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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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陈香在小茶房里,听见外头起驾的声音手上一顿,小跑着到了门口处,就瞧着金黄的轿子已经走动着,李大公公已经跟在后头越走越远。不对啊皇上平日里来太后这儿再不济也是用了膳食才走的,这才两刻钟吧御驾就出了慈宁宫,很是不寻常。

    “嬷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圣上走了,后厨的饭都做的差不离了”碧池听见消息小跑着来了,她今的差事就是再后头等着膳食,猛地听见前头鸣锣的声响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她那会正吃着包子,嘴角的汁水都顾不上擦,撂下筷子就往前头跑。

    “走了,收拾收拾吧,吩咐下去今都零醒着太后这会儿该是心情不好”。陈香掏出身上的帕子,递给碧池:“快擦擦吧,瞧你这满嘴的汤汁,跟个小花猫似的”。碧池脸上微红,也不扭捏接过来小心的擦着,跟在陈香后头进了小茶房。

    皇帝走了,他最喜欢的茉莉花茶才刚泡好,还没喝上一口,陈香瞧着小桌上的茶盏,摇摇头。因出去的急忙,茶盏里的水都撒了,小小的案桌倒是湿了一大片。滴滴水往下,地上也有些水渍。“得也不用想着再泡了”陈香拿起桌角的白布,小心的擦着,还没擦完呢。一阵香风传来,一身耦合色宫装的彩月进门,急急的道:“嬷嬷,甭收拾了太后叫您呢”。当了大宫女的彩月,一改往日的低调,整日涂脂抹粉的。陈香皱皱眉头:“慌什么”她拍拍身上的尘土,今穿的一身暗紫色的对襟宫装,倒是瞧不出灰尘。

    陈香嬷嬷出门了,彩月好似才瞧见眼前的碧池,碧池正拿着棉布干着嬷嬷未曾干完的活。“这不是咱们碧池姐姐嘛,对了您前些日子升了二等妹妹还未曾恭喜呢”她摸着手上新的金镯子:“姐姐这混的越发好了,整日跟在嬷嬷倒是真的像个宫女呢,云儿的差事你倒是干了大半吧”。

    碧池经历了一番,对这些冷嘲热讽早就不看在眼里,低着头手上不停:“都是宫女,有什么的,就是整日收拾的齐整,也不见皇上正眼瞧啊”。彩月的心事被人戳中,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哼了声,摔着帕子出了茶房。出了门子还朝着茶房啐了口。

    萧太后坐在那儿,瞧着眼前的书。母子两个有日子没吵过了,自从李希一朝登基,萧太后倒是瞧起了这个被自己忽略的儿子,大儿子不上进分去了她太多的心神,小儿子自从十岁立为太子,就被养在崇庆殿里。母子间不知不觉间有了如此深的隔阂。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起了陈香,这个随着她多年,一直是暗色衣裙、不多话。太后也想不通皇帝到底瞧中了她哪里。

    “娘娘”陈香挑开帘子,进了门就瞧见太后瘦弱的背影,阳光斜着打在墙上映出了桌角的兰花,那样的孤傲,犹如这会儿坐着的老妇人,她也是个孤单的。

    太后听见身后的动静嗯了声,扭过头来,她的眼光带着犀利。陈香这一刻再太后的眼里看到了杀意,那是多年前,小公主溺水而死时,太后瞧着丽妃的眼神,那样的摄人心神。那样的冷。她好像零星间想到了什么,小步子上前。离着太后不远处站定。

    “陈香啊,你在哀家身边侍候着也有好多年了吧,哀家待你不薄吧”。太后低低的声音响起,陈香登时跪地:“娘娘对陈香很是不错,有十来年了奴婢都快忘了自己爹娘长什么样子了。娘娘正好奴婢也有个事要说说,过来下个月的生辰,女婢就二十八了,陈香想出宫了”。。

    “哦?”太后有些惊异,陈香的请求好似化解了她心里的难事,语气变得温和些:“好好地怎么想起这处,皇上今还想着要调你去御书房侍候呢,就是哀家想着让你跟着老大去湖州也算给你个归宿”。

    听到这话陈香心里波涛汹涌的,和着今皇帝因着自己和太后吵了一场?她本能的摇头:“娘娘这话说的,皇上奴婢可是侍候不了,这得要个灵性的,奴婢这笨胳膊笨腿的”。听见这“笨胳膊笨腿的”太后面上一笑,陈香是谁,最是会察言观色,她侍候着也有好些年了,就是太后有时有什么想法陈香那是第一时间能知道,微微皱个眉头陈香就知道该怎么办的,是个笨胳膊笨腿的。说出去满宫的那些自诩本事大的嬷嬷们可是要钻进地缝里了。

    “奴婢本意是到了年纪就回老家去,娘娘既然要奴婢去王府也成,陈香会好生侍候主子的”她低着头眼里只能瞧见地砖上的花纹,好一会子上头才有了声响“成,哀家知道了,心里自有分寸,再过几日王妃进宫你也跟着出去吧”陈香这会自是点头应下,顺手擦着手心的汗,进门时鬼怪的气氛,太后犀利的眼神,陈香出了一背的汗,这会心里松了口气,才觉出冷意。深宫屋子高大,有些阴凉,就是开了窗子、装上玻璃也还是挡不住那股子寒意。

    “陈香,哀家想歇息了,等着醒了再用膳吧”太后伸出手,陈香小步上前,慢慢的扶着人进了内室。太后坐在妆台前:“陈香你知道吗,就在刚刚哀家心里对你起杀意,万氏之祸哀家不想再次上演,你可知晓?”。太后瞧见铜镜里显出的人影,明显一顿。这是警告,陈香手上活计不停:“奴婢明白,自是不敢做,也不会做。说句不怕您忌讳的话,皇上在陈香的眼里就跟自家弟弟似的,这会就是想不开罢了,等开年选秀了,就会好了”。

    是啊,皇帝后宫里妃子不多,皇后。、贵妃、淑妃也就这三个,瞧着时间长了也就那样子。太后点点头倒是不说什么了,陈香这一会子过得胆战心惊,强压着自己给太后铺床,梳头的。等出了殿门这个人靠在柱子上大口的喘着气。瞧着殿前正打闹的几个小宫女,也没了训人的心思。

    李希坐在轿子上气呼呼的,自家母后什么时候倒是学会迂回了,拿个地志域就是为了他的好哥哥。大步进了御书房,后头的李大公公,自觉的将屋门一关,这会进去就是个打,他老实的守在门口处,听见里头传来的碎瓷声,眉头都不眨的。倒是一边几个小太监脸都白了。下晌李希将满肚子气,都发在召见的大臣身上,瞧着一个个顶着青紫额头的大臣们。李大公公摇摇头。继续靠在廊下·······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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