，我们在残骸区里成功的躲过了敌人的搜捕，那么接下来呢？这架无面者储备有多少粮食？淡水呢？供氧循环系统能支撑多久？就算你，我，还有我的人高风亮节地牺牲掉自己，你敢保证剩下的资源可以百分百地保障奎因少尉活下来，坚持到援军抵达吗？”
“所以这就是你打算背弃自己许下的誓言，把自己的战友卖给联邦的敌人，换取自己荣华富贵的理由？”
“我的个天啊，跟你们这些榆木脑袋打交道可真累。”她做了个扶额的举动，“你不会是真的以为我想投降了吧？”
“嗯？”这次不止机长，连原本面无表情的奎因少尉也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一等兵，”排长转向陈铭，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来给这些自封的天之骄子解释解释，让他们领教下咱们锅盖头的思维回路。”
“咳，中尉的意思是，我们首先呼叫敌人的旗舰，由奎因少尉出面请求停火。为了生俘联邦防卫军总参谋长的女儿，对方没理由不同意接收我们的投降。等他们打开船坞舱，放我们进入他们的旗舰时，我们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呵呵，很大胆的想法。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没有防备？难道你们有隐身术不成？”
“呵呵呵，”中尉接过话头，她故意比机长多了一个呵字，“我们还真有隐身术。”中尉用力拍了拍她拼死抢回来的格纳箱，“联邦最先进的单兵喷气背包，装备有光学迷彩和干扰单元，可以屏蔽已知的绝大部分探测器。它们的存在一直高度保密，不是那些孤陋寡闻的土鳖可以知道的。啊抱歉，我不是说你，少尉。”
奎因耸肩，做了个毫不介意的表情。
“呵呵呵呵，就凭你们区区一个排的人？”机长呵呵的更大声了，“且不说旗舰上起码有一千多号敌人，就算你们真的夺下了飞船，又能如何？神勇的干掉其余敌舰再凯旋而归吗？”
“呵呵呵呵呵，说你孤陋寡闻你还不服气，你对银鹰帝国的舰队了解多少？你对我们惩戒营平常接受的是什么样的训练又知道多少？把你扔进井里，你也就知道个巴掌大的天。”
眼见两个中尉的对话火药味越来越浓，奎因少尉急忙圆场，“排长，如果按你的计划行动，你对取得成功有多大的把握？”
“只要某个土鳖别拖后腿，”中尉说到这里一抬头，避开机长投来的能杀人的目光，“就凭我手下的这帮兄弟姐妹，敢打十成的保票！”
陈铭看向前舱的副驾驶席，奎因少尉咬紧嘴唇，转过头盯着显示屏。
稍远处，武装型无面者正与敌机激烈交火。它们相互咬尾狗斗，爆炸的火光不时闪现。
更远处，残破不堪的劳伦斯号静静地躺在一大群碎片中间，像一名力战负伤的女武士，等待着自己悲惨的结局。
前方，印有万罗联邦军徽的飞船残骸旋转着飘过。正像机长说的那样，体积大的足以藏下几十架无面者，而类似大小的残骸比比皆是。
片刻之后，奎因下定决心，她很洒脱地笑了笑，“那我们就投降好了。”
后舱爆发出欢呼声，彻底压过了机长的咒骂。陈铭与其他人相互击掌，为即将开始的反击兴奋不已。一名女性陆战队员高喊惩戒营的座右铭，转瞬间声音震耳欲聋。
“我们是黑暗，我们是邪恶，我们是长夜中的魑魅魍魉。与刀为伍，与枪为伴，我们行走世间，为敌人带去死亡。无人怜悯，无人关爱，我们虔诚忏悔，为祖国守卫边疆。我们意志坚硬如铁，我们情感寒冷如冰。恐惧是我们的杰作，仇恨是我们的荣耀，我们傲视一切，我们锐不可挡，我们就是惩戒营！”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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