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上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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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过完年后楚父楚母便回了平城去,锦绣坊那边还需要有人坐镇,两人没有在柳城过多地停留。对于楚云锦来说,这日子就像受了惊的马儿一般,使劲往前奔跑,尽管她再怎么不舍,学堂开学的日子还是到了。

    柳城离京市还是有好几天的路程,柳城地理位置特殊,京市近年来只通了几条火车线,要去京市只能先从柳城坐渡轮去别的城市转火车北上京市。由于路途遥远,秦秀年不放心楚云锦一个人,所以由他带上几个人一起送楚云锦去京市报道。

    春桃现在就像个老妈子一般一边替自家小姐收拾行李一边念叨,很是舍不得自家小姐,可是自家小姐又没让自己一起跟着去京市照顾她,“小姐你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春桃不在,这洗衣做饭的,可怎么办呀。要不您和姑爷说说,让春桃陪着您一起去吧。”

    秦秀年刚走进门便听见春桃在一旁絮絮叨叨,他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云锦,让春桃跟着你吧,她照顾你习惯了,这生活起居的有她我也放心。京市那边可不好再找称心的,这知根知底儿的也不怕出什么问题。学堂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再多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可以让春桃和你一起入学。”

    春桃听自家姑爷这么一说,立马在一旁附和,“春桃附议!小姐你就让我跟着一起去吧。”

    楚云锦原本没有让春桃跟着她一起去,是怕多一个人,给秦秀年带来麻烦,看来自己小看了自家夫君的能力。春桃这丫头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楚云锦听见秦秀年这么说了,觉得让春桃这个小丫头和自己一起去学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事,因此也没有再反对,用葱白的手指点了点春桃的额头,“你呀你,还附议呢,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春桃看自家小姐同意了,欢呼了一声,吐了吐舌头,心里很是开心。

    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装了好几大包,提前一天把行李收拾好后,秦秀年带着楚云锦去给老爷子辞行,秦老爷子显然也很舍不得自家儿媳妇儿,各方面叮嘱了许多,虽然相信自家儿子的能力,但人老了,总爱操心这操行那。这时候的秦老爷子也再不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老将军,而是一个操心儿女事的老父亲。

    晚上回到房间以后,秦秀年静静地看着楚云锦检查完行李后,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抱着,楚云锦猛然被他这么一拉,惊呼了一声,无意识挣扎了一下。秦秀年把她按住,将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地说了句,别动。

    虽然他嘴上没说,可楚云锦依旧感受到了他的那份不舍,自己又何尝不是。两人即将分离那么久,心里都藏着强烈的不舍,楚云锦表现在最近特别爱黏着自家夫君。而秦秀年则是用别的行动来表达了他的情绪,具体就表现在这几晚他折腾她折腾得特别狠,也折腾得特别晚。明日要去坐渡轮,他不敢再折腾她,怕她明天没有精神,只得狠狠地抱着她,才能填补自己心中那份空洞。

    第二日,秦秀年带着楚云锦和几个随行的护卫去了码头,清晨的海风凉凉的,带着一些咸湿,扑在脸上有些冰凉。二月的柳城,柳芽新发,站在甲板上,望着越来越远的柳城,楚云锦心里带着些离别的愁绪和对接下来生活的期待。紧紧地抓住身边人的手,勿需多言,一个眼神就能传达到彼此的情意。

    不多时两人便回了房间,甲板上风有些大,吹得头发都有些乱了。秦秀年抬手替她理了理头发,两人相拥补了个眠。坐了两天的渡轮后,一行人到了邺城转火车北上京市。楚云锦这是第一次坐火车,一向娴静的她此时也显得有点激动,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色,不时转过头和秦秀年说些什么。

    他们坐的是单独一列车厢,秦秀年在她身边处理事情,时不时地回应一下她。秦秀年看着她这样开心,笑了笑,感觉自己就像带了个孩子出门一般。

    在火车上又待了三天,这才辗转到了京市。他们到京市火车站的时候正是人多的点,楚云锦望着拥挤的人群,心里有点害怕,无意识地抓了一下身边的空气。秦秀年见状,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顺手把她搂住了她。

    几个护卫站在秦秀年身旁,形成一个保护圈,出了火车站之后,就看到在一旁等着接他们的人,上了车之后,楚云锦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还是不太习惯人太多的地方,不过自己要慢慢习惯才好,毕竟学堂那么多同学,自己不可能不接触别的人。

    离学堂开学还有几天,秦秀年带楚云锦去他京市的宅子安顿好,这几天打算带楚云锦在京市好好逛一逛,顺便买一些东西。说起来这宅子还是自楚云锦说想去上学,那之后秦秀年就着手让人置办了下来。

    这宅子是前朝一个官员的府邸,修的十分精致,因那官员喜爱江南水乡的美,这宅子也是按照江南水乡的园林建筑来设计修建的。新政府建立以后,这宅子也就落到了新政府那,以秦家的力量,买下这个宅子也不是个什么事儿,当初他让人相看宅子的时候,那人给他推荐了这处。

    他当即拍板买下了这个宅子,安排了人将其修缮了一番,还给里面有处有荷花塘的园子取了一个名字叫锦秀园,他直觉自己的小妻子一定会喜欢的。

    果不其然,到了宅子之后楚云锦果然欢喜异常,一双明眸溢满了对这宅子的喜欢。宅子结构精巧,错落有致,亭榭廊槛,宛转其间。不过楚云锦只能偶住,开学之后她还是要住在学堂宿舍里,这是之前就和秦秀年商量好的,她觉得同学都住学堂,独独自己一个人不太妥当。秦秀年当然是尊重她的决定,虽然在这边住他也会安排人保护她,不过到底在学堂里安全些,他也放心。

    收拾好行李之后已经是中午了,秦秀年决定带着楚云锦出去吃午饭,顺便逛逛这京市。用过饭后,秦秀年带着楚云锦去了回里巷,这是京市最热闹的一条街,里面什么玩意儿都有,有古玩摊子当然大都是假的,不过也有真的,就看你能不能慧眼识珠了。

    还有些吹糖人等的手艺人摆的摊子,甚至还有些神棍子摆着摊测字儿算命。这京市是京国新政府所在地儿,不比柳城洋化程度那样高,大部分也还保留着京国传统的生活习惯。

    这一路上楚云锦显得很是开心,令楚云锦感到惊喜的是,这回里巷居然也有老福记。楚云锦迈着小碎步过去,站在糕点铺子门口矜持地望着秦秀年。

    秦秀年看着她,觉得这一幕很是眼熟,记忆猛然回溯到十年前,感觉就像回到了那时候,有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站在糕点铺子前面,拉着他的衣角眼巴巴地望着他,奶声奶气地说,秀年哥哥我想吃小鱼糕。现在那个小团子长大了,还成了他的妻,眼神还是一如那时那样清澈,望着他的眼睛就像会说话,里面写着想吃小鱼糕。

    秦秀年看着她这样望着她,哪能不买,赶紧去付了钱。买完小鱼糕以后,秦秀年又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不多时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大爷,得,这下又走不动路了。逛了一路就买了一路,后面跟着的春桃手里都快拿不下了。走到回里巷的一个拐角处时,一个算命先生突然拦住了他们。

    “这位先生请留步,我看你与我有缘,不如坐下来歇息片刻,老头子我给你算上一算如何?”

    “哦?老先生恐是找错了人,我可不信这些。”秦秀年看着这老头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怕又是个神棍。

    “先生何必这么快拒绝,这样吧,老头子我算的不准,不收一分钱,若是你觉得有那么些准头,再看着给如何?”这老头一捋胡子,倒是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见他这么自信,楚云锦也来了几分兴趣,拉着秦秀年坐下。秦秀年按照面前人所说,看见楚云锦因着逛街脸色变得红扑扑的,突然想起了成亲前他去找她时,她在海棠树下缝制喜服的样子,绿叶衬花花衬人,于是提笔写下一个棠字。

    这算命的一看,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棠,要说这棠中最著名地便是这海棠,先生是柳城人士吧。”

    楚云锦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些惊讶了,秦秀年则不以为然,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只是碰巧猜对了,“你这不算得什么,我们讲话不像这京市人士,听口音也分辨得出来。”拉着楚云锦起身就要走。

    这算命的也不装什么仙风道骨了,赶紧拦住他们,“小先生别着急着走啊,这样吧,也不测字了,你我有缘,这对玉就送给你们吧,哎哎哎,别走啊,不收钱,不收钱...”老头子追上这两个人,把玉塞到他们俩手里。

    秦秀年一摸,这手感,还是对好玉。既然这老先生执意要给他俩,秦秀年也不是那种占人家便宜的性子,转身过去放了几块大洋在桌子上,转身带着楚云锦离开了。

    这几块大洋,买比这更好的都够了。这对玉呈鱼状,做工有些精致,合起来还是个八卦的样子,看起来是对阴阳鱼,也有些好寓意,秦秀年检查了一下便把玉的另一半给楚云锦带上了。

    两人逛了不多时,秦秀年便带着楚云锦回去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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