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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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新婚燕尔的不好好出去游玩一番,还能想到来我这跟我下棋,源无式我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你了。”尘无依让白宁把棋盘收了起来,又盘问他道,“你可从来没有,这么安稳过。”

    “外出游玩自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算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有些心绪不宁。”源无式拉起自己的衣袖,将手腕递到了他的面前,“尘无依,要不你给我看看到底是哪出毛病了。”

    “我并不是太医,你要看病该去找太医院的人找我做什么。”

    “诶呀,能不贫嘴了吗?就帮我看一下,又不会委屈你了。”

    尘无依很是嫌弃的看着他,但还是伸出自己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面,没过一会就收手了。

    “什么毛病都没有,健康的很。”

    “你确定?”源无式有些诧异,又问了一遍。

    结果,尘无依只是看着他但不说话,源无式立马心里明白噤声了。

    “源无式,你是将什么东西太过于放在心上了,难免就会患得患失。这并非是你身体上的缘故,而是你思想上造成的。你最近,在多想些什么了?”

    “我其实什么都没想,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源无式真的是哭笑不得,想直接喊冤枉了,“这种感觉真的是来的莫名其妙,我都找不到由头。”

    “那就奇怪了。”轻舟泊寒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也说不清道不明。

    “茶好了。”蝶盈素也回来了,将茶盏放在了这两个人的面前。

    尘无依拿起来喝了一口,就发现了,浅笑着看着蝶盈素,“盈儿,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喝茶的喜好。本想着,你在慕国呆了那么多年,有些都该忘了才是。”

    “如果阁主真的要这样说,盈儿可是要觉得这是在暗指我没心没肺了。有些事情即便是不常做,可是藏在记忆里面了就不会忘记。”

    “盈儿,你怎么还喊他阁主?不管怎么说,你该改口了不是吗?”青城酒客听她这样喊觉得怪怪的,“虽说他身居四王府之一的地位,可你都是慎王府的人了。本质上,与尘无依差不了多少。”

    “我听她喊了那么多年倒也没觉得不妥,既然你觉得该改口,那该喊什么?”尘无依也由着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是表兄吗?”

    “源无式,怎么说我也还是雨阁之人喊阁主也不会是在贬低自己,换成表兄二字总觉得拗口实在是喊不惯。”暖玉生烟不禁觉得为难,商量道,“若你觉得不妥,那我称呼他锦王爷可否?”

    “别为难她了,实在是不习惯也不用改口。你这小子不也是直来直往喊我的名字,什么时候见过你规规矩矩的叫我一声表兄的?”

    “好好好,那就之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吧,绕了一圈结果还是回了原点。”

    轻舟泊寒数落道,“那也是你自找的,当真是闲着慌。”

    “茶既然也都喝完了,我们也该告辞了。”源无式站了起来,牵着蝶盈素的手,“尘无依,下回我们再来叨扰。”

    “随时恭候,白宁送源世子他们。”

    “是。”

    走到锦王府门外的时候,白宁叫住了源无式,向他行礼道谢。

    “上次的事,一直都没来得及向源世子道谢今日算是补上了。”

    “举手之劳罢了,你和缀幽能和睦相处最好不过了,下回别再这么冲动就是了不然谁都帮不了你了。”

    “是,白宁记住了。”

    源无式笑着,跟他告辞后扶着蝶盈素上了马车,两人就离开了锦王府。

    次日,冷云愁领了冷黍离的命令特地的来找玉暮杏一块去陵地,可谁知她已经与谢伟桑有约了。

    无奈之下,云愁只好让风信陵跟着她以防万一,自己则驾马到了城外与这两个人汇合了。

    “没见到人?”黍离问道,“还是说,这沐王府不放人?”

    “你的命令谁敢不放人啊,当然不是了。是我晚了一步,画扇和维桑约好去涌泉书塾看那些孩子了。”虽然没办成此事,但冷云愁也不忘了邀功,“不过放心吧,我让陵儿贴身跟着他们了不会有事的。怎么样,是不是想的很周到?”

    “就算你将功折罪。”黍离才不买他的账,一句话扯平了。

    “陛下,我们也该启程了。”沐之离淡淡的提醒道。

    “走。”

    三个人策马奔腾,全然不知之后出现的事情大大的超出了每个人的预料,正如槐聆昔占卜时所说逆天而行定会遭到惩罚。

    到了陵地之后,已经有专门的人摆好了祭祀的器具和贡品。那陵墓前所立着的墓志铭是冷黍离亲手所做所写,让石匠一斧头一斧头雕刻而成的。

    沐之离自从站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沉重了起来,他不知自己该用和颜面去看那些信任他的兄弟们。

    虽然,他大可以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欺骗自己,说他们是为了冷国的百姓而大义牺牲。

    但是,他不想这么说,本质就是他的自私简单一句话就让他们付出了生命战死沙场。他沐之离是在利用着他人的信任来达到目的,内心如何能安?

    “之离,你是觉得都是自己的缘故让他们回不来心存愧疚,所以不敢去见他们是吗?”

    鼓歇漏依就感觉自己跟他心有灵犀似的,好像能知道他现在在想的是什么。

    沐之离单手握拳,眸色闪动,“如果不是我命令他们混在将士之中,现在他们也就不会在这里长眠了,都是我的一句话让他们丢失了最珍贵的东西。”

    “他们是为了成就大我而甘愿付出的,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况且,在他们的心中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没有人逼迫他们的。”

    “将士本就是为了战场而生,没有战场那就没有他们存在的价值。”冷黍离走了过来,看着他,“既然成了将士,心中也定是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不是为了谁也不是为了国家更不是为了大义。只为了他们自己的心,甘之如饴的去做便是如此。”

    “陛下。”

    “既然他们亦是你重要的人,那你现在就该去看看他们而非是逃避。”

    冷云愁从旁边的侍卫手里面接过香火,递到了沐之离的面前。

    “给,跟着我们一起去祭拜这些英烈们。即便是只能聊表自己的心意,不能让他们死而复生,但是起码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未曾忘记他们所做的一切并铭记于心。”

    经过再三的思想挣扎,沐之离缓缓的接过了香火,只因他心中所想的话想让他们知晓罢了。

    另外一边,玉暮杏和谢维桑两个人刚到涌泉书塾的门口时,就引来了一大波的孩子围着抱着他们不散开。

    看着这一个个稚嫩的脸庞,玉暮杏的内心被深深地触动了,孩子真的是世上最美的精灵。

    孩子们围在他们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十分的兴奋,停都停不下来,暮杏和维桑也很有耐心的让他们说完后才走进了书塾里面。

    “杏姐姐给你们带了新年的礼物,不要抢每个人都有。”

    玉暮杏难得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帮着小厮们一起将准备的礼物一样样的交到了他们的手中。

    而谢维桑则是环顾了许久,一直在往四周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孩子们得了礼物先是道谢,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旁边空旷的地方,看里面到底是放了些什么东西。

    秋风画扇这才得空来找他,结果就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维桑,你在找什么呢?”

    “我先前跟这陵公子说好的,今日要一同在书塾里碰面商量事情,可迟迟未见到他来。”谢维桑也不瞒着直言道。

    风信陵一愣,经过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自己当时也答应了。

    这段时日诸多事务缠身,是他疏忽了。

    “许是他有事在身,今日来不了也是正常的不是吗?”玉暮杏看到风信陵的反应就猜到了,帮着解围道,“维桑,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情的话,改日也未尝不可。”

    “虽不是什么重要的,可这陵公子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从未见他食言的。”潺水盈峰十分的笃定自己的想法,也相信风信陵的品性,“所以,他一定会来我再等一会便是了。”

    这下糟了,没想到这谢维桑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性子,风信陵一下子就犯了难该怎么脱身才是。

    “陵儿,云哥哥方才说让你送我到书塾这里就好了。有维桑在不会有事的,你回去找云哥哥吧。”

    好人做到底,暮杏随即就编了一个借口,让风信陵能借此离开换装。

    “是,杏公主。”风信陵感激的看着她,转身就走了。

    云哥哥这么在意杏姐姐这个人,怎么可能不让人跟着她半路离开的道理?这未免也太反常了些。

    维桑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玉暮杏让他跟着一起去房间里面,写几副春联送给孩子们。

    他也不好推脱,只能将心中的疑虑放下,先进去了。

    幸好这涌泉书塾是在原有的房屋基础上改造的,所以这里面的房间是足够的多也不会被发现。

    因为什么都没有准备,风信陵就只能用哨子唤来手下的人,将东西带来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之后,他就从墙上翻了过去,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从大门走了进去。

    当他到了房间里面的时候,玉暮杏和谢维桑两个人正拿着毛笔在红色长纸上写着什么。

    “抱歉谢大人,让你久等了。”风信陵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来,也就顺便的和玉暮杏打了招呼,“杏儿姑娘,真巧你今日也在这里。”

    “陵公子果真没有食言,证明了维桑没有看错人。”潺水盈峰放下了手里面的毛笔,看到他总算是放下心来了,“今日这么晚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一些琐事罢了,处理好了便赶来这里了,可没想到还是迟了。”

    “我和维桑二人在帮这些孩子们写春联,陵公子既然来了,那也该留下墨宝才是可不准推脱。”秋风画扇腾出了位置,让他能有大展身手的地方,“孩子们若是知道了,也定是欢喜的。”

    “杏姐姐说的是,这孩子们也许久为见到你了。而今,陵公子该表示些心意送给他们。”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风信陵走到了玉暮杏先前所在的位置,左手微微的拉起衣袖伸出右手将毛笔拿了起来,可就在他准备动手下笔的时候谢维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谢大人,你这是何意?”

    “原先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疑点重重,我一直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可苦于没有证据。”谢维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看着右手小拇指上面戴着的扳指,“而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陵儿,云哥哥身边的贴身侍卫。你还要假扮别人,欺骗我多久?”

    风信陵十分的淡然,没有乱了阵脚,“不知谢大人是在说什么,我并不明白。”

    “不明白吗?那么你手上的扳指作何解释?前几日云哥哥带着侍卫来状元府时,我记得请清清楚楚那陵儿的手上,有这么一个扳指。这扳指上面花纹的繁杂程度非是他人可以模仿,根本做不出一模一样的来。”谢维桑看他一脸不承认的样子,又将他左手衣袖拉了上去露出了手腕上的一道伤痕,“如果你还要否认的话,那么这个呢?连伤疤都是可以随便画上去的吗?”

    风信陵不禁有些懊恼,方才换装的时候彩果着急了,连扳指还戴在手上都没有注意到才被谢维桑抓到了。

    而且,他也没想到的是,这谢维桑连自己受伤的地方都注意到了。是不是表明,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谢大人,人都会有记错事情的时候。我不知你为什么一定要抓着,我是别人这一点不放。”风信陵笑了一下,反问道,“是他跟你有仇还是有什么误会,所以你才这么着急的想要找到他。”

    玉暮杏在一旁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因为她隐约猜到这谢维桑拆穿陵儿身份,是为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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