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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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范铜山把二人送到交通饭店,就接薛玫回家。到柜上就把和二人谈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太太甄玉竹。太太甄玉竹特别高兴,她情深意切地说:“这是打入他们内部的大好机会,打到他们的内部,第一要注意安全。第二才注意他们的行动。遇事多动脑筋,不可莽撞,只有这样……我才放心让你独挡一面!”

    范铜山吃罢晚饭,就蹬车直奔交通饭店。准时八点赶到,二人坐上三轮车,范铜山问:“二位爷,今晚去哪里?”

    二人说:“你蹬慢点,就按白天的路线走!”

    范铜山想,果然是白天踩点晚上抢劫。他不由向后看了一眼,晚上的路灯就象香火头,隐隐约约看见六个骑自行车的人离三轮车半里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

    还没到桐泰祥,二人说:“喂,注意!到桐泰祥门前停车我们不下车,等后头人跟过来,咱们就走!咱们走过去约半里,马上调头回返!……记住了?”

    范铜山说:“是,二位爷,我记住了!”

    等范铜山的三轮车调头返回路过桐泰祥时,里边正在哭天嚎地。那六人已经得手“干完活”,骑着自行车不急不忙地走在前边。二人让范铜山把车蹬快点,只和那六人保持一定距离就行。蹬了四十分钟,他们一起回到小白楼铁帽子大街56号。一进大门,有两人拦住范铜山,说:“你是干嘛的?”

    那二人马上说:“这是刚来的兄第!”两人就让范铜山进了楼,进了楼就给让进一间小房间,说:“你就在这里等着!”

    范铜山想,这是什么家法?来这里遭囚禁?好吧,我到要看看想把我怎么样?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个生人进了房间,上来就拧住范铜山的胳膊,问:“说,你为嘛要和我们靠近乎?”

    范铜山说:“这是为什么呀?谁和你们靠近乎?是你们说让我和你们一起干!我想,我总想拣个金元宝,所以我就想和你们一起干。具体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哇!你们为啥出手就动粗野?”

    “我再问你,今晚上你去哪里啦?看见嘛了?”

    范铜山想,看见什么也不能实说!就说:“电灯不亮,我眼睛不明,所以嘛也没有看见!”

    那二人放下范铜山就走了。二人刚出门,又闯进四人。上前不说不问出手就是一顿暴打。这个一拳那个一脚,一顿乱锤!范铜山被打得浑身舒服,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心想,这是不是叫进门槛?进门槛就打人?那天被我逮住的那个小子如果今天在场来,他准会认出我来,那可就遭了。睁开眼左右瞧瞧,没有那个小子,这才放心了。

    四人打得手脚生疼,拉起范铜山说:“你来这里想干嘛?”

    范铜山说:“我也没想来这里干嘛呀,是那两位爷让我蹬车送他们来的呀!”

    四人又问:“刚才打你疼不疼?”

    范铜山反问道:“你说呢?那样打你们,你们不疼吗?你们的身子都是铁打钢铸的吗?”

    “那你为嘛不喊疼也不求饶哪?”

    “笑话,我一求饶那不就是个草包吗?还能让你们看得起吗?打掉牙望肚子里咽也不能让你们看笑话!”

    “真是个好样的”

    “我们现在问你还有嘛事?”

    “我现在还问你们还有嘛事?”一问一反问把四人问笑了。

    四人拉住范铜山说:“好小子,有胆量!给你换个地方!”

    四人把他架到一个小房间,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六七岁的汉子,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看着报纸。四人把范铜山放在地上,那汉子一摆手,四人就乖乖退出房间。范铜山想,看来这就是他们的舵主?那汉子还是边喝边看报纸,就好像眼前没有范铜山这个人一样。范铜山想,你这是和我玩深沉!那好,我也和你玩深沉,管他***怎么样,先睡觉。于是躺在地毯上合眼就睡觉!看范铜山无拘无束、目中无人、倒地就睡,那汉子想,嘿,这小子还真不是凡人!挨打不哭不叫,不求饶,进屋来躺下睡觉。常言说:艺高人胆大,莫非此人身上有功夫?既然这样,不可再用老一套。好,还是咱主动和人家说话吧!那汉子故意干咳两声,以为这样就能把人家叫醒。谁知范铜山躺在地毯上呼哈睡的正香。那汉子不得不上前叫醒范铜山:“喂喂,小伙子,快醒醒吧!”

    范铜山揉揉眼睛说:“我说人家睡得好好的,你叫醒我是你们家有人上吊、还是你们家里失火啦?”

    那汉子说:“你还睡得着吗?你知道来这里让你干嘛?”

    范铜山说:“比在炕上睡得更舒服,为嘛睡不着?没事我还要睡!我哪知道来这里让我干嘛?”

    那汉子心中发笑,说:“小伙子,你可知道这是嘛地方吗?”

    范铜山说:“是阴曹?还是地府?还是阎王殿?我看这里也没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锯齿獠牙的小鬼!”

    那汉子说:“小伙子会说笑话!我问你,学了几年功夫?”

    范铜山说:“本人不才,哪里学过功夫?只是在家的荒郊野地里练过几步跤,别的,就不会了!”

    那汉子看看范铜山身强体壮,点点头暗暗称赞:好一架身坯子!

    那汉子又问:“现在那里落地?”

    范铜山不懂行话,心中猜测:可能是问我在什么地方住,我只有傻子告诉他真话,就随口说:“现在住在河东唐家口!我在那里可是租的房子住!”

    又问道:“可带累赘?”

    范铜山想,可能问我有无家眷?就随口说:“净身一人!光杆一个!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那汉子笑着说:“你很会说话!我问你,你可知咱天鹰会的规矩?”

    范铜山想,这伙强人组织原来叫“天鹰会”,说:“什么是天鹰会地鹰会?咱可不懂这里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那汉子说:“告诉你,天鹰会的规矩是,弟兄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尊兄敬长,百善孝先。忠孝本会,胸不藏奸。若生变故,天不容宽!违反行规就要受到惩办!”

    范铜山摇摇脑袋说:“不懂不懂!这么多规矩我一时哪能都记得住?记不住就不能执行!不执行就受到严惩?”

    那汉子却是个独眼龙,笑笑说:“好好好,以后就会懂!现在我让你干件事,……”

    范铜山说:“看让我干嘛事?”

    “让你杀人!”随手扔给一把尖刀。

    范铜山问:“杀谁?”

    “杀谁都可以!”

    范铜山抄起尖刀说:“好,我就先杀你!”说完“噌”一下,那把尖刀直奔汉子的胸口而来。汉子跳起来,一下子跳到台桌上,吓得变了声调。

    门外马上跑进几个人,揽住范铜山,夺下尖刀说:“喂,你小子疯了?你小子不要命了?”

    范铜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问杀谁?他说杀谁都可以!这屋里就我二人,我不杀他我杀谁?我还能自杀吗?”

    这几人一齐说:“你小子找死吧!他是我们的大哥,你疯了?你敢杀他?你还想活不想活?”

    范铜山说:“谁告诉我他是咱们的老大了?我对你们说,这叫不知者不为罪!”

    那几个人就想动手,那汉子马上打圆场说:“好了好了,从今天起,他就是咱们的弟兄!明日照常在交通饭店守值,听从张、徐二人的调遣,一切不变!”

    几人听了拍手欢迎。范铜山终于打进“天鹰会”,不由心中暗喜。一摸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范铜山照常早晚接送薛玫,大部时间等在交通饭店,只要那张、徐二人不要车,就自己结伙拉客。

    自那天起,张、徐二人奉大哥之命给范铜山大讲“道上”规矩。他们说,平时,该知的就知,不该知的决不问。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字不说。弟兄们平时就呼外号,家住哪里姓字名谁,一律不许打听。如果自己翻了船一律自己承担,如果狗扯羊皮咬大家,泄露帮会机密,必死无疑!

    二人还举个例子说:“去年秋,去薛家‘干票活’,让一个小子去送信乍钱,叫人家活擒,透露了秘密,结果,他被装进麻袋扔到海河,”听到这里范铜山一切都释然了。原来那个小子早死了。为了便于互相联系,二人只告诉他们的姓氏。他只知大个背头姓张,小个子背头姓徐。自从那天讲完行规,一连几天不见张、徐二人面,不知干什么去了。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发生一起抢劫案、或者绑票案。大商号看警察局只会吃干饭,所以,都暗自组织力量、增加保护人员,还购置洋枪洋炮,有的还以联防的形式来保卫自己的商号。这样,对“天鹰会”的抢劫、绑票行动是大大的不利。

    一个月过后,张、徐二人又露面。范铜山不问他们干什么去了,就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

    二人笑笑说:“这不,我们又回到你跟前吗?”

    然后,二人又环顾周围小声说:“大哥一看天津卫这架势,马上组织弟兄们暂时转到北平干几起活,几起活干得都不错,干净利索,挺过瘾!这不,大哥让我们给你带来二十块大洋!你快收下吧!”范铜山不敢不收这丧良心钱,嘴里还一个劲的感谢大哥的关照,心里却在亲娘祖***骂他们。张、徐二人说:“今天咱们还要去个地方,”

    二人上了三轮车说:“今天不去别处,就去‘新亚布匹绸缎庄’!”

    范铜山听了差点跳下车!他想,看来毒气未消,还想再干,非得把东家活活气死不解!

    二人说:“咱大哥可是恨上新亚布匹绸缎庄了,三番两次了!还没出这毒火!”

    范铜山故意问:“新亚布匹绸缎庄可是个大商号吗?”

    二人说:“可不是么!老有名气哩!要不为嘛咱大哥恨上他呢?嘿,其实这里原来还有一段好故事哩!”范铜山说:“什么好故事说来听听行吗?”[www.kanShu.com]

    背头张说:“咳,这叫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背头徐说:“快点吧,别拿捏了!”背头张咳嗽了一声,就在车上讲起这段故事来。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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