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老太太看着她因为疼皱紧了小眉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是格外的惹人疼。
她心里有些不忍，却不得不如此。
洛行的一双墨色的眸子，和暮山小时候太像了。
看到资料里洛行小时候的照片，几乎是江暮山小时候的翻版，老太太拿到那照片的时候，差点没有惊呼出来。
心里是又惊，又喜。
她不敢露出异样的情绪，怕被儿子看见，所以她要回国，要好好的确定一下洛行的身份。
可能洛行长大了，江暮山也老了，反而没有小时候那么相像，加之是两家人，一般人都不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去。
二十多年了，她本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江家的孩子，不想洛行的出现，无疑是一场惊喜。
现在看看面前的女孩子，老太太心里满满都是关心和好奇，想知道她成长中的每一个阶段的点点滴滴。
“行行，听说你妈沈秋华是个很严厉的人，是不是从小到大她都管你很严啊……”
洛行不解怎么忽然问起自己的成长，还有母亲的问题。
老太太见状，笑着又说道，“奶奶就是挺好奇的，你妈年轻的时候，虽然话不是很多，可看不出是一个严厉的人，我啊，就是多年没回国，有些好奇当初的小姑娘，一晃眼也变成严母了。”
虽然感觉奇怪，但对老太太的问话，还是没有什么隐瞒的。
洛行放开头上的手，对被问起的母亲，脑海里闪现的就是她不苟言笑的面容，还有早上在医院偷听到的一番话。
顿时，她的鼻子一酸，努力克制心里忽如其来的难过，嘴角扯起笑容，“我妈她……她是很严肃，但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母亲，她一直严格的教育我，教育我各种各样的知识，还有为人处事的方式……”
话一开口，似乎就有些停不下来，没一个字都像是过去的回忆，那些被教导的画面慢慢浮现在眼前，重重叠叠的变换着。
“你妈她……好像真对你挺严格的。”
听洛行慢慢叙述的话，老太太似乎又抓到那层模模糊糊的感觉，沈秋华是很认真负责，可是更多的给人感觉是像一种负责的长辈，而非……
而非，一个打心眼里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嗯，有一点，但我喜欢我妈对我严格一点啊，不是有句话说，爱之深责之切吗。”
违心的话，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
况且，她也不认为这样理解有什么不对。
母亲沈秋华对自己应该是……有爱有无奈的矛盾心情吧。
她不相信，母亲对自己毫无感情。
二十多年了，就是一个天天相见的陌生人，也该存有几分熟稔的亲切吧。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捻了几下手指，声音听起来很平常，“那她养育你这么大，也算是尽了心力。”
倘若洛行真的是暮山的孩子，她又怎么……怎么被沈秋华领养了了。
或许不该用领养这两个字，因为谁知道洛家的大儿子洛海荣夫妇膝下有一子一女呢。
可不曾听说过，他们的女儿洛行是领养来的。
尽了心力？洛行勾唇笑了笑。
是啊，她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父母精心养育自己，可不就是尽了心力了吗。
……
晚饭后，江溪砚和洛行拒绝了老太太的挽留，还是准备回云山别墅。
老太太从他们说不留下来开始，情绪似乎就挺低沉的，依依不舍的拉着洛行的手，“阿砚，你有时间就带着行行回来，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的，奶奶。”江溪砚拿着车钥匙，也不催促。
洛行被冷风吹的脖子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老太太替她理了理衣领，整了整她的帽子，拍了拍握住的小手。
老太太说道，“行行，有时间就给奶奶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就和奶奶说啊……”
一边的江暮山看着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而面前的女孩乖巧柔软的听着，秀美的小脸上是没有一点不耐烦。
只是天色已晚，他不得不开口，“妈，天这么冷，让阿砚他们早点回去休息，你想他们了就给他们打电话，离的又不远，他们随时都可以回来看你。”
老太太点头，尽管不舍得，还是松开了洛行，声音低低的温和，“人老了，脑子糊涂了，这话也就多了，好了，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一些。”
“好。”
“奶奶再见。”
一直到他们开车消失不见，老太太还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昏黄的灯光下，她脸色岁月的褶子，似乎都带有惆怅。
江暮山看不懂老太太脸上的神情，上前了一步，“妈，回去吧。”
老太太这一天是在等待，惊喜，以及惆怅的情绪里度过的，此时是有些精力不济的疲惫，望着儿子已经不年轻的面容，“暮山，如果……”
如果洛行是……你的孩子……
江暮山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母亲把话说完，不由的沉声问，“妈，你有话要说？”
“也没有什么，回去休息吧。”老太太笑了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已经出了齐晓雨这样的意外，关于洛行的事情，还是等到确定了再说吧，否则连续认错孩子，江家岂不是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见母亲不想多说，江暮山也不多问。
临上楼梯时，江暮山听见老太太丢下一句话，“暮山，除了阿砚和你的骨血之外，我不会接纳任何孩子，不论是何种理由。”
“好。”江暮山声音有淡淡的浅笑，明白母亲的顾虑和不喜，“妈，我会和小雪说的。”
回应江暮山的，是利落沉沉的上楼声，一下接一下。
……
洛行倚靠在椅背上，看着路灯的光，在车窗玻璃上投下光和影的交叠，不规则的阴影不停的变幻着。
从早上从医院出来，洛行就感觉很疲惫，下午醉酒的后遗症似乎还没有全消失，此刻坐在车内，只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像是层层的迷雾包裹住了她。
“这个是奶奶和爸给你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江溪砚趁着红绿灯的间隙，递给了她一个档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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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有些不忍，却不得不如此。
洛行的一双墨色的眸子，和暮山小时候太像了。
看到资料里洛行小时候的照片，几乎是江暮山小时候的翻版，老太太拿到那照片的时候，差点没有惊呼出来。
心里是又惊，又喜。
她不敢露出异样的情绪，怕被儿子看见，所以她要回国，要好好的确定一下洛行的身份。
可能洛行长大了，江暮山也老了，反而没有小时候那么相像，加之是两家人，一般人都不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去。
二十多年了，她本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江家的孩子，不想洛行的出现，无疑是一场惊喜。
现在看看面前的女孩子，老太太心里满满都是关心和好奇，想知道她成长中的每一个阶段的点点滴滴。
“行行，听说你妈沈秋华是个很严厉的人，是不是从小到大她都管你很严啊……”
洛行不解怎么忽然问起自己的成长，还有母亲的问题。
老太太见状，笑着又说道，“奶奶就是挺好奇的，你妈年轻的时候，虽然话不是很多，可看不出是一个严厉的人，我啊，就是多年没回国，有些好奇当初的小姑娘，一晃眼也变成严母了。”
虽然感觉奇怪，但对老太太的问话，还是没有什么隐瞒的。
洛行放开头上的手，对被问起的母亲，脑海里闪现的就是她不苟言笑的面容，还有早上在医院偷听到的一番话。
顿时，她的鼻子一酸，努力克制心里忽如其来的难过，嘴角扯起笑容，“我妈她……她是很严肃，但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母亲，她一直严格的教育我，教育我各种各样的知识，还有为人处事的方式……”
话一开口，似乎就有些停不下来，没一个字都像是过去的回忆，那些被教导的画面慢慢浮现在眼前，重重叠叠的变换着。
“你妈她……好像真对你挺严格的。”
听洛行慢慢叙述的话，老太太似乎又抓到那层模模糊糊的感觉，沈秋华是很认真负责，可是更多的给人感觉是像一种负责的长辈，而非……
而非，一个打心眼里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嗯，有一点，但我喜欢我妈对我严格一点啊，不是有句话说，爱之深责之切吗。”
违心的话，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
况且，她也不认为这样理解有什么不对。
母亲沈秋华对自己应该是……有爱有无奈的矛盾心情吧。
她不相信，母亲对自己毫无感情。
二十多年了，就是一个天天相见的陌生人，也该存有几分熟稔的亲切吧。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捻了几下手指，声音听起来很平常，“那她养育你这么大，也算是尽了心力。”
倘若洛行真的是暮山的孩子，她又怎么……怎么被沈秋华领养了了。
或许不该用领养这两个字，因为谁知道洛家的大儿子洛海荣夫妇膝下有一子一女呢。
可不曾听说过，他们的女儿洛行是领养来的。
尽了心力？洛行勾唇笑了笑。
是啊，她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父母精心养育自己，可不就是尽了心力了吗。
……
晚饭后，江溪砚和洛行拒绝了老太太的挽留，还是准备回云山别墅。
老太太从他们说不留下来开始，情绪似乎就挺低沉的，依依不舍的拉着洛行的手，“阿砚，你有时间就带着行行回来，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的，奶奶。”江溪砚拿着车钥匙，也不催促。
洛行被冷风吹的脖子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老太太替她理了理衣领，整了整她的帽子，拍了拍握住的小手。
老太太说道，“行行，有时间就给奶奶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就和奶奶说啊……”
一边的江暮山看着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而面前的女孩乖巧柔软的听着，秀美的小脸上是没有一点不耐烦。
只是天色已晚，他不得不开口，“妈，天这么冷，让阿砚他们早点回去休息，你想他们了就给他们打电话，离的又不远，他们随时都可以回来看你。”
老太太点头，尽管不舍得，还是松开了洛行，声音低低的温和，“人老了，脑子糊涂了，这话也就多了，好了，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一些。”
“好。”
“奶奶再见。”
一直到他们开车消失不见，老太太还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昏黄的灯光下，她脸色岁月的褶子，似乎都带有惆怅。
江暮山看不懂老太太脸上的神情，上前了一步，“妈，回去吧。”
老太太这一天是在等待，惊喜，以及惆怅的情绪里度过的，此时是有些精力不济的疲惫，望着儿子已经不年轻的面容，“暮山，如果……”
如果洛行是……你的孩子……
江暮山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母亲把话说完，不由的沉声问，“妈，你有话要说？”
“也没有什么，回去休息吧。”老太太笑了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已经出了齐晓雨这样的意外，关于洛行的事情，还是等到确定了再说吧，否则连续认错孩子，江家岂不是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见母亲不想多说，江暮山也不多问。
临上楼梯时，江暮山听见老太太丢下一句话，“暮山，除了阿砚和你的骨血之外，我不会接纳任何孩子，不论是何种理由。”
“好。”江暮山声音有淡淡的浅笑，明白母亲的顾虑和不喜，“妈，我会和小雪说的。”
回应江暮山的，是利落沉沉的上楼声，一下接一下。
……
洛行倚靠在椅背上，看着路灯的光，在车窗玻璃上投下光和影的交叠，不规则的阴影不停的变幻着。
从早上从医院出来，洛行就感觉很疲惫，下午醉酒的后遗症似乎还没有全消失，此刻坐在车内，只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像是层层的迷雾包裹住了她。
“这个是奶奶和爸给你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江溪砚趁着红绿灯的间隙，递给了她一个档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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