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篇 •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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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落难地点位于岛屿北岸,这里沙滩宽阔,礁石成片,林木苍郁繁茂,风光旖旎,景色秀丽。

    飞机失事,给小岛增添了一丝不和谐。海面上、时不时就会看到尸体漂浮,随潮水涨起、被冲上沙滩……机舱里,还有许多。

    置身于此,没有谁会感觉愉快。

    午前,拄根枴棍,李海鹰拖着伤腿,沿沙滩向西溜达,出去了很远……发现一片椰树林,走进去,四下环视,不时地抬头看看树冠。

    椰子就挂在上面,离地面十来米高。

    “咚”地一声,象是有谁扔东西。——警觉地蹲下身子,张望,竖起耳朵听。

    林子里安安静静,不像是有人……刚要直起腰,就觉左肩被什么砸了一下,整条胳膊发麻。

    一只椰子掉落,骨碌进草丛里。

    过去拾起,抬头看了看,发现树冠处有个人,嘴里叼把刀,正在吃力得拧椰子。——连忙退后,仰起头,喊了一声:“喂,注意点儿下面。”

    树上人说话:“砸到,算你倒霉,站远点。”

    李海鹰摇头,扔掉椰子,转身想要离开,又听见“咚”地一声。回头,抬头看,见那人从树上往下出溜,光脚、没穿鞋,脚踝上还连了一根绳子。

    稍事,下到地面。对方手按膝盖,弯腰,表情痛苦!

    李海鹰问:“上树摘椰子,还要绑住腿……?”

    苦笑,“套住树,上树方便”,又说了一句:“可是下来,哦……这树、可真不像女人大腿猾溜。”

    对方名叫“葛洪”,一米六五小个儿,锅盖头,圆盘大脸,留两撇八字胡,说话徐州口音。

    解开绑脚的尼龙绳,穿上鞋,拾起椰子,走过来,弯腰拾起另一只,递给李海鹰,嘀咕,“补充水分,补充营养”,伸手示意,一块儿去林子外面。

    走出椰树林,来到沙滩前、坐下,葛洪取出刀,削皮,剜开一只椰子,请李海鹰饮用,李海鹰笑了笑:“不、谢谢。”

    没再礼让,葛洪举起椰子,仰头喝……

    打听李海鹰的工作,李海鹰简单说了说。转过头,问葛洪,“从事什么职业”,葛洪摇头:“在一家外贸公司,作报关员,那种工作没前途,还要受、受海关关员的气”。

    李海鹰笑:“我看你不像是个受气的人?”

    葛洪嘟囔,“工作性质,工作性质决定,气量要有,报关员这种职业,就是海关的出气筒”,调转话题言语、问:你说,我们落到了哪儿,南海,哪座岛屿上?

    摇头,李海鹰嘀咕问:“太平岛、永兴岛、中业岛,都不是,南海岛屿上有山吗?”

    葛洪哼哼:“有,白龙尾屿上有山。”

    李海鹰点头、又摇头:“白龙尾屿,那岛有10平方公里,不对,那岛在海南与越南之间,三面能看到陆地。”

    葛洪梗梗脖子,“一个小时,能飞多远……”拿起另一只椰子,塞给李海鹰,站起身,四下撒摸、离开。

    跟着站起,李海鹰手托椰子,凝视海面,两眼茫然!

    暖风轻拂,鸥鸟盘旋,海浪拍击礁石,水花四溅,发出阵阵轰鸣声……似乎是另外一种声响,坠机前后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混乱”,“恐怖”,听到、看到、闻到的都是死亡。

    转过神儿,一瘸一拐往回走,——出去没多远,被人喊住,回头一看,是芈思琪。

    李海鹰打招呼,问:你好,怎么,绕岛转了一圈?

    迎面走过来,到近前,芈思琪耸肩膀,嘟囔,“这岛太大了,我不敢往远处去,我看到片竹林”,李海鹰微笑,“落难岛,一座宁静而美丽的岛屿”,椰子递给芈思琪,攥住肩膀揉捏,忽然发愣!四下张望,嘀咕:“怎么、怎么突然间这么大的雾……”

    感觉莫名其妙,芈思琪支吾问:“阳光、阳光明媚,哪儿有什么雾,你、你怎么了?”

    揉搓额头,李海鹰说没什么。

    这时,对面过来一人,是个西方男子,三十五六,个子近一米九,“棕色头发,鹰鼻鹞眼,脖子上有道疤”,到近前,见芈思琪抱只椰子,一把夺过,像抛球一样拋起,接住,拍打两下、还回。——瞅眼李海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从身旁走过。

    回头瞅,李海鹰问:“这家伙,你和他很熟吗,你们认识……?”

    摇头:在飞机上,他坐我旁边儿,他这个人,有点儿、有点儿那个……昨晚,飞机坠海,是他和他弟弟架着我游上了岸。

    芈思琪说那人叫“卡尔•罗德里格斯”,参加过伊拉克战争,险些死在一个女人手里,颈动脉被割破,留下道疤。紧接着、解释:“那女人是颗人弹,装成孕妇。”

    说话、闲聊,往回走,不一会儿,到了驻地。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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