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深空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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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喂,有人吗?”

    寻溪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他用双手触摸着四壁,除了空气没有任何东西。

    这是何处?莫非我已经······寻溪惊恐地按住自己的心房,明显有心跳的声音。

    其他人呢?寻溪用力大喊起来,但无人回应。

    与此同时,江临雪和萧引也在寻找其余人。

    “我们是在哪?师兄他们······”江临雪担心地眼泪刷刷滴下。

    萧引安慰她一番后,二人继续朝光亮处前进。但过了一会后,江临雪的胸口灼烧起来,她突然想到离月初没几日了,便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萧引忙问道:“江姑娘,你怎么呢?”

    “好难受。”江临雪说完就直接蹲在地上。

    她感觉胸口被强烈的火焰划出千万条划痕,她顿时不能呼吸了。萧引见状,也蹲下来,他双手合起,帮她输入灵力。一时半会后,她觉得有股清凉的寒气源源不断向她扑来,胸口的灼烧之疼渐渐好转些。

    休息片刻后,萧引发现不远处有个闪动的圆点,二人循着圆点走去,不知不觉竟来到一处村寨。但此地的天空竟是紫色的,寨中的村民们都行色匆匆。萧引拦下一名壮汉准备打探一番,谁想那人竟摇头不语。他又连续找了数名村民,但他们都一样摇头不语,尤为奇怪地整个村子的房屋竟没有一间窗户,这些种种都让他纳闷不解。但江临雪似乎对眼前新奇的景象颇感好奇。他们在村子内转了半天,都无人理睬,也无人注意他们。无奈之下,他们决定离开村子。

    萧引问道:“江姑娘,你现在能否御剑飞行,这样我们可以快些找到其余人。”

    “我试试看。”江临雪说着运用灵力,但灵力似乎全失。

    江临雪惊道:“我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萧引微微一笑:“没事,我也一样。不过,我们可以步行,也许这个地方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平常,一切小心。”

    说完,他们转身,穿过一排民房,迎面走过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八九岁模样的男童,其头上梳着羊角辫,正漫不经心地随处乱看。走近后,他一直盯着江临雪望,还不停地在她四周嗅来嗅去。萧引好奇问道:

    “这位小哥,你这是干嘛?”

    “这位姐姐好香啊!这香气好熟悉,我们认识吗,我一直不知自己是从哪来的?也不知自己的名字?”男童说完长叹一声。

    江临雪与萧引面面相觑后,她从腰间取了一个香囊笑道:

    “是这个秋菊的香味。”

    萧引没有说话,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童,感觉他与之前的村民不一样,应该不是本地人。但不知何故,江临雪很喜欢这男童,有种弟弟般的亲切感。

    “姐姐,你为何一直看着我?”男童摇晃着小脑袋。

    江临雪笑道:“你不看我,岂知我看你?小家伙,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我可不是小家伙,哼!”男童说完,昂着头,不再搭理江临雪了。

    江临雪瞧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萧引反而有种不安情绪,他环顾四周,有种说不出的沉寂之感,他认为还是赶紧离开此地。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之前那男童又跟了上来,并要求一起同行,江临雪一口并答应了,不过萧引却有点担心,总觉得这个来路不明的男童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

    “走了,想什么呢?”江临雪用手在萧引眼前晃了下。

    萧引晃过神,笑了笑,三人边走边说,很快走出了村庄。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不过却看不到尽头。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男童脑中依稀出现一些画面,他忽然笑道:

    “我记起了我是谁了,我叫小莫,家就住在前方大山后面的村子里,但其余我都不记得了。”小莫舒展的面容顿时收紧了。

    江临雪安慰道:“没关系,瞧!再走一会,就能到你家了,说不定到那时你什么都记得了。”

    小莫笑了笑,但萧引却一副沉思的表情,他不知这到底是哪儿?更不知前方会发生什么?不过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瞧着萧引若有所思样子,江临雪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萧引低声道:“我在想我们脚步带快点,天黑前应该可以走出此山。”

    江临雪点头笑笑,拉着小莫快步行走着。不知不觉,远处的村庄依稀出现,快到村庄入口时,天还是没黑,但猛然间天空炸雷作响,一时之间,在紫色的空中留下无数条火红的划痕,小莫害怕地躲到江临雪身后,随后电闪雷鸣,只听轰隆一声,数十道霹雷,从天而降。萧引忙背起小莫,江临雪跟随其后,三人飞速朝村庄里跑去。

    “小心!”小莫连叫几声。

    只见村庄入口处的一棵高大的樟树被雷劈成了两截,其中一截向萧引三人砸来,情急之下,萧引慌忙用手臂一挥,残木被打落到一旁,所幸胳膊受了些擦伤,但鲜血直流。江临雪急忙撕下裙边一角,帮他包扎伤口,瞧着她小心翼翼地模样,他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苏芬儿,神似的面容之下,都有一颗美好的心灵,想到这不禁露出笑意。

    小莫则在一旁傻笑,然后指着江临雪问萧引:“大哥哥,你喜欢姐姐吗?”

    江临雪怔了下,而萧引则显得十分镇定,挠着小莫脑袋笑道:

    “当然喜欢,不过我也很喜欢小莫!”

    “萧公子,你和小孩子开什么玩笑。”江临雪红着脸,转身不搭理萧引。

    萧引朝江临雪一望,她顿时脸色绯红。其实她心中自然明白,萧引无论相貌还是气度都是上上等的,只是她已经心仪寻溪,便从没留意身边的任何男子。

    萧引拱手笑道:“江姑娘,在下说话冒失了。你只当戏言,不必当真,走吧!”

    说着,三人进了村庄。紫瓦木质农舍,掩映在翠柳丛中。两个超大的水车缓缓地转动着,悠悠的河水贯穿整个村子,河水浅而清,河底游动的鱼儿,晃动的沙石,清晰可见。几名村妇正在河边洗衣裳,一些村民们赶着鸭群、羊群,还有托货物的大马车正来来回回走动着。远处金色的庄稼地,时不时还从地里窜出三五只野兔。小莫高兴地朝西边一农舍跑去,萧引和江临雪快速跟了上去,二人在一处挂满红色爬山虎的房子里找到了小莫,但奇怪的是,他双捂着头,蹲在角落大哭起来,嘴里自言道:

    “我到底怎么呢?”

    “小莫你······”江临雪愣住了,环顾四下,屋子空空荡荡,根本不像有人居住过的,屋檐上一个大蜘蛛网里躺着几只无头苍蝇。

    萧引示意叫江临雪出来,二人走到屋子外的葡萄藤下,他对江临雪说道: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这孩子兴许······”萧引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头。

    江临雪则摇头回答道:

    “我不认为小莫有问题,我们还是去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着,二人找了附近的一对年轻夫妇询问,但诧异的是他们摇头不语。之后,江临雪又陆续询问了数人,但匪夷所思的是结果都一样。对此,萧引愕然道:

    “分明与之前的那个村庄的村民情形一般,原本以为他们不会说话,其实不然,瞧,他们之间一样有说有笑,而对我们却视若无睹。”

    “这可如何是好?”江临雪说着急直跺脚。

    “听,什么声音?”萧引嘘了一声。

    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嗷呜的嚎叫声。

    江临雪惊叫道:“狼,是狼。”

    江临雪话刚落下,村子四周满是狼群,村民惊慌失措地乱跑起来。领头的那只体形最大的红狼,忽闪忽闪的眼睛,好像在给狼群示意。只见红狼仰天长啸一声,狼群开始围攻家禽,村中所有男人们手持农具与狼进行搏斗,萧引和江临雪也加入其中,狼群非常凶猛,看着眼前的猎物,纷纷乱扑乱咬起来。红狼的嚎叫声,引来了更多的狼,一时之间组成了一只声势浩大的狼军。不久,村民们的家禽家畜皆被撕咬殆尽,连一些壮汉也难幸免。

    萧引转身惊道:“不好,狼群在进攻农舍。”

    没想到狼群突然分成两组,一组进攻屋外的人群,另外一组则围攻农舍,三五只体态强壮的雄狼连续撞击房屋最薄弱的木门,三下功夫木门就出现一个大窟窿,而其余狼一个接一个跃门而入,随后就听到妇孺的呐喊声,整个村庄很快成了屠宰场。没过多久,村庄内外血迹与残肢,随处可见,而幸存者寥寥无几。

    “怎么办?我已经没力气了。”江临雪气喘吁吁,拿着剑,背靠着萧引。

    萧引冥想了下,回答道:“等会,我射杀狼王,到时候狼群必然大乱,你趁机逃走。”

    “那可不行,我怎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江临雪回答地非常坚定。

    “傻瓜!”萧引浅浅一笑。

    就在这时,村庄上仅剩的几名男子也倒在了凶狼的利齿之下,最后只剩下江临雪与萧引两人。

    看着杀气腾腾的狼群围了上来,萧引凝视着队伍中间的红狼,急取翎箭,搭上弓弦,瞄准它的咽喉用力一射,箭发如飞电,红狼察觉时,已为时已晚。随后它狼嚎一声,身体抽搐了几下,慢慢地不动弹了。眼看狼群群龙无首,一大波狼暂时退出了村子,只剩二十余只公狼向萧引扑来,伺机报复。它们个个全身的毛竖立起来,咧着嘴,凶狠的目光,仿佛要撕碎萧引,甚至有几只窜到高处,想围攻萧引和江临雪。

    “小心!”江临雪喊着,踢伤一只狼,用剑砍断了另一只狼的尾巴。

    萧引跳到一棵樟木树上,准备射击狼时,却瞧见前来的两只狼被菱形飞镖所杀。他转身便瞧见黄婵飞跑过来,紧随其后的竟然是寻溪。

    黄婵抬头问道:“少主,你们没事吧!”

    萧引摇头笑笑,拉弓射箭,一箭射穿数只狼。随后四人合力,便把恶狼全部杀完了,村寨也恢复了平静。

    萧引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此话说来话长,我在一处亮光地方找到了黄姑娘,于是我们一路同行便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这里也是······”寻溪欲言又止起来。

    “对了,小莫呢?”江临雪说完,急忙跑到小莫之前进去的屋子。

    不过,在屋内她并没发现他,而是在屋子不远处的葡萄藤下发现了已没有气息的小莫,他脖子处慢慢流出鲜红的血液,慢慢染红了四周的草地。

    “小莫·····”江临雪哽咽着,一种说不出的伤痛涌上心间。

    在她心中,虽然与他萍水相逢,但打内心里十分喜欢这个孩子,看着他粉妆玉砌的小脸,她忍不住流起了眼泪,并杵在那呆呆地望着他。

    “我去看看她。”萧引说完去找江临雪了。

    一旁的黄婵看在眼里,心里却纳闷起来,才分开没多久,少主怎么就对江姑娘如此关心,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长着一张与苏芬儿相似的脸庞吗?还是少主······不,不会,此生少主再也不会喜欢上苏芬儿之外的任何女子了。

    “我也去看看。”寻溪说着,朝前走去。

    黄婵四周瞧着,便觉得害怕,就也跟了过去。当寻溪找到江临雪和萧引时,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地上的小莫,他凑上前去,惊愕道:

    “这少年?我见过。”

    江临雪圆睁着双眼问道:“师兄,你在何处见过小莫?”

    寻溪回答道:“前面的一个村子里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后来村子全被天火烧毁殆尽,村中所有人无一生还,那孩子也在其中。”

    “我和寻溪少侠前脚才刚离开那,天空便降黑火,村子瞬间消失在火海之中,想想都觉得可怕。”黄婵说完长叹一声。

    萧引疑惑道:“寻溪兄只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怎能肯定是他?而不是别人呢?”

    江临雪答道:“我师兄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原来如此。但为何死去的人会在不同地方出现呢?真是不可思议!”萧引的话,让众人一下毛骨悚然起来。

    他们瞧着四周,安静如初,仿佛一切没发生一样。萧引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便问道:

    “寻溪兄,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寻溪摇头道:“我和黄姑娘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了,但好像皆在绕圈,找不到出路,且所经之地,险象环生,匪夷所思。”

    江临雪提议道:“那我们就不走了,等明日再做打算。”

    “这里吗?还是算了·····”黄婵说了一半便浑身打起寒颤来。

    “这一路走来,你们发觉没,我们走了很长的路了,但天色始终没黑,紫色的天空迷人而亮堂,但却让人不寒而栗。”萧引说着,不禁仰望天空。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忽然远处出现一个光点,他们慢慢靠近它,仿佛从一扇门穿过另一扇门,而天空依然是紫色的,但出现眼前的却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寻溪走上前敲门喊道,没一会门开了,是一位年长的老伯。

    寻溪问道:“老人家,能否借宿一宿。”

    面对寻溪的请求,老伯摇头拒绝了。

    “老伯,你瞧我们不是坏人,你就行个方便吧。”萧引说着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老伯。

    不想老伯却回绝道:

    “我家主人不喜欢陌生人打扰,你们赶紧离开吧,不然不要怪老朽不客气了。”

    黄婵冷笑道:“你这老头,不识抬举。”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老伯走了出来,目光瞪着黄婵。

    黄婵叉腰斜眼道:“我没说错呀!”

    眼看黄婵与老伯争执起来,其余人忙上前劝说,就在这时,一位男童趁机溜进了宅院,一会就听到院内传来妇人哭泣声。

    “坏了!”老伯说完,慌忙关门进屋。

    江临雪四人觉得蹊跷,便翻墙进去,远远瞧见一个年轻妇人被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拽倒在地,而刚刚进宅的那男童却紧紧咬住中年男子的胳膊。

    “快来人呀!”中年男子一边喊,一边用脚拽那男童。

    江临雪想上前救那妇人,却被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拦住。不仅如此,其余三人也如此,好像前方有一堵无形之墙,无论他们怎么用力撞都无法打破。就在这时,那老伯和一名男仆用力拉开了男童。

    “小兔崽子,找死你!”中年男子骂着,并上前给你男童一耳光。

    瞬间那男童一半脸被扇得通红,那年轻妇人边哭边给中年男子磕头并叫他放过男童。

    中年男子揪起妇人头发,破口大骂道:“贱人,你们姐弟都是贱骨头。”

    “浑蛋,放开我姐姐!”男童嚎啕大哭起来。

    “你姐姐可是我用银子买回来了的,我想对她怎样就怎样。”中年男子说完,在年轻妇人身上连续踹了好几下,她趴在地上,没力气地呻吟着。

    男童忙从袖中拿出一匕首,用力扎向中年男子的腹中,可没想到中年男子身上装着护甲,匕首根本没伤到他分毫。他抢过男童手中匕首,一下划过少年的咽喉,只见血花四射,男童往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年轻妇人爬向男童,并颤抖的手把他的眼睛合上后,发出凄惨的哀号声后,便起身发疯似地跑走了,而中年男子咧着嘴狂笑起来。

    在远处观望的江临雪四人,不知为何,竟一下突破了前方的阻碍,江临雪飞跃来到中年男子面前,用剑指着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地上有一个香囊,想必是那年轻妇人落下的。她拾起后一闻,恰是秋菊香。她再瞥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那个男童,这让她彻底怔住了,不禁颤道:

    “他他他······小······莫?”

    “美人,你认识这小东西?”中年男子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着江临雪。

    不想她用剑刺伤了中年男子的左腿,其仆人忙上来阻挡她,却被她两下打倒在地,之前的老伯吓得直哆嗦。不过,她胸口突然灼烧难忍,靠在墙壁上喘气。寻溪、萧引、黄婵三人立马把中年男子团团围住。

    “各位英雄好汉,是那小兔崽子想要杀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中年男子慌忙跪地求饶。

    “丑八怪,你也太心狠手辣了,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黄婵说完,朝中年男子脸上吐口水。

    萧引走到江临雪身旁,帮她输入灵力,她无力地指着地上的男童。萧引盯着男童看半天后,惊讶地直摇头道:

    “他怎么和之前的小莫长得一模一样?”

    寻溪也被弄得一头雾水,见中年男子想逃跑,一下抓住他衣衫,他被拽了过来,寻溪呵斥道:“这对姐弟和你什么关系,这少年是不是叫小莫?”

    “少侠说得没错,他是小莫,是我小妾的弟弟,他们是住在后山的村子里,他老子是个赌鬼,欠了我很多钱,所以就把他闺女卖给了我。”

    “他有没有同胞兄弟,说实话,不然敲了你脑袋。”黄婵边说边吓唬中年男子。

    “我没说谎呀,我小妾只有一个兄弟。”中年男子边说边求饶。

    寻溪不相信,用剑指着中年男子,之前的老伯忙喊道:

    “少侠,高抬贵手,我家少爷没说谎,确实如此。”

    “杀人偿命,我劈了你。”黄婵说着,用飞镖对准中年男子的咽喉。

    萧引示意道:“婵儿,住手,想必他们没有撒谎。”

    “少主,现在我们怎么办?”黄婵放下飞镖问道。

    一股烧糊的气味随风飘来,随后便听到女子发狂的叫声。众人都怔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糟了,想必是那贱人把堆在后院的柴草点燃了。”中年男子说完,就带着几名仆人朝后院跑去。

    眼看火势随风乱窜起来,整个宅院极快被全部点燃,众人想进去救人,但熊熊烈火肆无忌惮地吞噬着红墙灰瓦,最后只剩下残垣断壁。

    “他们全不见了。”江临雪惊呆了。

    黄婵指着前方喊道:“看,那边有个人。”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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