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另一种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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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生活之所以是生活,就是因为它不可能像电影里一样完美结局。

    在这乱糟糟的世道,人贱如草芥,尤涅他们虽然已经击杀了海贼,可是死去的人也没办法回来,刚才还被海贼们吓的跟鹌鹑一样的女人们,此刻却坚强地令人感慨。

    面对一地的鲜血、残肢和尸体,她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胆怯,在其中穿梭,满脸坚毅地翻看着尸体,如果是海贼的,就狠狠地翻过去,踹两脚,唾一口,有些还会捡起地上的长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捅几刀,然后像是得胜的将军一样,得意地休息一小会,再继续翻找尸体。

    当她们看到熟人的面孔,就会招呼一下他的家人,这过程中她们没有一个人哭泣,直到看见自己熟悉的面孔上,定格着最后一刻的表情,情绪才像决了堤一样,搂着自己最亲密的人尸体,嚎啕大哭。

    有些人则会冲到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海军身前,你以为会感谢他们?不,她们捶打着海军,流着泪不断埋怨着:“你们为什么不来早一点?为什么海贼会这么猖狂!”,被谴责的年轻海军们无力地张开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又默默地闭上了嘴巴,紧紧地咬着牙关,不知道内心里会怎么想。

    平时被别人一点点剥削的时候,她们会选择默默忍受,只要别逼到绝路,总是会自我安慰,放弃反抗,根本不敢跟海军多言语,可是现在失去了亲人,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不过可能是因为尤涅出手秒杀了一众海贼的缘故,虽然她们敢跟普通的海军士兵抱怨,却没有人敢凑到尤涅身边说什么。

    第一次看到这样场景的尤涅呆住了,他木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感觉堵得慌,突然想到了西摩志基村,想到了村长爷爷,耕四郎师傅,古伊娜和索隆,还有生活中的其他人,如果他们像这样被海贼杀害,自己会怎么做?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很不知所措吧?”里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尤涅跟前。嘴里抽着烟,吐了口烟,淡淡地说道。

    看到尤涅还是那幅木木的表情,里奇摇摇头,又掏出一根烟点着,递到了尤涅嘴边:“如果觉得心里不舒服,抽一口这个,就会好很多了。”

    尤涅闻言也没多余的动作,缓缓接过了烟,学着里奇的样子猛吸一口,结果一下子就被呛到了,疯狂咳嗽,里奇在一旁看乐了:“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不习惯,总算像个正常人了,还是给我吧。”,里奇只是为了让尤涅回神,才给他烟的,目的达到了就打算伸手拿回来。

    “等等,让我再试一次。”尤涅躲过了里奇,平息了咳嗽,又抽了一口,引起更猛烈的咳嗽,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里奇看了一眼尤涅,什么都没说,接过了烟代替之前嘴里叼着的,自己享受了起来,也不再搭理尤涅。

    尤涅停止了咳嗽之后,擦了擦眼睛,又变成了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傻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根本没注意自己右手倒提着的坎图沙上的血滴,缓慢地没入了刀身,然后坎图沙散发出一阵黑色的光芒。

    就这样,所有的海军都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幸存者们宣泄着恐惧和悲伤,直到里奇的烟抽完了,把烟蒂随处一丢,大声喊道:“都哭够了没有!还有你们?第一天当海军吗!战斗过后不知道清扫战场吗!战利品不要吗?!”

    听到“战利品”三个字,那些妇女像是被震醒了一样,赶紧从附近地上抱起海贼拖出来的财物,也不管是不是自家的,之后村民们自己处理也比被海军拿去充公了强,纷纷往家里面跑去,生活就是这么现实,死去的人放在心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你是故意提醒她们的吧?”尤涅突然觉得身边这个海军老油条,也没有被完全磨去棱角,为人处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嘁,如果不是因为带了一群呆头鹅一样的新兵,这些东西早都在船上了。”里奇语气里似乎是对新兵的反应很是不满。

    “也是因为这些新兵的热血和激情,你才会做出这么有良心的事情吧。”尤涅看得出来,里奇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你们这些新兵,如果一辈子都是这样,迟早会死在大海上。”说完之后,里奇就晃荡着离开了,像是领头鹅一样,带着其他的呆头鹅回了船上,这一地的惨状只能留给幸存的村民自己处理了。

    尤涅走在了所有人的后面,看着幸存者们凄惨的样子,镇子上失去了九成的男丁,不知道其他女性还怎么在这么恶劣的环境生存,没忍住对着她们说:“不行就离开这里,去纽基镇生活吧,那里还相对安全一点。”

    一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女性,在血泊中抬起头看着尤涅,惨笑着说道:“活在这个时代,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尤涅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离去了。

    尤涅等人回到海军59分部的基地跟西贝洛汇报完情况之后,就又各自解散了,回到宿舍的尤涅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双手抱着后脑,不只是使用了‘一刀斩三千’导致身体上的疲惫,还有面对人间地狱之后心灵上的疲惫,从他出海以来,遇到的山贼、海军、海贼,没有一个完全的好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准则和利益相关,触及到了的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也可能是好人在这个世道活不久的原因吧。

    在这次剿灭海贼的行动结束之后,因为尤涅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所以西贝洛也直接提升了尤涅的军衔,对于海军分部的军衔来说,只要有上司作保的话,大多数的升职情况,只需要提交一份申请就可以了,等到达了伟大航路,那海军的军衔体系又是另一种考核标准了。

    在海军59分部呆着的日子里,尤涅之后又随着部队出击了很多了,有时候赶到的时候,海贼早已经望风而逃,有时候则成功击杀了海贼,就这样,尤涅之前还存在的少年心性就这样被战火硝烟磨没了,已经见惯了生死,手底下少说也要几百号的海贼命,坎图沙在这过程也吸取了不少的鲜血,只是尤涅从来没注意到这些,还以为是坎图沙足够锋利,不会沾染鲜血呢。

    就这样以海军的身份在东海停留了一年,整个东海的海贼都知道了东海海军新出来一个狠角色,岁数虽然不大,但是一把黑刀用的出神入化,与海贼团发生正面战斗的时候,从来没有失败过,更可怕的是这个海军,在遇到海贼的时候,从来没有留下活口的时候,还给尤涅起了一个新外号“黑刃”。

    有的时候海军选择逮捕海贼而不是立刻杀死,有两种情况,如果是很普通的海贼,就会被他们拉去当苦力,海军可不会好心地把这群人供在监牢中养起来;如果是在当地小有名气,甚至是大额赏金的海贼,就会被执行公开处刑,用海贼的人头来提高海军在普通民众心中的地位。

    对于尤涅在东海剿灭海贼从不留活口的行为,东海的海军基地也发来过谴责,让尤涅停止这种行为,然而尤涅并不理睬这些谴责报告,依然我行我素,每次汇报给海军基地的战斗报告,就是遇到了海贼顽强的抵抗,己方战斗人员没有办法活捉,只能选择就地格杀,海军基地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在尤涅看来,自己的行为并没有任何错误,他依旧坚持着正义,只不过是另一种正义,以暴制暴而已,只有把这些肆无忌惮的匪徒杀怕了,才能够遏制住源源不断的烧杀掳掠事件,可惜的是西贝洛顶不住上面的压力,等尤涅的军衔提升到了中尉的时候,强行停止了他的战斗任务,让尤涅老老实实呆在纽基镇上,负责治安任务。

    所谓的治安任务,就是每天带着人,在镇上这里看看有没有人打架,那里看看谁家又有走私等违法行为,有海军驻地的地方,根本没有海贼不开眼敢过来。

    不过西贝洛也没有亏待尤涅,他从海军本部讨要来了海军六式当中的‘铁块’和‘剃’的体术修炼方法给尤涅,这样一来,尤涅也没有闲着,每天除了增强身体的体魄以外,就是练习‘铁块’和‘剃’,等他熟练掌握了之后,就萌生了离开东海的心思,而西贝洛也察觉到了尤涅的心思,知道小小的东海留不住他,给上面提交了一份报告,请求把尤涅调到伟大航路的海军本部,等待着回复。

    就在等待的某一天,尤涅领着罗伯茨等人来到了码头检查走私,罗伯茨就是当初那个山贼,在被尤涅击败之后也加入了海军,并且成为了尤涅的跟班之一,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总是喊自己‘尤涅老大’这一点,尤涅看起来也十分苦恼,可是不管尤涅怎么说,罗伯茨都没有改口的打算。

    在码头巡视的时候,尤涅他们发现了一个贩卖动物的商队,由于这种假借贩卖动物来作为幌子,本质其实是贩卖人口的情况实在太常见了,尤涅他们就走上去盘查一下对方的货物,这一盘查,可真有了收获。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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