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疗养院办公楼和公寓楼同在一个院子里，——在西院。东院是别墅区，之间隔一道墙，紧靠南有个小门，锁死。站在公寓楼上能看到，东院内矗立小楼十一栋，“蓝顶，白墙”，花坛、绿树、小河环绕，清幽寂静！能看到东院大门口，有士兵站岗。
同伴们多数离开，西院公寓楼里空空荡荡，只剩下李海鹰、伍方国、卡尔三人，心情各不相同。——李海鹰思索这一世界，伍方国琢磨盖宣、琢磨逃犯“金宋”，卡尔时而嘻嘻哈哈、时而神不守舍。
他日夜，三个人搬椅子出屋，并排坐在阳台前，仰望夜空，“银河高悬，繁星密布……”
讲英语，李海鹰说：“我们对宇宙、对万事万物的认知，也许从头至尾，全部都是错误。”
伍方国摇头：“是时间上出了问题，宇宙还是先前那个宇宙，世界变了。”
卡尔嘟囔：“你们两个，脑袋没烧坏，不像我，我、我忘记了许多。”
扭过头，李海鹰言语，“罗德里格斯，你说话有时很隐晦，你经常说半截话”，卡尔叹气，嘀咕：“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可以叫我卡尔。”
“好吧，以后我就叫你卡尔”，身子往后一靠，李海鹰改讲汉语，跟伍方国谈迷魂谷山洞，十分不解地说：“一场战争过后，建设项目取消，卡恩公司把器材设备存放在那里，偶尔过去检查。苏来亚联盟，派去一支科考队，人员全部失踪，能是谁干的，这也太邪门了。”
伍方国苦笑，“邪门，是邪门，所见所闻、没法理解”，压低声音说：“呆在这个国家，与人交谈离不开翻译。卡恩岛就在西北方，100海里外，卡恩人都会讲汉语，我们得设法偷渡，去那里。”
李海鹰摆手：“现在不该考虑这些，我们要先求安稳。”
伍方国哼了一声，“短短一个月，怎么，你变成小猫了”，不经意间，发现卡尔似在偷听，伍方国讲汉语，戏弄：“我们又没说鸟语，你竖耳朵，好像能听懂，你该回去睡觉了。”
卡尔表情怪异，嘴唇动了动，讲英语，“你们唠叨什么呢，背着我，有必要吗，这里是异乡”，接过话，伍方国又讲汉语：“身在异乡为异客，我有种感觉，这句话可能不适合你。”
也不知是否听懂，卡尔懊恼！摇头，“你什么毛病，哦、我明白了，你们有事要谈，要我离开，好吧、好吧，我走，你这混蛋！”骂了一嘴，卡尔起身，拎椅子回屋，打开电视机，把声音开到最大。
转眼，过去四天。
4月20日早晨，一位民政局官员来到疗养院，带上李海鹰、伍方国、卡尔，乘坐面包车离开，向东、向南、再向东，上高速，去了东面十五里外，——郎玛市•五羊区。
车开到勾江延路45号门前、停住，下车，官员引领进入……
45号是一所老宅子，正房三间，厢房六间，平顶，白墙，窗户离地一尺，开得很低。——院子脏乱，有几个人正在打扫，官员过去，跟一年长者嘀嘀咕咕，年长者连连点头。
交待完，官员冲李海鹰微笑，“这宅子有快二百年了，正房已经收拾出来，两间卧室，一间客厅，生活由他们几个照料”，瞅了瞅卡尔，言语：“你的住处，不在这里。”
卡尔问：“为什么，我住哪儿？”
对方说：“领导要见你，另有安排。”
汉语对话，卡尔竟然懂汉语，李海鹰、伍方国诧异！
官员伸手示意，领卡尔往院外走，卡尔瞅了瞅两位同伴，跟随那人离开。
同天清早，方城区•酋长府邸…………
竹楼二层，卧房内，表姑盖宣与侄儿骆明身穿睡衣躺在床上。
骆明说，“农历五月二十是火把节，我们俩、就在那天举办婚礼”，盖宣摇头，亲了亲侄儿，搂住脖子在耳边吹气儿，“你姑父他、没了还不到两年，这样不行”，嘟囔：“我有孩子，法律不允许。”
坐起，骆明纠正：“法律不允许我们有孩子，我会遵守法律。”
挪了挪身子，盖宣往床头上一靠、问，“那些外来人，说实话，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骆明嘀咕：“谈判岛坠机，两只黑匣子，我没有打捞，那些东西，留给了卡恩公司。郑锋裁，他如果对这些人感兴趣……”吐口长气，两手抱头、往后一仰，躺下。
一条腿搭在骆明身上，盖宣说：“四十年前，联盟就已经成立，那时，‘食人’才刚刚成为禁忌，我们这一辈，琅玛人、去赤支国留学读书的寥寥无几，我们需要这些外来人，你不能拿他们做筹码。”
摇头，骆明说联盟已经老了，坐起身，搂住盖宣，又说：会考虑留下几个。
盖宣问：留下谁……？
骆明说：“温斯顿医生和陈可可，就留在医院，胡安和亚里坤，留给你，他们本来就是教师，芈思琪，留在我这儿。”
盖宣哼了一声、问，“那伍警官呢，还有李……”吐出半句话，摇头，说是希望骆明能慎重考虑。骆明点头，起身下床，去衣柜前，伸手拉开柜门儿，自言自语：“警官，商人画家，还有那个大兵卡尔，他们几个我会另做安排。”
门口有人禀报，说是姆拉市市长与牧业总管前来，——骆明脸一沉，关上柜门儿，穿着件睡袍走出了屋去。
楼下，一层会客厅内，姆拉市市长、姆拉市牧业总管，两个人一高一矮，身穿长袍，站得笔直。
脚踩楼梯下来，骆明审视来客，走到茶几前，坐下。斟杯茶水，端起，抿了一口，头不抬眼不睁，言语：“伊谷亥市长，姆拉的畜牧业管理一向很好，可是最近……我听说牧场里、牛死了不少，你把这事儿跟人得怪病联系在一起，责难矿业公司，怂恿牧场主游行、抗议，你这是在给我制造麻烦！”
市长辩解：“地质调查局、有专家在《联合报》上发表评论，引起市民骚乱，作为市长，我不能与民意对抗，民众需要说法。”
懊恼！气愤！骆明摇头，“联盟，联盟的机构，联盟的报纸，说铀矿开采污染了环境，有什么证据……”眼睛一瞪，拿起份报纸比划、质问：《姆拉晨报》怎么也跟着添乱……？
偷看骆明，市长垂头不语。
报纸一扔，不假思索地、骆明做出决定：“伊谷亥，你被罢免了，如果愿意，可以去做牧业总管，波优余，你来做市长。”
就这么简单，任命谁，罢免谁，只需酋长一句话。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同伴们多数离开，西院公寓楼里空空荡荡，只剩下李海鹰、伍方国、卡尔三人，心情各不相同。——李海鹰思索这一世界，伍方国琢磨盖宣、琢磨逃犯“金宋”，卡尔时而嘻嘻哈哈、时而神不守舍。
他日夜，三个人搬椅子出屋，并排坐在阳台前，仰望夜空，“银河高悬，繁星密布……”
讲英语，李海鹰说：“我们对宇宙、对万事万物的认知，也许从头至尾，全部都是错误。”
伍方国摇头：“是时间上出了问题，宇宙还是先前那个宇宙，世界变了。”
卡尔嘟囔：“你们两个，脑袋没烧坏，不像我，我、我忘记了许多。”
扭过头，李海鹰言语，“罗德里格斯，你说话有时很隐晦，你经常说半截话”，卡尔叹气，嘀咕：“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可以叫我卡尔。”
“好吧，以后我就叫你卡尔”，身子往后一靠，李海鹰改讲汉语，跟伍方国谈迷魂谷山洞，十分不解地说：“一场战争过后，建设项目取消，卡恩公司把器材设备存放在那里，偶尔过去检查。苏来亚联盟，派去一支科考队，人员全部失踪，能是谁干的，这也太邪门了。”
伍方国苦笑，“邪门，是邪门，所见所闻、没法理解”，压低声音说：“呆在这个国家，与人交谈离不开翻译。卡恩岛就在西北方，100海里外，卡恩人都会讲汉语，我们得设法偷渡，去那里。”
李海鹰摆手：“现在不该考虑这些，我们要先求安稳。”
伍方国哼了一声，“短短一个月，怎么，你变成小猫了”，不经意间，发现卡尔似在偷听，伍方国讲汉语，戏弄：“我们又没说鸟语，你竖耳朵，好像能听懂，你该回去睡觉了。”
卡尔表情怪异，嘴唇动了动，讲英语，“你们唠叨什么呢，背着我，有必要吗，这里是异乡”，接过话，伍方国又讲汉语：“身在异乡为异客，我有种感觉，这句话可能不适合你。”
也不知是否听懂，卡尔懊恼！摇头，“你什么毛病，哦、我明白了，你们有事要谈，要我离开，好吧、好吧，我走，你这混蛋！”骂了一嘴，卡尔起身，拎椅子回屋，打开电视机，把声音开到最大。
转眼，过去四天。
4月20日早晨，一位民政局官员来到疗养院，带上李海鹰、伍方国、卡尔，乘坐面包车离开，向东、向南、再向东，上高速，去了东面十五里外，——郎玛市•五羊区。
车开到勾江延路45号门前、停住，下车，官员引领进入……
45号是一所老宅子，正房三间，厢房六间，平顶，白墙，窗户离地一尺，开得很低。——院子脏乱，有几个人正在打扫，官员过去，跟一年长者嘀嘀咕咕，年长者连连点头。
交待完，官员冲李海鹰微笑，“这宅子有快二百年了，正房已经收拾出来，两间卧室，一间客厅，生活由他们几个照料”，瞅了瞅卡尔，言语：“你的住处，不在这里。”
卡尔问：“为什么，我住哪儿？”
对方说：“领导要见你，另有安排。”
汉语对话，卡尔竟然懂汉语，李海鹰、伍方国诧异！
官员伸手示意，领卡尔往院外走，卡尔瞅了瞅两位同伴，跟随那人离开。
同天清早，方城区•酋长府邸…………
竹楼二层，卧房内，表姑盖宣与侄儿骆明身穿睡衣躺在床上。
骆明说，“农历五月二十是火把节，我们俩、就在那天举办婚礼”，盖宣摇头，亲了亲侄儿，搂住脖子在耳边吹气儿，“你姑父他、没了还不到两年，这样不行”，嘟囔：“我有孩子，法律不允许。”
坐起，骆明纠正：“法律不允许我们有孩子，我会遵守法律。”
挪了挪身子，盖宣往床头上一靠、问，“那些外来人，说实话，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骆明嘀咕：“谈判岛坠机，两只黑匣子，我没有打捞，那些东西，留给了卡恩公司。郑锋裁，他如果对这些人感兴趣……”吐口长气，两手抱头、往后一仰，躺下。
一条腿搭在骆明身上，盖宣说：“四十年前，联盟就已经成立，那时，‘食人’才刚刚成为禁忌，我们这一辈，琅玛人、去赤支国留学读书的寥寥无几，我们需要这些外来人，你不能拿他们做筹码。”
摇头，骆明说联盟已经老了，坐起身，搂住盖宣，又说：会考虑留下几个。
盖宣问：留下谁……？
骆明说：“温斯顿医生和陈可可，就留在医院，胡安和亚里坤，留给你，他们本来就是教师，芈思琪，留在我这儿。”
盖宣哼了一声、问，“那伍警官呢，还有李……”吐出半句话，摇头，说是希望骆明能慎重考虑。骆明点头，起身下床，去衣柜前，伸手拉开柜门儿，自言自语：“警官，商人画家，还有那个大兵卡尔，他们几个我会另做安排。”
门口有人禀报，说是姆拉市市长与牧业总管前来，——骆明脸一沉，关上柜门儿，穿着件睡袍走出了屋去。
楼下，一层会客厅内，姆拉市市长、姆拉市牧业总管，两个人一高一矮，身穿长袍，站得笔直。
脚踩楼梯下来，骆明审视来客，走到茶几前，坐下。斟杯茶水，端起，抿了一口，头不抬眼不睁，言语：“伊谷亥市长，姆拉的畜牧业管理一向很好，可是最近……我听说牧场里、牛死了不少，你把这事儿跟人得怪病联系在一起，责难矿业公司，怂恿牧场主游行、抗议，你这是在给我制造麻烦！”
市长辩解：“地质调查局、有专家在《联合报》上发表评论，引起市民骚乱，作为市长，我不能与民意对抗，民众需要说法。”
懊恼！气愤！骆明摇头，“联盟，联盟的机构，联盟的报纸，说铀矿开采污染了环境，有什么证据……”眼睛一瞪，拿起份报纸比划、质问：《姆拉晨报》怎么也跟着添乱……？
偷看骆明，市长垂头不语。
报纸一扔，不假思索地、骆明做出决定：“伊谷亥，你被罢免了，如果愿意，可以去做牧业总管，波优余，你来做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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