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第七十八章物是人非
终于，经过几天风风火火的筹备，端午节总算是来了。
一大早，御膳房的人就从大锅里面，把一个个浑身碧绿的小粽子，捞了出来。
随后，一个个摆好放在小巧的托盘上，再由内务府的人送到各家各户的官员里去。
而向来这个时候，太医院总是最清闲的。
“嗯，每年的这个时候，在宫里总是能闻到一股的粽香味。”凡羽漪和玉暮杏走在宫里的路上，闲聊道，“我记得以前父亲在时，这个时候，都会在家里给我备好一盘的豆沙粽子，等我我回去。”
“原来你喜欢豆沙馅的粽子，我和你共事那么久了，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玉暮杏想了想，说道，“想来御膳房还有做粽子的材料，要不我给你包几个？”
“沐清不必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豆沙粽子的味道。”凡羽漪摆了摆手，浅笑道，“但是父亲喜欢，所以我总会把它当成还有父亲陪伴的滋味。”
“你一个人在太医院中独自生活，想来实属不易，很孤单吧。”
“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也就见怪不怪了。但是只要能在父亲，曾经呆过的太医院做事一天，我就会觉得父亲还在我的身边，所以也是幸福的。”
“听闻，今日宫外的活动很是热闹，与其在这里‘触景生情’，倒不如出宫去走一趟。”玉暮杏询问道，“你觉得如何？”
“这……怕是不好吧。”
“和院使大人说一声，在规定的时辰之内，提早回来便好了。我不是头一回出宫了，所以都清楚了。”
凡羽漪无奈地摇了摇头，“沐清，我觉得院使大人，有时候真的太宠你了。”
玉暮杏笑了笑，与他并肩而走，不再说话。
不知为何，从今早起自己的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出去走走或许会好些。
玉府
亭子里，玉锱衣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粽子，毫无文雅可言，头都不抬一下。
“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玉良辰怕她噎着，时不时的就会给他递上一杯茶，“你这都连吃了两只了，还没饱吗？”
“哥哥……你是不知道……依柳姐姐包的粽子，有多么的好吃。”玉锱衣又干完一个粽子，又喝完了一杯的水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嘴。
“过会，宫里就会送粽子来，宫里御厨的手艺，也不差。”
“才不要呢。”玉锱衣用手绢擦了擦嘴，斜眼看着玉良辰，“他们包的，可没有依柳姐姐的好吃。对了哥哥，为什么你都不吃啊？”
“我不是不吃，而是晚些时候，要进宫赴宴。”玉良辰给自己到了一杯清茶，“若是现在吃饱了，到时候就要失礼了。”
“你不说我倒忘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陛下总会拉着你到宫里面开小灶。”
“这次你可猜错了，今年陛下要陪着皇后，长公主和太后他们过节。我这次赴的约，对象是小离。”
“哦，那个冷冰冰的沐世子，看起来就不像凡人，一点都没有哥哥温柔。”锱衣一想到他，就忍不住吐槽，“也只有哥哥，能受得了他那样的人。”
“乱说什么呢。”绸缪束薪哭笑不得，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小离只是习惯了冷漠，可这并不代表人不好。”
“反正，他没有哥哥好就对了。”
“良辰，锱衣，宫里的粽子，送来了。”依柳走进了亭子里，将手里面的粽子放在了桌子上，“你们要尝尝吗？听说，这次的粽子翻了新花样。”
“就算是新花样，也没有依柳姐姐你包的好吃。”琴瑟和鸣笃定道，“而且我吃饱了，所以就不需要了。”
“救你这个小祖宗，最会说话。”依柳笑着说道。
“依柳姐姐，照旧处理，分给府里其他的人吧。”
“好。”
“锱衣，今日是端午，想必外面格外的热闹。正好我离赴约，还有一段时间，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哥哥，我早就在等你这句话了。”玉锱衣站起身，拉着玉良辰的手，就出去了。
“慢点。”
依柳嘱咐了一句，随后拿起粽子，去分给其他的人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出来凑热闹人的身影，街道两边报摊的小贩，也趁机不停的吆喝，想在这个人多的时候，好好的捞上一笔。
“你跟着我，可千万别走散了。”玉良辰牵着她的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不然，到时候找不到我，你又得哭鼻子了。”
“我都多大了，还哭鼻子。”玉锱衣不满的反驳道，“哥哥你不就是怕我乱跑吗，好啦，我乖乖的就是了。”
“你知道，那就最好了。”
只可惜……
只听见一阵阵“咚咚”敲响的鼓声，不断的传来。
“一年一度的龙舟赛，就要开始了。”
玉锱衣挣脱了玉良辰的手，就往江边小跑而去。
“锱衣！”
绸缪束薪无奈，只能快步的跟上去。
“哇，好热闹啊。”
锱衣拼了命的，想往里面挤就怕错过了，看龙舟的最佳位置。
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在不断涌过来的人流中，显得势单力薄，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挤到了。
“小心。”
在她快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扶了起来。
“呼，还好还好。”玉锱衣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没事吧。”凡羽漪收回了手，问道。
“锱衣，说好的不乱跑呢。”玉良辰跟了过来，故意板着脸责怪道，“一转身，你就给忘记了。”
“我错了。”
“玉大人今日也有兴致，出来走走？”站在一旁的玉暮杏，主动地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沐清和羽漪，真巧。不过，还是不要叫我大人了，听着生分，干脆直接唤我良辰吧。”
“哥哥，你和他们认识吗？”
玉良辰伸出手介绍道，“自然，他们都是太医院的太医。这位是雨落桐花李沐清，这位是晚竹飞霜凡羽漪。”
“不知，姑娘是？”玉暮杏只觉得玉锱衣看着十分眼熟，甚至还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感。
“这是舍妹，琴瑟和鸣玉锱衣。”
玉锱衣，她便是玉锱衣吗？
当年在王府的时候，她算得上是第二个对自己好的人。
虽然，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妹妹……”玉暮杏心中所想，不自主的脱口而出。
“嗯？你刚刚叫我什么？”周围的声音太过嘈杂，再加上暮杏的声音又很低，所以锱衣自然是没有听清楚，抬起头问道。
秋风画扇只觉得眼底一片潮湿，慌乱的掩饰道，“没什么，在下只是觉得玉小姐，十分的亲切。好像我们从前就见过一般。”
“舍妹性子顽劣，见过倒不至于，不过肯定听过。”绸缪束薪浅浅的笑着。
“哥哥……”锱衣伸出手，戳了戳他，表示对他的拆台很是不满。
“今日是端午节，小妇人特地来讨个彩头。”一个妇人拿着托盘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笑吟吟的说道，“不知诸位公子和小姐，可有兴趣参加？”
这是每年端午的习俗，在这托盘里面扔些银两，赌哪艘龙舟会博得头筹。
“自然是要参加。”玉锱衣从袖子里面拿出些许银两，投了进去，“我要选最大最红的那一只龙舟，肯定能赚回来。”
而凡羽漪，玉暮杏，玉良辰本就是凑个热闹，所以象征性的投了一些银两。
终于，在一阵阵越敲越想的鼓声中，龙舟比赛就开始了。
只见坐在龙舟上的数十壮汉，手拿划桨，在一声又一声的高声呐喊中，将龙舟向前滑动着。
一艘艘的龙舟，你追我赶，谁都不让谁，周围看比赛的百姓也在不停的呼喊着，场面十分的热闹。
玉锱衣激动的跑到，离比赛终点最近的地方，不停的叫喊着，精力充沛的样子让人不禁动容。
从比赛开始时，玉暮杏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锱衣的身上，久久的不曾离去。
终于，一艘龙舟超越了其他的几艘，冲过了绑在江中的红绸缎，在场的人们又是一阵欢呼。
只不过，不是琴瑟和鸣看中的那一艘，所以她的赌注就没有得到回报。
比赛结束了，看热闹的人们也都渐渐的散去，玉良辰他们也开始往回走。
“诶，真是可惜，难得有一回出来看龙舟比赛的，结果运气倒不好了。”玉锱衣并没有失落的神情，但还是忍不住可惜，“不然，还能带一个香囊回去呢。”
“只是图个热闹，不必当真。”绸缪束薪安慰道。
“端午年年都有，玉小姐还是有机会再看的。”凡羽漪也说道。
而秋风画扇落后了他们几步，到小贩那里买了一个香包，递到了玉锱衣的面前。
“锱衣，这个送给你。”
“真的吗，谢谢你沐清。”锱衣很是欢喜的接了过来，爱不释手，“真的好漂亮，做工好细致啊。”
“沐清，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给锱衣买了这个了。”
“无妨，这是小事。”玉暮杏摆了摆手，宠溺的说道，“只要，锱衣喜欢就好了。”
“喜欢，很喜欢。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保存它的。”
皇宫，落雨轩
“来，这个放这里。”
为了今日的这顿家宴，冷别韵和冽风瑶两个人，早早的就在落雨轩里面忙活了起来。
“差不多了。”冽风瑶伸出手点了点，又确定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瑶儿，这次的这顿家宴，可真是辛苦你了。”冷别韵笑着说道，“你做的这些菜，光是看上去，就让人垂涎三尺。”
“姐姐可别这样说，这可不是瑶儿一个人完成的，姐姐也有功劳。”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那么开心。”
太后在红袖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满是笑意。
“见过母后。”
“见过母后。”
冽风瑶和冷别韵一起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今天就只是一顿家宴。”太后伸出手，一只手牵了一个，“咱们就好好的吃一顿，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和俗礼。”
“可不是，一定得好好的吃。”冷别韵也附和道，“这上面所有的菜，都是我和瑶儿做的，忙活了一上午呢。”
“真是这样，那哀家今日，可得多吃一点。”
三个人依次入了席，红袖和梨娘一同递了筷子过来。
“诶，离儿呢？怎么还不见他过来。”
“这就来了，母后可是在惦念儿臣？”冷黍离一身寻常的衣服，带着长孙凛前来，“远远的，就闻到这里的香味了。”
“那你可得感谢，心灵手巧的瑶儿。”芍药无格看了冽风瑶一眼，“不然，还得晚几个时辰，才能开席。”
“谢夫人。”冷黍离也入了席，向冽风瑶点头示意，又不免感叹，“不过，也很久没有尝过姐姐的手艺了。”
“那就趁着今儿是端午，好好的尝一尝，用膳吧。”
一顿饭的时间，四个人时不时的交谈着，气氛很是融洽。
突然，尘无依很不合时宜的匆匆赶来，眉头深皱，脸上都是愁容。
“无依来了，刚好也一起吧。”冷别韵招呼着他一同入席，但发觉他的神情不大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黍离，不好了出事了。”尘无依平复了一下情绪，长话短说，“雨阁传来消息，今天送到各个官员家的粽子，都出了问题。吃了粽子的人，都在呕吐、腹痛，看样子是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
冷黍离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紧站起身，跟着尘无依一起出去。
“走，先去御膳房，看哪里出现了纰漏。”
“这……”太后看他们两个人眉头深锁的样子，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母后，没事。我相信陛下都会解决好的。”冽风瑶轻拍着太后的后背，安抚道，“我们，在这里等着消息便好。”
冷别韵疑惑道，“御膳房在饮食方面，一向控制的很严格，照道理来说，是不可出现问题的。”
“如果不是御膳房的问题，那就是有人动了手脚。如今，就看陛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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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经过几天风风火火的筹备，端午节总算是来了。
一大早，御膳房的人就从大锅里面，把一个个浑身碧绿的小粽子，捞了出来。
随后，一个个摆好放在小巧的托盘上，再由内务府的人送到各家各户的官员里去。
而向来这个时候，太医院总是最清闲的。
“嗯，每年的这个时候，在宫里总是能闻到一股的粽香味。”凡羽漪和玉暮杏走在宫里的路上，闲聊道，“我记得以前父亲在时，这个时候，都会在家里给我备好一盘的豆沙粽子，等我我回去。”
“原来你喜欢豆沙馅的粽子，我和你共事那么久了，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玉暮杏想了想，说道，“想来御膳房还有做粽子的材料，要不我给你包几个？”
“沐清不必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豆沙粽子的味道。”凡羽漪摆了摆手，浅笑道，“但是父亲喜欢，所以我总会把它当成还有父亲陪伴的滋味。”
“你一个人在太医院中独自生活，想来实属不易，很孤单吧。”
“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也就见怪不怪了。但是只要能在父亲，曾经呆过的太医院做事一天，我就会觉得父亲还在我的身边，所以也是幸福的。”
“听闻，今日宫外的活动很是热闹，与其在这里‘触景生情’，倒不如出宫去走一趟。”玉暮杏询问道，“你觉得如何？”
“这……怕是不好吧。”
“和院使大人说一声，在规定的时辰之内，提早回来便好了。我不是头一回出宫了，所以都清楚了。”
凡羽漪无奈地摇了摇头，“沐清，我觉得院使大人，有时候真的太宠你了。”
玉暮杏笑了笑，与他并肩而走，不再说话。
不知为何，从今早起自己的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出去走走或许会好些。
玉府
亭子里，玉锱衣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粽子，毫无文雅可言，头都不抬一下。
“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玉良辰怕她噎着，时不时的就会给他递上一杯茶，“你这都连吃了两只了，还没饱吗？”
“哥哥……你是不知道……依柳姐姐包的粽子，有多么的好吃。”玉锱衣又干完一个粽子，又喝完了一杯的水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嘴。
“过会，宫里就会送粽子来，宫里御厨的手艺，也不差。”
“才不要呢。”玉锱衣用手绢擦了擦嘴，斜眼看着玉良辰，“他们包的，可没有依柳姐姐的好吃。对了哥哥，为什么你都不吃啊？”
“我不是不吃，而是晚些时候，要进宫赴宴。”玉良辰给自己到了一杯清茶，“若是现在吃饱了，到时候就要失礼了。”
“你不说我倒忘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陛下总会拉着你到宫里面开小灶。”
“这次你可猜错了，今年陛下要陪着皇后，长公主和太后他们过节。我这次赴的约，对象是小离。”
“哦，那个冷冰冰的沐世子，看起来就不像凡人，一点都没有哥哥温柔。”锱衣一想到他，就忍不住吐槽，“也只有哥哥，能受得了他那样的人。”
“乱说什么呢。”绸缪束薪哭笑不得，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小离只是习惯了冷漠，可这并不代表人不好。”
“反正，他没有哥哥好就对了。”
“良辰，锱衣，宫里的粽子，送来了。”依柳走进了亭子里，将手里面的粽子放在了桌子上，“你们要尝尝吗？听说，这次的粽子翻了新花样。”
“就算是新花样，也没有依柳姐姐你包的好吃。”琴瑟和鸣笃定道，“而且我吃饱了，所以就不需要了。”
“救你这个小祖宗，最会说话。”依柳笑着说道。
“依柳姐姐，照旧处理，分给府里其他的人吧。”
“好。”
“锱衣，今日是端午，想必外面格外的热闹。正好我离赴约，还有一段时间，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哥哥，我早就在等你这句话了。”玉锱衣站起身，拉着玉良辰的手，就出去了。
“慢点。”
依柳嘱咐了一句，随后拿起粽子，去分给其他的人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出来凑热闹人的身影，街道两边报摊的小贩，也趁机不停的吆喝，想在这个人多的时候，好好的捞上一笔。
“你跟着我，可千万别走散了。”玉良辰牵着她的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不然，到时候找不到我，你又得哭鼻子了。”
“我都多大了，还哭鼻子。”玉锱衣不满的反驳道，“哥哥你不就是怕我乱跑吗，好啦，我乖乖的就是了。”
“你知道，那就最好了。”
只可惜……
只听见一阵阵“咚咚”敲响的鼓声，不断的传来。
“一年一度的龙舟赛，就要开始了。”
玉锱衣挣脱了玉良辰的手，就往江边小跑而去。
“锱衣！”
绸缪束薪无奈，只能快步的跟上去。
“哇，好热闹啊。”
锱衣拼了命的，想往里面挤就怕错过了，看龙舟的最佳位置。
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在不断涌过来的人流中，显得势单力薄，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挤到了。
“小心。”
在她快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扶了起来。
“呼，还好还好。”玉锱衣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没事吧。”凡羽漪收回了手，问道。
“锱衣，说好的不乱跑呢。”玉良辰跟了过来，故意板着脸责怪道，“一转身，你就给忘记了。”
“我错了。”
“玉大人今日也有兴致，出来走走？”站在一旁的玉暮杏，主动地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沐清和羽漪，真巧。不过，还是不要叫我大人了，听着生分，干脆直接唤我良辰吧。”
“哥哥，你和他们认识吗？”
玉良辰伸出手介绍道，“自然，他们都是太医院的太医。这位是雨落桐花李沐清，这位是晚竹飞霜凡羽漪。”
“不知，姑娘是？”玉暮杏只觉得玉锱衣看着十分眼熟，甚至还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感。
“这是舍妹，琴瑟和鸣玉锱衣。”
玉锱衣，她便是玉锱衣吗？
当年在王府的时候，她算得上是第二个对自己好的人。
虽然，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妹妹……”玉暮杏心中所想，不自主的脱口而出。
“嗯？你刚刚叫我什么？”周围的声音太过嘈杂，再加上暮杏的声音又很低，所以锱衣自然是没有听清楚，抬起头问道。
秋风画扇只觉得眼底一片潮湿，慌乱的掩饰道，“没什么，在下只是觉得玉小姐，十分的亲切。好像我们从前就见过一般。”
“舍妹性子顽劣，见过倒不至于，不过肯定听过。”绸缪束薪浅浅的笑着。
“哥哥……”锱衣伸出手，戳了戳他，表示对他的拆台很是不满。
“今日是端午节，小妇人特地来讨个彩头。”一个妇人拿着托盘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笑吟吟的说道，“不知诸位公子和小姐，可有兴趣参加？”
这是每年端午的习俗，在这托盘里面扔些银两，赌哪艘龙舟会博得头筹。
“自然是要参加。”玉锱衣从袖子里面拿出些许银两，投了进去，“我要选最大最红的那一只龙舟，肯定能赚回来。”
而凡羽漪，玉暮杏，玉良辰本就是凑个热闹，所以象征性的投了一些银两。
终于，在一阵阵越敲越想的鼓声中，龙舟比赛就开始了。
只见坐在龙舟上的数十壮汉，手拿划桨，在一声又一声的高声呐喊中，将龙舟向前滑动着。
一艘艘的龙舟，你追我赶，谁都不让谁，周围看比赛的百姓也在不停的呼喊着，场面十分的热闹。
玉锱衣激动的跑到，离比赛终点最近的地方，不停的叫喊着，精力充沛的样子让人不禁动容。
从比赛开始时，玉暮杏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锱衣的身上，久久的不曾离去。
终于，一艘龙舟超越了其他的几艘，冲过了绑在江中的红绸缎，在场的人们又是一阵欢呼。
只不过，不是琴瑟和鸣看中的那一艘，所以她的赌注就没有得到回报。
比赛结束了，看热闹的人们也都渐渐的散去，玉良辰他们也开始往回走。
“诶，真是可惜，难得有一回出来看龙舟比赛的，结果运气倒不好了。”玉锱衣并没有失落的神情，但还是忍不住可惜，“不然，还能带一个香囊回去呢。”
“只是图个热闹，不必当真。”绸缪束薪安慰道。
“端午年年都有，玉小姐还是有机会再看的。”凡羽漪也说道。
而秋风画扇落后了他们几步，到小贩那里买了一个香包，递到了玉锱衣的面前。
“锱衣，这个送给你。”
“真的吗，谢谢你沐清。”锱衣很是欢喜的接了过来，爱不释手，“真的好漂亮，做工好细致啊。”
“沐清，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给锱衣买了这个了。”
“无妨，这是小事。”玉暮杏摆了摆手，宠溺的说道，“只要，锱衣喜欢就好了。”
“喜欢，很喜欢。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保存它的。”
皇宫，落雨轩
“来，这个放这里。”
为了今日的这顿家宴，冷别韵和冽风瑶两个人，早早的就在落雨轩里面忙活了起来。
“差不多了。”冽风瑶伸出手点了点，又确定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瑶儿，这次的这顿家宴，可真是辛苦你了。”冷别韵笑着说道，“你做的这些菜，光是看上去，就让人垂涎三尺。”
“姐姐可别这样说，这可不是瑶儿一个人完成的，姐姐也有功劳。”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那么开心。”
太后在红袖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满是笑意。
“见过母后。”
“见过母后。”
冽风瑶和冷别韵一起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今天就只是一顿家宴。”太后伸出手，一只手牵了一个，“咱们就好好的吃一顿，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和俗礼。”
“可不是，一定得好好的吃。”冷别韵也附和道，“这上面所有的菜，都是我和瑶儿做的，忙活了一上午呢。”
“真是这样，那哀家今日，可得多吃一点。”
三个人依次入了席，红袖和梨娘一同递了筷子过来。
“诶，离儿呢？怎么还不见他过来。”
“这就来了，母后可是在惦念儿臣？”冷黍离一身寻常的衣服，带着长孙凛前来，“远远的，就闻到这里的香味了。”
“那你可得感谢，心灵手巧的瑶儿。”芍药无格看了冽风瑶一眼，“不然，还得晚几个时辰，才能开席。”
“谢夫人。”冷黍离也入了席，向冽风瑶点头示意，又不免感叹，“不过，也很久没有尝过姐姐的手艺了。”
“那就趁着今儿是端午，好好的尝一尝，用膳吧。”
一顿饭的时间，四个人时不时的交谈着，气氛很是融洽。
突然，尘无依很不合时宜的匆匆赶来，眉头深皱，脸上都是愁容。
“无依来了，刚好也一起吧。”冷别韵招呼着他一同入席，但发觉他的神情不大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黍离，不好了出事了。”尘无依平复了一下情绪，长话短说，“雨阁传来消息，今天送到各个官员家的粽子，都出了问题。吃了粽子的人，都在呕吐、腹痛，看样子是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
冷黍离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紧站起身，跟着尘无依一起出去。
“走，先去御膳房，看哪里出现了纰漏。”
“这……”太后看他们两个人眉头深锁的样子，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母后，没事。我相信陛下都会解决好的。”冽风瑶轻拍着太后的后背，安抚道，“我们，在这里等着消息便好。”
冷别韵疑惑道，“御膳房在饮食方面，一向控制的很严格，照道理来说，是不可出现问题的。”
“如果不是御膳房的问题，那就是有人动了手脚。如今，就看陛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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