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第四十五章自有定数
行至半路，只见款款而来的曲无筝。
“曲修媛。”玉暮杏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杏公主有礼。”曲无筝向她行了礼之后，才站起身问道，“杏公主怎么，又换回了男装？”
“整日在‘残荷听雨’里面呆着无聊，便回了太医院。”
“杏公主果然是与众不同，难怪陛下这般的看重。”
“曲修媛说笑了，你也同样，得到哥哥的另眼相待。”玉暮杏想着在这里碰上了，倒不如顺便帮她诊脉。“既然遇上了，那杏儿便顺便帮曲修媛请脉吧，省的再回‘松下折露’那么麻烦了。”
“曲无筝没有大碍，就不耽搁杏公主的功夫了。”
“既然曲修媛这样说，那杏儿也就不勉强了。杏儿就先去采绿阁了，告辞。”
“杏公主，有空可以来‘松下折露’坐一坐。”弦赋月声笑着，发出了邀请，“听闻公主的琵琶弹得甚好，曲无筝可以向公主请教一二。”
“好，得空了，杏儿一定应曲修媛之邀。”
采绿阁
玉暮杏刚走进去的时候，还没行礼，就被秋绚音拉到了一边。
秋绚音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小主现在在画像，不宜打扰。”
“嗯。”
玉暮杏也不着急，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潋妖娆画好像。
只见潋妖娆慵懒的半倚在软榻上，眉眼秋色如波，叶泠寂坐在凳子上架着画架，时不时的抬眸看上几眼。
终于，叶泠寂画完了最后一笔，收了手
“秋儿。”
潋妖娆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秋绚音走过去扶起了她。
“李沐清，见过艳贵妃。”
“免了，本宫可受不起。”潋妖娆扶了扶自己的云鬓，看着玉暮杏，“你这么尊贵的身份，莫嫌本宫失礼就好了。”
“艳贵妃说笑了，李沐清既然回到了太医院，那便只是一个院士。”
“好一个，只是院士。就怕你是这样想，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啊。”
“清者自清。”玉暮杏又问，“不知，现在可否给贵妃请脉？”
“不必了，只要你别再那么的惹人嫌，搞些什么桃花粉的事情，本宫的身体就会好的很。”潋妖娆摆了摆手，随后用手虚掩着嘴唇，打了一个哈欠，“本宫画像画了那么久，也乏了，要歇一会。李院使不会介意吧，刚刚让你白白的站了那么久。”
“不会，李沐清告辞。”
说完，玉暮杏就走了出去。
“娘娘，叶泠寂也告辞。”
叶泠寂收拾好东西之后，正准备离开，却被潋妖娆给叫住了。
“叶画师，先留步。”婀娜多姿抬眸，看了秋绚音一眼，“秋儿。”
“是，小主。”秋绚音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走过去，塞进了叶泠寂的手里面，“叶画师，这是我们家小主，赏赐给你的。”
“谢过艳贵妃。”
叶泠寂的脸上，没有喜色也没有悲色，平静的接过荷包之后，就走了。
“看来这个叶泠寂，也是一个能用之人。”潋妖娆抬起手，看着手指上的蔻丹，“只要她，能多在陛下的面前，呈上本宫的画像，本宫一定不会亏待她。”
“叶泠寂这个人，依秋儿所知，做事全看自己的念想。小主想要收买她，只怕是件难事。”
“笑话，如今这后宫是我掌权，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师，难不成我还奈何不了她？”潋妖娆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来日方长，只要她先不为他人所用，对我造成威胁便可。”
采绿阁外，叶泠寂匆匆的赶出去时，心中庆幸，还好玉暮杏走的不快，自己赶得上。
“师兄，等我。”
“嗯？”
玉暮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真是，跑那么快，差点我就追不上你了。”叶泠寂一只手抓着玉暮杏的手腕，另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赶得上。”
“那么急做什么？实在追不上，大可以来太医院找我。”
“才不要呢，太医院里面，有一个冷冰冰的沐院判在那里，光看他的样子就能把人冻死。”叶泠寂伸出手摆了摆，假装打了几个寒颤，“我才不高兴，去太医院呢。”
“有那么夸张吗？”玉暮杏被她夸张的举动给逗笑了，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倒也是许久没有见过你了。”
“师兄你还说，这段时间都不知道你跑到那里去了。”叶泠寂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埋怨道，“出去走一圈，也不知道带上我一起。”
“小叶子，难道你不知道我……而且上回……”
暮杏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作不知道，便多问了一句。
叶泠寂抬起头，看着她，“嗯？知道什么？”
“没什么？”
那次，玉锱衣在的时候，她还特地的叫小叶子到‘残荷听雨’里，给她们两个人画像。
虽然，自己没有表现出来，自己就是她的师兄李沐清。
可她还是担心，假如叶泠寂自己猜测道，或者是从他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不会选择和自己疏离。
不过，现在看她这样不知情的情况，倒是让她放心了不少。
看来她果真是一个画痴，眼里面只有自己的画作，以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也好，她不知道，便作罢吧。
“师兄，这里离我的扶摇阁很近，我们那么久没见过了，是不是应该小小的聚一下。”
“这……”
“走啦走啦，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叶泠寂拽着她就走了，“真是的。”
玉暮杏拗不过她，只能认命的跟着她走了。
扶摇阁
婉婵娟原本在院子里面，洗着画具，看到她们两个，尤其是玉暮杏的时候，一下子站起了身。
“师兄，你那么久没来，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景象都换了一番了吧。我以前闲来无聊，种的一颗桂花树，现在都开花了，可香了。”
“是，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
两个人相伴而来，谈笑风生。
而当叶泠寂看到婉婵娟也正在院子里面的时候，有些愣神。
为了掩饰婉婵娟的身份，叶泠寂故意喊道，“婉儿，看到有贵客来了扶摇阁，还不快去泡一壶茶来。”
“是，我这就去。”
婉婵娟知道，叶泠寂这是在帮自己找机会离开，也就顺着接下了。
“等一下。”
没有想到，玉暮杏伸出手拦住了她，叶泠寂和婉婵娟的心中都是一紧。
“我与姑娘……应该未曾见过面，可为什么这第一次见面，姑娘对我的仇怨就很强大？”秋风画扇看着她，很陌生的脸，所以也很是不解，“可否，请姑娘说明？”
“师兄，没什么。”叶泠寂走上前来，打着圆场，“她对男子都是这个样子的，都是这样很仇视的。”
“她家里面有一个人渣老爹，只会抱怨命运的不公，天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就算了，还没有一天不骂她不打她的。”叶泠寂又附在玉暮杏的耳边，低语道，“她忍无可忍才会选择进宫当宫女的。所以，她一点都不喜欢男子。”
“原来是这样。”
知道真相的玉暮杏，歉意的收回了手，朝婉婵娟行礼说道，“抱歉姑娘，是我失礼了。”
“哼。”
婉婵娟直接甩袖离开了，看都不看她一眼。
“师兄，你放心，等会我一定好好的教训她。你又没有招她惹她，这婉儿也确实是过分了。”
“不用，她的感受，我很能体会。你也不要怪罪塌了，没事的。”
“那就好。”
叶泠寂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北国，颜家
“姐姐，你可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原浅熙拿着礼单，跑到颜染夕的房间里面，止不住的打趣她，“看来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做你的伴娘了。”
“你这个丫头，在多说一句，我一定不会饶你。”
颜染夕被她搞的，脸上一片的通红，伸出手，在她的腰间轻轻的掐了一把。
“不敢不敢，浅儿知错了。”原浅熙也很是配合的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求饶道，“姐姐你可千万千万，要手下留情啊。不然的话，闹洞房那一天，我可是不会让你们好事成双哦。”
“你……越说越过分了。”
颜染夕看她牙尖嘴利的样子，干脆一甩挽在手上的轻纱，转过身坐在床榻上，不理她了。
“哪有哪有，我这是在为姐姐高兴。毕竟姐姐准备了那么久的嫁妆，总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们两姐妹谈话了。”
北辰玦一身常服，从门外了进来。
“姐夫，大婚之前，新郎是不能见新娘的。”原浅熙挡在北辰玦的面前，双手环抱在身前，故作刁难，“你身为一国之君，连这种礼节都不遵守吗？”
北辰玦哭笑不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能放我进去，和你的姐姐说几句话？”
“这么嘛……我暂时没想好。诶呀，算了，今天就饶过你了，至于条件嘛，以后等我想到了再说。”
“好，我等着你。”
“那我走了。”
原浅熙大方的把颜染夕让给他了，自己一个人出去了，顺便还不忘记把门给关上。
“浅儿说的没错，你这样做的确是不合礼数。”颜染夕站起身来，含笑看着他，“怎么想到，要过来的？”
“想你了，就过来了。”北辰玦牵着她，坐回了床榻上，将她搂在怀里面，“而且，我是偷偷的过来的，没有人知道。”
“你真是。”
“再过几个月就是除夕了，在此之前能完成我们的大婚，也算是沾了喜气。只是，北辰玦还是觉得愧疚。虽然不愿再让你等，但是也不能不顾及皇兄过世守丧一年。所以，权衡之下，北辰玦只能委屈你先嫁入澈王府，承接澈王妃的身份。”
“玦，你莫要这样说，是我觉得抱歉才是。”曲陌孤影伸出手，抱着她，“因为我，你才要多般的考虑，不能留下话柄。其实，什么样的称谓对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
“这果然很像你说的话，小的时候是这样，如今长大了还是没有变。”
“嗯？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见过吗？”
“还记得儿时，你和浅熙在九曲小镇的玉阳江畔小憩的时候，飞来了一支弓箭吗？”
“原来，那个公子就是你。”颜染夕抬起了头，有些难以置信，“真没有想到，那么久之前，就相识了。”
“是，是我。”北辰玦牵着她的手，说道，“浅熙，有件事情，我也想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浅熙身上的毒，原本是该下在我的身上的。那次的梅花香饼，阴差阳错之下，给了浅熙，以至于让她代我受过了。”
“怎么会……”
“我儿时，母后就对我十分的不喜见。那次和哥哥一同去九曲小镇的时候，母后特地给我准备了梅花香饼，我没多想就带在身上了。直到哥哥去世的那一天，我才知道了真相。原来那包梅花香饼里面被母后下了毒，是想在那一天就至我于死地，可未曾想过，最终会遇到了你和浅熙。”
隐锋致道看着她，不免的紧张起来，“染夕，若是颜家的人和浅熙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
“原来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是吗？”
“是。”
“还好是你。”颜染夕轻轻的笑着，又靠回了北辰玦的怀里面，“看来，上天真的很公平，让我和浅熙两个人，遇到了对的人。”
“染夕，你……不会觉得愤怒吗？”
“为何呢？你也说了，这是无妄之灾，加在谁的身上都是同样的。更何况浅熙现在也没事了，你也不必顾虑过多了。至于颜家的人，我看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免得不能理解的人，又会多生事端，说你的不是。”
“多谢。”
“浅儿那边，只要你真心的宠她呵护她，告诉与不告诉，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那便不告诉了，这段往事，不让她想起也是好事。”北辰玦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承诺道，“我会对浅熙好的，也一定会做好哥哥的角色。”
“我相信，你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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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路，只见款款而来的曲无筝。
“曲修媛。”玉暮杏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杏公主有礼。”曲无筝向她行了礼之后，才站起身问道，“杏公主怎么，又换回了男装？”
“整日在‘残荷听雨’里面呆着无聊，便回了太医院。”
“杏公主果然是与众不同，难怪陛下这般的看重。”
“曲修媛说笑了，你也同样，得到哥哥的另眼相待。”玉暮杏想着在这里碰上了，倒不如顺便帮她诊脉。“既然遇上了，那杏儿便顺便帮曲修媛请脉吧，省的再回‘松下折露’那么麻烦了。”
“曲无筝没有大碍，就不耽搁杏公主的功夫了。”
“既然曲修媛这样说，那杏儿也就不勉强了。杏儿就先去采绿阁了，告辞。”
“杏公主，有空可以来‘松下折露’坐一坐。”弦赋月声笑着，发出了邀请，“听闻公主的琵琶弹得甚好，曲无筝可以向公主请教一二。”
“好，得空了，杏儿一定应曲修媛之邀。”
采绿阁
玉暮杏刚走进去的时候，还没行礼，就被秋绚音拉到了一边。
秋绚音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小主现在在画像，不宜打扰。”
“嗯。”
玉暮杏也不着急，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潋妖娆画好像。
只见潋妖娆慵懒的半倚在软榻上，眉眼秋色如波，叶泠寂坐在凳子上架着画架，时不时的抬眸看上几眼。
终于，叶泠寂画完了最后一笔，收了手
“秋儿。”
潋妖娆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秋绚音走过去扶起了她。
“李沐清，见过艳贵妃。”
“免了，本宫可受不起。”潋妖娆扶了扶自己的云鬓，看着玉暮杏，“你这么尊贵的身份，莫嫌本宫失礼就好了。”
“艳贵妃说笑了，李沐清既然回到了太医院，那便只是一个院士。”
“好一个，只是院士。就怕你是这样想，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啊。”
“清者自清。”玉暮杏又问，“不知，现在可否给贵妃请脉？”
“不必了，只要你别再那么的惹人嫌，搞些什么桃花粉的事情，本宫的身体就会好的很。”潋妖娆摆了摆手，随后用手虚掩着嘴唇，打了一个哈欠，“本宫画像画了那么久，也乏了，要歇一会。李院使不会介意吧，刚刚让你白白的站了那么久。”
“不会，李沐清告辞。”
说完，玉暮杏就走了出去。
“娘娘，叶泠寂也告辞。”
叶泠寂收拾好东西之后，正准备离开，却被潋妖娆给叫住了。
“叶画师，先留步。”婀娜多姿抬眸，看了秋绚音一眼，“秋儿。”
“是，小主。”秋绚音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走过去，塞进了叶泠寂的手里面，“叶画师，这是我们家小主，赏赐给你的。”
“谢过艳贵妃。”
叶泠寂的脸上，没有喜色也没有悲色，平静的接过荷包之后，就走了。
“看来这个叶泠寂，也是一个能用之人。”潋妖娆抬起手，看着手指上的蔻丹，“只要她，能多在陛下的面前，呈上本宫的画像，本宫一定不会亏待她。”
“叶泠寂这个人，依秋儿所知，做事全看自己的念想。小主想要收买她，只怕是件难事。”
“笑话，如今这后宫是我掌权，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师，难不成我还奈何不了她？”潋妖娆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来日方长，只要她先不为他人所用，对我造成威胁便可。”
采绿阁外，叶泠寂匆匆的赶出去时，心中庆幸，还好玉暮杏走的不快，自己赶得上。
“师兄，等我。”
“嗯？”
玉暮杏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真是，跑那么快，差点我就追不上你了。”叶泠寂一只手抓着玉暮杏的手腕，另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赶得上。”
“那么急做什么？实在追不上，大可以来太医院找我。”
“才不要呢，太医院里面，有一个冷冰冰的沐院判在那里，光看他的样子就能把人冻死。”叶泠寂伸出手摆了摆，假装打了几个寒颤，“我才不高兴，去太医院呢。”
“有那么夸张吗？”玉暮杏被她夸张的举动给逗笑了，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倒也是许久没有见过你了。”
“师兄你还说，这段时间都不知道你跑到那里去了。”叶泠寂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埋怨道，“出去走一圈，也不知道带上我一起。”
“小叶子，难道你不知道我……而且上回……”
暮杏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作不知道，便多问了一句。
叶泠寂抬起头，看着她，“嗯？知道什么？”
“没什么？”
那次，玉锱衣在的时候，她还特地的叫小叶子到‘残荷听雨’里，给她们两个人画像。
虽然，自己没有表现出来，自己就是她的师兄李沐清。
可她还是担心，假如叶泠寂自己猜测道，或者是从他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不会选择和自己疏离。
不过，现在看她这样不知情的情况，倒是让她放心了不少。
看来她果真是一个画痴，眼里面只有自己的画作，以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也好，她不知道，便作罢吧。
“师兄，这里离我的扶摇阁很近，我们那么久没见过了，是不是应该小小的聚一下。”
“这……”
“走啦走啦，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叶泠寂拽着她就走了，“真是的。”
玉暮杏拗不过她，只能认命的跟着她走了。
扶摇阁
婉婵娟原本在院子里面，洗着画具，看到她们两个，尤其是玉暮杏的时候，一下子站起了身。
“师兄，你那么久没来，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景象都换了一番了吧。我以前闲来无聊，种的一颗桂花树，现在都开花了，可香了。”
“是，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
两个人相伴而来，谈笑风生。
而当叶泠寂看到婉婵娟也正在院子里面的时候，有些愣神。
为了掩饰婉婵娟的身份，叶泠寂故意喊道，“婉儿，看到有贵客来了扶摇阁，还不快去泡一壶茶来。”
“是，我这就去。”
婉婵娟知道，叶泠寂这是在帮自己找机会离开，也就顺着接下了。
“等一下。”
没有想到，玉暮杏伸出手拦住了她，叶泠寂和婉婵娟的心中都是一紧。
“我与姑娘……应该未曾见过面，可为什么这第一次见面，姑娘对我的仇怨就很强大？”秋风画扇看着她，很陌生的脸，所以也很是不解，“可否，请姑娘说明？”
“师兄，没什么。”叶泠寂走上前来，打着圆场，“她对男子都是这个样子的，都是这样很仇视的。”
“她家里面有一个人渣老爹，只会抱怨命运的不公，天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就算了，还没有一天不骂她不打她的。”叶泠寂又附在玉暮杏的耳边，低语道，“她忍无可忍才会选择进宫当宫女的。所以，她一点都不喜欢男子。”
“原来是这样。”
知道真相的玉暮杏，歉意的收回了手，朝婉婵娟行礼说道，“抱歉姑娘，是我失礼了。”
“哼。”
婉婵娟直接甩袖离开了，看都不看她一眼。
“师兄，你放心，等会我一定好好的教训她。你又没有招她惹她，这婉儿也确实是过分了。”
“不用，她的感受，我很能体会。你也不要怪罪塌了，没事的。”
“那就好。”
叶泠寂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北国，颜家
“姐姐，你可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原浅熙拿着礼单，跑到颜染夕的房间里面，止不住的打趣她，“看来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做你的伴娘了。”
“你这个丫头，在多说一句，我一定不会饶你。”
颜染夕被她搞的，脸上一片的通红，伸出手，在她的腰间轻轻的掐了一把。
“不敢不敢，浅儿知错了。”原浅熙也很是配合的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求饶道，“姐姐你可千万千万，要手下留情啊。不然的话，闹洞房那一天，我可是不会让你们好事成双哦。”
“你……越说越过分了。”
颜染夕看她牙尖嘴利的样子，干脆一甩挽在手上的轻纱，转过身坐在床榻上，不理她了。
“哪有哪有，我这是在为姐姐高兴。毕竟姐姐准备了那么久的嫁妆，总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们两姐妹谈话了。”
北辰玦一身常服，从门外了进来。
“姐夫，大婚之前，新郎是不能见新娘的。”原浅熙挡在北辰玦的面前，双手环抱在身前，故作刁难，“你身为一国之君，连这种礼节都不遵守吗？”
北辰玦哭笑不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能放我进去，和你的姐姐说几句话？”
“这么嘛……我暂时没想好。诶呀，算了，今天就饶过你了，至于条件嘛，以后等我想到了再说。”
“好，我等着你。”
“那我走了。”
原浅熙大方的把颜染夕让给他了，自己一个人出去了，顺便还不忘记把门给关上。
“浅儿说的没错，你这样做的确是不合礼数。”颜染夕站起身来，含笑看着他，“怎么想到，要过来的？”
“想你了，就过来了。”北辰玦牵着她，坐回了床榻上，将她搂在怀里面，“而且，我是偷偷的过来的，没有人知道。”
“你真是。”
“再过几个月就是除夕了，在此之前能完成我们的大婚，也算是沾了喜气。只是，北辰玦还是觉得愧疚。虽然不愿再让你等，但是也不能不顾及皇兄过世守丧一年。所以，权衡之下，北辰玦只能委屈你先嫁入澈王府，承接澈王妃的身份。”
“玦，你莫要这样说，是我觉得抱歉才是。”曲陌孤影伸出手，抱着她，“因为我，你才要多般的考虑，不能留下话柄。其实，什么样的称谓对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
“这果然很像你说的话，小的时候是这样，如今长大了还是没有变。”
“嗯？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见过吗？”
“还记得儿时，你和浅熙在九曲小镇的玉阳江畔小憩的时候，飞来了一支弓箭吗？”
“原来，那个公子就是你。”颜染夕抬起了头，有些难以置信，“真没有想到，那么久之前，就相识了。”
“是，是我。”北辰玦牵着她的手，说道，“浅熙，有件事情，我也想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浅熙身上的毒，原本是该下在我的身上的。那次的梅花香饼，阴差阳错之下，给了浅熙，以至于让她代我受过了。”
“怎么会……”
“我儿时，母后就对我十分的不喜见。那次和哥哥一同去九曲小镇的时候，母后特地给我准备了梅花香饼，我没多想就带在身上了。直到哥哥去世的那一天，我才知道了真相。原来那包梅花香饼里面被母后下了毒，是想在那一天就至我于死地，可未曾想过，最终会遇到了你和浅熙。”
隐锋致道看着她，不免的紧张起来，“染夕，若是颜家的人和浅熙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
“原来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是吗？”
“是。”
“还好是你。”颜染夕轻轻的笑着，又靠回了北辰玦的怀里面，“看来，上天真的很公平，让我和浅熙两个人，遇到了对的人。”
“染夕，你……不会觉得愤怒吗？”
“为何呢？你也说了，这是无妄之灾，加在谁的身上都是同样的。更何况浅熙现在也没事了，你也不必顾虑过多了。至于颜家的人，我看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免得不能理解的人，又会多生事端，说你的不是。”
“多谢。”
“浅儿那边，只要你真心的宠她呵护她，告诉与不告诉，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那便不告诉了，这段往事，不让她想起也是好事。”北辰玦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承诺道，“我会对浅熙好的，也一定会做好哥哥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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