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官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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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商阙秀眉倒竖,周韵智却抢先一步说道:“既然来了,不如说一声,没的白白的让人白跑了一趟。黄方,你去将东宫的更漏请来。”

    商阙最近与皇后感情正笃,不好驳皇后的面子,于是忍着怒气,对黄方说:“你去,让她进来!”

    黄方本是四仪宫的首领太监,四十岁开外的年纪,周韵智见他办事稳重,也不参合别人闲言碎语,有些事就交给他办去了。

    却说那令女官本是听说皇帝在四仪宫,太子也在四仪宫,于是当下不假思索,直奔四仪宫,没想到本来门禁松懈的四仪宫,因为皇帝的到来,却加强了戒备,这令女官得门而不入,本就心中恼火,再见那四仪宫的太监宫女们都是嘲弄的看着她,这令女官多年作威作福怎受得了这样的怨气,当下,瞧准一个小太监,对他发了一阵无名火。可那守门小太监们自上次受了令女官的气,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只是现在皇帝对四仪宫青睐有加,况且他们再怎么说也是皇后的人,这令女官不过是六品女官,这四仪宫怎么都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当下,一众守门太监也反唇相讥,这一下,场面好不热闹。

    正当双方不可开交之际,那黄方自门内跑了出来,对着一群小太监喝道:“都是怎么回事呢?找打吗?”

    当场无声,黄方不卑不亢,走到令女官面前,令女官被黄方的气势一摄,当场被逼退了三四步,黄方对令女官摆手道

    “陛下请姐姐进去!”

    黄方双手一挥,后边的小太监们自动闪开一条路,令女官觉得刚才那一下委实没有面子,只是陛下召见,她只能愤愤一哼,然后疾步入内。

    待那令女官转身离开,黄方才对着令女官的背影投去一瞥。黄方身边的小太监对黄方躬身道:“师傅,咱们……”

    “嘴巴给我塞住了,无论发生了什么,咱们都当没看见。”

    “是!”

    小太监一溜烟的向东宫跑去。

    黄方看着牌匾之上,“四仪宫”三个字,高高悬挂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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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却说那令女官疾步向内殿走去,进殿之后,只见商阙高坐于宝座之上,皇后坐于他的右首,太子坐于左手位置,新近炎美人坐于左下首。

    令女官一瞧皇后只披一件素白毛领长裙,头发只是松松挽了一个髻,却是超凡脱俗,端庄不可逼视,再看看自己,空有花容月貌,却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女官,这口怨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去。但是,皇帝在此,令女官只能跪拜于地,口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于皇后和炎美人却只字未提。

    炎美人有些不确定的看看皇后,但见她妙目低垂,脸上波澜不惊,太子也是见惯不怪的样子,自己也就低头不再说些什么,她对于宫里的规矩尚且不太了解,对于各宫的情况更加摸不着头脑,故而一动不如一静。

    皇帝商阙也未发作,只是从小情分在此,只是淡淡地说道:“令姐姐有何事?”

    那令女官心中暗喜,不禁喜上三分,妩媚眼风不住地飘向商阙

    “奴婢特来带太子回宫。”

    商茂一听,十分不情愿的撅起了嘴巴。抬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商阙。

    周韵智摆了摆袖子道:“近日太子就在四仪宫安寝,麻烦令女官白跑一趟了。”

    那令女官哪里就肯,连忙说道:“太子多日不宿在东宫于礼不合,况且陛下有言在先,太子当以一国储君论之,这不睡在东宫哪里像话?”

    周韵智摇了摇头

    “古语云:其身正,不令而行,太子近日与陛下在四仪宫谈叙天伦,承欢膝下,不正是一国储君该做的事情,况且由陛下亲自教导太子,比得什么书本师傅都来得要好,陛下您说,是吗?”

    商阙微微一笑,捏了捏周韵智的手说:“梓潼过谦了。”

    周韵智故意甩了他一脸子,嗔道:“没正经!”

    那令女官一看更是银牙咬碎,他本想借太子在东宫之便,与陛下多做接触,到时候,不怕没有荣华富贵,可是现在,皇帝与皇后鹣鲽情深,又加上今年宫内来了许多的美人。更是让令女官感到自己的情况不妙。

    “可是太子不宿东宫,哪还谈得上太子。”

    此话一出,商阙脑门一突,他当日就因为身份低微,不曾入住东宫,是以当初朝臣反对的理由之一是不是东宫出身。商阙对此十分的反感,于是,对于商茂住在东宫,他的心里也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儿子是正统出身,另一方面又实在见不得东宫那块地方。

    商令女官一句话实在戳到了他的痛处,商阙当下冷然道:“朕与太子还有话要说,令姐姐,你先退下吧!”

    令女官一见皇帝发话,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喏喏告退。周韵智指着一名小太监就说

    “送送令女官!”

    小太监躬身领命,令女官这回再有天大的不情愿,也只能回去了。

    周韵智笑着拍了一下商阙,嗔怪道:“刚才说什么呢?”

    商阙一愣,反问道:“我说什么了?”

    周韵智笑着说:“你叫人家女官什么来着?姐姐?我怎么不知你多了这样一位好姐姐?”

    商阙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说道:“都是叫惯了。不是没注意吗?”

    周韵智替商阙正了正衣领,温言道:“若是……也该给人家一个名份。”

    炎美人闻言一愣,心中十分不舒服,她入宫时间尚短,脸上的表情还是藏不住心事,这时,她妙目含愁,直愣愣的看着商阙,就连商茂都好奇的看着商阙,这下商阙更是大窘,说道:“我与她只不过从小一块的情分,怎么说到这有的没的?”

    周韵智连忙拍拍他的胸口,说道:“我只不过白说一句,又惹得你脸红脖子粗的了,你罚我吧?”

    说完可怜兮兮的伸出手掌,商阙盯着周韵智的纤纤玉手,那手如同一块上等白玉雕刻而成,一眼望去,竟然是毫无瑕疵,商阙看着手中一动,伸手便要去握周韵智的手,谁知周韵智却缩回了手,可怜的说道:“真要打吗?不打不行吗?”

    商阙被她弄得心中痒痒的,伸手一把握住周韵智的手,低声说道:“待会收拾你。”

    周韵智神秘一笑,缩回了手。

    当夜皇帝又是宿在了四仪宫,周韵智怕晚上道路不好走,让黄方送炎美人回去。炎美人乘坐在车辇上,对黄方说:“真是有劳大公公。”

    黄方微微欠身道:“美人说的哪里的话,全是咱家应该的。”

    一行人走到半道的时候,炎美人的车辇的车轴忽然松了,炎美见此距离寝宫已经不远,便下车步行,车辇坏在‘松林听涛’,这里全都是茂密的树林还有灌木,黄方在前方领着炎美人走着,忽然,从灌木中传来一阵说话声。炎美人凝神细听,似乎是在说话

    “你可别犯傻了,再被令女官抓到了,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另一个声音似乎很不服气,说到

    “不过与上有私,还没有名份,为何如此嚣张?”

    炎美人一听,脚底下晃了晃,黄方赶忙搀扶住炎美人,并高声叫道:“何人在此?”

    忽然灌木丛一阵晃动,那两个人似乎逃窜而去。黄方跑过去的时候,刚才那地方已经没了人。炎美人此时心病更盛,怎么回的寝殿都不知道,连打赏黄方的银子,都是贴身宫女给的。

    此后,炎美人半夜走了风,头痛脑热了几日,商阙也曾看过几次,炎美人在病中自有西施捧心之态,倒让商阙撩不开手。周韵智也会在闲暇之余,探望炎美人,只是炎美人眉目之间满是忧愁,周韵智开导了好几次,似乎总是不得其法。

    这边厢,商阙固定时间接见暗卫

    “皇后每日处理宫务,其中包括四仪宫内务,东宫内务,还有内库内务等等,亲自接送太子上课,偶尔坐听泗芳殿,每日如此。”

    商阙点点头,这皇后自上次一病之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也许是放下了,这样也好,不吵不闹,又贤惠大度,怎能不让商阙开心。

    “那炎美人到底怎么回事?”

    暗卫踌躇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

    “说!”

    “东宫那边似乎有谣传说陛下与……”

    “什么?”

    商阙一瞪眼睛,暗卫连忙跪倒余于地,心中暗自唾弃那令女官,这想攀龙附凤,都想疯了,成天界的胡说,这到底让他们这些暗卫说什么好?

    当下也不管皇帝的情面,将东宫的谣言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低头请皇帝陛下示下。商阙不听还好,一听之下,气得将耳杯一掷在地

    “胡说八道,朕何曾与地位下贱之人有私?”

    暗卫低下脑袋。

    话说商阙这边郁闷,令女官也在郁闷,因为,小太子商茂如今常驻四仪宫,故而,对于太子东宫的每月月例,都由皇后娘娘亲自过问,能从她手边经过的东西少之又少,令女官本就是贪慕虚荣之人,这些东西不经她手,她自是心中不服,她不敢招惹当今皇后,每每在太子东宫寻衅闹事,今日打一个宫女,明日打一个小太监,东宫侍从莫不苦不堪言。

    …………

    …………

    …………

    这一日,皇帝在四仪宫考校太子功课,周韵智和炎美人随候在侧,太子对答如流,皇帝心中大喜,将一串麝香玛瑙手串赐予太子,这麝香玛瑙手串,颗颗饱满,红润珠圆,最难得是的十八颗珠子,竟然一样大小,还伴有阵阵麝香。

    周韵智在一旁说道:“这东西可是外邦进贡之物?”商阙心中喜悦,说道:“正是!”

    周韵智便说道:“如此便贵重了,不如现行送回东宫,茂儿还小,这贵重之物,坏了丢了可不好。”

    商茂听从母亲的话,将麝香玛瑙交给身旁的随候太监,让他们送回东宫。

    商阙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此小心,太过了。”

    周韵智瞥了他一眼,转而对商茂说:“瞧瞧,父皇嫌弃母后是个贪财鬼呢!是不是?”

    周韵智捏着商茂的小脸颊,商茂憋红了脸瞧着商阙,商阙哈哈一笑,指着周韵智说:“怎么都巧不过你那张利嘴。”

    炎美人自那一次病后,身体逐渐康复。此时,脸上还稍嫌苍白,此时也凑趣道:“我瞧着,谁再巧也巧不过陛下,皇后那是真心觉得委屈了。”

    周韵智抓住机会,耍赖道:“是啊,陛下委屈臣妾了,你说怎么赔我?”

    商阙被一左一右,两位美人弄得没办法了,只好装模作样的讨饶道:“你们说,该怎么办吧?”

    周韵智侧身道:“我可不说,没的陛下又会说我小气。”

    商阙赶忙哄道:“怎么会?怎么会?我们梓潼最大方了。”

    周韵智这才破涕为笑:“那好,我也要一串一模一样的手串。”

    商阙哈哈大笑:“你呀,原来眼馋儿子的东西。”

    “不但我,连炎妹妹也要一份。”

    周韵智却更加的不讲道理了,炎美人在宫中时间日久,也摸到一点皇帝的脾气,此时也是凑趣道:“是啊,陛下,见者有份的哦。”

    商阙被她们一闹,倒也不生气,只是被她们闹不过,才说道:“好了,好了,当日外邦也就进贡了三串,今日茂儿一串,你们倒是走运,一人一串。”

    商阙摆手让贴身太监去内库,将其余两串麝香玛瑙手串取来,贴身太监领命而去,周韵智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依旧与商阙谈笑。

    不一会,那贴身太监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待到了近前,商阙一看,托盘上只有一串麝香玛瑙手串。

    “怎么只有一串?”

    那贴身太监喏喏却不说话,商阙大怒,喝道:“说,到底怎么了?”

    那太监一慌就跪倒在地:“内库的更漏说账册上只有一串,奴婢与守卫进去也只寻着一串。”

    “还有一串呢?”

    周韵智忙按着商阙道:“许是陛下记错了,也许只有两串呢?”

    “不可能,当日与外邦联盟,一共进贡了三串,我随身携带一串,应该还有两串。”

    “去将值班的更漏叫来。他那里一定有记录。”

    周韵智让黄方亲自去一趟内库,黄方领着两个小太监匆匆而去,不一会,黄方领着两个值班的更漏进入殿内,其中一名更漏手上还捧着一本账册。

    “说……那个麝香玛瑙手串呢?”

    “陛下一共取去两串手串,奴婢等都有记录。”

    “什么?”

    商阙命内库更漏呈上账册,商阙一看自最初取出的那一条手串,接着在一年以后,他又取出一串,。

    “谁取得?”

    “是……令女官!”

    商阙勃然大怒,指着那两名更漏怒道:“她想取,你们就让他取吗?”

    两名更漏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大着胆子说:“令女官说是陛下说的,我们说需有陛下手谕,令女官却拿着陛下的玉佩……说……”

    原来,一年前,商茂生病,商阙自然忧心忡忡,那令女官在一旁端茶送水,熬药煎汤,自是十分的卖力,后来商茂身体恢复过来,商阙自是十分高兴,一喜之下,将贴身的玉佩赐予了令女官。没想到这令女官却狐假虎威,眼看着麝香玛瑙手串珍贵非常,于是大着胆子,拿着皇帝的玉佩,拿走了麝香玛瑙手串,她本想皇帝陛下内库珍宝千万,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玛瑙手串。

    周韵智悄悄给跪在地上的两名更漏,丢了个眼风。那两名更漏大着胆子齐齐喊冤,其中一人更是喊道:“我等只是看见陛下玉佩,不得不从啊!”

    商阙大怒,正要命人将两人拖出去,周韵智此时却说道:“慢着!”

    商阙对周韵智怒目而视,周韵智却当看不见,让一众人等,现行退下,待众人都退了下去,周韵智拉着商阙坐到位置上,再倒了杯茶递给他

    “此事,我看到不怪两位更漏。”

    “什么?”

    周韵智摇了摇头,郑重说道:“我看倒是该怪陛下。”

    “和着怪朕的不是了?”

    “陛下,若是早早的给那令女官名份,近日何来此等尴尬之事?”

    商阙霎时面目赤红

    “我何时与那低贱之人有私,她是我母亲的女官,天下悖论莫过于此。我怎会与母亲的宫人有染?”

    周韵智装作吃了一惊

    “陛下,不曾……那宫中的传言……”

    周韵智忙忙掩住嘴唇,害怕得看着商阙,商阙盯着周韵智,狠狠说道

    “你听到了什么?”

    周韵智扯着袖子道:“陛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天下之事由来只有我该知道,莫非你也想欺瞒我?”

    周韵智装作吓了一跳,说道:“陛下何出此言,只是此事说来有污圣听,还是不知道为好。”

    “梓潼说来!”

    “宫中传闻,这令女官当日在太极宫已是承幸于陛下,只是因为碍于身份,未曾给与身份,所以臣妾猜测陛下是否要赐她一个身份。”

    “胡说,她不过是女官,朕何曾悖德于此?”

    “陛下……臣妾虽相信陛下,可是宫中之人,朝堂众臣,天下悠悠百姓……不可不防啊!”

    “混账!”

    商阙因身份问题,一直对于朝堂言论十分在意,现在就因为一介小小女官,就让自己几乎身败名裂,商阙几乎忧郁吐血,他狠狠地一拍桌子

    “杀!”

    “陛下万万不可,若杀了这女官,不等于昭告天下,陛下与她有染?”

    “不杀?难消我心头之恨!”

    周韵智忧郁的看着商阙,满目忧愁道

    “晴儿最不想看到商阙烦恼,若你愿意,就交给晴儿吧!”

    商阙看着周韵智,记忆中他的皇后在他登基之前也曾说过同样的话,他们也曾有一段真心实意的快乐日子。商阙感动得拉着周韵智的手说

    “这些年,倒真是苦了梓潼了。”

    周韵智趁机投入他的怀抱说:“怎能说苦呢?你我本是一体。”

    商阙抱着周韵智,周韵智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心道:“令贱人,你敢虐待我儿,暴打轩轩,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

    …………

    …………

    东宫

    黄方带着圣上口谕,让令女官去四仪宫。

    令女官虽然心中奇怪,可是皇帝召见,她也是满心欢喜,赶忙收拾上下,还对镜施了点胭脂。黄方见她手中空荡荡的,还说道:“大姑姑身上太素净了,陛下会不会不高兴,可有手串什么的?”

    令女官转念一想,从手饰盒中取出一串红色玛瑙手串,带在了手上。

    “哟,什么味道?这么香?”

    令女官德意的横了一眼黄方,才说道:“这是陛下赏赐的,麝香玛瑙珠串。”

    黄方连连弯腰道:“真实孤陋寡闻了。”

    令女官对着镜子显摆了一会,这才施施然的跟着黄方去了四仪宫。

    令女官一走进四仪宫殿内,只见四周十六名宫女分站两边,皇后娘娘高坐于宝座之上,头上戴着整整齐齐的一套金凤冠子,身上穿着朱红袍子,下配雪夜霜花裙,端的是明艳动人。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令女官心中暗觉事情不对,可是已经走进了内殿,只能硬着头皮草草行了个礼。

    “轩轩,六品宫奴对皇后应行何礼?”

    轩轩站在周韵智身旁,冷声道:“应行叩拜大礼。”

    说罢,轩轩指着令女官道:“下贱奴婢,见到皇后怎敢直身而立?还不跪下?”

    令女官刚要分辨,她身后的一名宫女却对准她的腿拐子处就是一脚,平日这令女官作威作福,连四仪宫的宫人都吃过她的亏,近日抓着机会,更不会放过她,那一脚踢得更是用力,令女官没有防备,膝盖肘子硬生生地扣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令女官霎时疼得冷汗直冒,她手指着上方怒道:“我要告诉陛下。”

    “轩轩,宫奴该如何称呼皇后。”

    “应称‘娘娘’或者‘千岁’。”

    周韵智缓缓喝了口茶

    “令女官该重新学学宫规了。”

    轩轩一摆手,一众宫人早就冲上前去,令女官如何也挣脱不开这帮如狼似虎的宫人,这几名宫人有些抓着她的胳膊,有些抓着她的腿,其中一名膀大腰圆的宫人,手拿一把一尺长的皮板子,走上前来,他脸孔圆圆,一笑起来,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令姐姐,别来无恙否?”

    “你……杨杰?”

    “正是在下,当日多谢令姐姐赏赐这皮条子,几乎令在下的一条舌头就此与在下分了家,姐姐娇贵,小弟自然也知道分寸。”

    原来那杨杰曾是太极宫的太监,只是得罪了令女官,令女官在商阙面前状告他行为不端,被罚打了嘴巴,用的就是这种被称为皮条子的板子,这板子粗看平平无奇,只是一打下去,连骨头都能打断,委实十分厉害。

    那杨杰说完,一挥膀子,那皮条子一下又一下抽在令女官的脸上,不一会,那令女官就口吐鲜血,连牙齿都被打落了几颗。

    周韵智摆摆手,轩轩高声道:“停下!”

    此时,这令女官已经萎靡在地,言语不能了。

    周韵智走下宝座,轩轩赶忙搀扶着

    “当日,你从皇家内库私自盗取麝香玛瑙手串,你可知罪?”

    令女官一听,连忙摇头,周韵智在她的手腕上看了看,一旁黄方赶忙走上前去,将那串麝香玛瑙手串自令女官的手上除了下来。

    “奴婢看得真真的,是令女官从她的首饰盒中取出来的。”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令女官仍然摇头,拼着最后一口气道

    “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还不承认?”

    周韵智从袖子中取出账册,丢在令女官的面前

    “胆敢假传圣谕,天下就你独一份,克扣皇子衣物,也是你。太子不过六岁,你居然让他大风之日仍然穿着单衣;陛下内库私物,也敢私吞,你好大的胆子?”

    令女官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咬着牙不说话。周韵智慢慢踱步走向令女官,在她近前悄声道

    “可惜,陛下的后宫美人三千,独独不缺半老徐娘。”

    令女官被戳中心事,当下大喊一声,扑向周韵智,那些宫人连忙挡在周韵智的身前,杨杰早已寻机一脚踹向令女官的腰间,令女官被他一踹,当下就被踢飞到一边。

    周韵智本是特工出身,对于严刑逼供十分的再行,她对杨杰说:“让她画押,拖下去。”

    杨杰捏着令女官的手指,就在画纸上,摁下手印,然后呈给了周韵智,周韵智点点头,转而对轩轩说

    “去东宫,这令女官必定私藏赃物,还有一众东宫女官一并询查,切莫惊动宫外。”

    轩轩领命而去,周韵智看着令女官,摇摇头

    “令女官感念素太妃往日主仆之情,今日特请以身殉葬,委实难能可得,孤准你所奏,以五品女官下葬,素太妃在天之灵,当含笑九泉。”

    这令女官虽然口不能言,可是求生愿望十分强烈,她双手随着周韵智的方向乱挥乱舞,周韵智皱了皱眉头,那杨杰一看,走上前去,对这令女官的胸口当下就是几脚,这杨杰生的体态魁梧,下手也不轻,这令女官几下之后,就没了气。

    周韵智对杨杰道:“如此忠仆,好生葬了吧!”

    杨杰领命而去。

    …………

    事后,霍麒对周韵智说道:“听闻东宫有一位女官,为全昔年与素太妃主仆之情,愿以身殉葬,实在是可敬可叹。娘娘如何调教出如此忠心耿耿的宫人,可否指教霍某一二。”

    周韵智欠身道:“哪里,哪里,还是霍师傅提醒孤的,道路不好走,免不了要搬开几块碍事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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