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雄州知州和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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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秋天是河北东路最好的季节,从州衙内厅的窗户里望外看,院子内里种着几株梅花,庭院外长了很多北方典型的高大杨树。在这时节里秋风送爽,吹得淅淅沥沥直响,意境或许没有松涛那般悠远,但在阳光明媚的时候,找张坐榻坐坐,听涛赏梅,写写文章还是很不错的。

    这里是雄州州衙,一座占地面积千余平方米的官府,当你的目光越过朱漆大门从中轴线望里看,你会看到里面有照壁、头门、仪门、大堂、二堂、内室。左边分排有东辕门,书吏房、厨房。右边分排有西辕门、书吏房、书房。

    按大宋朝廷行政层级划分,地方行政机构分为三级:路、府(州、军、监)、县。而州是第二层级的主干,府、军、监则因其设置的不同原因而得名。其中府的特殊性在于设府之处都与皇帝有关,如国都、陪都、出生地、任职处等等,所以虽与州同一级别,但地位稍高。而军、监之设,则多因实际需要设置,军设于国家军事要冲,监设于国家重要矿产地,军、监也是地方行政区域的一种,与府、州同为一级,地位稍低于州。宋代的州分八等,最盛时有州254个,雄州是边境州,州设知州(长官)、通判(副长官)各一人,在正副长官之下,宋代州郡设置幕职、诸曹官(录事参军、司理参军、司法参军、司户参军四员)作为行政属僚,辅佐长贰治理州政。此外,尚设都监、监押、巡检等军政属官,被称为州司兵官;设州学教授主管学校教育;并创设了管理各种仓场库务堰闸的监当官,担负财税征收及管理职能。

    作为雄州的最高军政长官,和诜和斌子本是濮州鄄城一官宦子弟,少时不喜读书而专好交结地方毫杰,后因恩荫补入军职,因精于世故,喜谈兵事而在军政二界颇有些名气,又曾因献上工匠制作的良弓,能破坚于三百步外,而得到时任知枢密院使童贯的赏识,数年磨勘转迁累官至雄州知州。

    和诜着绯袍跌坐在于榻上,眼前的风景好像与他无关。来雄州快三年了,这是和诜第一任州官,按规定在州官这一职级上还有二任六年要做,明年又将要选转官了,对于像他这种没有经过科考而能将绿袍换绯袍的官员,仕途应该也就到顶了,再转也就是在各州周旋,顶多也就是加点好听的虚衔罢了,可他是个官瘾极重的人,他不甘心他的仕途就此止步。有机会,他是个绝对不会以放过的人;没机会?谁说不能创造点机会出来呢,至于这个创造出来的机会将给国家和民族带来什么后果,那就不是他现在应该去考虑的事了。

    朝廷的邸报在他手里握着,这几年的朝中大事一一在他头脑中重现。

    宋徽宗政和初年,童贯出使辽国时,一位辽国汉人马植上门献上灭燕之策。在马植看来,当时辽国遭到女真的沉重攻击,势难长久,为图前程,他献计给童贯说:“女真人痛恨辽人切入骨髓,而天祚帝又如此荒淫失道。宋朝若能派遣使节从山东的登州、莱州横渡大海,从海上往辽东跟女真结好,相约夹攻辽国,这样,辽国就可以消灭。”这简单几句话就是历史“海上会盟”的蓝本。马植此语可谓石破天惊,童贯一听非常赞赏,感觉眼前这位青年不简单,就将他改名换姓为李良嗣,然后带回宋朝。

    宋徽宗是一位好大喜功的皇帝,李良嗣的“会金图燕”之策让他看到希望,他决定要抓住这一历史机遇,收复燕、云十六州,于是欣然接受“会金图燕”之策,赐姓李良嗣为赵,皇帝赐国姓乃封建时代莫大的荣幸,马植于是改称赵良嗣。图燕之议从此成为宋王朝的政治主题。

    如何在这件大事中分得一杯羹,便是此时压在和诜心头的一块石头。

    去年即宣和元年(1119年),金兵攻陷辽国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巴林左旗),至此,辽国三分之一疆土已沦陷于金国。面对岌岌可危的局势,辽国天祚帝耶律延禧仍然执迷不悟,信用萧奉先、萧德里底等佞臣,一味游猎,生活荒淫奢侈,不理国政,致使宗室贵族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各地起义此伏彼起,各部族首领也纷纷起兵反辽,辽统治趋于崩溃,辽国大乱。

    什么功勋也比不过开疆拓土。和诜知道目前朝廷虽然与女真金人签订了“海上之盟”,相约共击辽国,但百多年来的屈服,使宋朝即使是面对今天分崩离析的大辽国,也是犹豫不定。要想让自己在大宋朝八百军州的州县官中脱颖而出,就得在这场未来的战争中创立功勋。

    “啪、啪、啪”已经打定了主意的和诜击掌将当值幕僚召唤进了内厅,分别起草了二份公事,一份按惯例报送河北东路的路上主事官,另一份则直报西院枢密相公童贯。

    作为一座中等军州,雄州环绕全城的城墙雄伟高大,高12米,宽5米,城东南西北各有雄伟的砖砌城楼,居民原本以边军为主,常驻兵力约万人,但自宋初的宋辽大战,宋军连败之后,宋辽签订了“澶渊之盟”,宋每年送给辽“岁币”五百万,并自称“弟”,奉辽国为“兄”,边境至此安定。而雄州也由一座单纯防御性质的军事重镇变成了一座边境商贸活跃、常住人口过十万的边贸经济重镇。

    走在雄州最繁华的玉衡大街,和诜心情很愉快,今天总算是放下了心头大事,同时也兴起了和三二好友去找家酒馆小酌的心情。

    街道上车马交驰,人来人往,偶有遇到熟人的,便拱手问好,十分和谐,充满了平静安宁的气氛。和诜和随从身着便服,漫无目的晃悠,偶尔停驻观赏,似乎对每一样事物都很感兴趣。不知不觉中,和诜一行来到了监国寺大门前,从大门往里面望了一眼,只见里面热闹非凡,便带着随从走了进去,里面的景象和东京的大相国寺一样,人山人海,小贩扎堆,什么玩意都有的卖,还有那卖艺、卖唱的,弄得游人是高潮迭起,欢呼声不绝于耳。

    出得门来,和诜东瞧瞧,西望望,正看得高兴,忽听得前面传来一阵阵爆竹声响,走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家酒楼正巧择吉开张,

    “大官人您来了,请,请,楼上雅座四位。”

    和诜抬起头看了看热络的酒保和飘扬的酒旗上的“湘味小厨”,也好,择店不如撞店,就是它了,便抬腿进店随着酒保上了二楼雅座。

    “大官人,你们想吃点什么?”酒保一边麻利地抻下胳膊上的白毛巾,作势在锃亮的桌椅上擦拭着,一边抬起头,问着和诜一行人。

    “湘菜,很好。”和诜一边看了看挂在墙壁上菜牌,一边随口报到:“剁椒鱼头、口味茄子煲、小炒湖南腊肉、豆豉蒸排骨、芹菜香干炒肉、石灰蒸蛋、时新青菜。”“好嘞,大官人要不要尝尝小店的湘西米酒。”“好,就要一坛吧。”“好嘞。”话音未落,酒保已高兴地飞奔下楼。

    也许是感觉到了和诜一行人的与众不同,儒雅的店主人亲自上楼来微笑着向和诜介绍着这座酒店的装饰风格:门厅处密排的原木栅栏,地面的鹅卵石,雅座的原木吊顶和木制灯具以及两根不加修饰的木柱,局部的毛石墙面,树墩作的茶几,客厅上部的金鱼缸,随处散落的植物,无不散发出一股自然的气息。这一切使得刚从繁重文牒中解脱出来和诜一行人如释重负,心情自然舒畅无比。

    “各位官人,“剁椒鱼头”这道菜,在湘楚被称作“鸿运当头”,是潭州的一道名菜。以鱼头的“味鲜”和剁辣椒的“辣”为一体,肥而不腻、肉质细嫩、鲜辣适口,风味独具一格。”店主人亲自下楼,捧着一个大大的瓦盆小心地放在桌上,对大家解说道。

    “哦,承店家吉言了。”“大官人请。”“请。”“请。”……

    正当和诜和幕僚们觥筹交错之际,一声公鸭嗓子在雅间外响起:“咯、咯、大官人好兴致呀,有好吃好喝的也不叫上咱家。”话音未落,一个颏下无须,面皮白净的中年贵人出现在门口。

    “啊呀,走马公﹝注1﹞到了,快快请坐。”和诜的幕僚们赶紧站起身来,恭敬地迎了上去。

    “原来是中贵人,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店东,烦请再添一副碗筷上来。”

    “罢了,咱家自吃过了。”宫内派驻雄州的走马承受童不器一脸不悦的说道:“枢密相公差人问咱家了,水泊梁山那伙子草寇近来可还安份否。”

    “烦中贵人回禀童太尉,据哨探,那伙子贼配军在瓦桥关里倒是热闹得很,每天都有喊操声传出关外,只是等闲不肯出来,应该是虚张声势,想必是怕辽兵趁他缺少称手的兵刃,打他的草谷罢了。”

    哈、哈、哈,在座众人中间响起了一阵嘲讽的笑声。

    “哼,本朝惯例,以文制武,武官见文官必先施礼以示尊卑,老仲经略相公诺大的功勋,在宫禁中见了咱家还得先点头问好呢,这伙子草寇无阶无品,不过给枢密相公的前军充当牺牲而已,兀自不知死活,躲在那关里作威作福,和知州明日可知会骆都监,也该派个人去给他们讲讲规矩了。”童不器一脸不痛快地说道。

    “极是,极是,童公此论极是,”司理参军应声答道,起身给童走马满斟一杯湘西米酒道:“和知州也是如此话,只怪属下事杂给忘记了,明后日便遣人知会都监府,定要宋江那厮负荆前来,让童公好好抽打抽打才是。”

    随着室内传来的阵阵狂笑,店东家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转身下楼不题。

    注1:走马承受: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载,宋太祖末期始置,南宋高宗绍兴三年撤罢。走马承受是宋代特有的一种官职,多以内廷宦官充任,其设立的目的是作为皇帝的耳目来监察地方,尤其是诸路、边州级官员,以彻底根除唐末五代以来藩镇割据之隐患,加强皇帝对地方行政,经济,军事的掌控。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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