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小哥小哥！跟我走！这附近有个湖，里面有野鸭，咱们今天去，你帮我打一只。”
第二天一大早，我吃早饭之后找到小哥，暗暗祈祷他不会拒绝。
他看向我，抿抿嘴，摇头：“不行。”
“别啊小哥，我还没吃过野鸭子，你也没吃过吧，而且那儿还可以游泳。我昨天还特意做了记号，就为了今天带你去。你就去吧。”
他面色不定，又摇头，嘴唇微张。
我看他口型，知道要坏事，立刻补充道：“我还特地拿了盐！小哥，咱们就去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去了，好不好？”
他闭眼，叹口气。“你在道观门口等我。”
我乐呵呵的到了道观门口，摸摸裤兜里为野鸭带的盐，坐到台阶上，边数蚂蚁边等。
“走吧。”小哥从后面上来，拍拍我背。我看到他腰间的弹弓，想起昨天空降白色不明物体的黑脖鸭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哥你看，”我指着树枝上的布条，“那个白布条就是我昨天绑的，顺着它一直走就到了。”
一身粘腻的走着，看到湖，我三两步奔到湖边，胡乱脱了衣服，大头扎进水里。
阳光铺在水面上，水面上的一群鸭子游得正欢，鸭群里有一只明显的黑色脖颈。
“小哥，就那个黑脖子的鸭子，咱们今天吃它。”
小哥也不动地方，举起弹弓，侧身，放手，那黑脖鸭子便不动了。
让你不挑地方空降。
我游过去把鸭子放到岸边，穿上衣服出水，照例他弄鸭子我去捡柴。这附近不知为何，枯树很多，轻松掰了很多枯枝，再回到湖边，鸭子已经弄好了。
吃完野鸭，我来了兴致：“小哥，我们来打水仗！”
我高举起手砸向水面，谁知还没落下，已经有一泼水直冲面门，我闭眼吸气，手势不改，直向下砸。抹抹眼睛，还没等我看清景物，就又有一泼水迎面而来，我蹲下身，推着水朝小哥扑去......
“等等。”
小哥声音很大，我还以为他怕了，笑道：“小哥你......”
他一把捂住我嘴，另一只手将我死死抱住。
我们已经到了湖的另一边。小哥凝望着岸边，半天一动不动，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拍拍他手，他把手拿开。
“小哥，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见岸边的树林深处开始隐隐颤动，越来越靠近我们。
“走！”
他推着我死命往回游，我回头看，隐约看到一个庞大的黑色影子。
我转身拼命划水，却感觉怎么也游不快。
小溪的地方水浅，我借力一蹬，本想游快点，没想到脚一疼，水面立刻泛起了红，我不敢停下来，继续往后蹬腿，还没等到岸边，隐约听到后面传来捶地的声音。
总算上了岸，我胡乱穿好衣服，却感觉鞋不合脚。再回头看，那黑影已经显露了真身——是黑熊。
它咆哮着跑过来，脚下的地面在颤抖，我差点就迈不动步子，小哥硬拽着我到了一棵还算粗壮的枯树下，立刻托着我上去。那黑熊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到他的鼻子。
二十步......
我往上爬，拼命抓着树干，只觉得每落一次手都像抓到仙人掌。
五步......
好不容易爬到了一棵较为粗壮的树枝边，赶忙爬了过去。
三步......
小哥跟在我身后，又往上看看，才爬了过来。
一步......
“噼啪。”
我一惊，不敢动弹。
零。
听不到有没有第二声，那黑熊已经到了树下。它直起身体，两只前爪捶向树干，树干猛地一震，我一个没扶住，身子一歪，重心不稳，差点就掉了下去。刚被一股力提上来，那树干就又是一抖，我不敢再松手，闭眼，死抱着身下的树枝。
渐渐适应了节奏，我睁开眼睛。那黑熊的眼睛上覆盖了一层白色，头向上抬着，看上去比动物园里的黑熊很多，全身的毛也有些发黄，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它不遗余力的砸着树干，直到太阳西斜，那黑熊却一直不肯停手。
吃不到晚餐，恐怕他是不会放弃了。
我好像往下坠了一下。
我不知所措，回头望向小哥。
他也在回头看我。
树枝在颤，熊在咆哮，我只看到他的眼睛。
他勾勾嘴角，扶着树干站起身。
我皱眉：“你干什么？！危险！”
他竟然腾出一只手来拍拍我背，转身停顿几秒：“你别动。”
我喊：“不行！”
震颤的幅度更大了。
他又回头看看我：“也别出声。”
纵身一跃。
颤动停止，我却无法呼吸。
他落地一个趔趄，却立刻就跑，黑熊立刻反应过来，前爪落地，就要追过去。
我心下明白这黑熊是靠声音定位的，立刻反应过来。
我大声喊，捶打着树干，拼命制造各种噪音。那黑熊果然停顿了，小哥也趴到了附近的另一颗树上。我终于放松下来，还没等松口气，身下的树干又开始颤抖。
能看到月光了。
“噼啪。”
没时间了。
勉强直起身子，一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脱下一只鞋，手半抬起来，向下猛转个圆弧，在身前脱手。
鞋落到地上，弹了几下，没了动静。
震颤停止。
“噼啪”。身体往下一坠。
黑熊前爪落地，却没有离开。
我脱下另一只鞋，顺着刚才的方向，手向后背，又使劲向前甩，差点把自己甩了出去。
黑熊还是没动。
同样的方向，又传来一声较大的响声。
我看到裂痕。我不敢再踩在上面，双手抱着树干，脚使劲合拢，慢慢的吸气。
只有心脏震颤的鼓点，打着十面埋伏。
黑熊没再犹豫，立刻朝着声音跑了过去。不远处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我快速滑到地面，胸口生疼。
先前有鞋不觉得，这一沾地，立刻被碎石扎破了脚，一路流着血，一个人拉起我就跑，我踉跄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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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吃早饭之后找到小哥，暗暗祈祷他不会拒绝。
他看向我，抿抿嘴，摇头：“不行。”
“别啊小哥，我还没吃过野鸭子，你也没吃过吧，而且那儿还可以游泳。我昨天还特意做了记号，就为了今天带你去。你就去吧。”
他面色不定，又摇头，嘴唇微张。
我看他口型，知道要坏事，立刻补充道：“我还特地拿了盐！小哥，咱们就去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去了，好不好？”
他闭眼，叹口气。“你在道观门口等我。”
我乐呵呵的到了道观门口，摸摸裤兜里为野鸭带的盐，坐到台阶上，边数蚂蚁边等。
“走吧。”小哥从后面上来，拍拍我背。我看到他腰间的弹弓，想起昨天空降白色不明物体的黑脖鸭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哥你看，”我指着树枝上的布条，“那个白布条就是我昨天绑的，顺着它一直走就到了。”
一身粘腻的走着，看到湖，我三两步奔到湖边，胡乱脱了衣服，大头扎进水里。
阳光铺在水面上，水面上的一群鸭子游得正欢，鸭群里有一只明显的黑色脖颈。
“小哥，就那个黑脖子的鸭子，咱们今天吃它。”
小哥也不动地方，举起弹弓，侧身，放手，那黑脖鸭子便不动了。
让你不挑地方空降。
我游过去把鸭子放到岸边，穿上衣服出水，照例他弄鸭子我去捡柴。这附近不知为何，枯树很多，轻松掰了很多枯枝，再回到湖边，鸭子已经弄好了。
吃完野鸭，我来了兴致：“小哥，我们来打水仗！”
我高举起手砸向水面，谁知还没落下，已经有一泼水直冲面门，我闭眼吸气，手势不改，直向下砸。抹抹眼睛，还没等我看清景物，就又有一泼水迎面而来，我蹲下身，推着水朝小哥扑去......
“等等。”
小哥声音很大，我还以为他怕了，笑道：“小哥你......”
他一把捂住我嘴，另一只手将我死死抱住。
我们已经到了湖的另一边。小哥凝望着岸边，半天一动不动，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拍拍他手，他把手拿开。
“小哥，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见岸边的树林深处开始隐隐颤动，越来越靠近我们。
“走！”
他推着我死命往回游，我回头看，隐约看到一个庞大的黑色影子。
我转身拼命划水，却感觉怎么也游不快。
小溪的地方水浅，我借力一蹬，本想游快点，没想到脚一疼，水面立刻泛起了红，我不敢停下来，继续往后蹬腿，还没等到岸边，隐约听到后面传来捶地的声音。
总算上了岸，我胡乱穿好衣服，却感觉鞋不合脚。再回头看，那黑影已经显露了真身——是黑熊。
它咆哮着跑过来，脚下的地面在颤抖，我差点就迈不动步子，小哥硬拽着我到了一棵还算粗壮的枯树下，立刻托着我上去。那黑熊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到他的鼻子。
二十步......
我往上爬，拼命抓着树干，只觉得每落一次手都像抓到仙人掌。
五步......
好不容易爬到了一棵较为粗壮的树枝边，赶忙爬了过去。
三步......
小哥跟在我身后，又往上看看，才爬了过来。
一步......
“噼啪。”
我一惊，不敢动弹。
零。
听不到有没有第二声，那黑熊已经到了树下。它直起身体，两只前爪捶向树干，树干猛地一震，我一个没扶住，身子一歪，重心不稳，差点就掉了下去。刚被一股力提上来，那树干就又是一抖，我不敢再松手，闭眼，死抱着身下的树枝。
渐渐适应了节奏，我睁开眼睛。那黑熊的眼睛上覆盖了一层白色，头向上抬着，看上去比动物园里的黑熊很多，全身的毛也有些发黄，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它不遗余力的砸着树干，直到太阳西斜，那黑熊却一直不肯停手。
吃不到晚餐，恐怕他是不会放弃了。
我好像往下坠了一下。
我不知所措，回头望向小哥。
他也在回头看我。
树枝在颤，熊在咆哮，我只看到他的眼睛。
他勾勾嘴角，扶着树干站起身。
我皱眉：“你干什么？！危险！”
他竟然腾出一只手来拍拍我背，转身停顿几秒：“你别动。”
我喊：“不行！”
震颤的幅度更大了。
他又回头看看我：“也别出声。”
纵身一跃。
颤动停止，我却无法呼吸。
他落地一个趔趄，却立刻就跑，黑熊立刻反应过来，前爪落地，就要追过去。
我心下明白这黑熊是靠声音定位的，立刻反应过来。
我大声喊，捶打着树干，拼命制造各种噪音。那黑熊果然停顿了，小哥也趴到了附近的另一颗树上。我终于放松下来，还没等松口气，身下的树干又开始颤抖。
能看到月光了。
“噼啪。”
没时间了。
勉强直起身子，一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脱下一只鞋，手半抬起来，向下猛转个圆弧，在身前脱手。
鞋落到地上，弹了几下，没了动静。
震颤停止。
“噼啪”。身体往下一坠。
黑熊前爪落地，却没有离开。
我脱下另一只鞋，顺着刚才的方向，手向后背，又使劲向前甩，差点把自己甩了出去。
黑熊还是没动。
同样的方向，又传来一声较大的响声。
我看到裂痕。我不敢再踩在上面，双手抱着树干，脚使劲合拢，慢慢的吸气。
只有心脏震颤的鼓点，打着十面埋伏。
黑熊没再犹豫，立刻朝着声音跑了过去。不远处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我快速滑到地面，胸口生疼。
先前有鞋不觉得，这一沾地，立刻被碎石扎破了脚，一路流着血，一个人拉起我就跑，我踉跄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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